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乐胥,戚怀熙说道:“你的性子倒是与你父亲更像一些。”突然的一句话让乐胥微微一愣,那个温暖如玉般的男子吗?看着乐胥的表情变动,戚怀熙说道:“苏兄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人,而且他心怀天下,敬畏生命。”乐胥没想到戚怀熙会跟她讲起自己那么从未蒙面的父亲。
最后戚怀熙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他们两人总是为苍生考虑,所以最后他们也为了苍生牺牲了自己,有时候我想,人可能还是需要一点自私的,你说呢胥儿?”乐胥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的说道:“也许吧。”
戚怀熙看着乐胥继续说道:“我们都很是羡慕你母亲,她自小便是肆意潇洒的性子,即使身负重责,也能活的比谁都洒脱,可能就是她这性子,才让苏兄为之倾心不已。”乐胥听着戚怀熙说着她父母的事情却感触不大,可能是自己没有印象的缘故。
戚怀熙指着他身边的大箱子说道:“这是你母亲生前的遗物,她离开后我便把它们都收了起保存着,你若是有空就整理一下,或许能让你了解她一些,她是个好母亲,也请你心中别责怪他们离你而去。”
乐胥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其实心里没有过责怪,她是在穆府的关爱下长大的,所以她对世间也没有那么多怨念。反而心中对这对父母很是敬佩,他们从来不要求她去背负任何责任,只希望她一身平平安安,所以连姓氏她都可以自己去决定。
戚怀熙说完这些家常,自然也要说一些国事,说道:“修罗卫其实一直都是我在管着,现在你回来了自然要交还给你,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没了精力,你早些接手过去或许也能帮到你。”乐胥点头,她明白戚怀熙的意思,说道:“好。”戚怀熙见乐胥答应了,便说道:“太后盛寿,胥儿还是到场为好。”
听了戚怀熙的话,乐胥心里有了几分猜想,随后应道:“我会去的。”该说的都说了,戚怀熙也该走了,外面有一队侍卫正等着他,乐胥也不担心他的安危,看着他离开后,乐胥命人把那口大箱子抬上了楼。
乐胥看着面前那口大箱子,然后让花儿帮她打开了盖子,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但都很整齐的摆放着,而最先让乐胥注意到的是一个黑色的包裹,那面料的质感乐胥最是熟悉,将东西拿了出来,拉开包袱里面露出了一把镶嵌满宝石的匕首。
乐胥拿出了自己的那一把,这两把匕首居然是一对。乐胥把匕首放在一边,然后看到原本匕首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红色的面具,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很是坚硬,面具上雕着曼陀罗花的纹样,而在面具下面是个小木箱子,一把小小的锁锁着,然后乐胥随意的翻看了一眼其他的东西,都是一些寻常的小物件。
而在一个鲁工锁里,乐胥找到了一把小小的钥匙,乐胥打开那个小木箱,里面是一张张的纸,上面写着很多事,就像是写的日记一般,乐胥让花儿把东西收拾了起来,那木箱子留了下来,乐胥一张一张看着,上面几乎记录了战王的一生,包括助储同歌登基,遇到苏钰,相知相爱,怀孕,最后她的决定。
而压在所有纸下面有一封信,封口还没有封,乐胥打开了信,居然是储同瑶写给自己女儿的信,开头写道:亲亲胥儿,你可能觉得我这个母亲很不称职,但母亲不光是你的母亲,还是战王,身上背负着整个国家的责任,母亲只希望你以后能做一个平凡人,过着平静的生活,不用卷入任何纷乱中来,所以母亲才让皇叔将你带走了,希望我的离去能结束掉一切,也能给你一个新的开始,不再被责任束缚,也不知道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母亲希望你能够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样子。
这封信并没有结尾,好像没有写完一般,乐胥小心的收了起来,外人眼中传奇一般的战王,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乐胥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自然不会选择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反而因为有了孩子,她更不会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这就是她脑子里属于新时代女性的思想。
乐胥理了理思绪,最近她过的其实很浑浑噩噩的,除了养胎,很多事她都想不通,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过问关于陵夷国的任何事情,而落尘内所有人也是有默契的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但那些回忆犹如刻在她心上一般,越是想要忘记却越是深刻。
看着外面的月亮,乐胥再次叹了口气,她以为自己已经全身而退,当然除了肚子里的这个意外,但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把心遗落在了陵夷国,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突然乐胥脑中响起了那日储同歌与她讲的话,也许权利真的可以让她获得她想要的,她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雪儿看着乐胥站在窗口发呆,心中隐有一丝不忍心,她知道主子看似淡然,但对那个人,始终是不同的,不然主子也不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毫不犹豫的给了那人。
