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峰、赵文静与我和晓阳之间,既算同事,也是好朋友,我们不好在门口帮忙,就在招待所里面跟着阿姨照顾客人,看着熙熙攘攘的来客,我问晓阳,不是说这婚礼小范围举办,怎么还是这么多人。
晓阳悄声说到这剑锋的爷爷是以前地区主要领导,父亲现在是地区交通局的副局长,这副局长也只是一个过渡,这听说剑锋的父亲马上要去当一把手了?
我问道,当一把手,去哪个单位?
晓阳看了看周边,并没有人,说到这剑锋的父亲李学武以前就是咱们这儿的县委副书记,去交通局当副局长算是个过渡,听说最近要去地区行署办公室当主任,是地区办公室的管家了,这个位置和钟毅书记和我爸算是一个级别了!
我说,咋,晓阳,这个不是不能说吗?
晓阳白了我一眼说道:“笨蛋,我给你说你还给别人说啊,再说这件事我都知道了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问晓阳:“不会是邓叔叔说的吧”。
晓阳说道:“爸爸咋会说这些,这是前两天剑锋说的”!
我点了点头,这李剑锋是有这个毛病,嘴巴不严!
晓阳又悄声说道:“刘副县长马上也要进步了”!
我疑惑地看着晓阳说道:“县长?”
晓阳一掌打在我的屁股上:“说道县你个头,爸爸去哪?”晓阳又一次确认了旁边没人说道:“副书记!”
李叔看我俩在旁边打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交代道,“注意影响,一会地区行署副专员要来出席婚礼,说是李剑锋的大伯李学文、晓阳的大舅何思成都要来!,这婚礼也算是创了县城的纪录。钟毅书记、邓叔叔早早地也就到了,只是和组织部的满江部长、刘县一起在陪着李剑锋的爷爷聊着天。李剑锋的爷爷也是从我们县走出去的,连我的父亲提起来李剑锋的爷爷,都是竖起大拇指!
我的妹妹舒阳是被晓阳从学校里拉出来的,晓阳说要给舒阳改善一下生活,还专门从家里拿了铝制的饭盒,这个饭盒是晓阳专门在百货大楼里买的,晓阳心思,只要在外面吃饭,有好吃的,晓阳总是要留上一些去送给舒阳,舒阳吃完后就把饭盒洗干净周日的时候,舒阳在给晓阳送过来。晓阳不时地拿着喜糖和花生往舒阳的兜里塞,两个兜里都已经鼓鼓囊囊!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舒阳学习抓得紧,大堂里虽然热闹,但是舒阳在角落的凳子里自顾自地看书!
阿姨看到舒阳在边上看书,就用一个红色小手绢包了满满的吃的,对舒阳进行了投喂。晓阳带着舒阳回了几次家,让阿姨做好吃的改善伙食,舒阳不仅和阿姨熟,还经常给邓叔叔分享学校里的生活趣事!
阿姨给了舒阳一个手绢,就走了过来,看着我的手还缠着纱布,阿姨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手上的伤口经常活动,不容易长口子,一定要少了酒,这不时地也有人来给我们打招呼。
十一点半的时候,李老革命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只见李老革命精神矍铄、步伐稳健、慈眉善目、宝刀不老,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十分合体,气质气场都是拿捏得十分到位,钟毅书记和邓叔叔一左一右,这喜公公李学武也是排在后面,刘县、满江部长、城关镇的廖书记全部跟在后面。
我和晓阳站在门口不远帮忙,李老革命应当是看到了我俩,停下了脚步,在邓叔叔耳边耳语了几句。邓叔叔笑着喊道,朝阳,晓阳,快过来,李老要给你俩做指示!
我和晓阳放下手中要摆放的糖果,忙快步走了过去,李老笑呵呵地看着我和晓阳说道,上次到这里我老头子还是给你们证婚,这眼看就要一年了,我这年龄大了,看到孩子们就高兴!
钟毅书记笑着说道:这朝阳同志和晓阳同志和剑锋文静一样,都是年轻有为,都是咱县里招商的功臣,年轻同志的表率!
