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静的走廊,那一声呼唤,那一声‘我想你’好似穿透了时空,越过了生死,空茫中透着一丝飘渺。
声音压抑了多少浓情与思念,恐怕也只有出声之人才明白。
然而那种小心翼翼的温柔颤音,却是让人闻之心底泛酸。
金玉叶背脊僵了又僵,转身的动作只转到一半,便顿在那里。
然而,异常也就那么一瞬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无须酝酿,她脸上又是惯性的明媚又戏谑的笑容,“流骁,傻了吧,表白也不看清人!”
流骁温柔如水的清透眸子宁静而悠远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上前,动作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手指,十指相扣,而后不发一语地拉着她就走。
流骁人看着修长精瘦,然而,他的手却是大而有力,肤色白皙,手指修长,根根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圆圆润润的淡粉色,看起来也是极美的。
金玉叶碧眸盯着两人相交叠的手,神色有些恍惚,曾经柳逸也拉过她的手,他也喜欢扣着她的手指,因为他说,手指与心脉相连,指尖相扣,亦是心的相连。
恍惚间,金玉叶被他拉着来到了天台,流骁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越扣越紧,金玉叶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处有湿腻的汗冒出。
敛了敛情绪,金玉叶抬眸扬笑,“流……”
话还没来得及说,身子突然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我知道是你,别说一些敷衍的话!”
清新好闻的淡雅气息窜入鼻尖,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介于少年的青涩与男人的醇厚之间,胸膛不正常的起伏,身躯细微的颤抖,让她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金玉叶抬眸看了看天,并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尽管上次已经猜到某些事,可是他想起来,和不想起来,意义完全不同。
他不想起来,她可以将他当做流骁,可以将他当做一个要好的朋友,知己,不用去背负那份沉重的感情债,如今他想起来了,她想要忽略,都不行。
她从不否认自己欠柳逸一份情。
那时候的她,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贪恋他不计得失的付出与包容,每次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情是最放松的时刻。
可是,有了那一世惨痛的教训,她不敢也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最后落个生死的下场。
面对这样一个温暖如骄阳一般,掏心掏肺为她的男人,她不能再这么自私。
别的男人,她玩玩无所谓,可柳逸不行!(哦,现在应该称之为流骁才对)
“魅……”
“还是叫叶子吧!”
金玉叶退离他的怀抱,语气温软地打断他的称呼。
古代的一切,除了刚穿越过去的那几年,后面的日子,于她而言,可没有什么值得她好回忆的。
流骁静静地看了她半响,眉宇间闪过一丝温柔愉悦的笑意,一句话,是承认了她自己的身份,同时,亦是接受了他的身份。
樱花一般的红唇不自觉的上挑,白皙俊逸的脸颊上两个迷人的酒窝乍现,嘴里柔柔地吐出一个“好”字。
这就是柳逸亦是流骁,从不会问她为什么,她说的话,他的回答基本上是一个‘好’字,只是在面对某些事上,亦有他的固执。
两人在天台上聊了很久,流骁说他自从发烧那晚脑中有奇怪的片段后,以后的时间,每夜几乎都有那种情况,脑中出现的场景都不同。
最后所有事情一连贯,他便明白,那是一个叫柳逸的男人的一生,亦是他流骁的前生。
他不知道为何为出现这种拥有前世记忆的情况,同时也觉得匪夷所思,然而,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她的情况。
按照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来看,他明白,拥有前世记忆的不止他一个,她亦然,所以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恍惚间,唤出了‘柳逸’这个名字。
记忆中,柳逸熟悉她的一切,通过那些记忆和如今的对比,他明白,她就是那个魅娘。
“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
所有的一切想起来后,他疯狂地想见她,想问她,可是却找不到她的人。
金玉叶拂了拂被风吹起的头发,“前段时间去国外度假旅游了,这两天才回来!”
流骁看了她眼,温柔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其实你……那次就知道了吧?”
