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做,真的什么都不做,宁可自己憋死憋炸了憋出病他今天也不会乘人之危。
这不是宋子鹤一个人在煎熬,这是他们俩一起熬过去。
从分床睡到离婚,他和宋子鹤有三年多的时间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更别说皮挨皮肉挨肉的搂着他了。宋子鹤一直包裹严密,大半夜的都穿着睡衣裹着袍子,就差像阿拉伯妇女那么把脸都包起来了。
他真渴望和宋子鹤在一起这么相拥而眠,可真的抱着他了,才发现这有多煎熬。
他不能动,不能亲吻他,不能抚摸他,更不能趁着他被药效支配的时候把他睡了。
虽然他想睡宋子鹤,想的浑身都疼。
自己告诉自己,你是降温的冰袋,你现在是一具死尸,你死透了不能有反应!
可他妈的,死尸也会诈尸啊!
就算他们分开睡三年多,不也有那么多年睡在一起吗?宋子鹤轻易的找到了最熟悉的姿势,脑袋枕着他的肩窝,整个人像块融化的巧克力贴在他怀里。
他贪婪的吸收着李庚身上的丝丝凉气和冰凉肌肤带来的舒服。
不是沉浸在冷水里那种寒彻骨的冷,他比冷水要温和点,没有彻骨的冷,发热的皮肤贴在凉凉的皮肤上真的很舒服。
舒服的宋子鹤忍不住蠕动,忍不住发出喘息,忍不住抱得更紧。
妈的,妈的,忍!
侧头就可以亲吻他的嘴唇,稍微一动手就可以摸他的屁股。
不行,不行!
奶奶的不行啊!
李庚瞪着墙,一九得九,二九十八,三七二十四,四七二十八!
是这么背的吧。管他呢,化学元素符号表怎么背来着?
宋子鹤在他身体上汲取不了凉意,马上就特别没良心的开始嫌弃,潮乎乎的出了一身汗,松开李庚的身体。
李庚也是一身的汗赶紧下床再去冲冷水。
宋子鹤缩在被子里,看到浴室内李庚后背都是汗珠,直接扭开了冷水,冰凉的水淋在汗湿的身体上,李庚又是冷又是热,被冰的一激灵,那些热气闷在身体里,就感觉他是一块烧红了的铁,出了熔炉淬冰水,这滋味没法说,太难受了。
本来身体是热的,被他抱着贴着蠕动,早就有反应了,可只能忍,忍到浑身都冒火了钻到冰水里把自己在冻到发木。
这冷热交替,心脏不好的绝对心梗犯了。
宋子鹤看着李庚被冻的在浴室里蹦,跳来跳去的咬着牙钻到水龙头下。嘴角提起想笑,可随后笑不出来,心口疼。
不是心脏不舒服引发的疼痛,是心疼。
他一个人的煎熬难忍,李庚帮他分担过去一部分。
其实李庚对他挺好的。
李庚冻得哆嗦擦干了第二次爬上床,把宋子鹤在搂到怀里。
他是病人高烧时候贴在额头的冰毛巾,不够凉了泡泡冷水回来继续贴着额头。
也就半小时,体温升高,他第三次钻到冰水里,把自己冰的浑身发凉,第三次抱住宋子鹤。
第三次宋子鹤主动地抱住了他。
估计是他喜欢这份凉意,觉得舒服了,才主动的抱上来。
宋子鹤的手贴着他的心口。炙热的掌心捂着他的左心口,让心脏不会因为冷热频繁交替出现不良现象。
“咱们,咱们第一次是情人节。”
宋子鹤声音低的似有似无,吹在他耳朵边的气就像小火苗。
++等于?
恩?李庚逼着自己去算算数,算到一半听到宋子鹤这句话,思路一下被打断了。
宋子鹤的声音带着笑,李庚再也算不出答案了,手轻拍了下他的后腰。别闹啊,我在忍耐!
“我那是怕你疼。”
“现在像不像咱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憋的难受还是咬着牙忍着。”
“我现在也忍着呢,你别闹。我真要急眼了可不管你是不是排斥我,是不是心脏不舒服,直接把你办了。”
“嘴硬。”
宋子鹤掌心贴着他的胸口慢慢地滑动。
李庚吞了吞口水,腹肌都紧绷了。
“我太难受了,又热又疼身体和脑子都不好用,想不起别的只想起咱们第一次。”
宋子鹤呻吟一声,他脑子不好用了,想不起三年分居没有身体接触的事实,也想不起那些噩梦造成的恐惧,抱着他的男人还是对他特别好的爱人,怜惜宠爱惯着他,怕他疼怕他难受怕他不舒服的爱人。
不去想也不去反抗更难受的没力气去琢磨了,对吧。
回到热恋时期,忘记这些年的从挚爱到不爱,就仿佛他们还是当初的热恋情侣,满心只有对方。
宋子鹤撑起无力的身体,翻身跪在他的腹部,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头晕眼花还不等坐好,人就往前一软倒在李庚的怀里。
李庚紧紧抓着床单,不敢有丝毫动作,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顶着宋子鹤的屁股了。
宋子鹤对他笑了笑,手指摸着李庚的脸,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凑了上去,吻住他的嘴角。
李庚的脑袋嗡的一声,对对对,有些事就是时间太久了都忘了,也是骂他这句话,用倔强掩盖不好意思。
“喜宝儿,喜宝儿。”
宋子鹤闭了闭眼睛,挣脱他的手,搂住李庚的肩膀。
是李庚。
只有他这么喊自己。
就像高音部分戛然而止,宋子鹤猛地就被推送上去,速度太快也太急,负荷过重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庚感觉得很清楚,掌心下的宋子鹤浑身紧绷随后四肢摊开一动不动。
李庚裹着睡袍跑下楼,齐承,边岸,还有边岸的男人都在客厅里。一看他下楼都心里咯噔一下。
“心跳特别快晕过去了。”
齐承赶紧往楼上跑,李庚拉出宋子鹤的手臂,瘦骨嶙峋的,显得十分扎眼,齐承赶紧量血压心跳,高峰时期宋子鹤一分钟心跳高达一百九多。
“送医院,快点!”
齐承脸都白了,赶紧给宋子鹤戴上呼吸面罩输氧,李庚连着被子还有人抱起来就往楼下跑,边岸的男人也去发动车了,一路冲向医院。
齐承一直测量着宋子鹤的心跳,心跳就像过山车,窜上去的飞快,降得有点快,从一百九十多一下减到六七十,齐承的眉头皱得特别紧。
“心律失常,心跳异常,大起大落的他受不了。怕的是突发心梗。”
齐承的手不敢离开宋子鹤的手腕,一直按着他的脉搏数着跳动次数。宋子鹤的脸灰白,蜷缩着昏迷不醒。这种上蹿下跳的心跳谁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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