突然乐胥开口说道:“雪儿,让地刹把这半年内所有陵夷国的信息送过来一份。”雪儿听了微微一愣,随后应道:“是。”乐胥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而在陵夷国的皇宫内,御书房里龙景郢一脸怒意的看着圣天各部传回来的消息,他已经把整个陵夷国都翻便了,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关于瑾佑的任何消息,仿佛她瞬间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他可以确定瑾佑并没有死,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龙景郢把纸捏在手里,一瞬间,纸便在他手中便化成了粉末,已经五个月了,整个皇宫内气氛都很压抑,御书房内谁都不敢抬着头走路,说话也不敢大声,而站在旁边的多诚看了眼龙景郢,随后又低下了头,自从皇后娘娘离开后,皇上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了,连他也不敢随意上前劝解。
龙景郢闭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若是再找不到瑾佑,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片刻后龙景郢恢复了情绪睁开眼睛,龙景郢仔细的想了想,瑾佑还会去哪?难道她去了北燕?越想他心里只感觉一阵绞痛,忍不住皱着眉头扶住胸口。
多诚看着龙景郢这样,忍不住上前跪着劝说道:“皇上还请保重身体。”龙景郢缓了缓心绪,然后说道:“朕没事。”多诚这五个月都是看在眼里的疼在心里,皇上半年几乎都没有过一丝笑容,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几乎连南宫的门都没有迈出去过,整个后宫早就形同虚设。
多诚深深的把头磕在地上,说道:“奴才恳求皇上了,娘娘走前特意吩咐奴才要照顾好皇上的呀!”听到多诚这句话,龙景郢眼睛微微一亮,说道:“你也知道她还活着?”多诚抬起头来,跪在地上说道:“是娘娘亲自将您交给奴才的,娘娘的苦心皇上您难道不明白吗?”
听着多城这样说,龙景郢瞬间像泄了气一般,背靠在椅背上,瑾佑的用心他又怎会不知道,所以他才没有拆穿,而是让人将那尸体葬入皇陵,暗中他派了圣天的人去找寻,因为于相那一晚上的事情,瑾佑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朝中那些人各怀心思,又怎会让在朝堂上敢肆意妄为还有足够实力的瑾佑继续做皇后,而后宫那些人自然是看瑾佑为眼中钉,尤其是夏婉儿,只是她们也惧怕瑾佑的实力,瑾佑她保全了整个陵夷国的朝堂和后宫可是唯独抛弃了他。
多诚看着龙景郢卸去了一身戾气,随后开口道:“娘娘对皇上您也并非无情,奴才看的出娘娘在乎你,所以她才会宁可离开也要成全皇上,她不想皇上因为她在朝堂上为难。”龙景郢看着宫殿的屋顶说道:“这些朕自然都明白。”
多诚继续说道:“皇上现在费尽心思去找寻娘娘,可五个月了却还是没找到,娘娘恐怕也不想被您找到的,再者说,您将娘娘找回来了,然后呢?您又该让娘娘以什么身份呆在这宫里呢?”多诚的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敲醒了龙景郢。
龙景郢突然坐直了身子,多诚说的对,他若是不能把控住陵夷国整个朝堂和后宫,瑾佑即使给她换了身份,他们还是无法真正的相守永远,龙景郢看了眼跪在那的多诚,他居然一直都没有一个奴才看的明白。
龙景郢问道:“多诚,你还有什么瞒着朕?”多诚再次磕头,说道:“奴才不敢。”龙景郢自然知道多诚现在才对他说这些定然是瑾佑离开之前特意有所交代过,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吧!”看着龙景郢情绪平稳似乎没有生气,多诚站了起来,然后悄声退到了一边。
龙景郢对暗处的人说道:“吩咐下去,停止所有寻找。”暗处一个声音回道:“是。”看着龙景郢似乎已经放弃了发疯似的找寻,多诚也舒了一口气,龙景郢对着多诚说道:“让人取些宵夜来,还有找人把桌上的画裱起来,挂在御书房的屏风后面。”多诚回道:“是。”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桌上的画出了御书房。
太后盛寿,乐胥自然备了贺礼要去皇宫,早上,乐胥看到战王府的专用马车已经等在鸾凤阁门口,乐胥走出鸾凤阁,就看到莲辰站在鸾凤阁门口,莲辰客气的过来给乐胥请安,说道:“今日太后盛寿,小姐还是坐着马车去吧!”
乐胥对她一笑,说道:“多谢姑姑。”乐胥在花儿和雪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莲辰做这些自然只是给外人看的,这储乐胥不回战王府自然最好,她在战王府内依然还是老大。
进了宫,宫里今天也分外热闹,宫门口停着形形色色的马车,还有各种穿着官服或是宫装的男男女女,而乐胥确是一身便装,她大着肚子自然穿不上宫装。
当战王府的马车停下来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全部看向这边,而乐胥在花儿和雪儿的搀扶下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周围的人看到乐胥的大肚子后纷纷暗地里议论起来,有的嗤之以鼻,也有不以为然的,还有惊艳乐胥美貌的,不过乐胥也并没有想要理会他们,直接往宫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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