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得到释放的男人沉沉的搂着自己的女人一脸餍足的睡去。
听见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云欢缓缓睁开眼来,点了男人的睡穴。
起身下榻,云欢走到殿外开了殿门,两道黑影便闪了进来,俩黑影身上都是短装夜行衣打扮。其中一人乃是云欢的手下凤五,而那另一人,乍一看竟然跟床上的萧夜离一模一样的面孔。
云欢边走向卧榻,边对手下凤五道:“小五,夫君在床上,在我离开凤舞前的这些天,他就拜托你了!”
凤五神情认真的道:“小姐放心,凤五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
“嗯。”云欢点着头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抚摸着萧夜离的脸颊,眼中分明透着不舍,许久才道:“后天子时正过后,你到阿洵那里拿月光草,我会将解蛊的方法详细的写下来,然后你照着将药熬了给夫君服下即可。”
凤五看出小姐的不舍,却还要逼着自己去面对一些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人和事,心中对她的坚韧跟坚强称赞的同时,又为她感到骄傲跟自豪。这是他们的小姐啊,那个十来岁就带他们闯荡发展九幽谷的女子,做出的事多让人佩服啊!
“小姐,你离开前都不见姑爷了吗?”凤五问道。
“不见了。”云欢摇摇头道:“省得到时候不舍得离开,再说这几天一个宫外一个宫内的,见面也不方便不是?!”蓦地,她的语气跟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我给两位师傅、浅笑以及吟雪报了仇,将龙傲收入囊中之后,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儿女情长!”
“等姑爷蛊毒解了后,我便赶到龙傲,到时候想办法混到大臣中去,好歹跟小姐你有个照应。”
“我怎没想到呢?”云欢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那样我便不是孤军奋战了!不过小五,咱们在龙傲的力量,在没有得到我的指示之前,万不可暴露了。”
“小姐你放心,这个我明白。”
云欢最后望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起身退到一旁,强作笑颜道:“带他走吧,一定要把他看好了,别明儿晚上跑出来,让人见到两个他就不好了。”
凤五没有再说啥,扛上床上的男人,闪身出了承乾殿。
另一个黑衣人前去关了殿门,折回来走到云欢跟前,轻拍她的背道:“欢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阿洵。”云欢望着他此时与萧夜离如出一辙的脸,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儿,猛地扎进他的怀里,拼命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道:“我不会哭,在将一切毒瘤拔出之前,我不会再流一滴泪!你看着吧,陈然、龙儿跟冷修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陈然一再招惹我,我真是受够了。索性这次下定决定豁出去干他一场,一劳永逸,将这片大陆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
“我相信你跟阿离一定会做到的。”楚洵傲然的道。
云欢从他怀里探起头来:“阿洵,咱们去一边坐着,我给你讲讲夫君他的小动作跟一些习惯吧。陈灵跟他就一两次的碰面,所以倒不必在意,你只需瞒过大臣就好了。”
二人到饮茶间坐下,云欢便为楚洵讲解起关于萧夜离的爱好、习惯以及每日里必做的一些事。
楚洵望着她翕动的嘴唇,内心翻涌:欢儿,只要是你希望的,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尽量为你做到最好!
“都记下了吗?”两盏茶后,云欢问道。
“都记下了。”楚洵点点头,转而凝着云欢,学着萧夜离的声音道:“卿卿,你看为夫的扮相如何?”1doUv。
云欢欣喜的道:“真没想到你跟小五才学了一下午,便能学得这么像了。呵呵,这样我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另外,我还需要陈灵落红的帕子。”云欢略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楚洵难得见她红脸的样子,略带促狭的道:“没问题。”
云欢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去睡吧,明儿你可是小登科,别顶着个黑眼圈见不得人!”
“呵呵。”楚洵苦笑道:“登什么科啊,你可还记得我在楚京的时候成过亲了,到时候只希望那公主不要寻死觅活就好。”
云欢神情一哂道:“那代家小姐大约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吧?”
“呵呵,当时若不是父皇逼迫,我怎会害了人家姑娘啊?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到离开楚京的时候都不曾碰过她。”楚洵神情微讪。
在楚京,人都说我楚洵滥情,那只不过是假象罢了!在我看来,没有感情的婚姻,要来何用?若非这次是为了帮你,我又怎会随便跟一个女子欢好?
