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墨凝看着萧太后,萧太后却没有再看她,只是闭上了眼眸又大喘了几口气。
风雅茹在听见萧太后要让水墨凝留下时,转眸瞟了一眼水墨凝,太后都已经下了懿旨了,她还有什么话说呢?
于是,只能点头颔首道:“遵命。”
应下后,便转身先行离去,风雅茹转身之后,其他人也跟着离去了。
曲轻柔带着曲念湘离开而去,行出一段距离之后便蹙眉问道:“今儿个早上,太后叫你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曲念湘摇头道:“姑姑,具体的原因湘儿猜不到,皇祖母就说想找我们几个孙媳妇说说乐子,之前我们几个都说了一些笑话,太后笑着也都没事,岂料墨凝一来,说了笑话,她就笑岔气了,现在看来,皇祖母的目的是想要将墨凝留下。”
曲轻柔疑惑道:“太后将墨凝留下来做什么呢?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墨凝啊,那她又为何单独将她留下呢?”
老太太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猜测,皇上最是孝道,老太后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现在纳兰睿泽返回朝堂,老太太之前本来就很喜欢前皇后,现在的局势似乎对浈儿十分不妙啊。
曲念湘伸手握住曲轻柔的手臂,说道:“姑姑,您放心,湘儿一定会多到飞凤殿走动的。”
曲轻柔闻言拍了拍曲念湘的手背,点头道:“嗯,这个上面你多费些心思。”
姑侄二人又说了一些话后,曲念湘便颔首出宫而去。
这厢,风雅茹带着南宫诗雪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南宫诗雪的回答与曲念湘差不多。
风雅茹听闻眼眸微转,心中却是已经猜到了太后的想法,她没有跟南宫诗雪说些什么,只道:“雪儿,你先行回府吧,今日朝中恐是出了大事,待淅儿回府后,你好生照料着。”
南宫诗雪颔首道:“是,母后。”
风雅茹朝她摆了摆手,随后便带着太监宫女朝椒房殿而去。
飞凤殿中,人已散开,只留下檀香,太监小九,水墨凝以及小竹。
萧太后又开始闭眼休息,等着喝药。
檀香看了一眼一直垂首立在水墨凝身后的小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竹颔首道:“奴婢的名字叫小竹。”
檀香点头道:“其他几位王妃每次照顾太后时都会在偏殿住上几日,小竹,一会儿会有宫女带你去偏殿,你帮你们主子收拾一下吧。”
小竹闻言转眸看了一眼水墨凝,水墨凝轻轻点了点头,小竹方才颔首道:“是。”
飞凤殿中静默一片,隔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宫女来带小竹了,小竹离开之后,水墨凝仍旧静静立在床榻旁看着闭眼休息的萧太后。
老太太让她留在飞凤殿几天,到底意欲为何?
……
太极殿内,描金大柱腾龙飞舞,众位大臣立在下方,东方流景的位置上则是放了一张轮椅,他若站累了便可以坐在轮椅之上休息一会儿。
起初,当他第一次坐着轮椅上早朝时,当真惊骇了朝中所有人的眼,直到那一刻,人们方才知道,原来,早朝还可以坐着上。
今日本是休朝之日,但是因着西面洪河流域连续降了数日暴雨,昨日夜里忽然发生了洪灾,是以,今日又恢复了早朝商量抗洪救灾一事。
这事事关百姓生命,攸关重大,朝臣一直陪着纳兰昊月商量到了下午时分方才散去。
因着朝中出了洪灾这等大事,萧太后便让风雅茹不要将她晕厥一事告知给纳兰昊月,以免让他担忧自己,万事还是以国事为先。
纳兰昊月不知道萧太后昏厥一事,东方流景自然也不知道。
待朝臣全部散去之后,纳兰昊月又留下了几名皇子与两位丞相继续商讨此事。
商讨完结果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了。
东方流景出了太极殿便即刻赶回了豫襄王府,本以为回到王府后可以见到他的凝儿,岂料,跑回去之后却是扑了一个空。
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凝儿被太后宣进宫去了。
东方流景又折返回了皇宫,到得飞凤殿时却被宫女告知说今儿个上午,太后带着豫襄王妃出宫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她们也不是很清楚。
“出宫去了么?”东方流景听着宫女的回话,俊眉紧颦,有些不太相信,太后怎会忽然想起出宫去呢?
那宫女见豫襄王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忙颔首道:“王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哪有这个胆子欺骗王爷您呢,如若你不相信奴婢的话,您可以进殿去看的。”
东方流景看着宫女惶恐的样子,仍旧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让他现在进去翻查殿宇却也有失偏颇,他眼眸微转,遂又问道:“太后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宫女摇头道:“奴婢不太清楚。”
东方流景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在这里盘查却也问不出个什么来,遂掀袍转身离去了。
回到豫襄王府之后,东方流景便让北堂默去查太后今日的行踪了。
北堂默旋即命人去查实了一下,回话却是不太清楚太后去了哪里,但是,隐藏在宫内的线人却说太后确实不在宫中。
对于这事东方流景却是有些想不透彻了。
一番思索之后,他便说道:“你让宫内的人严加勘察,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势要找到王妃的下落。”
“是。”北堂默应下之后便颔首退出去了。
东方流景因着没有找到水墨凝,正颗心都悬在喉咙眼儿,晚饭吃的也不是很多,洗漱完毕之后便回了房间。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就有些发热了呢?