他上次说看到柳逸了,而她却告诉他,那是他做梦了,也许那时候,她心里隐隐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没待她回答,流骁继续温柔道:“叶子,你无须有心理负担,流骁也好,柳逸也罢,我只是我而已。”
“我想,以你的聪明,也定然明白我对你的心思,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用柳逸这个身份来争取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想要让你知道,不论是柳逸还是我流骁,永远都无条件给你依靠,尽管目前的能力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可是不管什么事,你要记得,还有我!”
语气柔柔的一段话,就如一阵柔和的春风拂过耳边,温柔舒爽,话语也不见得有多华丽,然而,字里行间的那份浓情,却是让人无法忽略。
金玉叶无奈地抚了抚额,表情有些无奈,“流骁,别说这些沉重的话,也别困住你自己,好好过你该过的日子,走你该走的路!”
在她这里,他只有死胡同,没有路给他走。
感情,她回应不了他,道路,她走的是邪门歪道,不适合他那么干净清透的一个人。
流骁没说话,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没多久,夏奕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哎呦,小奕,看到姐这么激动!”
看到脸蛋儿通红,双手撑着膝盖,伏身剧烈喘息的少年,金玉叶抛去沉重的心绪,上前忍不住捏了他红扑扑的脸颊一把。
夏奕一把拽住她欲退离的手,语气难掩激动,“叶、叶子,老天保、保佑,你、你总算是、是回、回来了!”
说话本就结巴,这一激动,就更结了,那张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圆脸蛋儿,憋得越发的红艳,圆溜溜的又纯又剔透的眼睛,因为急促喘息而泛着丝丝水光。
金玉叶另一只手磨搓着下颚,看着他这般样子,碧色的闪过一抹邪光。
丫的,这会儿她脑子里居然很不纯洁的闪现他被人压在身下狠狠折腾的画面。
呆萌受啊!
“叶,叶子!”
夏奕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呜呜~她的眼神太奇怪了!
金玉叶甩去脑子里不纯洁的思想,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丝,“姐儿是自己回来的,和老天无关!”
啥?
夏奕怔愣,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眼珠子转啊转的,明显一副不解状,那样子,呆萌得不行。
“小奕,你这副样子,可千万别在他人面前出现,不然你小心被人扑倒。”
金玉叶忍不住又捏了他脸颊一把,状似好心地提醒,只是眼底掩藏不住地戏谑笑意。
然而,某只呆萌货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笑不出来了。
只见夏奕眨巴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语气羞羞怯怯地反问,“那、那你为、为什么不、不扑倒!”
靠,居然反被这只披着兔皮的狐狸给调戏了?
“咳咳……”
一旁的流骁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去吃饭吧!”
牵手的动作自然中透着无端的默契与温情。
金玉叶瞧了眼,没说话,流骁回她一笑,“让我牵着吧!”
夏奕看着他们相交的手,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而后头一甩,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甘示弱地上前抓住她另一只手,学着流骁的样子,与她十指相扣。
“我、我也要!”
金玉叶看着一左一右两只手被两个花样美男牵着,嘴角抽了抽。
美男虽美,可是她难以消受啊,如今她还顶着雷家嫡孙媳妇儿的头衔呢。
下午,金玉叶是呆在教室里的,班里的同学看到她到来,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有不少人还是忍不住拿眼睛偷瞄她。
原因有二,一是她那市长父亲的市传的沸沸扬扬,她身为市长养女,当然是别人关注的对象。
二是因为,她现在是雷家准孙媳妇儿,小小年纪就订了婚,而且还是一等一的豪门,十七八岁的年纪对什么都惊奇,她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不过,关注归关注,有了上次被她毫不客气的损人事件,班里人都知道她不好想处,同学们也不过来问七问八的。
金玉叶旁边的位置坐着的依旧是祁冉云,只是这会儿,看着她的目光,别提多复杂了,有惊有疑,也有一股莫名的惧意。
老师在台上讲课,金玉叶低着头,指尖腿上的小型平板电脑上轻击着。
突然,一张纸条落在电脑荧幕上,金玉叶看了眼,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邪气儿。
她眼神转向一旁面无异色,眼盯着黑板的冷峻少年,执笔在纸条上写道:“他见我做什么?”
