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奴回到洪夫人榻边时，就看到鲁夫人发了疯一样笑得，一脸阴狠的用枕头捂住洪夫人的口鼻，洪夫人不停的挣扎，可她越挣扎，鲁夫人越发使劲。”
听着她的话语声，气氛变得十分沉重，随着段嬷嬷的述说声，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气息。
段嬷嬷吸了吸鼻子，声音都沙哑了起来，显得极其绝望：“老奴当时就在屏风后面，想上前阻止鲁夫人时，洪夫人发现了老奴，她冲老奴摇头，让老奴不要出去。老奴只能抬手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被鲁夫人发现，眼看着洪夫人就这么被她捂死了。”
她知道洪夫人为何不让自己出去，如果自己真的出去了，被鲁夫人发现也是一死，那样洪夫人拼命生下来的儿子便生死难料了。
毕竟那时候她身边的人都已经被鲁夫人打发掉，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再后来的事外界就知道了。”
段嬷嬷说着收回思绪，又抹了把眼泪，半哽咽的说：“我亲眼目睹鲁夫人把两个孩子调换并告诉城主洪夫人因为难产而死，可那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两天，该灭口的人都被鲁夫人给灭口了。”
姜宁心里唏嘘，看着立在下首的白清明，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大世子别难过了，你母亲是爱你的，正因为她爱你，才不想让段嬷嬷出去被发现，她是在用自己仅有的一点能力保护你。】
白清明沉重地慢慢点头。
白城主跟着喝道：“来人，把鲁夫人那毒妇还有朱嬷嬷都带过来。”
侍卫们领命去到鲁夫人被禁足的地方，直接推门而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城主夫人的房间。”
丫鬟兰芝听到声音，抬步走过去厉声呵斥。
侍卫们冷声说：“白城主让我们来带鲁夫人去他书房，别妨碍公务。”
他一把推开兰芝，直接朝里面去。
鲁夫人听到脚步声，淡淡的看着来的几个侍卫，问道：“让我去城主书房，所为何事？”
然而，几个侍卫谁都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莽莽的说：“夫人，请吧！”
鲁夫人微微挑眉，抬脚走出房间，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强作镇定，回头看着身后满脸着急的兰芝说：“若我此次去了回不来，你便带着银子出走吧！”
此时城主书房的门口，被同样带过来的朱嬷嬷见到鲁夫人眼里浮现出喜色。
“夫人，城主这是放你出来了吗？”
她询问道，然而，不等鲁夫人答话，不耐烦的推了朱嬷嬷一下，催促“”“赶紧进去。”
朱嬷嬷并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这几日她都被关在柴房，一天只给她一顿吃的，饿得头昏眼花。
朱嬷嬷为此还在气恨，现在鲁夫人出来了，她得把这事告诉鲁夫人，让她好好说教说教大世子为自己出出气。
侍卫们带着人进入书房，躬身行礼道：“启禀城主，人都带来了。”
鲁夫人微微扬着下巴，突然看到段嬷嬷就在眼前，她瞳孔猛然散大，心里震惊。
这个贱婢怎么在这儿，段嬷嬷不是被处理了吗？
“啊啊啊，鬼啊，鬼。”
朱嬷嬷指着一旁的段嬷嬷，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吼道：“你……你……不是死了吗，鬼……你肯定是鬼！”
她不会记错，段嬷嬷当时明明就死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来寻自己报仇的？
鲁夫人蹙了蹙眉，不悦道：“朱嬷嬷，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人，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鬼？”
她心恼：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参见城主夫君。”
她神色柔和的俯身行礼道：“您让人传妾身过来，莫不是为了段嬷嬷这个故人？”
白城主冷哼一声，讽刺道：“原来你竟还认得常嬷嬷此人，当真是好记性啊。”
鲁夫人仿佛没听到他话里的讽刺，笑着瞥眼段嬷嬷，语气如常，但手上的帕子却被她揪到变形。
“妾身当年和洪姐姐关系亲近，怀着大世子时便一直住在洪姐姐宫里，自然不会忘记她的随侍段嬷嬷了。”
姜宁禁不住开始吐槽。
【三张纸糊个驴头，好大一张脸！杀了人家还好意思叫人姐姐，真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毒妇，洪夫人好心接你去她房里住，你却把她杀了，还抱走了大世子，现在居然还有脸喊她姐姐。”
段嬷嬷再也控制不住愤怒，恶狠狠的瞪着鲁夫人说，甚至恨不得想上去撕烂她那张伪善的脸。
鲁夫人语气平静道：“段嬷嬷，我知道洪姐姐死了你心里很难过，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我呀。”
“洪夫人当年就不该让你住在她那里，更不该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心软。”
鲁夫人眼里也闪过一抹恨意，捏着帕子的指节都开始泛白。
随即她看向眉眼低垂，浑身散发着悲痛气息，一言不发的白清明。
“清明，难道你也认为你不是我亲生的吗？”
花落，白城主蓦然把手上的茶盏重重砸在她脚边，喝道：“够了，段嬷嬷已经说了当年的事，你嘴硬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卢父亲却低低的笑了一声，眼里蓄着泪花看向夫君，嘴里质问：“城主，难道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还比不过一个下人的三言两语？你总是这样，同样是自己的夫人，为何你对洪姐姐就能全心全意信任，对妾身就只身下怀疑？”
洪夫人活着的时候她斗不过，如今人都死了，自己还是斗不过。
“至少洪夫人不会像你这样恶毒。”
白城主冷酷地说道。
阳闻言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抬手指着自己，脸上带着讥讽跟嗤笑，怔怔看向白城主。
这时候的她，方才的淡定自若全都不复存在，连声音也不由得尖厉起来：“妾身恶毒？难道洪夫人就当真是好人？”
段嬷嬷想开口说些什么，白城主勃然厉声喝道：“放肆，到了现在你还要攀咬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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