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月殿萧乐白的琴曲突然拔高,引得秦玖十指翻飞,一番弹奏后,琴音戛然而止。舒麺菚鄢萧乐白一声长叹,随即哈哈笑道:“痛快痛快!此生能逢这样的对手,当真是幸事!秦玖,不愧是吾心仪之女子,我们择日再较量。”
随着他的话音,几道人影护着萧乐白从室内飘忽而出。殿外的骁骑此时已经从魔音中恢复,冲上去想要拦住他,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几道人影彭彭地跌了出去。颜聿带过来的护卫冲着萧乐白的人影射了几箭,却眼见着羽箭在临近他身前半尺之时,只见他蓦然回首,白色的袖子好似鼓风的船帆一般,带着强劲的内力,一拂间,羽箭四散而落。
大司乐萧乐白竟有这等身手,当真是令人吃惊。
颜聿带来的护卫要去追赶,却被颜聿拦住了。他淡淡说:“你们追不上的,赶快飞马去报告袁霸,一定要拦住他出庄。”
护卫得令而去。
颜聿叹息一声,心中却晓得,只怕,以萧乐白的身手,不是那么容易拦住的。
庆帝早已不敌琴音,在龙椅上昏迷了过去。殿内本有御医,此时忙围了过去为庆帝诊治。惠妃及其宫女眼见得萧乐白顺利脱身而去,看着朝自己围了过来护卫,指挥着天宸宗宫女便冲杀了过去。
殿内早已乱成一团。
颜聿却是快步朝秦玖走了过去。
嘣地一声,最后一根琴弦断裂,秦玖猛然站起身来,眉头深深蹙起,胸口急喘,双腿软弱无力。
这一曲耗尽了她的心神,虽然最终险胜《天绝八调》,却对她自身功力损耗不少。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犹若踩在棉花上一般,在站起片刻后,就再次跌坐在地面上,纤弱身子躺在锦毯上,蜷缩成一团,胭脂红的衣衫与锦毯上重重怒放的红牡丹相互辉映,格外妖娆。这样的艳色越发衬着她的脸庞苍白如雪,就算是再浓的妆也遮不住她此时的虚弱。
寒意再次毫不留情地攥住了颜聿的心神,让他那张看上去永远漫不经心的俊脸越发地青寒了。当日在演武场上,她从竹塔上飞坠而下的身影和眼前这道身影重叠了起来,相同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那是怎样的感觉?
是惊惶?!是无措?!是心疼?!是害怕?!
颜聿急速奔上前,双臂一伸,便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他让她靠在他身前,对自己的侍从道:“让御医过来看看!”
他的侍从跟了他多年,还从未看到他这般阴沉的脸,忙从围在庆帝身畔的御医中不由分说拽了一名,架着他便从明月殿押到了丹霞殿。这御医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严王咔嚓了,看到靠在颜聿怀里的虚弱的秦玖,这才明白要让他做什么,在颜聿犀利可怕的目光注视下,他哆哆嗦嗦地开始为秦玖诊起脉来。
这老御医知晓严王今夜立了大功,本要在他面前表现表现的,谁料诊了一会儿,却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病症,显见是受了内伤的,可是似乎又不是单纯的受内伤。
秦玖的脸透着死灰一样的苍白,她抬起眼睫,望着颜聿,慢慢道:“我只是气血受到了震荡,并无大碍,不必再诊脉。”
颜聿挥了挥手,让老御医退了下去。
秦玖望着颜聿,自苍白的唇畔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却不知唇角有一抹鲜红的血迹,“我可以求王爷一件事吗?”
颜聿抬袖口擦过她的唇际,看着以银线绣着缠枝花的冰蓝色袖口上那抹抹骇人的红印记,长眸眯了起来,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中的颤意柔声问道:“你说!”
“我想借明月山庄的温泉一用。”秦玖喘息着说道,额间冷汗迭出。
今日乃是月圆之夜,她和萧乐白一曲斗琴,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此时若不尽快习练补天心经,只怕身子扛不住。而如今,距离这里最近的温泉自然便是明月山庄内的温泉了,只是这却是皇家温泉。
“要童男子吗?”颜聿神色复杂地问道。
说着话的工夫,颜聿早已抱起了秦玖,一路出了丹霞殿。
秦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要,只是不劳王爷了,我可以让枇杷为我安排。明月殿的事情还需要王爷处理,还是让枇杷带我去温泉吧!”秦玖有气无力地说道,说完这句话,仿似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脸色呈现出极度骇人的惨白。
枇杷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见状忙奔过来问道:“王爷,给我吧!”
