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欢让人带着韩夫人一起到了韩府大厅,让她站在屋中央,也不问话,也不理她,让韩夫人心里一阵发毛。
没一会,千刃带着琴棋书画和一副棺木也来到韩府。
千刃遣画儿进来告之了云欢一声,云欢这才对韩夫人道:“带我们去你妹妹的坟地。”
韩夫人不情不愿的问道:“去她的坟地做什么?”
千斩火大的道:“八婆,叫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再废话一句,爷我剁了你的右手先。”
韩夫人被千斩吓得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敢再多嘴?只得唯唯诺诺的带着一行人出了韩府。
在城中,云欢雇了专门负责丧葬的人以及七八个下苦力的劳者,带着工具,在韩夫人的带领下出了南城门。
城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人,看来那代昀的能力不容小觑。
一行人有骑马,有步行,也有坐马车的,浩浩汤汤的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到了南郊的一个小山头。
荒草萋萋,人烟了无。
不大的山头上,孤零零的耸着一堆被荒草掩盖、坐西向东的小土包。
云欢看到那荒凉的景象,心中不由一阵苦涩与愤怒,苦涩是为韩灵烟,也为她娘;愤怒则是因为韩博的寡情跟韩夫人的绝情。
呵,迟到十七年的母女团聚,却是因为死亡……
将她们母女葬在一起应该是个对的决定吧?
云欢收起心绪,先让那些劳者将这一片山头的草拔出,然后走向韩夫人,冷冷的道:“韩夫人,说到底她是你的妹妹,你抢了人家的丈夫,难道好好的为她立一座坟不应该吗?过年过节的上一炷香又有何难?还是说你因为害死她而心虚,不敢见她?”
韩夫人哆嗦着身子道:“你胡说,她自己难产而死,关我何事?”
云欢呵呵一笑,睨了眼她不停颤抖的身子问道:“那你在发什么抖?害怕吗?”
韩夫人狡辩道:“天气凉,我冷。”
“这都快入春一月有余了,韩夫人还在喊冷,看来真是老骨头了!”云欢说着神色一凝,背负着手道:“那坟垛上的草就由你去拔了吧!活动活动筋骨,应该就不冷了。”
“……”韩夫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去。
“不愿去?那本王妃就送你一程!”云欢绕到她身后,一脚踹到她屁股上,将她踢向坟堆。
许是时间久远,坟堆的泥土陷进去了一些,形成了一个坑洞。
韩夫人被云欢一踹,手正好就撑到坑洞里去了,然后经她发福的身体一压,泥土又凹进去了一块,紧接着半个身子也探了进去,想要出来又出不来,顿时吓得她摆着双腿哇哇大叫着。不过没一会,声音便戛然而止。
云欢丢了个眼色给画儿书儿,两人过去一人拉着一条腿,将她拽了出来。
只见她满头满脸的泥土,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云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道:刚刚听你在韩府指挥人跑路的时候还一派英姿飒爽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不管用。看来啊,人还是不能做太多坏事,否则自己都会吓到自己!
因为人多,荒草很快被除去。挖坑,入棺,填坑,堆坟,砌坟,一系列工作有条不紊。将韩灵烟埋葬好,云欢又让雇来的人将韩灵烟母亲的坟堆给从新砌了一遍,并立了两块简易的墓碑。
待弄完这些,天也插黑了。
打发掉工人,韩夫人正好也醒了过来。
坟前,白色的蜡烛摇曳,韩夫人坐在地上,看着焕然一新、撒满纸钱的山头,以及碑上韩灵烟的名字,心中的恨意顿时弥漫开来。
就是她,就是她导致韩家覆灭!
若不是她,带来了云欢这个魔头,韩家怎么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悲惨的局面?
韩灵烟,你个贱丫头,老娘到地下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吧!
云欢看见韩夫人盯着墓碑上“韩灵烟”几字,眼中展现出的恨意,真心无语极了。敢情这人到死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别说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忏悔了!
云欢走向前,淡淡的道:“韩夫人,如今什么都弄好了,但还缺个跪坟的人,你作为她们的亲人,就勉为其难的为她们母女跪一下吧!”
韩夫人知道自己反正逃不过一死,仰头睨了一眼云欢道:“哪有长辈跪小辈的道理?”
“笑话,你作为长姐都能爬妹夫的床,为什么就不能跪一下自己的妹妹?”云欢也不想与她再多话,一把将韩夫人从地上抓起来,然后推出一道劲力,直接将她推到了墓碑前。
韩夫人倔强的不肯跪下,云欢弹出两根银针,射向她的膝腘。
韩夫人受疼,立马跪了下去。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不能如愿。
“云欢,你不得好死!”韩夫人心怀怨愤的诅咒道:“你残杀无辜,手段残忍,老娘一定到阎王爷跟前告你一状!”
