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之肆被推进手术室了,他的腿,可能骨折了。
“陈哥,洛司少爷,你们先处理下手上的伤口吧。”一个小弟叫了个护士过来,还推着一辆医护手推车。
“啊——”护士小姐姐尖叫着。
洛司一脚踹翻了手推车,上面的药品四处散落,他声色俱厉地问道:“陈哥,你能解释一下吗?”
洛司的手,和洛慕一样,不仅割伤了,也有点些微的烫伤,但是他此刻哪里知道疼。
陈哥的手,也受伤了,而且比另外两位更严重,刚才在赛车场,他好像将功补过一样的,疯狂地清理赛车碎片。
“我没有想到,大少爷上了那辆车。”陈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什么意思,那你是想弄死颜米吗?你不知道颜米和阿慕什么关系吗?”洛司气愤地吼着。
“洛司少爷,你……你别怪陈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的。”小弟犹犹豫豫地说着:“是老爷说……”
“阿迪,别说了,你先下去。”陈哥突然出声打断了小弟的解释。
听到“老爷”两个字,洛司终于冷静了下来,表情终于有微松懈,义父为何要置颜米于死地?
“理由是什么?那个女孩子做错了什么?”洛司不解地逼问着。
“只是给她一点教训,没有要她的命。”陈哥头发凌乱,领口全是洛司抓过的血印子。
“为什么?”洛司还是不懂,义父为什么要给颜米教训?
“因为阿慕至今没有完成老宅任务。”陈哥攥紧拳头,如实回答着。
是的,因为洛慕至今没有完成老宅任务,而元二使这个残暴又疯狂的恶魔,他向来不会直接提醒洛慕,而是通过伤害她在意的人,逼她认清自己的棋子身份,逼她学会不要和任何人走得太近,不然后果自负。
洛司抿着唇,后槽牙轻轻移动着,眼里全是压抑着的隐忍,还有一丝悲凉的情绪,这是自己无法与之抗衡的命运。
在两人身后的转角,静静站着权天一和洛慕等人。
那句“因为阿慕至今没有完成老宅任务”,深深地刺痛了洛慕的心,她进退两难,无限自责。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失职,差点害了颜米,现在却是大哥误打误撞受伤了;另一方面,洛慕觉得权二少对自己很好,老宅任务势必会伤害到他,还有真心待自己的冰艺。
权天一看着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洛慕,心中不免揣测:老宅究竟是什么任务?和母亲的别院有关吗?权天一想起洛慕第一次去老宅的时候,是误入别院?还是有意靠近?现在想来,应该是蓄谋已久的。
冰艺听不懂那些,毕竟她不知道陈哥嘴里说的“阿慕”就是自己的二嫂。医者仁心,她此刻只想帮大家清洗伤口,包扎伤口。
“先处理伤口吧。”冰艺率先从转角走出来,捡起洒落了一地的药瓶子,陈哥看了眼冰艺,没有做声,也一起帮忙捡地上的药品。
洛司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弯下腰,一起收拾被自己踢飞的医护手推车。
“铃铃铃——”是陈哥的电话响了,他握着手机,看了眼洛司,又看了眼冰艺,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来收拾,你先去处理。”洛司了然,是义父打来的电话。
陈哥点头,走向走廊另一侧的安全通道。
“喂,老爷。”陈哥的声音有点底气不足。
“你个废物,你告诉我,阿肆为什么突然上了那辆车?”元二使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布的局,结果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承受了,虽然说,这些年,元二使对元之肆不冷不热的,但是终究是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啊。
“对不起,老爷,是属下失职,甘愿领罚。”陈哥内心确实是愧疚的。
“三十鞭子。”元二使冷冷地继续说道:“随时向傅管家汇报阿肆的情况。”
嘟嘟嘟——
元二使说完,没有等陈哥回复,径直挂了电话。
陈哥看着手里被挂掉的手机,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着:“这个世界真冷。”
即使是亲生儿子,连生死信息,都是向傅管家汇报就可以了。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进元二使的心里?
冰艺借着给洛司清洗伤口的时候,顺便近距离观察了洛司手腕上的红点。
陈哥回到走廊上,冰艺已经帮洛司清洗好伤口,正在包扎,她转头看了眼陈哥的手,说了句:“你别乱动了,你的伤口更深。”
洛司这才注意到陈哥的手,确实有个大伤口,只是他的皮肤比较黑,刚才没有注意到。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陈哥嘴里说着,拿起一瓶双氧水在自己的手上倒着,那么深的伤口,也没有听见陈哥发出任何声音,冰艺看呆了。
“小伤,我皮糙肉厚的。”陈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拿起碘伏开始自己处理了起来,这动作,看起来很熟络,好像很经常受伤一样。
听起来多么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啊!
都是身不由己、受人牵制的孤儿,洛司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不应该把气撒在陈哥身上的,他充满歉意地说道:“陈哥,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自家人,说什么话呢,我没事。”陈哥轻声应着。
冰艺拿起消毒药水,转而开始给陈哥做进一步的消毒和包扎。
刚处理完伤口,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护士小姐姐走了出来,对着洛司的方向问了句:“谁是病人亲属?病人的视网膜被压到了,可能有短暂性失明的风险,需要亲属签风险告知书。”
“暂时性失明?”洛司和陈哥异口同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是他弟弟,我来签。”洛司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一沉,他拿起笔,签了字。
护士小姐姐看了看洛司签字的地方,再看看病人姓名的地方,是两个不同姓的兄弟?抬头看了眼洛司,和病床上昏迷的人,似乎也长不一样。她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入手术室。
在冰艺给洛司和陈哥包扎的这段时间,洛慕哪里也没去,她就这样,一直站在转角的走廊里,远远地、死死地盯着手术室门口“手术中”三个字。
权天一看洛慕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无能为力的恨意,她在恨什么?恨背后操纵她的人吗?而他们背后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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