“做交易!”
很快,纸条上又多了三个字。
金玉叶这次没有立即回应,稍作沉吟,她红唇轻吐,“你爸人挺不错,我也确实该和他聚聚!”
一句话,说的隐晦,却也表明,她应约了。
触及黑道,祁长胜她确实是要会会的,他是个人物,为人义气,也懂得审时度势,当初一百万,他给的可谓是没有半分犹豫,而且事后也没寻她晦气。
就冲这点,足以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如今,他直接了当地找上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最后一节课的钟声响起,金玉叶收拾了东西,挎包一甩,出了教室,而身后,千篇一律地跟着夏奕这个小跟班儿。
刚出教学楼,流骁就站在那里含笑地看着她,周围有不少女生频频侧目,皆眼冒红心地瞧着他。
夏奕撇了撇嘴,脚步跟的更紧了。
金玉叶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前面等着她的流骁,丫的,这两人,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啊,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相信,若是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绝对会被有心人爆料,雷家准孙媳妇儿,风采不减其未婚夫,桃花开得那叫一个艳。
“干嘛蹙着眉?”
流骁柔柔地问着,抬手就想去抚平她的眉头,继而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了下来。
金玉叶看着他这般样子,碧眸暗了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着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两个,又不和我同路,跟着我干嘛?”
“校内的路是同的!”
“校,校内可,可以一,一起!”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温温润润的有着他自己的固执,一个羞羞怯怯的带着点结巴。
金玉叶扶额,丫的,这两娃,是没救了!
得,她也不管了。
然而,她没想到,更头疼的事还在等着她。
出了校门,远远地就看到她家四叔那辆威风的路虎停在那里,碧色的眸子微眯,许是看到她出来,驾驶座上的车门推了开来,二货刘东从车上下来,屁颠屁颠儿的走到她面前。
“姑……呃,不是,三小姐,教官找你有点事儿,您请上车吧!”
刘东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姑奶奶效应,差点将姑奶奶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哧——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便传进耳朵,刻着闪电标致的军车,霸气而又张扬的停在路边上。
车刚停,车门便快速而迅捷的被人推开,一袭军装的吴良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还抬手敬了一个礼,“叶小姐好,首长找你有点事儿,请您上车!”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这两人,咋台词都一样?
流骁和夏奕两人看着这状况,既讶异又好笑。
这边,刘东听到他的话,不乐意了,他挺直了身子,抬手致了一个礼,“吴同志,先来后到不是,我们教官老早就候在这里了!”
吴良同样回他一礼,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刘同志,我们首长早上就预约了的!”
此时正是放学时期,校门口人多的很,看着这一幕,同学们都忍不住驻足,毕竟,当兵的都挺吸引人眼球的,更何况听着他们的话,貌似车里都是大人物。
两个大人物抢人,抢的还是校园的焦点人物,雷家准孙媳,这种八卦,谁都爱看。
刘东无话可说了,他抓了抓寸短的头发,一脸的纠结,“那咋整啊,我教官可是下了死令,三小姐不上车,我也甭上去了!”
吴良笑笑,用他刚才的话堵他,“刘同志,记得先来后到啊!”
刘东眼睛滴溜儿一转,他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我教官昨晚和三小姐打过电话!”只是没打通而已。
当然,后面那句话他没说。
吴良望天,昨晚他家首长还在人家被窝里头呢,你电话算个屁啊!
刘东说完,脑袋转向当事人,然而,这一看,傻眼了,除了两个气质卓然的美少年外,哪里还有某个祖宗的影子。
呼,幸亏溜了,不然他抢输了,教官指不定怎么削他,这样,两人都空,好事啊!