他身中寒蛊,除非提了赤焰的内力,否则体内根本就不可能自发产生热量,而今身体发热却是因为什么?
东方流景伸手扶在门边,想要用内力去压制这股热力,岂料,当他提了内力去压制时,体内的那股燥热却是愈加强烈起来。
就这一瞬的感觉让东方流景知道了,自己恐是中了媚药。
他怎么会中媚药呢?
东方流景跨步进房思绪回转将脑中的记忆搜寻了一个遍,一番搜寻之后,画面便定格在了今日晌午用的午膳上面。
今日因着国事繁忙,所有的内阁大臣和皇子都是在皇宫中用的膳,应该就是中午吃的膳食有问题。
谁在他的膳食里落下媚药?莫非是皇祖母么?
“王爷……”
当东方流景的脑中思绪翻飞之际却听一名女子嘤咛的声音出现在了耳侧。
因为中了媚药,当他在听见这一声柔若无骨的声音时,整个身子都随之颤栗了一下。
他转眸一望方才发现,自己的房间之中居然还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的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外面只罩了一件纱衣,下身只穿了一条短短的亵裤。
她的身姿姣好丰满,肚兜穿得有些松,隐约可见那条迷人的沟壑与诱人的双峰。
这样一种诱惑的画面对于一个身中媚药的人来将无疑充满了致命的蛊惑。
东方流景看着面前的女子,眉头紧蹙,转头就走,然而,那女子却在这时追了出去,她脱去了身上的纱衣,赤光的手臂缠住了东方流景壮硕的身躯。
她垂着首再次嘤咛出声:“王爷,就让奴家伺候您吧……”
“滚!”东方流景在感受到她的触碰时,浑身的肌肉瞬时僵直,他转头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骂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东方流景的力气大到惊人,一推之下那女子竟是整个人朝后退了几大步,狠狠地撞在了床架之上。
女子受到强烈撞击,竟是朝下闷了一口血出来,她有些委屈地看向了房门外,红唇嘟着,心里只道,这个豫襄王还是个男人么?为何中了媚药居然对女子都没有反应么?
东方流景起步离开房间之后便去找了北堂黔。
北堂默出门办事去了,此时北堂黔正在院中舞着剑,他瞧见自家主子跌跌撞撞行来,便收了剑快步去到他的身边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东方流景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速去给我准备一套黑色夜行服,另外,即刻命人去我房中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抓住,盘查清楚,问她到底如何进到我的房间的。”
北堂黔闻言,惊了一声:“什么?主子您的房中何时有女子了?”
东方流景体内燥热一片,额头之上已经有些汗水渗了出来,他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你速速去办。”
北堂黔应下之后便飞身离去了。
他的办事效率非常高,隔了一会儿便拿了一套黑色夜行服回来,东方流景拿着衣服迅速换上之后便飞身离开了豫襄王府。
紫尧城皇宫之中,水墨凝一直伺候在萧太后的身旁,自从萧太后将水墨凝留下之后,水墨凝方才刻骨铭心地知道,原来老年人是真的不好伺候啊。
这个萧太后,一会儿喊这里不舒服,一会儿喊那里不舒服,害得她忙前忙后,累得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
这会儿子,好不容易为她洗漱完毕,将她服侍上了床,而自己也洗漱完毕刚毅躺下,却听萧太后又开始哼哼起来:“哎哟……我的胸口好疼啊……脚上也没有力气啊……”
水墨凝睡在偏殿之中,她本已躺在床榻上了,听得萧太后喊得如此凄厉,她这个做晚辈自然也不能就这般入睡。
遂又坐立起身回到主殿,主殿内灯火通明,檀香坐在床榻之上为萧太后顺着气,她瞧见水墨凝又回来时,忙说道:“王妃,您来了。”
水墨凝看着床榻之上轻轻地翻来翻去的萧太后,秀眉情不自禁地蹙在了一起,今儿个下午,当她服侍萧太后时,她已经不动声色地为她把了脉,萧太后的身体康健得很,再活个几十岁绝对没有问题,哪里又是御医所说的心脏有问题?
如此看来,今日这一出戏码就是萧太后故意上演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留在这飞凤殿也已经有段时间了,而流景也没有找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太太从中作梗了,她这是故意不让自己与流景见面。
莫非,她这是想要给流景塞女人?
为了让流景娶其他女子,她这是又装病又装痛又唱戏啊,她还真是搞笑啊。
“嗯。”对于檀香的问话,水墨凝只轻声应了一下。
随后,水墨凝又在主殿为萧太后顺了顺气方才回到偏殿之中。
躺在床上之后,水墨凝睁眸看着殿上的梁木,心里只道,老太太,您今儿个半夜可千万别再搞出什么花样来了,不然她的美容觉啊,怕是睡不舒坦了。
想了一会儿老太太,水墨凝便侧身闭上了眼眸,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流景的容颜,他找不到自己,该会很心急吧?
自己都能推断出老太太的用意,他是不是也应该猜出来了?
水墨凝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水墨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腰身。
她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眸,却见自己的面前居然躺着一个脸上带着蒙面布巾的男子,他的乌眸在黑夜之中晶莹剔透,而他的手臂正缠着自己的腰身。
“啊——”水墨凝刚想惊声尖叫,却被来人即刻封住了穴道。
水墨凝睁着眼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人是谁?为何封住她的穴道?他想要干什么?他是来毁了自己的清白么?他是萧太后找来的?
