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姐的话才落,就看到梁书媞愣住,脸白了些许。
行了行了,别吓她了。
“不严重,只是前几天发烧发的喉咙发炎,在输液,晚上不回来了。”
梁书媞是真懵了,
“前几天就病了,发烧了?”
乐姐点点头,虽说程清玙叮嘱让她不要走漏风声,但人都回香港了,就没隐瞒的必要了,但她还是问了问:
“这么几天,你们也没打电话,联系联系?”
从前天开始,程清玙的嗓子就有点哑了,但凡稍微通过一则电话,或者打个语音,不至于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吧!
乐姐看着是没责怪,但梁书媞听的是很愧疚啊!
她还想怎么这两天,程清玙只和她文字聊天,她打了一两个电话过去,他都没接,以为是太忙,就不好打扰,哪里想到都病了好几天了。
“是在越禾医院吗?我这会儿过去吧。”
梁书媞动身要去医院,乐姐阻拦倒没阻拦,
“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去越禾的路上,梁书媞都皱眉,看着窗外发呆反思。
进病房的时候,她敲了敲病房门,不等里面回应,她自己就直接打开进门了。
病床上的程清玙背靠着床头,手里拿的平板,见梁书媞进来,
“媞媞。”
梁书媞从深水湾来医院的路上,程清玙就知道她过来了,所以,也没有很惊讶。
只是本身只在最亲密的时候,才这样喊她,估计是看梁书媞脸色不好,程清玙下意识喊了昵称。
因为是第二天挂盐水了,不至于发不出声,但也能听出来,声音有些低哑。
梁书媞沉默着进去,走到病床边坐下。
真想跟他生气,但几天不见,程清玙看着是清瘦了些,而且手背上还贴着输过液的胶布,她又更心疼了。
程清玙看梁书媞自从进门,就瘪着嘴一言不发,露在外面的手主动去牵她的手,
“怎么了?回来了,还不跟我说话。”
梁书媞倒没大声量埋怨他,只是也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你该告诉我,你生病了的。”
程清玙笑了,
“真的不严重,本来也不用输液,我只是不想太耽误工作,想早点好而已。”
“而且,自己家的医院,不住白不住,让我也享受一下。”
梁书媞听了他的话,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有病啊,再没什么享受的,来医院享受。”
骂了对方一句,又很快反应过来,人家还生病呢,自己别耍小脾气了,她低头自责道:
“对不起,身为你的女朋友,我不该一点都没察觉到你不舒服的,是我太大意,太不负责任了。”
程清玙见梁书媞垂眉丧气的模样,又傻又可怜的。
傻在,明明只是个小病,她却看得太重。
可怜在,他不想让她担心,却让她最终要自责。
他身子往床的右侧挪了挪,
“那上来躺一躺,让我抱抱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
这间病房的床,要比平常见的病床宽很多,舒舒服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程清玙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化繁为简,四两拨千斤的能力。
如果两人的情况对换一下,程清玙出去玩,她待在家里,结果生病了,对方玩的不亦乐乎,没察觉出自己的不适,那她肯定肯定会不高兴啊!
可是在程清玙这里,丝毫不算什么事。
“不要,我就坐下面,今晚我要给你值夜当陪护。”
她一脸认真,势要说到做到。
程清玙忽然咳嗽起来,梁书媞着急起身,去茶几给他倒点水喝。
水倒好,转身的时候,见人已经下了床,站在地上。
“你干嘛啊。”
她水端过去,程清玙咳嗽也停了,对方接过杯子,喝了一点,放到床头柜上。
接着,他站直身子,就把梁书媞拥到怀里。
彼此一拥抱,心都软了,梁书媞环住程清玙的腰,哎呀,真香!
男人道:
“那我们回家吧。”
梁书媞头仰起来,
“啊?”
这会儿蛮晚的了。
“让你陪我躺,你不,还非得值夜,那我们就回家。”
听听,这是人话吗?那会儿心里还夸他成熟稳重,现在就耍赖皮。
“反正明天我还是得来越禾上班,大不了明天再早早起来,过来罢了。”
还真不是人啊!
说完,他又忍不住咳嗽,抱着梁书媞,咳得身子弯下来,身上的部分重量压在了她身上。
梁书媞手往上走,轻拍他的背,等他咳的停下来后,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躺回去吧,我去洗个脸就过来,讨厌,有病!”
洗漱完上床,她刚躺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回西安还有去成都这几天,行程每天满到连懒觉的时间都没有,撑了这么久,真的是精疲力尽了。
程清玙把她抱过来,亲了亲嘴唇和脸颊,也不说话。
梁书媞忽然眼睛睁开,对程清玙道:
“程医生,我拿到第一个offer了!”
刚才看她都困了,此时眼里又亮着星星,程清玙也同样眼里一片开心,
“恭喜你啊,梁小姐。”
“虽然现在只收到了岭南的,但也不错啦,啦啦啦。”
两人在病床上分享着喜悦,程清玙想提某件事,但想着毕竟还在医院,算了,不太好!
梁书媞一回来,过了一两天,程清玙就完全康复了。
某天中午,梁书媞正在中央图书馆的餐厅吃饭,程清玙给她发消息,说晚上过来接她出去吃饭,她想那也行。
好巧不巧,程清玙订的餐厅,是她头一回来香港,约他吃饭,他最后没来的那个餐厅。
两人携手往进包厢走的时候,梁书媞还开玩笑道:
“想弥补没赴约的遗憾,你也真贵人多忘事,都隔了这么久,才想起来。”
进了包厢坐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尽收眼底,很快,服务员就推着蛋糕拿着鲜花进来。
服务员离开后,梁书媞道:
“好啦,原谅你啦。”
程清玙这时,从衣服口袋,取出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
“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领证结婚了?”
嗯?
梁书媞打开了面前的盒子,是一对婚戒,很漂亮。
就算他们朝夕相处不短的时间,也心知肚明总会在不久的将来结婚。
不过,程清玙正式提出来的时候,梁书媞心里还是有点动情。
她看向他,
“早不早?”
程清玙着急了,
“早吗?不早啊,你不是说考上博士,我们就结。”
“你这都考上博士,都过了好几天了,再说,香港领证,还得预约排期,我们可不得早点开始行动。”
梁书媞一手撑着下巴,把戒指盒往自己跟前再挪了挪,仔细看。
程清玙开始循循善诱,
“领了证,不就马上过年了,再接着不是刚好春天,我们办婚礼,后半年你就可以安心上学了。”
梁书媞手从下巴下来,取出了一枚男戒,一只手招了招,示意程清玙把手给给过来。
程清玙伸出手,梁书媞把那只男戒,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初见的黑夜里,就是这双手,给她留了深刻的印象,而戴着戒指的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真好看。”
这是同意了!
程清玙也同样从盒子里取下另外一枚戒指,给梁书媞戴上。
烛光下,两只戒指,以另外一种方式,彼此靠近。
“程清玙,我还看了一对婚戒,也挺漂亮的,我还蛮喜欢。”
“买,多少对,只要你喜欢,都买给你。”
“哈哈哈哈,那一对婚戒,我自己都买啦,回家拿给你看。”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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