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天刹传来消息,老二地刹,老六艳刹,老九花刹都已经回到了落尘楼,瑾佑让天刹安排个时间,她还要再去趟落尘楼,还有一些事情要在她进宫前做好安排。香延楼瑾佑随时都可以去,像她这样的豪门公子时常出入酒楼也不足为奇。
瑾佑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带着自己珍藏的酒找幽然一起品尝,幽然也并没有因为瑾佑要进宫选秀对她的态度上有任何改变,对于之后的一切他们的态度完全就好像瑾佑只是随意的要搬个院子而已,有时四人还会约在香延楼里夜间小聚。
瑾佑和这三人的相遇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也有一定的必然性,因为,幽然是瑾佑早就注意到的,媚澜则是瑾佑无意间听说的,后来真正的接触后才认可的,而静涵是在后来无意间遇到的,瑾佑在前世在工作中因为长期与人相处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能识别各类人才。
三年前,在郡城绫罗坊的花街,瑾佑领着幽然随意的走进一家门市有些冷清的花楼,刚踏进门槛,就有一个穿着薄纱的女子迎了过来,看到一身公子打扮模样俊美的瑾佑时脸上的笑比春花还要绚烂,柔声问道:“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红玉楼?”
瑾佑抬眼望向这女子,这人五官还算精致,只是脸上厚厚的胭脂把她脸上的清雅自然都遮掉了,那大红色的薄纱虽然美艳,但是却凸显不出这人细腻白皙的肤质,衣服上因为用了多种花香熏染,气味有些浓烈,瑾佑一时被熏的忍不住有些鼻痒。
“你是这里的妈妈?”瑾佑看着这位年纪不大却打扮如此艳丽的女子问道,女子拿着蒲扇轻遮着嘴笑道,“公子见笑了,你是来找我们妈妈的啊,她在楼上呢,红玉楼其实奴家也很熟悉,要不就奴家陪公子吧。”女子顺势想攀上了瑾佑的胳膊,看着这个热情的姑娘,瑾佑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
“不知姑娘芳名?”那女子轻挽瑾佑,笑着说道:“公子叫奴家英红便可。”“英红姑娘,今天我们是来找你们妈妈的。”听到这人说是我们,英红这才意识到,这人后面还跟着一人,于是转脸望过去,瞬间神色一愣,香延楼在郡城已经小有名气,幽然做为香延楼的掌柜,在郡城内也已经算是熟脸。
“这不是香延楼的掌柜吗?”英红回过神来笑道,只是那笑中似乎还夹着一丝不悦,她转身放开了瑾佑的手臂,望着瑾佑问道:“你是沈掌柜的朋友啊?”瑾佑轻轻应了一声,听了瑾佑的回答,英红也不再客套,直言说道:“那你们是走错门了,我们这可不是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来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们应该去对面的烟雨楼,那里才是招待你们这些富贵人的地方。”英红说完也不顾礼不礼貌就想转身离开。
瑾佑伸手拦住她,问道:“英红姑娘这是什么话,不是来者皆是客吗?红玉楼开门不就是为了做生意的?”英红傲气的回头看了眼瑾佑,然后说道:“这红玉楼从来不是为了接待有钱人才开的,我们这里的姑娘也从不愿意接待你们这些达官贵人。”
瑾佑刚进店就观察过周围大厅内零散的姑娘和客人们,这红玉楼的姑娘长得并不算非常美丽动人,这里除了英红穿的艳丽一些,其他的女子穿的很平常,就像平常人家的女子,这里的客人穿着很普通,甚至有些更像是些穷书生,姑娘们自然和谐的与客人喝茶聊天,有的还一起探讨诗词,整个楼里的气氛更像是一座温馨的小茶楼。
“我想见见你们老板。”瑾佑突然换了口气,声音也略微放高许多,大厅内的人听到他的话也纷纷望过来,瑾佑注意到刚刚楼上最东边的房间门上映着一个淡淡的人影,瑾佑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对着楼上说道:“我就是个生意人,来这是只是想和老板谈笔生意。”瑾佑说完没多久,那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一个二十不到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
她站在楼上的栏杆前对楼下的英红说道:“英红姐,把他们带我房里来。”说完那女子也不再多逗留,又转身回了那个房间。英红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老板说话她又不能反驳,于是只能把瑾佑和幽然带到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门口,轻声叩门道:“媚澜,我把他们带来了。”语气很自然,就像是朋友间,但隐约间似乎又透着对门内人的一丝恭敬。
英红说完不不理会瑾佑他们,转身就离开下楼了,瑾佑看着英红离开的背影,英红性子直爽,自身还有一丝傲气,可她却对门内比她小的小女孩表现出了恭敬,这倒是让瑾佑对媚澜更加好奇。
瑾佑伸手推门而入,房间内布置的很简单,最显眼的大概就是一清色的红色帘幔,那红并不是传统的大红色,而是冬季里红梅那种傲气的红,热情而又冷静的一个颜色。望向内室,一个红色的背影安静的靠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像在思考着什么。
瑾佑拱手行礼,“媚老板,不好意思,是我冒昧打扰了。”媚澜听到瑾佑的话转头毫无顾忌的看着瑾佑,语气冷淡的说道:“坐吧。”瑾佑和幽然很自然坐在了她下手边的椅子上。媚澜看了一会儿瑾佑,淡淡的说了句:“你是个女子。”瑾佑一愣,随即笑道:“媚老板果然好眼力。”听到瑾佑毫不避讳的承认媚澜也是一笑,“我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我答应你了。”
