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推开门,正好看见刘春花从她房里出来。
她一手抱着鸡蛋糕、麦乳精,另一只手里抱着把衣服。
鸡蛋糕和麦乳精是江暖放在屋里桌上当零食吃的,所以并没有收进空间。
衣服是北城寄来的,她挑了几套放在箱子里用来换洗。
她非常确定,出门时有将房门上锁。
可现在房门大开,屋里地上有被踩碎的桃酥渣。
摆放在屋角的几个木箱,都被打开而且翻的很乱。
江暖气的握拳,她厉声质问刘春花,“你在干什么!”
“我,我……”刘春花被抓了个现行,仍想着辩解,“我,我是瞧着天气好,所以想替三弟妹你收拾收拾屋子。”
江暖大步走上前,扬手甩了刘春花两个巴掌。
“你敢打我!”刘春花被打懵。
“敢动我的东西,可不是打你这么简单。”
江暖不跟她啰嗦,从空间里摸了两颗药塞进刘春花嘴里。
刘春花心里一慌想吐出来,被江暖给钳住下巴强迫吞了下去。
“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刘春花心慌地大喊大叫,引来其他的谢家人。
“谢远辞!”江暖朝门外大喊,在谢远辞跨过门槛后,满脸冰冷的宣布,“我们离婚吧!”
这话一出,谢家所有人都愣住。
就连刘春花也停止谩骂,呆呆地看着江暖。
谢远辞大步走近,双手扶着江暖双肩,语气急迫的开口,“我马上处理,你别生气。”
江暖冷笑,“我不过是去趟县城,屋子就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样的家我不敢呆,这个婚也离定了。”
她眼里的冰冷刺痛了谢远辞。
他第一次感觉到心慌,怕她真就一走了之。
“对不起,我一定给你个交代,等我。”
江暖将他的手拨开,生人勿近地站在一边,静待他的交代。
谢远辞隐忍着怒气看向谢父谢母,“爸、妈,我不止一次的提醒你们约束好大房,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可你们任由刘春花闹出一茬接一茬儿的丑闻来,既然这样,那分家吧。”
“你说什么!”谢父惊的险些没拿住烟杆。
谢远辞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我说分家,我和我媳妇分出来单过。”
“至于大哥二哥他们分不分,你们自己商量,反正我不能再让我媳妇在这个家里再受委屈。”
谢父听不进谢远辞的理由,梗着脖子反对,“我不同意,父母在不分家的祖训你忘了吗?”
“必须分,我一会就叫人来把墙围了。爸你若不想事情闹大,就按我说的办,不然我就只好去公社找人做主了。”
“你个孽子!”谢父气的直喘粗气,看谢远辞的目光又爱又恨。
谢远辞冰着脸扫视所有的谢家人一眼,“我媳妇性子软,进门后一忍再忍,可换来的是你们变本加厉的欺辱,我若再纵容你们,就枉为人夫。”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欺负我媳妇的账我会跟你们一笔一笔地算,但现在这个家必须分。”
“孽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谢父捶胸顿足,谢远江有心想劝,可事情因刘春花而起,他根本没有立场来劝。
谢远河不在家,谢二嫂更不敢搭腔。
谢母拧眉去江暖屋子里走了一圈,出来后脸黑沉的不能看。
她走到谢父面前,叹了口气说道,“我同意老三说的分家。”
“老婆子你……”
“暖暖是个好孩子,嫁给老三本就是委屈她。是老大家的一再犯浑,没道理一直让暖暖受罪。”
见谢父还要反驳,谢母加重语气对他说,“我们当父母的,可不能一次次的让孩子寒心。”
老三的态度这么坚决,若他们不同意分家,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的麻烦来。
谢父嗫嚅着嘴,依旧有所顾忌。
最后谢母一锤定音,“小晴你去林家,请大队长来给我们主持分家。”
“妈,这是不是太急了些,就算是要分家也等老二老四回来……”
“家里所有的东西分成五份,小晴是姑娘家,她以后的嫁妆从我和你爸的这份出,你们几个当哥哥的,愿意就给她添点,不愿意她也不会找你们讨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谢母目光凉凉的瞥向他,谢远江默默闭嘴。
院子里只剩下谢母的声音。
“老四还小,他的那份我先保管,至于你和老二,等老二从医院回来,你们可以先商量 一下,如果也打算分家,我就把属于你们的那份交给你们。”
“屋子就按现在住的分,厨房的东西是我一手置办的,归我和你爸,你们分家后自己重新置办。”
“至于我和你爸的养老,我们现在还能动不用你们管,等我们动不了再按行情来。兄弟四人,谁都不能缺。”
“我说的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老三你去拿纸笔来誊写,一会儿交给大队长签字就行。”
谢远江摇头,他没意见。
刘春花有心想出头,被谢远江被瞪了几眼,老实的坐在地上不说话。
谢二嫂向来是个透明人,家里男人不在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多话。
林富贵来的很快,谢远辞刚把谢母说的内容写成六份一模一样的,他就开始嚷嚷: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咋就要分家了,咱们大队向来讲究父母在不分家的。”
谢母淡淡的回应,“树大分枝,儿女长大了自然也要分家,没什么好奇怪的。杨柳大队虽少,但公社有很多。”
林富贵被顶了回来,心头不悦,想要埋汰几句,对上谢远辞冰冷刺骨的目光。
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他曾亲眼看见十八岁的谢远辞几刀就捅死野猪的场面。
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他有些急切地拿起谢远辞写的分家书,浏览一番后指着第一条认真地建议:
“谢嫂子,一般分家书会将家里要分的物件和钱财具体数目都写上,你们这里要不要改改?”
谢母低声跟谢父商量一番后,点头道,“是该写上。”
“家里公账上现有一千四百二十八元钱,当时给老三相看,我曾说过愿意出一百八十八的礼金。老三喜酒办的仓促,现在分家我得把这个钱给暖暖补上。”
“老大老二你们两家也别不舒服,毕竟这些年你们往娘家倒腾的东西也不少,折合起来我也没亏欠你们。”
“此外,老三从二十岁开始,每年上交给家里二十块钱家用。原本若你们兄弟和睦,他赚钱替你们养孩子,也无可厚非,但刘春花非要作死闹的分家,想必你们也没有脸更用老三的钱来养老婆孩子,所以再分一百二十给老三。”
“余下的一千一百二十元分成五份,每户拿二百二十四元。老三,你把各家应拿的金额都写上吧。”
“嗯,”谢远辞点头。
谢母起身去房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的打开,点了五百三十二元钱递给江暖。
刘春花等着谢母把大房的那份交给她,但谢母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她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扒拉谢母手里的布包。
“妈,老三媳妇凭什么能拿那么多,就算我这些年给娘家拿了些东西,也够不上一百八十八,我当时的彩礼才几十块钱。你明显是偏心老三他们俩。”
谢母起身避开,取下荆条重重地抽向她,刘春花被抽的嗷嗷叫。
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向谢远江求救,谢远江有些不忍,但还没开口求情,就被谢母用话将后路堵死。
“你今天敢替她求情,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另一边,谢远辞黑着脸催促林富贵在六份分家书上盖章,谢家留五份,大队部留一份存档。
收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分家书,他让谢父送林富贵离开。
最后转头看向谢母,“妈,分家的事已经处理好,那我们就该处理刘春花偷我媳妇东西这事了。”
这话一出,全场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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