李老革命转过身笑道,这些呀功劳都在你和牧为同志,是你们两个队伍带得好呀,年轻人,你和牧为要放心给他们压担子,要大胆使用!说罢又看着我和晓阳说道,我老头子可都听到了,你们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干革命工作,一定不要辜负了组织,不要辜负了钟毅同志对你们的信任。
晓阳微笑着说道:“爷爷放心,我们一定落实好您和钟书记的指示,踏踏实实地干工作”。
说罢,一行人笑呵呵地就去了门口,应当是等着贵宾去了!
晓阳拍了拍我,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看向了剑锋,剑锋的头发变长了,没有了受伤的痕迹。晓阳说道:“看到没有,剑锋戴的就是假发”!
看着剑锋的假发,晓阳倒是十分的担心,晓阳问我,这东西咋固定的,拜堂的时候不会掉下来吧?
这阿姨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这李老革命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和我们结婚的时候,邓叔叔和钟毅书记各站一边不同,这次大家全部围着李老革命,有说有笑,气氛一片祥和!过了有十多分钟,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停在了招待所门口,我和晓阳在门口看着热闹,李学武忙上前几步打开车门,来人我们并不认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十分年轻,看起来比李叔还要小些,应当是四十四五的样子,留一个三七分头,温文儒雅、相貌堂堂,白衬衣黑西裤配了一双很显高档的黑皮鞋。晓阳猜测应当是地区行署的副专员。来人看到了李老革命,也是忙上前两步,李老革命也是迎了上去。李老革命笑着说道,感谢地区领导挂念,感谢岳峰同志专程从地区赶来参加孩子的婚礼!
这岳峰双手紧握着李老革命的手说道:“老领导,您这样说我可担不起,您孙子结婚,我能参加是我的荣幸”,然后给大家挥了挥手,说道:“我呀,今天是两个身份来的,一个是受咱地委周书记、齐专员委托表示祝贺,第二个是代表我们全家给李老送祝福”!
李老革命说着感谢的话,岳副专员又与钟毅书记、邓叔叔等人握了手。看了看时间,岳专员说道,天气刚好,我们就在外面等两位厅长!
又过了十多分钟,又是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了县招待所的门前,没等李学武看门,后面的两扇门同时开了,一人是晓阳的大舅何思成,一人则是剑锋的大伯李学文,两人现在都是副厅长。两人下了车,都是先与岳副专员握了手。晓阳的大舅思成厅长我们结婚的我已见过,这李学文我倒是第一次见,和李学武相比,真是文如其人,李学武和李学文眉宇之间十分相像,但李学武有一股英武之气,李学文则显得十分儒雅,戴着一副的银丝眼镜,看来几人还是很熟识。
李学文与岳副专员先握了手,晓阳的大舅则与李老革命先握了手,贵宾到齐,自然是婚礼的开始。这次张罗的除了李叔和马叔,县委办的崔主任也是帮着安茶安座!
我和晓阳把舒阳夹在了中间,我们那桌子就是友福、老肖和安平、柳集的几个同事,因为文静在安平待了一段时间,则剑锋在柳集待了一段时间。都是熟人,晓阳给大家介绍了舒阳。正说着话,一人拍了我的肩膀,说道给挤个位置。我和晓阳抬头一看,是晓阳的二哥晓勇。
晓阳一下就跳了起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说道,二哥,你咋来了!
晓勇说道:“咋,随了份子还不让吃饭?”
我也忙站了起来,晓勇看见了舒阳,喊道:“快喊二哥”!
舒阳笑着说:“二哥,你来啦!二嫂那?”
晓勇笑着说道:“二哥这次是给大舅开车来到,二嫂在家没来,说好了要去省城读大学的,快考试了吧?”说着就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晓阳问道:“二哥,你咋会认识舒阳?”
小勇说道:“你忘了,你们结婚我去县一中接的舒阳,这丫头不错,比我厉害,可以用英语和你二嫂交流”!
我搬了凳子坐在了旁边,晓勇掏出了烟,给在座的都发了一支,到我的时候,直接把盒子都给了我,我给大家做了介绍,大家看是晓阳的二哥,自然也都是十分热情地握了手。晓勇说这大舅和学文厅长都不抽烟,在车上憋了一路!