黑衣男子在搂住水墨凝的纤腰时,身体各种已经全部焚烧起来,他身上的馨香让他的身体完全紧绷起来,他猛地拉开了自己脸上的黑巾,俯身在水墨凝耳后说了一声:“是我。”
水墨凝在听见他的声音时,突突跳动的心瞬时安静下来,他是流景,他怎地穿了这么一身衣服到飞凤殿来了?
脑中还在思绪纷飞时,却见东方流景一双大掌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她的衣衫,在她的肌肤之上摩挲起来,他的大掌虽然是凉的,但是水墨凝却能感觉到,今日的他与往日有些不同。
水墨凝想要张口询问,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东方流景急不可耐,再迟一秒,他的血管恐怕就要爆裂开来。
他顾不得文雅,急切地撕开了水墨凝的衣衫与裤子,他扶正了她的身子随后便闯了进去。
水墨凝被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只觉身子被撑裂开来,有些闷闷的,她愣愣地盯着东方流景,十分困惑,他究竟怎么了?怎么这般猴急地就闯了进来?
东方流景抱住她的身子狠狠地动了几下,体内的火焰愈加烧得猛烈,眼眸之中似乎蹿出火焰一般。
水墨凝瞧着他急切的动作,便知今夜的他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东方流景难以抑制体内的媚药,他的动作有点大,木床竟是发出了“吱呀”之声。
这样的声音虽说不是很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足以吵醒睡在偏殿耳房的小竹。
小竹揉了揉眼睛,坐立起来去到偏殿之外问了一句:“小姐……”
东方流景因为要解媚药,有些停不下来,小竹问话之时,床架仍旧发出了“吱呀”之声。
水墨凝在听见小竹的声音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今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小竹若是推门进来,那该怎么办?
让小竹看见自己与东方流景交缠在一起,她随后的日子还怎么过?那多丢人啊……
心中有了想法后,水墨凝便拿手推了推在她身上驰骋的东方流景,东方流景被她推了一下,方才惊觉小竹似乎在殿门外。
他伸手解开了水墨凝的穴道。
门外的小竹在询问了一声之后没有听见水墨凝的声音,却是仍旧听见了那奇怪的吱呀声,她又问道:“小姐,您醒了么?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动物啊,是不是有老鼠?奴婢听见有怪异的响声。”
水墨凝在听见动物,老鼠这几个字时,眼角直颤,她看着身上的东方流景,发现现在的他却是比较像某种动物,但是,绝对不会是老鼠,她扬声回道:“我忘记关窗户了,一只猫……”
当水墨凝说道猫字时,东方流景狠狠地戳了她一下,以至于后面的话语又被她生生地吞回了腹中。
东方流景妖眸半阖看着水墨凝,这丫头居然说自己是猫?这个世上有这样风神俊雅的猫吗?
殿门外的小竹在听见水墨凝的声音戛然而止时,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那只猫是不是很凶猛?要不要奴婢进来帮您打走?”
打走?!
水墨凝一听小竹要进来,遂说道:“不……唔……不用了……啊……”
她的身子断断续续,那之中还带着一股**蚀骨的味道,直让水墨凝的脸颊都烧透了。
小竹在殿门外听着水墨凝奇奇怪怪地声音,秀眉微蹙,愣了半晌方才说道:“那小姐您自己多注意一点,猫有时也会咬人的,还会抓人,很凶的,您仔细身上的皮肤被它抓破了。”
东方流景听着小竹的话,修眉微敛,猫会咬人,还会抓人?嗯,他今夜是不是应该试一试呢?
“唔……好的……”由于东方流景的动作有些大,水墨凝忍不住地又低吟了一声。
小竹蹙着眉头转身回去睡觉了。
听着小竹渐渐远去的背影,水墨凝整颗心又装回了肚子里。
一旦装回肚子里,她又剜了一眼还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男子。
自己是不是真是对他太好了,以至于让他放肆到半夜三更穿了黑色夜行服跑来将自己给办了,还这般地粗鲁?
男人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么?
东方流景体内的媚药还未完全清楚,此时的他如坠云端,对于水墨凝投来的愤恨眼神不甚在意,只全身心地投入在了**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发泄了多少次,东方流景方才将身上的媚药全然解除,他便沉沉地倒在了她的身旁,阖上了眼眸。
水墨凝也被他累得够呛,整个人瘫在床榻之上,不想说话。
又隔了一会儿,当东方流景喘过气后方才一把搂住水墨凝的腰身,在她耳前低语道:“我中了媚药。”
水墨凝本是趴在床榻之上闭眼休息,她是准备休息够了才找东方流景算账,而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疑惑已经全然代替了愤怒。
她转头问道:“谁有胆子给你下媚药?”
东方流景的武功奇高无比,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够让他中媚药?
“今天中午我在皇宫之中用的膳,我觉得应该是膳食的问题。”
水墨凝眼眸转了转,他在皇宫之中用的膳,那么,那个下媚药的人莫非是萧太后不成?
这个萧太后真是搞笑啊,为了让流景再娶,居然连媚药这样下三滥的方法都用上了,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就那么想给东方流景找女人么?
水墨凝心中想到了缘由,忽而眯眼看向东方流景,伸出手指着他逼问道:“说,豫襄王府里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你?”