云欢不敢置信的瞪着眼问道:“怎么会怎样?”
楚洵撇撇嘴道:“因为我给了她一大笔钱,一笔足够她代家一门八十余口三世不愁的银钱!我跟她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所以说我死与不死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将陈灵交给你了。”云欢拍了拍楚洵的手道:“阿洵,陈灵是个好姑娘,我选择你的原因,除了因为你身型身高跟夫君极像外,还有就是觉得你跟他极配。阿洵,我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我尽量。”楚洵回以她温柔一笑道:“欢儿,你自己好好的就好,别为咱们操那么多心了,你关心的人太多,操心不完的!”
“嗯。”云欢点头道:“等这次的事完结,我定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我可是会监督你的。”楚洵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是孕妇,去睡床上吧,我一个大男人,就在这里窝一晚就可以了。”
云欢打了个呵欠道:“如此我也不跟你争了,时辰不早,歇了吧。”
翌日,萧夜离要纳龙傲惠安公主为妃的事,在最短的时间里便传了出去。
萧夜离前些日子才高调宣布了后宫无妃的消息,今儿便要纳惠安公主为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大臣们不由一阵莫名,心中纷纷揣测:难不成是受了陈然的威胁?如此一来,倒真是委屈了咱们的皇后了。
珍宓儿跟萧博琛也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到承乾殿跟云欢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听宫女说起她已经搬回了承德殿,忙又感到承德殿去。
“欢儿。”珍妃急匆匆跨进院门,瞅见云欢坐在院中树下的躺椅里,手里倒拿着一本书,眼睛没有焦距的不知道望着哪里,几步迎上去道:“欢儿,离儿要纳妃的事可是真的?”
“父皇母后。”云欢半天才似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并未急着回答她,让宫女端了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又将屋内所有的宫女都支开了,待他二老坐下后,才道:“是真的。”
珍宓儿只道是自己儿子的主意,恶狠狠的道:“欢儿你告诉母后,这可是离儿的决定,母后为你做主,把那女的给赶走。”
“扑哧。”云欢不由笑出来:“母后,你这样子凶巴巴的,好像狼外婆。”
珍宓儿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都有女人要骑你头上了,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云欢正色问道:“母后,夫君为你多讨个儿媳妇不好吗?”
“好的媳妇,一个就够了!”珍宓儿认真的道:“欢儿,母后不怕告诉你,在母后心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做媳妇了。”
特别是在对自己男人对儿子下蛊的事情的处理上,云欢太得她夫妻二人欢心了。之前她钻牛角尖,认为自己的男人十恶不赦,可是在听了儿子儿媳的一番话后,她也想通了,自己男人的确不容易。
云欢真心感动,转向萧博琛问道:“父皇你呢,怎么看待夫君纳妃的事?”
“父皇觉得这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萧博琛想也不想的道:“一是时间太过仓促了,有些不合常理;二是离儿对欢儿你的情意,咱们都看在眼里。所以父皇觉得,这事要么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你们被什么事情所逼!”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看问题一看就看出了本质来!云欢赞赏的道:“父皇说得没错!”
珍宓儿一喜道:“这么说……离儿不是真的要娶那什么公主吗?”
“母后,是真的!”云欢得意的道:“不过我给他来了个偷梁换柱。”
“欢儿你是说一会出现在婚礼上的离儿不是离儿?”萧博琛一双眼睛精光矍铄,“可是这又是为何?”
云欢双眼半眯的道:“为了月光草!”
珍宓儿跟萧博琛一听月光草,当即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双双嚅着嘴问道:“这么说离儿有救了?”
“是啊,有救了!”云欢盈盈笑道:“他的人生还长着呢,我怎么会许他丢下我跟孩子?丢下他该尽的责任?”
珍宓儿一把抓住云欢的手,留流着泪道:“欢儿,母后该怎么感谢你呢?”
云欢掏出帕子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道:“母后,咱们是一家人,何须说这么见外的话呢?只是这事,你们千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前功尽弃!”
