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行人率大军凯旋时,正逢年关。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瑞王一身铠甲,骑在队伍最前端。
铠甲凛冽,他眉眼间褪去青涩,脸上的线条更加锋利,给人以不怒自威之感
身后是齐侩和卫鞅,谢老将军没回京,继续留在边关驻守。
再往后,就是包括谢楠竹在内的一些小将。
迎接队伍的人群在街道两侧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家穿着厚实的冬衣,挤出了一身汗。
因是冬日,百姓无花可摘,便一个个地用大红的纸张剪了一串红花,在手上挥舞。
瑞王一入城门,满眼都是红花,热烈招展。
“瑞王殿下!”
“殿下果然是龙凤之姿!”
“卫将军真是年轻英俊。”
“谢将军!谢将军也回来了!”
“哎哎!后边那个是隔壁家的三娃子,快去叫三娃子他娘!”
“……”
众人喧闹,气氛高涨,不少人把红花掷向队伍。
队伍中的人也不躲,笑着接花,手中的花多了,又抛回人群。
两方人乐此不疲。
”三娃子!“
人群中被叫三娃子的小兵回过头来,在汹涌的人潮中看见了他娘。
他笑了,黑黢的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太阳穴延伸到耳后根。
三娃子娘捂住嘴,两行泪直直地掉下来……
大军在城中绕过一圈,然后回到京郊的军营,解散了队伍。
士兵们按照指示放好了兵器铠甲,按照军功领了赏银,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回家过年去。
瑞王等几个将领各自回府,洗漱一番,晚上去参加皇上设下的庆功宴。
是夜。
宫中被布置得灯火辉煌。
朝臣勋贵穿着新衣,由宫人引着去太清殿赴宴。
这是的宴会就不是丽贵妃举办的了。
虽然皇上一度想过继续让丽贵妃办,但是丽贵妃心中已经对办大型宫宴有了阴影,于是这个差事就推给了庄贵妃。
庄贵妃在筹划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朝阳宫,问云朝容可有什么建议。
云朝容说这次庆功宴她不参加,主要都是皇上和朝臣。非要说什么建议的话,那就四个字:“好看,好吃。”
庄贵妃放下心,就按照这四字方针来做。
太清殿上,群臣一落座,皇上就出现了,脸上的关切毫不掩饰。
瑞王的座位就在皇上的右下首,其后是一列将领。
“此次大军出征,大破北羌,壮我大瑜声威。这一杯,朕敬各位将军!”
皇上举起酒杯,对着台下的将领,但是眼神只落在自家大好儿身上。
“谢皇上!”
“臣等愿为大瑜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上喝酒的手背一抖,差点想过去捂住儿子的嘴。
呸!死什么死,不吉利。
瑞王放下酒杯,向皇上拱手道:“父皇,儿臣此次带回了北羌奉上的黄金和战马,宝物百箱。煤矿和铁矿已派人接手,其余物资会由北羌年后送至京中。”
“好!”皇上拊掌而笑,“你们此次辛苦了,皆有重赏!”
皇上让黄公公宣读了早已准备好的旨意,把本次出征的将领们都赏了个遍。
瑞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上就赏钱赏地赏宝物。
齐侩和卫鞅官升一级,另赐京中府邸。
小将们也升了品级,其中谢楠竹被封为四品宣威将军。
不少朝臣看着谢楠竹,都感叹年轻有为,二十岁不到,居然已经做了四品将军。
群臣一番畅饮, 吃好喝好后,各自出宫。
云沧澜也是要回自己府上的,但是皇上把他留了下来,然后又叫了云朝容。
三人一起在太和宫围着张小桌子吃点心。
云朝容嘴里嚼着小奶酥:“父皇,现在打了胜仗,咱们没亏还有赢,后宫的小点心是不是能恢复正常了。”
“自然!等会儿朕就下旨。还有,先前你把私库都给捐了,朕明日就让人给你送双倍过去!”皇上现在活像个财大气粗的地主。
云沧澜卸下了一身防备,在最亲的人面前显出柔情一面:
“父皇、容儿,此次多亏了你们在后方支援,否则,大军定然破不了北羌。”
“皇兄,你在前线才是最辛苦的!”云朝容给云沧澜倒了杯温茶,然后转头对皇上道,“父皇,皇兄这般辛苦,您得好好奖励他。”
“朕已经奖赏过了。”
“不够不够,父皇,您想想,您还缺个大儿媳呢!”
云沧澜差点被茶水呛住。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皇上倒是觉得云朝容说得很在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对儿女可都长大了啊。
“澜儿,以前朕跟你提婚事,你总说要先挣一番功绩,现在功绩也有了,就改成婚了。”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并无异议。”云沧澜并不抵触,身为皇嗣,传宗接代本就是责任的一部分。
皇上来了兴致:“朕让人将京中贵女的名录和画像都拿给你瞧瞧,你看上哪些,朕就让庄贵妃把她们召进宫,再细细筛选。”
“皇兄,你喜欢什么样的?”云朝容眼中是八卦的精光。
“容儿,你一个女儿家,怎能直接问这种问题?”皇上摇摇头,然后自己转头问,“所以澜儿,你喜欢什么样的?”
云沧澜:……
“儿臣欣赏端庄大方、心胸广博、博览群书……”
云沧澜说着说着,心里涌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起沈雅芝的面容。
皇上和云朝容对视一眼,两人都看见了云沧澜脸上一丝可疑的红晕。
“澜儿,你心中可有人选?说与父皇听听。”
“皇兄别害羞,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云沧澜不说话。
沈雅芝见到他时,总是很安静,交谈无多,她未必愿意嫁入皇室。
若贸然说了她的名字,于她名声不好。
云朝容摸摸下巴:“让我猜猜,端庄大方、博览群书?这个人是不是我们都认识?”
云沧澜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容儿莫要瞎猜。”
皇上催:“看来容儿说对了,继续猜。”
云沧澜:……
“皇兄,你可还记得,你在边关时,我寄给你的包裹里,有一个锦囊?”云朝容提起了另一件事。
云沧澜心中一阵暖意:“自然记得,那锦囊中的平安符出自大乘寺。须诚心抄写十遍《大乘经》才能向寺中求得。”
“那锦囊绣的可好看?”
“灵芝芳草,栩栩如生。”
“那么问题来了,”云朝容指着自己的脸,“我能筹钱是没错,但是我像是能抄佛经十遍的人吗?我的绣工像拿的出手的吗?”
皇上和云沧澜异口同声:“不像。”
云朝容打个响指:“回答正确。”
云沧澜追问:“那这锦囊是?”
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确信。
她明明见到自己总低头不语,他说好几句,她才轻声回复。
每次见面,她总是规矩有礼得近乎疏离。
“皇兄,这还要问吗?能抄十遍佛经的,能好好绣个香囊的,重点是还和我关系好的,还能有谁?!”
云朝容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真的是她。”云沧澜嘴角不自觉上扬,脸上锋利的线条都因此柔缓。
烛光中,他的眼角眉梢一点点染上笑意。
啪!
皇上一拍桌子,忍不下去了:
“你们俩到底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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