东方流景伸手握住了水墨凝的手,他拿至唇边吻了一下,说道:“是的,有一个穿着十分凉爽的女人等在了我的房间之中。”
“哼!好哇,流景,你趁着我不在府中找野女人啊,快说,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
东方流景闻言眼眸微转,似是在思索,良久之后便凝眸看着水墨凝郑重地回道:“鹅蛋脸,杏目水眸,柳叶弯眉,菱唇朱红,却有倾城之姿,而她的腰身细如柳枝,丰满圆润,凹凸有致,却有祸国之色。”
“啊——”水墨凝在听见东方流景这段描述之后,便开始炸毛了:“你……你这个色胚,居然把其他女人看得这么清楚,你走开,我再也不要你了!”
东方流景瞧见水墨凝生气了,便将她裹进了怀中,他将她抱得紧紧地,解释道:“凝儿,我瞎说的,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不,我在知道自己中了媚药之后就来找你了。”
“我上午就被太后留在飞凤殿中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东方流景回道:“今日朝中出了大事,西面连降暴雨,闹了洪灾,纳兰昊月对此事很心急,一直与我们商讨抗洪救灾的事,直到下午时分我们才散去的,我以回到王府之后就见你不在,听红杏说皇祖母宣了你入宫,于是我又折返回来,结果飞凤殿的宫女却说皇祖母带着你出宫了,我又回了府让默去寻你,结果无果,后来我洗漱完了回到房间时却发现自己中了媚药,一抬头却发现一个女子居然在我的房中,于是我便找了夜行服夜探飞凤殿,才知原来你就在飞凤殿中。”
水墨凝听后,红唇嘟着哼了一声:“老太太真是人精啊,居然耍起了迂回战术啊,她就这么不待见我么?就非要往你身边塞女人么?居然连媚药都用上了。”
殿内,有月色银辉轻洒地面,东方流景借着月色瞧见水墨凝气鼓鼓的粉嫩脸颊,忍不住又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说道:“她要做什么我们可能防不慎防,只是你定要信我才是。”
他最担心的就是凝儿不相信他,其他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水墨凝听后,哼哼道:“谁知道你有没有要那个女人呢?我又没看见!”
东方流景听了这话,身子一翻又将水墨凝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俯身看着她,问道:“你是还想让我再来一次么?”
水墨凝抬眸看着上方的男子,问道:“流景,你就只有这一种方法来惩罚我么?”
这个人,只要一不高兴了就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动来动去的,怎么这样啊?
东方流景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随后滑至她的耳边,留下了魅惑的话语:“你不知道,攻男人意在攻心,攻女人意在攻身么?”
他吐气如来,带着薄荷的清香,让水墨凝一听耳根子都燥了起来,只觉有一股电流从耳根直蹿入脚尖,她摇头直嚷嚷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坏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东方流景邪魅挑眉,说道:“谁让你是我的娘子呢?”
“……”
东方流景在她身上亲吻了一下,却是没有真的想要再要她,方才来了好几次,他也着实累了,他翻回身子躺在她的身旁,说道:“这件事情可能还没完。”
水墨凝点头道:“我也觉得可能没完,老太太的计量,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出呢,我等着看她的下文呢,流景,你那个亲爱的皇祖母装病要我在飞凤殿上住上一段时间,怎么办?”
她不想住在这里啊,整天对着一个装病的老太太,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她真的很想崩溃呀。
东方流景回道:“无妨,从明日开始,我也要每日入宫处理洪灾一事,晚上我就到这里来与你共枕眠,这样的感觉更好啊。”
水墨凝一旦回想起方才那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仍旧心有余悸:“才不要呢,万一被小竹发现了,那得多尴尬啊。”
东方流景闻言,却是坏坏地笑道:“那偷腥的滋味才叫刺激啊,这样多有情趣。”
“啊,我不要啦……”水墨凝将头埋在东方流景怀里撒起娇来:“你若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让你当一年的和尚。”
“好,好,好,不这样。”东方流景一直以来对于水墨凝的撒娇都是毫无抗拒力的,他见状便只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后便相拥而睡了。
翌日清晨,当水墨凝幽幽转醒时,身旁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小竹敲门之后便端着脸盆进来了,她放下脸盆之后便在偏殿内四处寻找。
水墨凝见状问道:“小竹,你在做什么?”
小竹回到:“我看看那个猫还在不在。”
“噗嗤——”水墨凝听后笑出了声:“说道,那只猫昨天夜里就被我赶出去了,哪里还在这里?”
小竹闻言伸手挠了挠脑袋,说道:“已经赶出去了么?怎地奴婢觉得那声音响了一夜呢?”
水墨凝在听见小竹的话后,嘴角抽搐,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死也不让东方流景碰她了。
“啊——”当水墨凝还在细想时,小竹却是又惊声叫了起来。
水墨凝转头看向她,疑惑道:“小竹,出了什么事?”
小竹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指着水墨凝的脖颈处,说道:“小姐,您的脖子被那猫儿咬伤了啊,好多痕迹呢,现在已经开始青紫了。”
“什么?!”水墨凝闻言大惊之色,立即起身去到铜镜前一瞧。
这一瞧,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见她的脖颈处到处都是细碎的吻痕,那些可都是东方流景留下的啊。
天,她今儿个一定得穿了一个高龄的衣服,不然让萧太后瞧见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想到此,水墨凝便让小竹去准备了一件高龄的衣服。
小竹闻言又蹙眉道:“小姐,这么热的天儿,您要穿高领子的衣服么?您不怕捂出痱子来啊?”
