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怒目圆瞪,“我玄剑宗待你不薄,为何要勾结魔物屠我宗门?”
少年抬手,轻轻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的肆无忌惮且张扬,“陈长老,好久不见!”
“林北玄!你竟然是林北玄!”
瞬间,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陈婧也明白陈池和那些外门弟子为什么失踪。
他眼底的恨波涛汹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灵根不是已经被我挖了吗?”
林北玄抬手,便又斩杀掉一名宗门弟子。
鲜血飞溅到脸上,像红宝石似的一颗一颗的从少年下颚滑落,给他本就妖冶的容貌平添了几分邪气。
少年眼里闪过一抹幽光,“谁告诉你我是单灵根的?”
“你是双灵根?……你竟然是双灵根!可笑!可笑!!哈哈哈!天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陈婧抬头,望向天空,发出一阵狂笑,神情变得无比癫狂。
他做梦也想不到,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双灵根,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命中注定成为魔的人身上。
这对于他们这些勤勤恳恳修炼的宗门弟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师弟,冷静!切莫被魔修扰乱心神!”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灵力如清泉般涌入陈婧的识海中,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萧夙正带领着其他几位掌门脚踏飞剑,乘风而来,宛如谪仙。
当众人看清楚那位领头的魔修究竟是何人时,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开始互相指责。
“当初我就说应该杀掉那个小鬼,可你们却偏要放过他,现在可好?人家直接把天渊给打开了。”
杨掌门怒不可遏地说道。
“杨掌门说得没错,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这回咱们可有得忙活了。”另一人附和道。
一时间,抱怨声、指责声吵个不停,而那位引发这场轩然大波的魔修,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诸位吵够了么?吵够了就下去见阎王爷吧!吾还要去接爱妻。”
“你...你...你...”
周掌门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少年的鼻子,怒不可遏。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年的魔王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算哪根葱?竟如此狂妄自大!”
“老周,你跟他啰嗦什么?他屠杀我宗门弟子,罪该万死!”
然而,话还没落音,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刺穿了那人的要害。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生命力也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消逝。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又有好几位掌门和长老级别的人物被利刃刺中要害。
萧夙反应极快,惊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他满脸惊愕地望向执法长老周延——此刻,周延手中正握着把沾满魔气的利刃!
“周师弟,数百年的同门情谊,你为何要自甘堕落,与这些妖魔为伍?”
萧夙痛心疾首地质问。
周延暗袭未能得手,立即身形一闪,融入众魔修中。
他的脸上毫无半点愧疚之色,反而冷漠地对萧夙说道:“师兄,没用的,你们打不过的,何必做无谓的挣扎?罢手吧!”
清婉见状,拔出长剑,指向周延,怒斥道:“周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怎会疯呢?他只是想活着罢了,林牧控制了宗门禁地的那两个东西,那可是历代玄剑宗大佬飞升后剥离下来的邪念,他们没有半点胜算。
这就算了,他不但控制了那两个变态的魔物,还继承了上代魔尊的修为,宗门这边没有半分胜算。
其实魔修也好,剑修也好,不过是修行方式不一样,一个是掠夺别人的修行成果,一个是吸取天地精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在掠夺。
只是他们宗门掠夺的都是花草树木,日月精华,而魔修掠夺的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
可如果没有正派人士的掠夺,魔物会更多,实际上不过是双方资源掠夺,成王败寇罢了。
“与魔为伍怎么了?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是好东西了?”
林牧站了出来掀掉头上的围帽,“呵,都到齐了啊!”
赤阳宗的掌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为了一个魔修自甘堕落的徒弟,“你这孽徒!竟然还没死?”
林牧眉头舒展,毫不把曾经的师父放在眼里,“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清儿在九泉之下看着呢!我死也要带着你一起啊!”
“你...你...你...孽障!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孽障?”
老头被气的语无伦次。
清婉拔尖相向,一个剑诀直指林北玄,“宗门待你不薄,你却要偏偏与魔为伍?现在竟欺师灭祖!”
林北玄冷着脸,伸手轻轻一挡,对方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击飞,倒在石阶上,口吐鲜血。
清婉好歹是化神境巅峰的强者,连对方一招都没接下,宗门众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有的甚至已经生了投诚之心。
林牧深知这群人都是些什么货色,继续挑拨离间。
“你们知道玄剑宗禁地里面关着什么东西吗?”
萧夙闻言大惊失色,这个秘密决不能让这群宗门的人知道,不然祖宗的脸都得丢尽。
他连忙大声制止,“林牧,你休要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哈哈......”
林牧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怎么?萧大掌门这是怕了?可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玄剑宗禁地里关着这世上最厉害的魔物!不都是你们玄剑宗历代掌门的杰作吗?为了成功飞升,把邪念剥离出来关在禁地,任由其怨念成魔,你们玄剑宗又有几个是好东西?”
他这话说完,众人看向萧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凡人渡劫飞升,常常因六根不净飞升失败,有些就会走邪修的路,用秘术把邪念剥离出来。
难怪玄剑宗的每一代掌门都能顺利飞升,竟然是用了此等法子!
在他们正派眼中,这种行为与邪修并无二致,靠作弊的方法得道,算不得真正的飞升得道。
林北玄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紧,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他的父亲林牧。
"那两个魔物为何不在?"
林北玄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担忧。
林牧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让它们去龙头镇了。"
林牧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铲除一切可能影响到他计划的因素。
谢苒显然成为了林牧眼中最大的威胁,他亲眼见到那女人破了玄剑宗禁制,如果这样一个实力无法估计的人站宗门这边,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
所以她不能留!
林北玄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见识过那两个魔物的厉害,阿苒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林北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沉默片刻,林北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林牧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北玄啊! 来不及了,那丫头现在恐怕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了。"
林牧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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