颜聿脚步一顿,低头凝视了她一眼,又回身瞥了枇杷一下,淡淡道:“本王不想给!”说完,横了枇杷一眼,目光犀利得让人胆颤,足下却根本没有停,大踏步一直向前走去。
枇杷虽然对秦玖和颜聿的事情乐见其成,但还是不放心地跟在后面。秦玖待要再拒绝,颜聿却低声道:“闭嘴!都这样了还话如此多?”向来低沉魅惑的声音有着极力忍耐的波动。
昭平公主从殿内追了出来,看着颜聿抱着秦玖渐渐远去,丽目在凄迷的夜色之中若有所思。
夜色下,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山庄外的打斗声若有似无传了过来,可是对于此时的颜聿和秦玖而言,却似乎极其遥远。
明月山庄的温泉是引自九蔓山最大的几处泉眼,一进入浴池,便听得潺潺流水声,只见三股清泉从石壁上突突而出,诺大的殿内云雾蒸腾,池边亮着数盏琉璃灯,映照在白雾上,朦胧缥缈,犹若仙境。
颜聿小心翼翼将秦玖放在温泉池边的竹榻上,他撩袍坐在他身侧,眯眼问她:“你需要几个童男子来恢复功力?”
朦胧的雾气之中,颜聿盯着秦玖的神情格外正经,肃穆正派得仿若换了一个人。秦玖微微愣了一下,举手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个?”颜聿扬眉问道。
秦玖点了点头,只盼着他快些出去,好让枇杷帮他寻五个童男子进来。当然,她其实没指望颜聿会为自己找。
颜聿看着秦玖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他没再说话,而是将手探到腰间,轻轻一勾,便将玉带勾了下来,随手扔在了一侧另外一个竹榻上,随后是那件冰蓝色的外袍,再是里面月白的中衣和里裤。
不过是,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这厮便脱得身上一个布丝也没有。
秦玖抚着额头痛苦的轻叹了一声,明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颜聿伸足试了试温泉的水温,回首朝秦玖一笑道:“我一人可顶十个童男子,要五个,我一人足矣!”
秦玖侧身躺在竹塔上,眯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颜聿。
修长挺拔的身体犹若玉石雕琢而成,如瀑布般的墨发飞流直下垂至腰间,他站在雾气袅袅的池畔玉阶上,朦胧的雾气让他的身子看上去几分朦胧。他回首冲着秦玖无耻一笑,一滴水珠从额头慢慢滑落至他微微上翘的唇角。那唇柔软又棱角分明,说不上是薄还是厚,弯曲的弧度勾出一抹魅惑红尘的完美笑意。
秦玖叹息一声,扶着胸口慢慢坐直了身子,慢慢说道:“王爷,我要将丑话说在前面。我练功不是儿戏,倘若你不是童男子,你会害了我,同时也会害了你。倘若你是童男子,你若是陪我练了功,对我而言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却会害了你。这些,王爷可知晓?”
秦玖真的不信颜聿是童男子,像他这种流连花丛的人,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呢?说出来岂不是骇人听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是童男子,她也不想和他练《补天心经》。所以,她将后果说得很严重,她不认为他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命。
颜聿唇角轻勾,慢慢道:“第一,我是童男子。第二,我愿意。”
秦玖总算是明白,要找其他的人是不可能的了。颜聿如此笃定他是童男子,看样子是真的,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此时却顾不得了。她体内汹涌的内力昭示着她若再不习练补天心经,恐怕马上便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她伸指将层层衣衫褪落,甩掉了足上的绣鞋,只着一件桃色抹胸和亵裤,赤足步入到泉水之中,背对着颜聿,露出了她虽然疤痕累累却线条优美的背。
颜聿在岸边盯着秦玖在池水中闭上眼睛,晓得她此刻正在运功,他并不敢打扰,而是坐在竹榻上,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打算在她需要时襄助她。当然,他其实最感兴趣的是,她到底要怎么样来利用他这个童男子。
秦玖站在水池中,让温暖的泉水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周身渐渐冒出了汗,她让功力随着周身血脉走了一个小周天,她抬起头,只见头顶上明月浑圆,清光正好。她侧首朝着颜聿一笑,“你下来吧!”
颜聿下了水,涉水朝着秦玖走了过来,他的身影穿透了雾气,终于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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