听到媚澜的话瑾佑却愣了片刻,这个媚澜还真是奇怪,这么什么都还没说就答应下来了。媚澜看着瑾佑疑惑的表情笑道:“其实这红玉楼你应该早就已经了解过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在这里的姑娘都是自由身,我从不强迫她们接客,而来这里的也都是些文人,大家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天,比比文采,但自从我干娘走了后,整个红玉楼越来越萧条了,我并没有我干娘那般才干,现在也是勉强支撑着。”
瑾佑听了媚澜的话笑了笑,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们都卖了吗?”“你不会,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媚澜自然的笑了笑,随手从手边的小柜上拿起了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红玉楼的房契,她大方的递给了瑾佑,“这里的姑娘没有卖身契,所以我也只有这个。”
瑾佑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转而用手推回给了媚澜,说道:“你以后还是这楼的老板。”媚澜愣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转而看向幽然一时才明白过来。幽然笑着向媚澜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香延楼的大东家穆靖悠。”
瑾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说道:“其实我现在的真实身份并不适合和这样的地方有所联系,但我又需要这样的一个场合。”瑾佑回头看了看媚澜,坚定的说道:“媚老板,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会把红玉楼的改造计划书和银两给你,你觉得行就照着实施,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到香延楼去找幽然,有任何困难他都会帮你解决。”
媚澜想了想答应了,“那东家以后就叫我媚澜吧,以后您就是我的东家,媚澜必将誓死效忠于您。”看着这意气风发的女子,瑾佑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别总是一口一个东家的叫我,就和幽然一样叫我瑾佑就行,以后你们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我会真心待你们,也希望你们能真心待我,我们更是合作的朋友。”
收下红玉楼的事情谈好,瑾佑和幽然也要起身告辞了,瑾佑还要赶回去把红玉楼的改造计划书写出来,不光是这整栋楼的装修,还有姑娘们的素质和打扮,还有每个人的才艺,都要做详细的整改,看样子又要两三天不能睡觉了。
后来,按照瑾佑的计划书,媚澜摘下了红玉楼的牌匾挂上了新的牌匾,红玉楼从此改名为初见阁,因为阁内独特的装修风情和个性服务,在这条花街上渐渐强大,随后慢慢的吞并了整条街的三分之一。初见阁里所有的姑娘都是自由身,这点也是总所周知的,瑾佑请了专业的老师因材施教,教姑娘们才艺,让她们都能有一技之长,而且技艺不止于常规的歌舞诗词,楼里有的姑娘做着一手好菜,有的绣工了得,还有的通晓江湖多种武艺,正是这样独特的姑娘,让更多人争相往之,在里面总能遇到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
静涵则是在那时才遇到瑾佑的,静涵曾经是红罗楼的花魁落云,瑾佑也是闻名过去凑热闹偶然认识的,瑾佑看她性格稳重,虽然性情上有些冷淡,但是与人相处的虚与委蛇却做得很是得体,瑾佑看着她倒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于是秉着不想让璞玉蒙尘的想法,瑾佑直接把红罗楼给吞并了,而且之后就把静涵给挖了出来,并帮她改名为静涵,然后把自己名下刚开张的粮店和布庄交给了她。
静涵开始看着这个对她极其信任的东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但是慢慢的接触下来发现,瑾佑是个让她尊敬的人,她把所有原本红罗楼的姐妹都做了安排,而且还把她们的卖身契都还给了她们,留取也是看她们自己的意思,说起来要是没有瑾佑,她跟姐妹们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强迫卖笑为生。也算是为了对瑾佑报恩,静涵也是尽心尽力的经营瑾佑交给她的店铺,三年过去,粮店在各地大城镇里都有分号,郡城的第一制衣店锦衫阁在整个陵夷国都有些名气,是上等人家争相订购的奢侈品。
瑾佑作为幕后老板,时常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给他们出出主意,她在现代的经营理念和经验在现在都备受欢迎,而各方面跑腿的事都由幽然他们去实施。瑾佑的日子过的很闲适,大家也一直都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瑾佑后来知道媚澜喜欢学武,于是亲自教导媚澜,媚澜虽然没有瑾佑那么高的打斗武技,但轻功已经学有所成。静涵因为一次无意间接触到医药而产生很浓烈的兴趣,于是瑾佑就给她找来一大堆的医书,静涵还被一个怪医收做了徒弟,而幽然还是对酒如痴如醉,瑾佑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找幽然一起喝酒,她的千杯不醉的酒量就是在此练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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