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被占了便宜,当事人还不清醒,谢易知哭笑不得。
他这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看着眼前傻笑的美人,谢易知无奈的摇摇头。
这男人磨起人来,比女孩子不遑多让啊……
好不容易把醉鬼扶到后座上坐好,谢易知直起身,用手捶了捶已经酸了的腰。
看看远处依然酣睡的表哥,认命的叹口气,准备再过去搬人。
谁知他转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着。
回头看去,就见何故白皙修长的手拽着他西装的衣角,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他。
红润的嘴唇有些委屈的下垂。
“哥哥,你别走……”
这!这!这!
这是什么核弹级别的攻击!
浓艳至极的混血美颜把谢易知的萌点彻底被点燃!
他毫不客气的伸出爪子,把何故的脸颊捏出各种形状!
“唔……脸疼……”
何故无辜的嘟囔着。谢易知则恶趣味大爆发,把爪子伸向他被晚风吹乱的微卷半长发。
他一边拿手呼噜着何故的脑袋,一边开口:
“弟弟这么可爱,哥哥不走!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被捏疼了,何故摇头甩开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住脸,嘟着嘴生气:
“哼!长生不和哥哥好了!”
说完,还往后退了退,扭头不再理会谢易知。
被他可爱到爆炸的发酒疯彻底萌到的谢易知笑着哄道:
“好好好!是哥哥错了,哥哥给你买糖吃!”
……
好不容易把两人弄回家,已经是午夜了。
看他们平安归来,急的团团转的棕茶终于松了口气。
谢易知让他安排人把陈君合送回院子,随后无意中瞥到阴影处的一片衣角。
看衣料颜色,是谁他已经心下了然。
他叹口气,走过去开口:
“堂姐,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见自己被发现,谢玉敏的神色有些狼狈。
但在谢易知面前,她早已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走出阴影,谢玉敏凄然的开口:
“没事就好,希望他睡醒以后,能淡忘这一切……”
谢易知摇摇头:
“你们两个都太要强了,两个人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好不容易暂时达成一致,但是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停顿了一下,谢易知看着神色痛苦的谢玉敏继续说:
“我的建议是,你们两还是好好沟通一下吧。
毕竟你来我往的猜来猜去,还是十分消耗感情的。”
谢玉敏若有所思,谢易知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希望她能想明白吧。
感情毕竟不是擂台……
初春的晚风吹在身上,吹散了他的酒气。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棕茶这时开口:
“少爷,您刚刚给大小姐讲的话好深奥啊!
要不是我从小就跟着您,还以为您是情场浪子呢!”
走在前面的谢易知脚下一滑,回头没好气的说:
“不会说就别说,你那嘴是租的吗?
少爷我洁身自好多年,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情场浪子了?”
棕茶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
“就是觉得少爷懂得好多!怪不得表少爷天天去咱们院子里找你。
原来是为了学习啊!”
谢易知摇摇头,不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径直的朝檀园走去。
回到房间,小厮早已经做好了沐浴的准备。
踏进浴池,温热的水慢慢包裹住了全身,谢易知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身体的放松,让他变得昏昏欲睡了起来,他的思绪也随之飘散。
“哥哥,你不要走……”
脑海中浮现出何故泫然欲泣的样子,谢易知的心也为之一动。
在他的认知中,何故一向是冷静自持、聪明强大的。
没想到喝醉了酒的他,却释放出了隐藏在灵魂中的另一面。
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
看着何故喝醉了以后那一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谢易知相信他的童年时期应该很孤独……
看似花团锦簇的富足生活,内里其实是无人问津的冷漠……
上辈子的他,同何故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他能感同身受。
这样一个集强大和破碎于一身,浑身充满矛盾气质,且俊美迷人何故,让谢易知不禁的生出一丝绮念。
“他哭起来的样子,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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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宿醉醒来的何故羞愤欲死!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
怎么就能强吻谢易知了呢!
自己为什么要想起来?
老天啊!
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回想起昨天自己的小孩子行径,和对谢易知的所作所为,何故真的想自绝于这里!
‘他会不会把我当成奇怪的人了啊?’
‘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何故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生怕谢易知厌恶了自己,他是真心的很珍惜这份友谊的!
磨磨蹭蹭的洗漱完,何故终于踏出了房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迟早都要面对的!
想明白以后,何故来到了谢易知的檀园。
进了屋内,只见谢易知正在对着摆棋谱。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了何故,他微笑着招手:
“来,陪我打完这盘棋。”
何故有些忐忑的走了过去,两人各执一棋,默契的开始打棋谱。
感受到气氛有点沉默,何故挑起了一个干巴巴的话题:
“这棋谱甚是精妙啊,哈哈……”
谢易知抬头展颜一笑:
“棋谱再妙,也不如长生弟弟妙。
昨天晚上长生弟弟的表现,可是让哥哥我大开眼界呢!”
‘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何故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我、你、你、我、我不是”
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何故只能把头埋的低低的,痛定思痛的说:
“……对不起!
我真的是喝多了……
我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然后抬起头,把手心举到耳边保证:
“岳沉,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发酒疯了!”
看他红着脸发誓,谢易知的恶趣味又占领了高地:
“可是我觉得,喝了酒的长生可爱的紧呢!
那一声声的哥哥,我可爱听了!”
“你、你……”
何故被谢易知明晃晃的调戏吓得瞠目结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吗?
才不会呢!
接下来谢易知的话彻底的让何故石化!
“昨天小长生让哥哥别走,一直守着你一辈子。
哥哥答应你,那,小长生你不会不认账吧?……”
何故:!!!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他什么时候那么扭捏了?