我要给晓勇点烟,晓勇把打火机拿了过去,自己点上了,看着我的煤油打火机,又从兜里摸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柴,对比了一下,就把我打火机装在了自己兜里,把自己的火柴给了我!婚礼开始,文静换上了婚纱,在那个年代实属罕见,这文静美得动人,剑锋一头假发也是帅得掉渣!文静哭了、文静的爸也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比文静的爸哭得还稀里哗啦的是李剑锋!
到了敬酒的环节,我的手上有伤,晓阳不准我喝,晓勇下午还要开车返回省城,自然也不能喝,老肖和友福见了安平的同事,又是在县城,俩人倒是没少喝酒。婚宴持续到两点多,大舅和李学文还要返回省城,在众人的相送下,就出了门,晓勇匆匆擦了嘴,给舒阳说道:“好好念,二哥二嫂在省城等着你!”就要起身告退。晓勇起身,我和晓阳舒阳自然是要送一送。临出门,晓阳趁人不注意,一下掏了晓勇的口袋,说道:“半包烟就要换我们一个煤油打火机,美得你!”
晓勇看着晓阳说道:“你变了,你变了,二哥白疼你了!”
舒阳说道:“二哥,等我去了省城,我给你买打火机!”
晓勇说道:“看到没有邓晓阳,以后不疼你了,以后疼舒阳!”
大舅看到了我和晓阳,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就和李学文一起上了车!紧接着这岳专员也走了!大家又吃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李老革命发话让邓叔叔和钟毅书记等一众县上的领导也休息去了!就这样大家都散了!我和晓阳把舒阳送回了学校,那个铝制的饭盒装得满满当当,压都压不下!晚上的时候,我和晓阳、友福还有晓阳以前培训的同学,一起又去闹了洞房。剑锋倒没有来得及保护文静,文静则保护了剑锋,毕竟头上有伤的剑锋颇为虚弱。
有些时候,不靠谱的消息反而准确,不久之后,李学武就去了地区办公室当主任,这刘县成了县副书记。刘县高升县里自然是空缺了一个副县长的位置,城关镇的廖叔自然成了副县热门的人选,而小道消息同样热门的还有李叔!
韩羽公司在安平的建设指挥部挂牌成立,地毯技术的改革也是比预想的顺利,刘县预测得不错,这地毯推广是极大调动了农户的积极性,就是靠着农闲,农户们织地毯的速度都已经超越了乡里的地毯厂!晓阳在柳集主推的地毯推广技术也是大获成功,因为柳集没有其他产业,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这地毯推广上面,我们安平每个村才上了两台机器,这柳集每个村是上了八九台机器!为了支持柳集的地毯推广,安平地毯厂抽了七八个人组成技术团队,去搞推广,只是抽的这个七八人的工资自然是由柳集来负责!
张书记又让吴姐把我通知到办公室,张书记坐在这凳子上,拿着笔一直在计算着什么,这还是很少见。
我说:“张叔,咋,你是遇到啥事了,还写上了?”
张书记没有放下笔,边写边说道:“这一把手是要少动手多动脑,你以后当了一把手,也得注意,自己把思路想清楚了,才好去安排工作,自己脑子都是浆糊,还去安排别人,那不是添乱吧。我看啊,当这个一把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说着张书记放下了笔,看着我说道:“朝阳,我当了一把手,我有几点体会,这一把手还是分三类。
这第一类有思路会安排的这是第一类。就比如钟毅书记和你邓大爷,从来不插手具体工作,上上下下都轻松。这第二类那是没本事也不安排的,这无为而治也不会出乱子。这第三类最可怕,没本事又乱安排的,净是给下面添乱!你以后当了一把手,脑子必须清楚,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这是目标,要干成的思路是什么这是措施,下面有困难要怎么协调解决这是统筹,你不能我只要结果,那是扯淡。就比如说,我让你把高粱红给我搞成现代化的酒厂,搞不成我就收拾你,那肯定不行。所以,你说我在写什么,我在写这高粱红酒厂我们要贷款多少才能把它盘活”!