吴良一看,也傻眼了,心里顿时一颤,妈啊,首长交给他的重任,他失败了。
这边,金玉叶这会儿已经被正牌未婚夫雷钧桀给接走了。
“金疯子,能耐啊,京都两个古董级别的钻石单身汉居然都被你搞到手了,爷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雷钧桀声音听不出喜怒,脸上带着一贯的邪肆笑容,只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却有些深。
金玉叶笑,笑容没心没肺的,“收什么场,这种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散呗,下了床,就啥也不是,这种情况,你桀少不是最了解的吗?”
雷钧桀眼角瞄了她一眼,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来,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她带给他的。
这个女人,看着风情万种,明媚如骄阳,然而,她的心是冰的,那凉薄冷寒的程度,比他这个花花公子还要胜几份。
他想,他无须担心什么了,因为,二叔也只是在单相思而已,要这个凉薄冷情,飘洒如风一般女人爱上他,母猪都能上树了。
金玉叶跟着雷钧桀去了雷家,毕竟雷家人暂时对她还不错,让他们忧心这么久,过去看看也是应该了。
她一去,雷家两老又是免不了一阵关心,乐梅也耳提面命,让她以后别这样任性,不管如何,至少要给家里报个平安什么的。
不过,他们都以为是雷钧桀带别个女人去度假,被她碰到,这才一气之下离开的。
这样的情况,他们自是不会过多的责怪她不懂事儿。
在雷家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雷钧桀很好地扮演一个未婚夫的角色,坐在金玉叶旁边儿,不顾她的挣扎,把玩着她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
对面的雷谨晫看着,眼刀子直飞,恨不得砍了他那双爪子。
雷钧桀完全无视,他笑嘻嘻地开口,“爷爷奶奶,爸妈,小叶子这不是不住金家了嘛,我们家离学校有点远,我准备让她住我套房那里!”
一句话,其意思不言而喻。
同居!
雷钧桀这人不喜欢受拘束,所以在外是有房子的,且还不止一处,平时一个月也就回来住个几晚,其余时间都住在外面。
雷谨晫端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一句泛着寒意的话脱口而出:“不行!”
雷谨晫吊儿郎当的,骚包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二叔,咋就不行呢?”
雷谨晫五指将茶杯捏得死紧,灼亮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对面笑容恬静温雅的女人,“我……”
“爷爷奶奶,爸妈,我和小叶子是未婚夫妻,这订婚也挺急的,得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她年纪是小,不过我有分寸的!”
雷钧桀打断他未出口的话,眼神看向家里的四位发言人,表情难得的一本正经。
雷战眼一抬,喝了口茶,没说话,夏沅琼同样没做声,乐梅见气氛有些僵,看向金玉叶,笑着出声问:“叶丫头,你的意思呢?”
金玉叶正了正坐姿,语气温软中透着一股少女该有的羞怯,“我听钧桀的!”
这是她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若是让雷家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有意见是自然的,到时候让她住到雷家来,有那一层身份在那里,她也不能直接开口拒绝。
所以必须要先提出来,反正雷钧桀也不会管她,而她也只是利用他做个幌子而已。
“既然叶丫头自己没意见,那就这样吧!”
雷战出声,一锤定音,话落,他搁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锐利睿智的眸子意味难明地看了眼雷谨晫,“老二,你上来!”
……
书房
雷谨晫刚推开门,一个茶杯便向他飞来,身子迅捷一侧身,险险躲过。
“嘭”的一声,茶杯摔倒墙壁上,四分五裂,可见雷战这一下,毫不留情的。
雷谨晫淡定地关上书房的门,在书桌对面站定,吐出的声音不冷不热,“找我有事?”
雷战看着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王八犊子的,现在是在闹哪出?嗯?别忘了,叶丫头是你的侄媳妇儿,你少给老子做混事!”
