穆飞扬把他拉到台阶之上,两人衣服已全部被打湿。
“小蕴,你在干什么?”穆飞扬表情严肃,眼中尽是担忧责备道。
“三哥?我不小心踩空掉到水里了。”鲍子蕴没有告诉他自己在试高阶御水咒。
两人脱下身上的衣服放在台阶上晾晒,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慢慢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大自然恩赐。
几息后鲍子蕴进入禅定,再次置身于湖中而周围的水却开始向两边退让,一条道路呈现在眼前,似直通宝塔下面。
随着靠近塔底寒意越来越浓重,好奇心驱动他继续向前走。宝塔建在一个黑玉石基上,四周雕着八宝图案,寒意到这里达到了极致。
围着石基转动,有一面的雕刻是镂空,顺着空隙向里望去一只九头黑虎正紧盯着自己,九头喜、怒、忧、悲、恐、惊……表情不一,十八双眼睛分为九色,中间的头透着怒意,眼内幽光阵阵。
黑虎九头同时咆哮,声音撼动魂魄似能吼开天门,罡风扑面可彻地翻天惊九幽,气流直接将小包子掀翻在地,失去知觉,脑中金光频闪似又回到轮回盘中。
鲍子蕴修为尚浅,未入初花境心性不稳,这也是为何只有入初花境才能离开学问的原因。
九幽冥虎九头同时咆哮之下,将轮回盘中隐去的累世记忆唤出。轮回盘中重塑时,他只知自己也曾是风月客,却未将其前世放荡不羁之举尽数打开。此刻画面清晰,之前隐去未曾唤起的荒唐如卷展开。
鲍子蕴看到这一幕幕不由一凛,这不是一张简单的画卷,简直就是幅春宫图。唐宋元明几朝自己曾在清倌、花魁、女乐间周旋,与小厮、书童床榻间厮混,更是南院中的常客,脑中其他人慢慢隐去,独留一位名动京城的李又仙。
鲍子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再睁开眼时,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子蕴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到过湖底,更觉背后高耸入云的青玉宝塔神秘莫测。
穆飞扬被身边人惊醒,帮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恩,刚才梦到了一只九头黑虎甚是凶狠。”鲍子蕴仍觉心有余悸,头脑尚不清明。
“你最近状态好像不太好,有什么事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跟三哥说,听到没有?”穆飞扬关切问道。
“没有啦……我能有什么事,塔域这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鲍子蕴看向穆飞扬的眼神有些迷离。
鲍子蕴看着阳光下的男人有些出神,如此出尘脱俗让人心动,忍不住手指沿着其下额线游走,勾勒着脖子沿喉结滑到锁骨处。误将面前人认成昔日的李又仙,一种久禁的情欲冲上头,开始在穆飞扬身上肆意。
穆飞扬有些不知所措,发现其眼神有异样,轻声呼唤着:“小蕴……小蕴……你怎么了?”
鲍子蕴充耳不闻,一把将其抱住压在了身下,将头埋在了三哥的颈部。
穆飞扬被惊得僵在原地,仅是几息回过神来,在小包子的耳边似玩笑,道:“你三哥也不是未经世世的小白兔,小蕴,这可是你先招惹三哥的。”
穆飞扬虽没主动回应,却也没有拒绝,任其在自己身上驰骋,心中涌出一个压抑许久的念头:“何须清泉唤情,我自随心认定。”
鲍子蕴的心中此时出现两个我,一个清醒的「大我」在告诫他,欲要止。另一个私欲的「小我」却在说,情可纵。
小我在说,仅有的时间不多,莫再控制内心的私欲,告诉他身下人就是当年的李又仙。大我在言,纵然仅剩无多,穆飞扬只是三哥莫要乱了道心。
鲍子蕴修为不俗,一世僧一世道,禅修深道心重。其修为已是三叶境圆满,半步初花境,在大我的加持下渐渐清明,不禁内心苦笑,暗道:“封印我活不过百年就算了,还要让一头虎来乱我道心。唤起哪段情不好,偏偏是李又仙,这是要将我送入下三道的节奏呀。”
小包子渐渐清醒,却感觉到身下人已开始回应,此时三哥的举动又险些让他把持不住,身下的三哥比昔日的李又仙更能惑心。
此时若真回应了三哥,恐将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自己走后三哥将痛苦余年,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鲍子蕴猛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顺势把穆飞扬推开,拾起台阶上的衣服穿好,穆飞扬回过神儿来惊诧的看着小蕴,感觉这个嘴巴是抽在自己脸上一般。
鲍子蕴心里一紧,在自己没有彻底封存这些欲念前,料定在跟三哥独处时还会出现两个自己,会不自觉得把三哥当成李又仙。
可三哥刚刚的回应是什么意思?宠弟弟宠到这份上了?还是三哥刚也被黑虎诱迷了心智?他开始怀疑与三哥之间有其他的情缘没被打开?可他们都已同时饮过清泉若有必能开启。
子蕴猛然间额头又是一层细汗,他似乎找到了根源,那便是他被封印了。即便是清泉也无法打开某些前世的记忆,一想到自己仅有的百年,和三哥漫长的天道余年只能狠下心来,既然没有真正开启那便没有。他告诫自己要尽快封存情欲才可,道心不可乱。
想到这里,捡起穆飞扬的衣服为其穿好,低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穆飞扬任由其摆弄着,他心意已定,趁鲍子蕴整理衣服之际将其抱到怀里,子蕴没有挣扎,他此刻在三哥的怀里有一种久违的踏实感,但只能如此不能再进一步。
鲍子蕴轻声道:“三哥,我们就这样做兄弟好嘛。”
“不好!”穆飞扬断然回绝,将其推到面前再次道:“不好!我相信我的感觉,你就是晓芸,我的内心不会骗我的。”
鲍子蕴强忍悲痛语气尽量不发生任何变化,道:“三哥,我不是晓芸!我们累世只是兄弟知已,清泉未开启其他缘分,可能兄弟知已就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清泉?!我只信自己的心,不信什么清泉!”
“我信!我不愿替代任何人!”鲍子蕴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内心的小我同样也大吼着不信。
“好,好……”穆飞扬的声音有些沙哑,将其抱住道:“都听小蕴的,你说是兄弟便是兄弟,你说是知已便是知已。”
穆飞扬发现鲍子蕴已被自己好好的包裹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及半分毫,他此刻并不着急,天道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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