我笑着说道:“我的张叔,怎么盘活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是怎么当一把手你可别教我了,我这当个副乡长,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
李叔一低头,眼镜一耷拉,眼镜透过眼镜的上方看着我说道:“没出息,你看友福,以前跟个小媳妇一样,现在不一样是一把手,咱俩吹吹牛,这高粱红酒厂我觉得再不动,咱们会错过机会,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天天喝酒,一天曹河大曲,一天咱们的高粱红,这曹河大曲喝多了头痛欲裂,这高粱红喝多了第二天啥事没有,我敢断定,曹河大曲迟早要完犊子,这就是咱们的机会。我告诉你,这养殖厂和羽绒厂大钱是被企业挣走了,这地毯推广大钱是被农户挣走了,乡里的钱还是得指望这酒厂,你看咱们乡那些个学校,包括你们村的学校,再不重新翻建,要出问题”。
我说道:“张叔,您说得对,那学校都二十多年了,冬天的时候防不住风,夏天的时候兜不住雨,都成了危房了,我大哥他们上课都提心吊胆,张书记这酒厂您打算怎么干?”
张书记沉思了一会说道:“三步走,第一步盖厂房扩产能,第二步招人才搞推广,第三步上设备搞升级”!
张书记慢慢地起了身,在办公室背着手踱着步自顾自地说道:“我考虑了,现在上设备压力太大,我们必须一步一步来。这第一步先盖厂房,红砖问题不大,我们有砖厂,把厂房盖起来,把这产能至少要提高10倍”!
我也站起来说道:“10倍,张叔,能够消化?”
张叔说道:“这一点胆子放大一点,曹河大曲倒了,我们随时要准备顶上去,现在高粱红才卖几个乡镇,我们必须准备抢几个县的市场,这就到了我说的第二步,孙向东格局太低,不懂销售,这批分来额度大中专生必须全部去企业锻炼,去发挥他们的知识搞销售,搞商标注册”!
我说道:“张叔,恐怕大家不愿意吧,读了那么多年书,去乡镇企业当工人,和初中生一样了。”说到这里,我也有一丝丝的私心,因为二哥复读多年才考上大专,万一回到原籍,分到了乡镇企业,那还是有些憋屈!
张书记踱着步说道:“这些人身份挂在乡里,人到企业上班,去了企业后都挂个副厂长的名,每个厂两个副厂长,工资可以算高点,对新毕业的学生来讲,也算是重用。留在乡里的,就在大院扫院子看大门烧热水。年轻人都有股子倔劲,说不定大家还抢着干。朝阳,没有知识,没有人才,咱这企业的高度永远上不去,从长远看,人才才是决定企业未来最关键的因素。这灌装设备可以先不上,也要把人上了,我们到时候采取人工灌装的方式装酒,等着效益好了,再慢慢地上灌装设备,怎么样,有没有压力?”
我说道:“张叔,目标清晰,措施清楚,有困难,但我们克服”!
张书记笑着说道:“坐坐,吹吹牛,吹吹牛。你说这副县长的人选可能是谁?”
对于这个话题,不好回答,阿姨和晓阳一再提醒我,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说,违反原则的话绝对不能讲。张书记是和我好,但张书记和别人关系也不差。我相信就算说了,张书记也不会说我说了什么,但是就如阿姨说的,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虽然这副县人选最近传出了不少的版本,主要就是集中在廖叔和李叔二人身上,如果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回答,这明显是让张叔觉得我没拿他当自己人!
我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叔:“说道,张叔,我咋听说,你要去当这副县!”
张叔听了一愣桌子一拍道:“净扯犊子!”
我说道:“张叔,你看,从这地毯推广、到这羽绒厂好养殖厂,再到这酒厂改革,哪一样成绩拿出来不是沉甸甸的”!
张叔听了,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你小子,我咋听着意思这是你要去补缺,我再给你加上一点,上海招商有功,干脆我去跟你邓大爷说,推荐你去干算了。”
又说了会闲话,下午的时候,召开了乡企业改革第三次的会议,会议达成了酒厂改革的三步走方案,乡里成立了三个小组,第一个是酒厂扩建和产能提升组,我任组长,第二个是人才筹备组,副书记老王任组长,第三个是设备升级组,吴乡长亲自任组长。
晚上回到了县城,阿姨已经做好了饭,邓叔叔提议要喝上一杯,这次我们没有喝曹河大曲,而是换上了高粱红。酒桌子上,阿姨说道:“朝阳的手伤口还没好,还是不要喝了?”