水墨凝正经八百地回道:“我若是不将这些东西挡住,若是被太后娘娘瞧见,指不定又以为是宫里出了什么刺客,闹出什么乱子来,如若那样,不是更麻烦么?”
小竹听后,点了点头道:“小姐讲的对,奴婢现在就给您准备去。”
水墨凝看着小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长长地纾了一口气,好在小竹不懂男女情事啊,不然真是麻烦大了。
待小竹为水墨凝梳洗好之后,萧太后便命人来唤她了。
水墨凝带着小竹去往了前殿,不知是不是水墨凝的错觉,今日见到萧太后时,她竟是觉得萧太后的脸色红润如桃花纷飞,这个样子的她哪里又像是个病人了?
“皇祖母,凝儿瞧着您的气色好了太多,今儿个是不是觉得舒服了很多?”
萧太后听闻,眉毛一挑,旋即又垂首轻咳起来:“咳咳……”
水墨凝睨着做戏的萧太后,并未再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扶住了萧太后的手臂搀扶着她朝凤榻上坐去。
……
昨日里,纳兰昊月让纳兰睿泽主理洪灾一事,而纳兰睿淅从旁协助。
东方流景起了个大早,他先是飞身回了一趟豫襄王府,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坐着马车入了皇宫。
到得处理政务的乾清宫时,纳兰睿淅已经侯在那里了。
今日的纳兰睿淅仍旧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锦袍,长身玉立,面如冠玉。
他瞧见东方流景时便朝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来了。”
“嗯。”东方流景看着纳兰睿淅,微微一颔首,便向他行去。
纳兰睿淅拿了一些奏折出来对东方流景说道:“这是昨日夜里发来的八百里快骑,他们以为还是本王在处理此事,所以全部都拿去了豫成王府,你看一看吧。”
“好的。”东方流景接过纳兰睿淅递来的奏折,眼眸垂下微微转动了一番,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观察纳兰睿淅,对他,自己心中是有很多怨念的,毕竟,当年如若不是他引得父皇去到事发之地,母亲也就不会出那些事了。
只是,他一直有些不相信的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能有那么重的心思么?还是说,这其实是有人从中教唆他去做的。
不过,就算是有人教唆,那人也是他的母亲。
不管怎样,都是因为他的行为才导致了后来这一系列惨不忍睹的结果。
纳兰睿淅这个人,为人很冷漠,因为幼年的事,自己一直对他有成见,所以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带着愤恨的。
直到上一次凝儿跟他说了纳兰睿淅为宗政颜治疗伤口的事时,他似乎才对纳兰睿淅正色了一些。
对于这个人,自己是不是一直错看许多?
他是不是只是为人冷情了一些,心地却不似他的母后一般,那么恶毒?
还有这一次,他让出刑部的势力,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东方流景手中拿着奏折,心思百转千回,手上翻了两下,随后收回思绪看起奏折来。
他一面看着奏折,纳兰睿淅在旁跟他说着一些处理的方法。
东方流景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一番衡量之后,却是发现,纳兰睿淅是真心诚意地在教他如何处理朝政上的事。
纳兰睿淅在与东方流景说话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当然,他打量东方流景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从他的神色或者动作出看出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学武之人。
昨日,晏青回话告诉他,说纳兰睿泽一直生活在那个偏远的小镇,他用了自己母亲的姓,小镇上的人都认识,都唤他为夜老板。
难道,他真的不是哪个夺了林瑾瑜清白的男子么?
可是,这个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么?
两人认真的处理着朝政,间或也在不停地观察对方,待二人处理完了朝政之后一看天色,发现一天居然又过去了。
纳兰睿淅先行回了府,东方流景跟在了他的身后,也朝宫外行去,一路之上,思绪翻飞。
这日夜里,当水墨凝入睡之后,东方流景却是仍旧无耻地跑上了她的床,非要在提心吊胆之下跟她**一番方才肯安然入睡。
水墨凝拿他没有办法,男人有些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你非得满足他的要求他才会觉得满意,算了,谁让她爱这个男人呢?
……
日子流逝而过,转眼便到了八月初了,萧太后这一病整整病了半个多月,于是乎,水墨凝便在飞凤殿的偏殿住了差不多二十天方才回到豫襄王府。
这二十日里,除了三十日与初一的那两个晚上东方流景没有出现以外,其他的日子东方流景都在夜深时刻翻墙而进与她同枕共眠,将偷腥的角色演绎得淋漓极致。
因着这一个月的初一,水墨凝没有陪在他的身旁,她感到有些愧疚。对于她的愧疚,东方流景却是流氓地说道:“娘子,其实,你用其他东西来补偿就可以了。”
当时的水墨凝看着东方流景,瞬时就有些无语了。
东方流景是个**极强的人,这二十天里,除开大姨妈光顾的那几天,他基本夜夜都要与她翻红浪,还好她身体底子不错,不然还真是吃不消啊。可是,听他这样的口气,莫非自己这般努力迎合他了,都还是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么?
他的精力到底有多好啊?
对于这事,东方流景唯一觉得有缺陷的是,他都这么努力了,怎么凝儿的肚子还是没有反应呢?