“欢儿你放心,咱们知道轻重的。”夫妻二人当即点头应承,双双对视一眼,终于释然的笑了。眼中虽然都氲着泪水,但彼此眼中都能瞧见那种终于等到希望来临的期许。
许久,珍宓儿才从激动中缓过神来,问云欢道:“欢儿,那离儿是不是躲起来了?虽说跟那公主拜堂的不是离儿,可是名誉上还是离儿纳妃,将来会不会对你们有影响?再说他前些日子才宣布了后宫无妃,如今就要纳妃,对他的声誉又会不会有影响?”
“呵呵,母后你的担忧还真是多啊!”云欢无奈笑道:“你觉得凭儿媳跟夫君的手段,这点问题都不能解决吗?是,夫君目前被我藏起来了,今儿跟惠安公主拜堂的是楚洵!陈然灭了他的国家,我还他一个媳妇,这应该不过分。这个时期,代为拜堂的事迹不少见,跟惠安公主拜堂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如果是洞房呢?”
珍宓儿跟萧博琛双双眼睛一亮。
“再有就是夫君前面才高调宣布后宫无妃,时间这么短便要纳妃,且像父皇说的,时间那么仓促,人们会怎么认为呢?人们只会觉得咱们是被逼的!还有就是龙傲给夫君的登基贺礼,居然有两千万两之多,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只会单方面的认为那是给惠安公主的嫁妆!所以嘛,对夫君的声誉丝毫没有影响。”
云欢头头是道的为他们分析着,听得萧博琛越发的激动:“相反的,陈然才灭了东楚国不久,如今如此强硬的把自己的妹妹嫁来咱们凤舞又是为何?大伙儿只会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定会对他生出强烈的反感来,到时候若是与龙傲一战,咱们的兵必定会将这口恶气给发出来!”
有这样一个头脑聪明的儿媳妇,再加上离儿,看来天下一统绝不会只是一场梦!
萧博琛敛住内心的波涛狂涌,点头道:“既然欢儿你们有自己的打算,父皇跟母后便不会再说什么了。你好些休息吧,晚上的婚礼你会参加吧?”
“呵呵。”云欢笑得像只狐狸:“夫君纳妃,我内心感到心痛、委屈极了,我怎么能去呢?不过父皇母后你们可得去撑撑场面的,不过嘛,面色可不能太好了。”
“呵呵呵,你啊!”萧博琛伸着右手食指点着云欢,了然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欢儿你放心,父皇母后不会缺席的。”
傍晚来临,整个皇宫被妆扮得喜气洋洋,亮如白昼。
喜堂被设在可容纳千人的尚膳殿,大红的囍字到处可见,宫廷最好的乐师卖力的吹奏着喜庆的音乐。面朝大门的一面墙上,一个硕大的烫金囍字在两只盘龙大红烛的烛光照耀下金光闪耀。
大臣们全数道贺,女方则只有那曹轲曹丞相一人。
正座上,太上皇萧博琛跟皇太后珍宓儿正襟危坐,虽是逢此喜庆佳日,两人的面色却都不怎么好。
瞅他二人的神情,再联系皇后云欢没有到场,众人纷纷猜测那个事情必定是真的,心中莫不是把陈然给恨上了。
“吉时到!”
随着司仪的宣布,客人们正襟危坐,新郎与新娘牵着红绸,踏着喜乐缓缓踱进了大殿。
众人望去,新郎面色沉静,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中再次肯定这仓促的婚礼一定有问题!
这次,他们连新娘都恨上了。
司仪说了些吉利的贺词后便朗声道:“一拜天地。”
新人面朝大门,双双跪地而拜。
“二拜高堂。”司仪又唱。
新人又转身面向萧博琛跟珍宓儿拜了一拜。
“夫妻交拜。”司仪再唱。
新人面对面九十度互拜。
“礼成,送入洞房!”
除了喜堂被装点得堂皇大气外,婚礼的程序跟安排都极为简单。随着司仪的宣布,十六名宫女纷纷迎上新人,簇拥着他们前往先前云欢安排给陈灵的院子装点成的新房。
皇帝结婚,没有人敢前往闹洞房,是以整个新房显得有些冷清。
新郎挥了挥手,宫女全数退了出去。
抓起秤杆,新郎走向新娘,挑起了盖头。
不得不承认,新娘是极美的,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微低着头,娇羞无限。
新郎牵起她的手,走向一旁的圆桌前坐下。
“呵。”新郎睨着新娘红得似红纸的脸,不由浅笑出声,再看,她脸色更加红了。
斟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到新娘手上,然后自己端起另一杯,与她两臂相交,道:“喝了这杯酒,咱们便是夫妻,不管将来怎样,我定会诚心待你。”
以弥补欢儿对你造成的伤害,希望你不要恨她!他在心里补充道。
新娘微微点了点头,与他喝了交杯酒,却不敢看他一眼。
“晚上没吃东西,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我去前面瞅瞅就回来。”说着,以充满威仪的声音唤道:“来人!”