邓叔叔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要祝贺朝阳”!
晓阳说道:“爸,看把你高兴的,又有啥好事,难道朝阳又要进步”!
我说道:“邓叔叔,是为了养殖场和羽绒厂的事吧!”
邓叔叔笑着说道:“昨天在婚宴上,这岳副专员听说咱们乡镇都能招来外资背景的企业,很是诧异,这钟毅同志就把这招商的来龙去脉给岳副专员作了汇报,这岳副专员当场作了两个安排,这第一个是他要去现场看一看,这第二个是此次招商的有功人员,应当提拔重用,今天呀,组织上研究了,朝阳和文静的工作都会有调整”。
阿姨说道:“好了,老邓,你怎么又带头破坏规矩,罚酒”!
晓阳撒娇道:“妈,你就让爸说完嘛?”
阿姨说道:“不行,老邓,我要说你两句,你再疼朝阳,也不能这样干啊,你现在在家,不是县长,你只是家长,这家长就要说家里的事,不能说县里的事”。
邓叔叔喝了一杯酒说道:“批评得对,批评得对”!
阿姨说道:“朝阳,晓阳,组织上的事由组织安排考虑,咱们不打听不过问,你们只要把工作干好了,组织会有安排”。
晓阳说道:“妈,这不是我着急吗?”
阿姨说道:“这进步的事呀,是天底下最不能急的事,你们不要看谁走得快,而是要看谁走的稳走得远。朝阳、晓阳,你们说咱干这个图什么,我看你们要提前想一想,我呀,以前想不通,现在退了下来才想明白,这《红楼梦》你们看了没有,里面说得好呀,王侯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这级别和位置我看都是戏,位置和级别不应成为你们的束缚,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办几件实事,退了下来也能心安理得说一句我对得起咱们的良心,那就足够了。”
邓叔叔瞪大了眼说道:“嗯、嗯,这是把咱们三个一起教育了,深刻,深刻呀,来朝阳,喝一杯,稳住心神,好好干工作”!
阿姨笑着看着邓叔叔说道:“老邓,你在以前也就是个七品县令,你说说,这上下五千年,你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你叫得上名字的县令能有几个?所以,我看你们三个以后都还要低调一点,咱呀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好张扬的,如果干得不好,那还不如普通人。”
晚上回到家,我说最近天天走村入户,十分辛苦,来洗洗脚。晓阳倒了热水,非常主动地躺在了沙发上,我看着十分主动的晓阳,也只有被动地给晓阳洗起了脚。晓阳在沙发上躺着算着账,柳集现在有400台地毯机子,每台每年织两张地毯,一年就是800张,这一个地毯交给安平25,晓阳大喝一声,一脚把我掀翻在地,气愤地说道一年就要给你们安平2万块钱,你们干脆让老张带着你们安平的流氓们去抢算了。
我站了起来,非常气愤又挨了一脚,一把拿起凳子,就放到了旁边,这样晓阳不好发力,免得又挨一脚。
我说道:“咱俩这关系,只要你态度诚恳,咱还是可以再做些让步的!”
晓阳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口,说道:“真的?”
我看着晓阳的手说道:“双方交战、不斩来使,美苏都成了朋友了,咱两口子都好商量”。
晓阳马上起身,一把把我按在沙发上:“来来来,洗脚,买卖不成情义在,何况咱俩这关系,我也给你捏捏”。
这地毯抽成的事,张书记早有安排,只要一个运输的成本价,毕竟柳集的一帮子人穷得都要当裤子了。每个地毯收15,剩下的让我做了晓阳的人情。
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说道:“晓阳,好商量,我给你捏舒服了,一只脚五元,两只脚十元,一个地毯收你们15元,怎么样?”
晓阳说:“真的,能做得了主?”
我说道:“咱们大老爷们什么时候放过空炮。”
晓阳用力地给我捏着脚,温柔地说道,“要是这样,那我提前结束闭关学习计划,让你痛痛快快地落实基本国策!”
我一脸满意地说道:“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对下一步去哪里比较感兴趣,现在空一个副县长,晓阳,你说不会是给我委以重任吧”!
话没说好,晓阳发了力,哎哎哎、别掐别掐,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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