住在飞凤殿的这段日子里,东方流景与纳兰睿淅同策同力,终是将西面的灾情稳定了下来,对于这一结果纳兰昊月非常的满意,直夸奖东方流景做的好。
一时间,豫襄王的名号在朝堂之中声名鹊起,已经开始慢慢建立起了威望,让朝中的大臣们知道,他这个便宜亲王其实还是很有能力的。
萧太后的病彻底好了之后,水墨凝终于得以解放,回到了豫襄王府。
回到王府那一夜,东方流景放肆地折腾了她一个晚上,让她疲惫不堪。不过,虽然她很累,心到底是解放了,因为不用终日面对唱作俱佳的萧太后了。
陪人演戏,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活儿啊。
日子又往前推进了十几日,夜风渐凉,已经入了秋。
这日乃是八月十五,按照南临的惯例,晚上会在皇宫设中秋夜宴。
白日里,天气晴朗,白云丝丝浮动,日头虽然还是很大,但是比之夏日还是多了一份凉爽之意。
本以为会是一个十分平淡的节日,却不想,这一年的中秋节对于水墨凝来讲却是一个格外热闹的中秋节。
中秋这一日,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南宫诗雪约了妯娌几人去豫成王府听戏。
若是其他人相邀,水墨凝肯定就不去了,她省得与那曲念湘虚与委蛇,不过,既然是南宫诗雪约她,她定然还是要去的,她不能拂了诗雪的好意。
住在飞凤殿的这些日子里,南宫诗雪只要一得空就会到飞凤殿来陪陪她,与她说会儿话。
水墨凝时常会有意无意地提起林瑾珍,想要探听一下她在豫成王府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现。
当她听见南宫诗雪说林瑾珍并无任何动静时,水墨凝那颗有些忐忑的心平复了一些,不过,却是仍旧有些担忧,她觉得林瑾珍就像个定时炸弹,仿似随时都会爆炸的。
于是,她便旁敲侧击地让南宫诗雪多注意着点林瑾珍的动向。
晨间,水墨凝与东方流景用了膳之后,东方流景便上早朝去了,而水墨凝则是带着小竹去了豫成王府。
今日去那豫成王府她得好好观察一下林瑾珍的动向。
水墨凝一路之上都在想着林瑾珍的事,却不知,此次去豫成王府,自己的身上到是落了一件大事。
马车到得豫成王府后,小竹扶着水墨凝下了马车。
这是水墨凝第一次来豫成王府,上一次来仅仅只在府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水墨凝驻足立在府门口抬眸望着府门之上那四个描金大字,想起上次来这里时的场景,真是恍如隔世。
她唇瓣微扬,轻轻地展颜而笑,却在还未来得及收住笑容时,却见纳兰睿淅从府门口阔步而出。
纳兰睿淅仍旧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头上束着金冠,他刚一跨出府门却在不经意间将视线凝在了水墨凝的身上。
她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璀璨,他看着她甜美而笑的容颜,恍惚间,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水墨凝瞧见纳兰睿淅看着自己,瞬时就收了笑,她这笑容一收不要紧,这样的感觉反倒让纳兰睿淅愈加觉得熟悉。
他鹰眸微眯,眨眼之间便行至了水墨凝的跟前儿,他垂眸看着她,低声问道:“二弟妹,本王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水墨凝在听见他的问话时,心里咯噔了一声,想道,这个人是孙猴子吗?他是火眼金睛?自己此时的容颜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怎地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莫不是他想起自己是医士小五了?那个时候,她脸上涂抹得十分之黑啊。
面对纳兰睿淅的问话,水墨凝心下忐忑,面上却是保持一贯的态势,她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大皇兄此话何意?妾身自出生之时就从未离开过小镇,大皇兄又怎会见过妾身呢?”
纳兰睿淅听了她的话,俊眉微挑,方才发觉自己竟是问了她这么一个好笑的问题,他怎么就问出来了呢?
因为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纳兰睿淅便朝她摆手道:“罢了,本王只是随便一问,二弟妹莫要往心里去。”
说完话语后,纳兰睿淅便掀袍离开了。
水墨凝微微颔了首便起步朝府内行去,小竹在一旁搀扶着她,眼眸微垂,却是在心底思索一些事情。
二人入了府之后便有婢女过来带路朝后园儿而去。
水墨凝与小竹到得后园儿时却见其他女子都已经到了,豫成王府的后花园姹紫嫣红一片,各类品种的花朵争相怒放,此时园中又站满了许许多多的女子,胭脂水粉,香气萦人,当真可谓美人在侧花满堂。
南宫诗雪本与众人在花间赏花,一名婢女行至她的跟前儿报了一声,她便转头朝水墨凝所站的地方瞧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
水墨凝见状便行了过去,她本以为自己来得还挺早,却不料,这些女子居然早早地便到了。
到得跟前儿,人还没站稳时便听曲念湘说道:“唉,这人啦,就是这样的,一旦有了脸面呀便开始摆起架子来。”
曲念湘乃是曲相嫡女,惯来嚣张跋扈,她如此言语可不就是在说水墨凝故意姗姗来迟么?