魏嬷嬷赶紧儿的推门进来,谄笑道:“皇上有何吩咐?”
新郎斜了魏嬷嬷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服侍王妃吃些东西,朕去去就来。”
“是,皇上,您请,您请。”魏嬷嬷点头哈腰,将个奴才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等新郎一走,魏嬷嬷一边服侍新娘吃东西,一边对她讲解起一些夫妻情事以及一些注意事项来:“公主,你跟姑爷那个的时候,屁股下面最好垫一只枕头,这样比较容易受孕。皇上交待,务必让你在明年可以抱上孩子。”
“魏嬷嬷。”新娘乜斜着她淡淡的开口道:“怎么皇兄他很着急让本公主怀上夫君的孩子吗?”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魏嬷嬷讪讪的道:“皇上他只是关心公主来着。”
新娘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捻了一枚栗子酥放进嘴里,才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你去备水,本公主要沐浴。”
新郎回来的时候,不见新娘,只闻听耳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遂迈步朝那走去。
“啊!”突然见到新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新娘不由叫出声来,将脖子以下的身子都埋进水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喝……喝酒了……”
“被你们那曹丞相拉着喝了一点。”新郎说着走近浴桶,伸手挽起她搭在胸前乌黑的发丝道:“呵呵,今晚是咱们洞房花烛夜,我当然着急回来了。”
“我……我……那个……”新娘霎时红了脸,双手抱在胸前,羞赧的道:“事情太急,我……我还没准备好。”
“不管是准没准备好,总要迈出那一步的!”新郎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你放心,你姐姐交代过了,她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会很温柔的待你,不会弄疼你的。”
新娘见无法躲避,护着自己胸前的柔软,低着头问道:“姐姐她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夜己顶俩声。“你姐姐她晚上突然肚子疼,所以来不了,刚刚她派人过来,让我给你说声抱歉。”他像是有些急不可耐了,打横抱起新娘便往外间走去。
“啊!”新娘大叫着,却还未忘记自己挂怀的事:“姐姐她没事吧?”
“你放心,他很好。”
新郎刚把新娘放躺在床上,门便被推开来。
见新郎脸色不豫,魏嬷嬷扬了扬手中白色的帕子,讪讪道:“皇上,按规矩……”
新郎冷声道:“拿过来,然后速度给朕滚出去。”
那样子,像极了好事被打断,抑郁极了。
“是是是。”魏嬷嬷疾步走过去,见到床上捂着脸不着寸缕的新娘,将白布铺到她的身下,眉开眼笑的带上门,挥退守夜的宫女,自个儿守在了门外。
不多时,里面的烛火被剪暗了许多,朦胧的灯光透过窗棂射出来,昏黄的一片。
又过了没多久,里面传出一声女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叫声,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低吟。
魏嬷嬷老脸上顿时漾起一朵花来。
突然间瞥见院门口一道白色的身影,魏嬷嬷想到自己昨日因为她被摔得老骨头现在都还在疼,遂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只微微屈膝,得意的道:“皇后娘娘,今儿皇上怕是没空去你那了,不如让老奴送你回去?”
云欢似是无心理会她的无理,神情略带哀伤的嚅着嘴问道:“他们……已经圆房了吗?”
“禀娘娘,此时正在圆房。”魏嬷嬷心想,看我气得你吐血:“娘娘肚子大了,这后宫从前除了娘娘又没有一个女人,皇上许是许久不曾碰女人,老奴刚刚听起来可勇猛了,咱们公主那娇吟声啊,一直不曾断过。”说着还竖着耳朵,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然后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么远都听得见。”
“我知道了……你去守着吧,没得他们一会儿有什么需要的。”云欢说着,状似神情落寞的转身。
魏嬷嬷不曾瞅见,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的那么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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