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望川楼外守着的侍卫们听到争执赶来了。
“公主!属下等前来护驾。”
随同而来的还有觅春和映夏。
两个丫头之前去附近书店帮云朝容买话本子了,这会儿才到。
映夏把《病美人的XX之乐2》在袖子里塞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走上前问:
“公主,怎么了?”
望川楼的客人见这架势,猜到这是当今的荣阳公主,纷纷行礼:
“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大家默默往后退到角落里,但谁都没被吓走,都暗暗地看热闹。
云朝容回头怒视着被卫旬和齐盛拦着的谢楠竹:
“谢楠竹!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动本公主的驸马?”
你大爷的,顶个男主光环别太嚣张!
杀你不容易,揍你一顿还是可以的。
“来人,谢楠竹对本公主与驸马不敬,目无尊上,拉下去赏四十鞭子!”
云朝容示意禁卫军上前抓人。
齐盛和卫旬赶紧护在前面。
总不能自己把人家请出来喝茶,结果让人挨一顿打回去。
齐盛:“公主,谢将军因亡妻过世,忧思过度才会做出冲动之事,望公主恕罪。”
卫旬也劝道:“公主,谢将军伤势未愈,且有护驾之功,若此时惩戒,恐怕会令其他忠将心寒。”
卫旬站在一个不清楚内情的旁观者角度,说的是事实。
而且谢楠竹还是被云朝容一脚踹出去挡刀的……
苏靖远不想让云朝容为难,右手环住她,安抚道:
“容儿,卫小将说的有理,别生气了。”
能看到她对他这般紧张,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甚至为了他发怒,他心里已经甘甜如蜜。
容儿选了他,而不是别人。
苏靖远是甜了,但谢楠竹苦涩得如咽黄连。
他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还有云朝容眼里的紧张,一颗心被刺得千疮百孔,强烈的嫉妒再也压不住。
“容儿,你何必用这样一个外人来刺激我?”
“容儿,之前是我错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忘了以前。”
谢楠竹放低姿态,求她回心转意,还伸手想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
云朝容对他痴心了那么多年。
他不相信,短短时间内,她会对自己彻底放下。
苏靖远眼眸冷冽,细细观察着怀里人的神色,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搭她腰间的右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不让她离开自己一寸。
另一边,齐盛和卫旬都快看傻了,不知道这场面是演的哪一出。
什么错了?
什么重新开始?
谁又挑拨离间谁?
这都是啥啊。
还没等他们阻止谢楠竹,砰地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
云朝容见谢楠竹的手想拉自己,还当着苏靖远和这么多人的面。
她反手抄起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
茶杯里是小二刚倒的热茶。
滚烫的茶盏直击谢楠竹的心口,热水烫得皮肤红肿一片。
衣襟下的皮肤被烫起了水泡。
随后茶盏摔在地上,连同谢楠竹的心一起碎成数瓣。
比刀刃还锋利的字眼向他直挺挺地扎过来:
“谢将军怕是因亡妻得了失心疯。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称‘我们’?”
云朝容眼神犀利,看向谢楠竹的眼中没有半分情意,
“本公主与驸马才大婚不久,恩爱不移,到底谁是外人?
念在你有护驾之功的份上,本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回,往后别让本公主见到你!”
卫旬和齐盛赶紧拉着谢楠竹谢恩:
“公主宽宏大量,宽恕谢将军惊扰之罪,臣等这就退下。”
齐盛和卫旬拉着谢楠竹就要走。
拽了两下,居然没拽动。
卫旬震惊。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不识眼色的人?!
谢楠竹仍在原地,面容煞白,全身冷汗。
他胸口的伤处撕裂,又烫烂了皮肤,殷红的血从心口渗出。
他眼眶猩红,失望的情绪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几乎要将他摧倒。
前世她刺穿他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地泛起。
“容儿,为什么变心?”
苏靖远往前一步,将云朝容护在身后,挡住了谢楠竹的目光。
他冷眸横睨:
“谢将军自重。
莫要再疯言疯语,惊扰吾妻。”
他身材修长挺拔,如松如竹,将云朝容挡得严严实实。
谢楠竹仿若未闻,红眼哑声道:
“你明明赠我美玉良弓,赠我百般心意。
你爱的是我。
从头到尾,都是我!”
他不顾周围纷纷议论,声嘶力竭,仿佛一个被伤透的痴情男儿。
他想要如前世一般将她拥进怀里狠狠惩罚,可现在却隔着重重阻碍,只能悲切地凝望她。
云朝容:……哦。
她站在苏靖远身后,听得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还有心情摸摸夫君背部的线条,甚至趁没人看见,抓了一把他的翘臀在手中揉捏。
苏靖远猝不及防地从胸腔里闷哼一声。
低声轻唤:“容儿,别闹。”
方才凌厉的气势散了一半,耳根微红,甜蜜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映夏揪着衣袖沉浸吃瓜大戏。
真正急的只有觅春
她皱眉咬唇看着谢楠竹。
当初公主赠礼的时候,谢楠竹不珍惜,这会儿当众提起来做什么?