水墨凝听后瞥了曲念湘一眼,诗雪相邀的时间她并未迟到,对于曲念湘,她却是根本就不想理睬的,理了她,没得降低了自己的品味。
围在旁边的众女子听了曲念湘的话都微微垂了首,却是没有接话,面前几名王妃是谁都得罪不起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南宫诗雪瞧了一眼水墨凝,见墨凝不愿意搭理曲念湘,便微笑着说道:“本王妃通知的时辰还没有到,二弟妹来得不算太晚的。”
曲念湘听闻南宫诗雪的话,秀眉一挑,轻轻哼了一声,摇晃着纨扇神情仍旧有些倨傲。
南宫诗雪又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我们便开始听戏吧。”
“是。”
话语落下后,纳兰睿漟的两名侧妃便颔首应下了。
南宫诗雪转身去到戏台子前入了座,古人座位是十分讲究的,戏台子前搭了两排座位,前一排有三张椅子,分别是南宫诗雪,水墨凝和曲念湘的位置,后一排有四个座位,是给妾室坐的。
水墨凝自入了园子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扫向了林瑾珍,她见林瑾珍一直默默垂着头,不怎么说话,那样子看着十分的谦恭而顺从。
众人按照顺序落了座之后,戏台子之上便缓缓响起了京胡的声音。
今日听的这一出戏是水墨凝耳熟能详的《霸王别姬》。
听说这是南临的妇人们最喜欢听的一段曲目,这个中的缘由,水墨凝其实是可以推断出来的。
众人皆知,楚霸王乃一世英豪,这样的男子却是深深地爱上了虞姬,每一个女子,无论是现代女子还是古代女子,心中对爱情都是充满了憧憬的。
戏台之上唱戏的人脸上抹着油彩,咿咿呀呀地唱着。
水墨凝听着听着,就有些想要睡觉,她对京剧着实不感冒啊,还是黄梅戏好听许多。
因着担忧自己睡着,水墨凝便暗自想起乐子来。
一旦寻起了乐子,她就想到自己读本科的时候,在学校长长的海报栏上出现的一些逸闻趣事,记得有一次,她瞧见了一个张贴海报之上,写了大大的四个字“霸王别机”,仔细一瞧,却见那是一个计算机系的男生要卖计算机,记得当时的她在瞧见这张海报时大笑了好久。
现在想来仍旧觉得好笑啊。
水墨凝想到高兴处微微一笑,南宫诗雪此时正巧转头过来,她问道:“二弟妹,什么事这般好笑呢?”
“啊?”水墨凝在不知不觉中笑出了声,连惊扰到了身旁的南宫诗雪都浑然不觉,她转头看向南宫诗雪,却发现她的脸颊之上竟是有浅浅的泪痕划过,水墨凝微微瞪眸,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戏台之上已经唱了激动人心之处。
本该是看哭的戏码,她居然在笑?
难怪南宫诗雪侧眸问她了,水墨凝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遂收了脸上的笑,回道:“没什么。”
南宫诗雪掏出手绢儿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脸颊之上的泪痕旋即又转头过去继续看戏。
正当众人看到用情之处时,却听园子外居然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晕厥在了这里?”
“啊?这个女子之前好似在哪里见过,像是太后娘娘身旁的一个女子啊。”
“太后?!”
“既然有可能是太后身旁的人,立即进去报告王妃!”
吵闹声响起,戏台上唱戏的人也停了下来。
南宫诗雪也听见了那吵闹声,她转眸看了过去,却见入园处一些侍卫抬着一名昏厥过去的女子朝内而来。
那些侍卫急急火火地将人抬到了南宫诗雪的面前放了下去,南宫诗雪站立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们答道:“回禀王妃,属下方才在巡逻时发现在假山石边有一名女子晕厥了过去,属下发现她似乎是太后跟前儿的人。”
南宫诗雪闻言秀眉微蹙,俯身朝那女子看了过去,她见那女子面若姣好,却是神色苍白,只觉这个女子的容颜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看了半晌,方才发觉这个女子果真就是太后跟前儿的一个女官儿名叫南蓉。
“这不是南尚仪吗?她怎地在豫成王府之中?”
侍卫摇头道:“属下不知。”
水墨凝眼眸微眯,看着地上那个昏厥过去的女子,这个是个尚仪吗?自从她回到南临之后,好似从未见过她。前段时间,自己在飞凤殿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听说飞凤殿里有一位尚仪姓南的啊。
南宫诗雪蹲下身子伸手触碰了一下南蓉的脸颊,她的脸颊冰凉刺骨,南宫诗雪惊了一下,旋即说道:“速速去将府内的医士找来。”
侍卫闻讯脸色一变,迅速转身而去。
隔了一会儿便将医士给找了过来,那医士蹲在地上给南蓉把了一下脉后抬眸看向南宫诗雪,说道:“回禀王妃,这位夫人她是怀有身孕了,可能因为营养不良方才晕厥过去的。”
“怀孕了?!”南宫诗雪在听了那医士的回答时,吃惊不小。
这南尚仪前段时间得太后之令出宫办事去了,有些日子不见她了,她怎么就怀孕了呢?
南宫诗雪双手交握有些心急,南蓉乃是太后的人,此事非同小可,她必须上报才行。
“你赶紧给她开一些安胎的药,让她好好静养。”南宫诗雪对医士说完之后又对侍卫说道:“你即刻进宫将此事奏报给太后娘娘,你们赶紧去找一个软榻来将她带去迎风阁上房之中,好生伺候着。”
“诺。”众侍卫得令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南宫诗雪吩咐完之后又对水墨凝等人说道:“今儿个出了这等子事儿,我们也不能再听戏了,各位弟妹们,以后再相邀吧。”
曲念湘闻言,柳眉高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说道:“大皇嫂,今儿个这事儿到了皇祖母的身上,我们几个在这里听戏的人可能也不能撇下关系,要不先等侍卫们报给太后娘娘知晓过后,看太后娘娘怎么说时,我等也才好安然离去呀。”
想那南蓉乃是南家的掌上明珠,一直在太后跟前儿当女官儿,太后也一直恩宠有加,而今这南蓉在豫成王府里出了好事,她不留在这里看好戏,又岂有离开的道理?
