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梅看了看天空,暖阳如洗,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生活的美好。
吴香梅道:“杜书记啊,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个时候就算咱们联系了审计局,人家也没有心思去查账,再说心里不知道咋骂我们那。依我看这事不急,账单啊就在那里,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查都可以,过了年您看怎么样。”
老杜略显为难地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次集资入股,都是乡里和村里的干部,多的都买了上千,少的都买了几百,如果没个说法,这年不好过啊。当初可是咱们党委政府拍着胸脯请大家支持的工作。”
吴香梅看了看手表,道:“财务报表上我也看了,但那个东西太过专业,我没看太懂。”
这么大的事,这个什么伍建难道就没有给你们主管的领导汇报过工作,这个不太对吧,毕竟伍建不是泥腿子,他可是县建筑公司领导干部出身,直到现在,他还是党员领导干部嘛。
杜书记此话,就有了两层意思,一个自然是伍建不懂的规矩,第二个意思就是说安平乡党委政府是大股东,负责日常管理,从现在的情况看,安平的工作是很薄弱的。只是这杜书记马上就是副县长,吴香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了一些加强管理的话。
蒋笑笑和顾致远端了茶水走来,杜书记点头微笑算是致谢。双手抱着茶杯道:“香梅,朝阳啊,我虚长你们几岁,说的话你们不要见外,之前为了让伍健他们放开手脚,咱们不参与经营管理,但是现在看来啊,脱离了监督和制约的企业,那就是脱了缰绳的野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成立建筑公司的时候,为了把伍健挖过来,乡里是充分的信任,完全的放权,就主动提出了不干预日常经营的做法,由伍健负责了组建整个的建筑公司。现在建筑公司几个工程队,都算是伍健一手打造,如此算下来,没有伍健,就根本没有建筑公司。
吴香梅道:“杜书记啊,您的话不无道理,我看这样,先把伍健喊回来做一个情况汇报。”
杜书记插话道:“香梅,下一步我看咱们和工业园区,三家主要的单位,要派人过去啊,具体的方案可以下来再谈。”
吴香梅笑了笑,算是同意,就安排蒋笑笑去打电话去了。几人就到了吴香梅的办公室,继续研究派人的事。
县委统战部的办公室主任曹化广,急匆匆地敲响了县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罗致清的门。进了屋曹化广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汇报道:“罗常委啊,有个工作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曹主任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知道啊。行啦,办公室里就咱们两个,不要打哑谜了。说着,罗之清挥了挥手,示意曹化广先坐下再说。
曹化广也不再客气,搬了凳子,一屁股坐下,就悄声汇报道,我刚刚听朋友说,上午的时候,孙友福副县长到了平安县。
在说孙友福副县长的时候,曹主任故意将副字说得很重。
孙友福将咱们从招待所和县供销社借的家具、家电全部免费送给安平的孙老头了。
罗致清猛地一个激灵,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罗常委,这么大的事,这个孙友福副县长没跟您汇报?
曹化广事前就已经知道了孙友福这件事是临时作出的,他已经笃定这件事孙友福没有跟任何人汇报,不是不想,而是现场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孙友福跟县里请示。
罗致清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皱着,心里已经问候了孙友福不知道多少遍,但在曹化广面前,他并不想失态,毕竟在地委机关待了多年,只是看着曹化广。
曹化广看罗致清的脸色难看,自知是汇报到了关键,继续道:“罗常委啊,不是我说,借的这些东西加起来账面上都上万块了,借条里可都是盖的咱统战部的鲜章。他孙友福大手一挥把好人当完了,但是最后擦屁股的可还不是咱罗常委。”
罗致清喝了口茶道:“曹主任,你的汇报不在点子上啊,你看问题没有看到关键,现在县委决定接纳这三十万美金的捐赠,相比于三十万美金来讲,县里给点家具家电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曹化广没想到罗致清对这事是满不在乎,心里颇有一丝失落,忙答道:“领导啊,是我敏感了、是我敏感了。”
罗致清道:“化广啊,工作上有敏锐性是对的,是好事。我问你,孙老革命家里送家具家电这个事,怎么能拿到桌面上来说,这就不是承认了咱们县里为了面子往孙家送东西吗?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破坏统战!”
曹化广都没有想到,罗致清江事情上升到了破坏统战的高度。马上补充道:“对对对,这是打咱县委政府的脸。咱统战部丢了脸背了锅没事,可是孙友福不能拿县里的统战政策当好人做人情啊。”
罗致清道:“好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去看一看,红旗县长在不在。”
红旗县长去地区了,齐主任说是给领导拜年去了。
牧为书记那?