“呵呵呵,我现在活得滋润潇洒,惬意无比。至于死嘛,那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云欢不以为意的道:“韩夫人,你想告我状,怕是不能如你愿哦。你坏事做尽,牛头马面特定直接将你送十八层地狱去了,你哪有机会见阎王爷啊?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云欢说完,一根银针射进她的后脑。
只见韩夫人抽搐了几下,脑袋便歪耷了下去。
云欢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并列的两个坟冢,心道:韩灵烟,如今你的仇人跪在你的坟前,你且安息吧!
回到城中,众人已是饥肠辘辘,云欢让大伙直接去凤来仪用晚膳。
许是因为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晚膳才用到一半,云欢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萧夜离褪下自己的外袍为云欢盖上,正准备抱她回去北萧国驿馆,掌柜的急匆匆闯进包间,送来一道急笺,打开一瞧,竟然是楚沂于昨日下午申时在二百里外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袭击,他的护卫全数被杀,楚沂不知所踪。
难怪他们到了楚京这么久,楚沂还没回来,原来真是出事了!
是谁干的?
难道是楚澜之前安排的人干的?
萧夜离立马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若是楚澜干的,特定将楚沂一道杀死才对,怎么会失踪了呢?
到底是谁?又有着什么目的?
“王爷,怎么了?”看见萧夜离蹙着眉头,千斩走近问道。
萧夜离将纸笺递给千斩,坐回座位,为云欢拢了拢搭在身上的衣袍。
“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千斩看了惊道:“秦掌柜,咱们的人都查不出那批黑衣人的线索吗?”
秦掌柜点点头道:“是的,斩少!”
“我正做梦呢,被斩一句话给惊醒了。”云欢揉了揉惺忪睡眼,不满的抱怨道:“若是没有天大的事,斩你就等着挨揍吧。”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向千斩。心道,谁叫你不注意的?小祖宗近日来睡觉但凡没睡够,脾气可是大得很的。
千斩顿时噤了口,傻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楚沂被袭,目前不知所踪。”萧夜离回道:“至于袭击他的人,咱们的人查不出来。”1bCjK。
查不出来吗?
云欢抚着下巴,略微沉思了一瞬,凝眸道:“目前能让我手下的凤吟阁都查不出来的,只有那人而已!”
众人经她这么一提,脑中同时出现一个名字,而后不约而同的道了出来:“陈然!”
“应该是他没错!”云欢点点头:“不过我猜不出他抓走楚沂有什么目的或者用意。但少了楚沂这个麻烦来跟阿洵捣乱,阿洵打理起东楚国政务来,倒是要轻松不少。哎呀,楚沂死了我还开心呢,咱们管那么多作甚?”说着捂嘴打了个呵欠,转向萧夜离嘟囔道:“夫君,困死了,我们先回去睡觉吧。”
萧夜离见她这个样子,担忧的道:“卿卿,最近你好像特别犯困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为自己把把脉?”
云欢听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周围的人:“额,我有很犯困吗?”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小邪,”千刃抱怨道:“你何止是犯困啊?咱们从洛川城出发开始,一路上你若是哪天没睡到自然醒,或被人吵醒,或者被马车颠醒,那脾气可是大得很的!”
我有吗?云欢又看向众人,众人又一致点头。
再转向萧夜离,这次连萧夜离也点了点头。
不得已,在众人企盼的眼神下,云欢探手把向自己的脉搏。
然而不多时,众人就见她的唇角漾起一朵花来。
“啊哈。”画儿拍着手乐道:“我知道了,小姐要做娘亲了!”
大伙一听,无不是瞪大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懵了,许久都没有从这个让人极度兴奋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云欢推了推萧夜离,道:“夫君,我困了,咱们回去。”
萧夜离乐呵呵的抱起云欢朝外走去,半道还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感觉到那疼特别真实,才问道:“卿卿,我是不是真的要做爹了?”欢了画中进。
云欢往她怀里靠了靠,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然而那嘴角甜蜜的笑意,终是暴露了她心底的喜悦。
而那包间里,断魂六少醒过来后不见云欢,齐齐望向画儿问道:“小邪呢?我要做孩子的干爹!”
画儿微笑着指了指门口。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咱们谁先追到小邪,谁就是孩子的大干爹!”
然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六道人影又齐刷刷的挤向门口,本来极宽的门口霎时被堵了个实实的,谁也不肯让谁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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