驸马在场,万一破坏了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怎么办?
百姓也在场,万一传得公主水性杨花怎么办!
觅春正要找个由头帮公主将此事揭过去。
沈卿之这个时候咋咋呼呼地嚷起来了:
“什么赠百般心意?一块玉而已,本公子也有公主赏的玉扳指啊!”
云朝容:……
苏靖远:……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活宝在。
沈卿之晃晃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现在手上没戴那个玉扳指。
只有一个象牙扳指,是上个月林贤弟送他的。
“咳咳,”他尴尬地收回手,找回场子,“谢将军你是不是傻?上位者给的那叫赏赐。”
“我和妹妹——如今瑞王妃——自小在宫中伴读,得了公主多少赏赐,也没你这么傲的。
前朝孤本、东海明珠、翡翠玛瑙……公主赏赐时从不吝啬。
不信的话你去问一圈去过思学殿的人,谁不知道公主大方?
连朝阳宫打赏下人时,指缝一漏,都是实心的金瓜子儿。”
“谢将军,你说你啊。你看重公主的赏赐是好事,可惜眼皮子浅了点,没见过啥好东西。
公主随便赏你点东西,你还生出想吃天鹅肉的心思了?”
沈卿之哼哼两声。
他刚才听谢楠竹讲话那语气就不爽。
真要论起青梅竹马故旧情意,他和云朝容才是!
送东西?呵,他自小赖皮打滚,谁能有他从云朝容那讨的玩意儿多?
他都已经歇了那心思,谢楠竹凭什么跑来搅浑水。
想来挖墙脚?
他沈卿之第一个不答应!
沈卿之论诗词不行,但怼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一套套地说下来,大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说白了就是公主赏人大方,谢楠竹单方面误会了,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觅春:感动,没想到沈公子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齐盛和卫旬也听明白了。
卫旬拍拍谢楠竹的肩膀:
“谢兄啊,行了,事情都说开了,是男人咱就走吧。”
谢楠竹本就怒火中烧,见沈卿之突然冒出来,把他和云朝容的心意贬低这般无关紧要,他眼神里尽是杀意。
是了,差点忘了还有沈卿之这个麻烦。
前世沈卿之就像只苍蝇绕着云朝容,今生还是这么碍眼。
“哎哎哎!你干嘛?”
沈卿之见情况不妙就往后退,他被谢楠竹这样看得头皮发麻,感觉对方下一秒能咬死自己!
“你别乱来!”
“我可是沈府的独苗!”
“我是瑞王的大舅子!”
“我是……啊公主救命……”
沈卿之慌忙之中往回跑,对着身后的林桐伊就是一个熊抱:
“林贤弟!”
林桐伊藏在斗笠下面的脸通红,想推开,又推不开。
碍于场上人众多,不便拉扯,她只好先任沈卿之抱着。
云朝容扶额,让侍卫去把谢楠竹赶走。
侍卫们还没碰到谢楠竹的衣角,后者就吐了一口血。
他伤势恶化,急火攻心,整个人往后如山倒下,晕了过去。
“谢兄,谢兄!”
卫旬和齐盛赶紧过来抬他,向云朝容和苏靖远连声道歉后带着谢楠竹回去了。
一场闹剧这才算落下帷幕。
不少客人内心很激动,今天不仅喝了茶,赏了景,看了画,还遇上这么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
这比戏文可精彩。
果然,喝茶还是要来望川楼。
指不定还能看见贵人圈的精彩生活。
小二来楼上收拾了一下打碎的碗碟。
禁卫军撤出了望川楼,三楼的客人和学子继续作画赏画。
觅春去找掌柜的给了些银子。
楼下,掌柜的好声好气地接了觅春给的银子,转头就拨起算盘。
脑子里还不忘构思茶楼的下一条噱头,想了好几条:
【将军亡妻后,白月光她来望川楼了!】
【望川楼美景如画,猛男伤心落泪去】
【绝色公主与小娇夫,望川楼内情比金坚】
【望川楼内剖白心意,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哈哈哈哈,要大发了……
………
因为苏靖远受伤,云朝容和他一起回到马车上包扎伤口。
公主府的新马车空间宽阔,里面按照云朝容的要求设计了很多小格的储物空间,其中就有药箱格。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跑,别傻乎乎在那被人欺负。”
云朝容低着头给苏靖远的手上药,帮他简单包扎的时候还不忘教训他。
“他力气大得跟头牛一样,万一拳头砸到你身上,你怎么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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