牧为书记去拜访客人去了,说是咱们县在首都的一个当领导的回来了,牧为书记说是要修火车站,去争取项目了。
哎,大过年的,去跟人添什么堵,好了,我知道了,孙友福破坏统战这个事,我会处理的。
曹化广关上了门,罗致清才发了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好你个孙友福,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先拆了我的台,是当真以为我这县委常委是吃素的”。
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红机电话,接通之后道:“老领导啊,我是致清啊,您在不在办公室啊,哦,是这样,马上过年了,我去给您拜年啊。哦,这么巧啊。好嘞好嘞,晚上我带几箱酒,让咱省统战部的领导也尝一尝我们的年份高粱红。”
挂了电话,罗致清的嘴角不由得泛过一丝微笑。随即又拿起电话,吩咐道:“化广啊,你去备几箱年份的高粱红,今天晚上,省统战部的一位副部长在地区,领导喊我作陪。”说着,看了看表,道:“下午四点钟我要出发,你把车也安排好”。
这边罗致清要去地区,那边伍健则慌慌忙忙地来到了安平,伍健作为六建司的老总,十分的有派头。大头皮鞋、崭新的军大衣梳着油头,显得英气十足。
工业园区也是大股东,文静身怀六甲没有来参会,就派了副主任卢卫东来,卢卫东本是秘书出身,领导调整之后就去了工业园区担任副主任,据民间组织部的小道消息,换届之后卢卫东会到县城走马上任担任乡长,只是具体哪个乡还没有确定。
进了小会议室,伍健看着这场面,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笑道:“各位领导,大过年的,到这么齐,这是咋啦?”
杜书记道:“伍建啊,大过年的,你说你咋也不跟我们这几家大股东通报一下,我们集资的钱够不够用啊,要不要大家再兑一点。”
伍健笑道:“杜书记啊,您这是骂人啊。按说啊年前算了账,我们建筑公司应当给各家股东汇报一下营收情况,可是咱是真的没脸跟大家见面。”
吴香梅看了看众人,道:“大过年的,你这没脸见人啥意思。伍总啊,我们投钱做生意,亏了赚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伍健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其实咱们建筑公司是赚了,不仅赚了,收益还不错。
杜书记冷笑了一声,道:“伍健,不对吧,你说赚了,钱哪?你给我们的财务报表,上面的余额,可都是负的。”
伍健抽了一支烟,无奈地道:“本来今年,咱们已经盈利了二十多万,但是县劳动人事局组织的培训,培训是六个月,前三个月是学徒,不用支付报酬,还要给咱们一笔培训费。后三个月属于义务工,但劳动人事局每天每人要发补贴,这都是劳动局人事局的红头文件写清楚的。结果年底的时候,这笔钱一分钱没法,大家就不干了,找劳动人事局要钱,劳动局说局里面没这笔钱,喊咱们企业先垫付。没办法,我们就垫上了。”
吴香梅吃惊道:“这事,这事咋没给乡里通个气。”
伍健道:“哎,别提了,阳历新年的时候劳动局借的钱,说春节的时候给我们,今天上午我还去找了他们。他们说先欠着,等开了人代会,批了预算才给我们。我这还没来得及汇报。”
吴香梅道:“所有的利润,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啊,不是,县建设局的领导又来打招呼,说建设局账上资金不够,都没钱买煤了,说是先从我们账上拿两万买煤。
杜书记道:“也是等到人代会之后还?”
伍健道:“还啥还啊,建设局是建筑公司的主管单位,借钱从来不还,咱们这两万算不上什么,县建筑公司直接给他们局上买了两辆车,逢年过节的慰问,都要算上局里面一份。”
杜书记听了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这,这不是他妈白忙活了。”
吴香梅道:“这哪是白忙活,你看看财务报表,还亏了两万。”
伍健道:“本来为了稳定,我们是把盈利全部拿去发了补贴,没想到建设局又找我们拿两万买煤,所以就亏了两万。”
卢卫东虽然曾经的领导的身边人,但毕竟资历尚浅,没有表态。
杜书记道:“他们是安安稳稳地把年过了,咱们单位还好说,人家这些小股东咱们咋交代,实不相瞒,我们伙房的厨子是借钱入股,这几天看到我,天天磨刀。劳动人事局欠的钱,凭什么让咱们乡里买单,难道县里就没批钱吗?”
伍健双手一摊,道:我是已经尽力了。
吴香梅也是摇了摇头,道:“建设局和劳动人事局,杜书记,咱们先得罪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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