真、真、真尴尬死了!
“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你慢慢下,我先走了!”说完,立刻起身迅速离开。
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谢易知也笑出了声……
不过,自己刚才的话,又何尝没有一丝真心呢?
在昨晚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终究会和上辈子一样,以绝对冷静,甚至于近似苛刻的姿态面对全世界。
没想到一场小小的醉酒,让自己早已干涸如枯井一般的内心,重新被注入一汪清泉。
原本如寒夜皎月一般矜贵的小少爷,因为酒精而下凡来到人间,变成了娇憨可爱的青年。
想想也是,在21世纪,20岁的男孩女孩们,大多还在象牙塔内憧憬成年人的世界。
而现在的何故,却从小就背负了家族和身份带给他的桎梏。
以至于年纪轻轻就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被迫加速成长,被迫谨言慎行。
在本该谋划假期旅行的年纪,却开始为自己的父亲谋划起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使是出生就在罗马的人也一样。
倒也谈不上是‘何不食肉糜’。
只是大家所处的位置不同,所追求的和面对的困难不同罢了。
普通人追求的是丰衣足食,那么这些世家子弟追求的,大抵是精神上的富足。
要想在一个煊赫的家族占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不是只做一个仰仗别人鼻息生活的富贵闲人。
那就得拿出相应的成绩,做的了相应的牺牲。
从古至今,从港城到世界,但凡有点事业追求的大族子弟,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也许是有相同的身世背景,所以谢易知昨夜看到酒醉失态的何故,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种‘过来人’的怅然。
也对向他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何故升起一丝疼惜。
也就是这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情绪,让谢易知自己也兴起了念头。
孤身一人在这世间走一遭,如果能有一个互通心意,且旗鼓相当的人相伴一生。
一个人的心有了牵挂,那岂不是能让他在这充满未知的人生中,有了为之奋斗的动力?
谢易知向来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
既然心之所向,他就一定会为之努力。
纵使结局依然令人唏嘘,他也依然在所不惜。
毕竟,追求目标的过程是快乐的不是么?
不过,又想起刚刚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谢易知摇摇头暗道。
唉!
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
看来,温水煮青蛙才是上上策!
接下来的几天,谢易知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并没有再次出言逗弄何故。
见他如此,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何故也终于放松了警惕。
太好了,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好怕谢易知再次露骨的言语,因为他发现,自己听到他用低沉慵懒的声音叫他‘小长生’的时候,自己不是厌恶,而是窃喜……
活了20年,他第一次交到了如此契合的朋友。
他不想因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看着又恢复如常的谢易知,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酸涩。
随即又把这种陌生的感觉屏蔽掉,在心里安慰自己。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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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以后,谢家上上下下更加的忙碌了。
谢易知更是一连几天早出晚归,随着庞然大物‘桃乐丝号’的进港,以谢家、陈家、何家组成的‘三生商贸公司’为首的远洋船队,就要扬帆起航了!
同谢易知说的一样,陈君合虽然是个恋爱脑,但是在正事上还是十分靠得住的。
原本借酒消愁的他,随着整编护卫营的到位,也逐渐的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大事儿上。
以一般的将领,是不可能以私人原因派遣将士远赴海外的。
但是陈齐堂却不一样。
他手下的这些将士们从袁大头那时起,就跟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了。
之后在岳家财力的支持下,一度兵强马壮,坐拥岭南半壁江山。
后来朝代更迭,陈家军被收编改制,陈齐堂也由从前的‘陈军长’被收编改制成为‘陈指挥使’。
新王登极,但前朝老臣余威犹在。
这也是连州督军面对陈君合这个无官无职的‘少帅’,也要避其锋芒的原因。
也是他们能任意调遣将士随船出海的原因。
“少帅!
兄弟们全部整合完毕,全营应到387人,实到387人。”
陈君合点点头,看着眼前铁骨铮铮的兄弟们,他语带鼓励的说:
“兄弟们!
此次远赴海外,你们和船员们是维持稳定的核心!是所有商贾们的指望!
等你们凯旋,我在此为你们庆功!”
在将士们鼓掌和叫好声中,他继续说:
此番出海路途遥远,定会遭遇各种艰辛,不过兄弟们放心,我们为你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指着站在一旁20人的医疗队,和他们身后堆成山,准备装船的药品和武器说:
“这些医生和药品,都是花重金从港城聘请而来!
大海上虽与世隔绝,但是有如此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你们保驾护航!
后面,还有从德意志而来的武器弹药,这些都是你们的依仗!
我希望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还是387人毫发无伤的站在我面前!
你们大胆前去!
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照顾好的!”
……
不远处,听着陈君合的‘行前动员讲话’,谢易知跟何故咬耳朵:
“看来我表哥的智商终于占领搞定了。
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有水平。
看来真的是有人天生适合做将军啊!”
何故不解:“何出此言?”
谢易知对他眨眨眼,笑着为他解答:
“为了给将士们带足补给,我们可算是绞尽脑汁的往里面塞好东西。
光托你从港城买来的武器就能装备一个整编团了。
更别说那船上堆得满坑满谷的货物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难免有人会心声贪念。
到时候在大海上与世隔绝,如果放任,则很容易酿成惨绝人寰的大祸!”
谢易知看着何故,脸上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为杜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这次随船出海的将士们都是有家有口的!”
何故瞬间了然。
原来如此!
如若有异心,想想远在陈君合眼皮子下的家人们,任谁也都会掂量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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