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闻言,心中愤慨,自己都已经如此拒绝,大王怎么就听不懂呐!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以恭敬的语气说道:
“臣遵旨!”
帝辛见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这才对嘛!孤知道你的难处。孤保证,妲己进宫之后,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至于她与伯邑考的婚约,孤也会想办法妥善处理。”
苏护已经无言以对了,只能点头称是,恭敬道:
“多谢大王!”
“好了,爱卿退下吧,此事尽早传至冀州,莫要让孤等急了!”
说完,帝辛迈着步子,朝侧殿走去。
苏护见此一幕,朝着帝辛消失的背影弯腰一拜,无奈道:
“臣遵旨,臣告退!”
此时,殿内的费仲和尤浑见帝辛离开正殿,便走上前来,围绕着苏护,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费仲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和恭维:
“苏侯大喜啊!令媛能得到大王召见,真乃幸事!只可惜啊,吾家中没有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女儿,不然,也能跟大王攀上关系,沾沾贵气了。”
尤浑在一旁也急忙附和着费仲的话,他的脸上洋溢着虚伪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走近苏护,声音中充满了恭维与羡慕:
“是啊!是啊!苏侯真是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真是羡煞旁人了!将来大王若是能得令媛相伴,必定龙颜大悦,我等也都要仰仗苏侯的提携了!”
苏护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恶。
他知晓这两人是在故意奉承,试图套近乎。也知道他们表面恭维,实则暗藏祸心。
因此,他并未被他们的恭维所迷惑,反而更加警惕和谨慎。
但此时在寿皇殿内,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满,淡淡回应道:
“尤大人过奖了,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如此赞誉。”
话音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至于大王召见之事,也只是欣赏小女的才学,并未言明侍奉大王一事。我等作为臣子,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大王分忧,但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费仲见苏护如此回应,脸上笑容不减,心中却暗道苏护狡猾。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
“苏侯谦虚了,以令媛的美貌,大王怎么可能只是见见,定会让令媛伴君左右,苏侯啊,您的福气在后头呐!”
苏护听着费仲的恭维话,心中愈发感到恶心,他觉得费仲是故意恶心自己的,自己实在不想跟这两个谄媚的小人待在一起了。
于是,苏护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恶心,对着费仲尤浑说道:
“费大人、尤大人,本侯还要回去完成大王交代的事情,便不跟你们在此闲聊了,告辞了!”
言罢,苏护转身离去,留下了费仲和尤浑两人面面相觑。
……
冀州侯苏护步履沉重地回到了驿站,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进宫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挣扎,心中的疲惫与无奈如同山岳般沉重。
驿站内,静谧而庄重。苏护独自坐在房间中,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西伯侯姬昌听到苏护回来之后,急忙来到苏护所居之地。
姬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看到苏护独自坐在窗前,神情颓废,心中不禁一紧。
他走到苏护面前,关切地问道:
“苏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大王交代与你的事情很难完成?说出来,吾帮你参考一下。”
苏护抬头看向姬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道:
“姬兄,吾恐怕要对不起你了。”
姬昌闻言,心中一惊。他疑惑不解地问道:
“苏兄此话怎讲?”
苏护转身,面对着正关切看着自己的姬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姬兄,吾今日觐见大王,本以为是商议国事,却不曾想……”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大王并非为政事而来,而是……而是听信了某人的举荐,知晓了吾膝下有一女,名为妲己,说她美艳绝伦、绝代风华。”
姬昌听到苏护的话,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深知苏护此刻的心情,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走到苏护面前,轻轻地拍了拍苏护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坚定,安慰道:
“苏兄,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件事非你我所能决定的。”
姬昌的声音里充满了理解与同情,继续说道:
“若大王真的要妲己进宫侍奉,那吾等也无能为力,毕竟,吾等不能忤逆大王。”
苏护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缓缓说道:
“姬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伯邑考是吾从小看到大的,他为人品性俱佳,是吾心中最佳的女婿。他与小女妲己良才女貌,佳偶天成,难道因为大王一言,就这么被分开吗?”
姬昌被苏护的情绪所感染,声音略显低沉:
“苏兄,你的心情吾能够理解。但你也知道,大王之命,非你我所能抗拒。吾等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争取,去尝试。”
苏护闻言,心中一股怒火猛地升腾起来,他瞪大双眼,脸上青筋暴起,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震得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
“大王怎么了?就因为是大王就可以拆散良缘了?就因为是大王就可以为非作歹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护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的拳头紧握,似乎在压抑着心中那股想要爆发的力量。
姬昌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臂试图安抚苏护的愤怒。
他深知苏护此刻的激动与愤怒,也理解他对妲己和伯邑考之间深厚感情的重视。
于是,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苏兄,莫要生气,吾等再想想办法吧。”
苏护已经被怒火暂时占据了理智,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那股即将爆发的力量。
他猛地转身,面对着姬昌,声音颤抖而坚定地说道:
“姬兄,吾知你一向对大商忠心耿耿,对百姓更是爱戴有加,你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道义和原则,不愿做出任何有违国民福祉的事情。”
苏护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姬昌的敬佩和尊重。
然而,他的语气突然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激动:
“但吾不一样,吾咽不下心中这口气,也不忍心让吾的女儿入宫侍君,所以,吾要冲动一次了!
姬昌闻言,便觉得苏护要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于是,问道:
“苏兄,想怎么做?”
苏护拍了一下姬昌的肩膀,言道:
“姬兄,吾就不对你说太多了,你只需记得,你永远是吾的兄弟,吾敬重你!”
随即,话音一转,言道:
“早点儿回去歇着吧,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问,不要管!”
姬昌闻言,不再言语,好似明白了苏护心中所想,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苏护见姬昌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
翌日,一道奏折传到了帝辛的龙案之上,帝辛看完,瞬间大怒。
只见奏折上写着:“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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