雷谨晫挑眉,“说重点!”
雷战胸膛起伏不定,他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尽管年过七十,可那双眼睛依旧精灼睿智,锐利冷寒。
“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对叶丫头起了心思,混账东西,当初让你要的时候,你说你有了女人,如今巴拉的粘上去,老子告诉你,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雷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自己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就一个冷血动物,不相干的人,他才不会去管闲事。
然而叶丫头的事,他比钧桀这个未婚夫都要积极,一个月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寻找她不说,至因为她在金家受了委屈,而暗中对金成嵘下刀子。
他不但是他父亲,还是他上司,他有什么举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雷谨晫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一个,“就这事?”
面对他的淡定,雷战只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人没砸到,反而白费了自己一番力气。
心火上身,他想也不想地抓起桌上某样顺手的东西又冲他砸了下去,“你个混账,难道这事不重要?”
这次雷谨晫倒是没闪开,而是伸手直接接住了,他将砚台放到桌上,语气冷而淡然道:“你悠着点,这砚台唐朝古物,再扔下来,我可不接了!”
雷战待看清自己砸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后,心里一阵后怕,脸庞拿起来东瞧瞧西看看。
这可是他最喜爱的一件古玩,幸亏没碎!
咳咳咳……
放下东西,雷战清了清嗓子,“金成嵘的事,你也别死咬着不放了,明面上两家总归是亲家来着,金老头也不是傻子,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还是知道的!”
“我有分寸!”
“分寸分寸,分寸个屁,你若有分寸,会动那些龌龊心思吗?”
雷战又暴躁了,他最讨厌的便是儿子在他面前,那不温不火的样子,看着就膈的慌。
雷谨晫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来不及开门,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夏沅琼,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你个臭老头,什么时候能将你那臭脾气改改?”
雷战冷冷哼了声,头撇向一边,没说话。
夏沅琼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关上门,眼神看向这个优秀得拔尖的儿子,眼底闪过一抹忧心。
“阿晫,你可不能做错事啊,既然错过了,就说明你们无缘,现在那丫头和钧桀情投意合,你作为钧桀的亲叔叔,这种事可做不得!”
当初若是他听她的话,回来参加那场宴会,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她是当妈的,儿子就算再深沉,再不露声色,她也是能瞧出些蛛丝马迹的,更何况,这孩子,根本就不屑掩藏。
雷谨晫灼亮的眸子忽明忽暗,眼底深处有着愧疚与复杂。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复杂和愧疚褪去,坚决而又狂肆,面容坚毅而冷寒,他看向两老,锋利如刀的唇瓣亲启,“爸,妈,我要她,只要她!”
“我要她,只要她!”
六个字,掷地有声,坚定又霸气,透着一股飞蛾扑火的决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种决绝,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将雷战和夏沅琼两人镇住了。
心骇了骇,夏沅琼失声怒斥,“阿晫,你可别给我犯浑!”
啪——
雷战气的大力啪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震了几震,可见此时他有多生气,他一把抽出挂在墙壁上漆黑的藤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一藤条抽下。
“逆子,逆子,逆子……”
每骂一声,藤条就抽一下,那力道丝毫不见含糊。
雷谨晫不闪不躲,一下下抽在他身上,他除了脸色有些白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夏沅琼终究是心疼儿子的,她上前一把抱住气的不行的雷战,冲儿子道:“阿晫,你先出去!”
雷谨晫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挺直着背脊出了书房。
金玉叶和雷钧桀两人在下面聊了会儿,就准备离开了,看到僵冷着脸,挺着背脊的雷谨晫出来,雷钧桀站在车门边上,出声打招呼,“二叔,这么晚了也不留家里?”
雷谨晫意味难明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拽着准备上车的某只小狐狸,“她今晚我带走!”
雷钧桀桃花眼一闪,极快地拉住金玉叶另一只手,笑意邪肆而痞气,“二叔,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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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首长威武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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