南宫诗雪听了曲念湘的话,秀眉微微颦起,知道她这是想要看自己的好戏,遂点头道:“如此也好。”
水墨凝瞥了一眼曲念湘,眼眸微微转动,没有说话,脚步却是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她留下自然不是为了看好戏,而是等着时机看看能不能帮助南宫诗雪。
于是乎,众女子便全部移步去了迎风阁,侯在了外间。
半刻钟之后,去往宫中报信的侍卫便折返而回,到得南宫诗雪跟前儿单膝跪地道:“启禀王妃,太后娘娘听后十分心急,命属下先行回府,而她则是坐了软轿马车赶往豫成王府。”
“什么?太后娘娘要来?”侍卫话音落下之后,南宫诗雪还未开口说话,曲念湘却是惊出了声:“看来那南蓉可真是太后娘娘手心中的宝,居然亲自来豫成王府接南蓉了。”
曲念湘说完话后又瞟了一眼南宫诗雪,今儿个这戏可真是有的看了。
水墨凝闻言,微微敛眸,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却是对曲念湘有些愤恨,这个人真是个爱挑事儿的人。
因着太后要来豫成王府,众人便真的无法再离去了,而今的境况大家也没有心情说说笑笑,便各自垂首沉默的等待太后的到来。
又过了两刻钟后,便听外小九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后娘娘驾到!”
南宫诗雪等人听闻迅速站立起身朝房门处行去,微微颔首等待萧太后的到来。
萧太后的软轿一直抬到了迎风阁,她下了软轿之后在檀香的搀扶之下脚步有些虚浮的朝房内行来,那样子看着焦急而担忧。
“蓉儿啊……”萧太后一面唤着南蓉,一面朝内行来。
以南宫诗雪为首的众女子屈身下福朝萧太后请了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太后顾不得让众人免礼,直朝床榻旁奔了过去,口中直唤道:“蓉儿……”
水墨凝看着萧太后的模样,秀眉敛了敛,心理想道,看老太太这个样子,莫非她是又要开始唱戏了不成?
萧太后去到床榻旁,南宫诗雪忙地命人搬了张椅子过去,萧太后坐了下去,随后握住南蓉的手,唤道:“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唤了一声之后,顿了顿,转头唤道身后一个人:“王御医,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过来给蓉儿把脉啊!”
她出宫之时顺便带上了御医院的院正,王御医一听,旋即颔首上前为南蓉把了脉,这不把不要紧,一把之下,王御医的脸色瞬时一白,他转头朝萧太后吱唔道:“太后娘娘,这……这……”
萧太后看着王御医的样子,呵斥道:“这什么这?你是想要急死哀家吗?蓉儿她到底怎么了?”
王御医回道:“南姑娘她……她怀孕了……”
“什么?”萧太后闻言,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脸上便布满了喜色:“你说什么?你说蓉儿她这是有喜了么?”
屋内的众人看着萧太后的神色,一脸地莫名其妙,心里只道,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南姑娘怀孕了,她居然高兴成这样,姑娘怀孕,这不应该是一件耻辱么?
王御医在瞧见萧太后的神色时,也有些瞠目结舌:“这个……”
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萧太后见王御医神色吃惊,遂解释道:“这个什么?哀家这是高兴,你知不知道?哀家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终是有了个孙儿了么?”
“孙儿?”立在一旁的曲念湘抓住了太后口中的这个词语,复又问询出来:“皇祖母,南尚仪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该不会是他表哥的孩子吧?表哥找女人居然找到太后身边的人去了?他胆子还真是大啊!
曲念湘如是想着,垂于袖中的手背之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却是又剜了一眼立在她身旁的纳兰睿浈的妾室。
萧太后听了曲念湘的问话,转头看向了房中的众人,她的眼眸巡视了一圈,随后落在了水墨凝的身上,隔了一会儿,便朝众人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蓉儿她怀的孩子是豫襄王的。”
那一天,她在泽儿的午膳里落下了媚药,而蓉儿则是在她的安排之下进了豫襄王府,这个孩子一定是泽儿的孩子,错不了!
“啊?”纳兰睿漟的两名侧妃在听见萧太后的话时,惊得啊了一声。
南宫诗雪眼眸微眯,微有吃惊,曲念湘那颗早已跳出来的心又装了回去。
只是,南司仪又是从何时开始与豫襄王走到一起的呢?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众人心中皆有这个疑问,可是,当真太后的面儿,谁敢问?太后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豫襄王的,谁又敢说个不字?
纵观所有人的表现,皆有吃惊疑惑之色,除却水墨凝这个当事人之外。
水墨凝听着萧太后的话,心下骤冷,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流景说得太对了,萧太后之前使的那招还没完呢,原来,兜来转去,她却是要这样做啊。
而今她一口咬定南蓉肚子里的孩子是流景的,其他人又能怎么办呢?孩子现在在肚子里又不能滴血验亲,当真是有口难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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