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说完就绕过屏风,叫觅春等人进来了。
她回头一看,见苏靖远长身玉立,衣冠楚楚,白日里的清冷气质又回到身上。
唯一不对劲的是,冷白的脸颊一点点泛红。
云朝容感叹:这个男人白天夜里真是两副面孔!
吃完饭后,苏靖远说有点事情,去了青玉院的书房。
云朝容点头,心里想着昨夜被丢在地上的《病美人的XX之乐2》,赶紧回去找了一下。
她现在对这本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昨晚玩太累,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海棠妖这个角色,趁早处理掉这本书比较好,免得苏靖远下次又拿这本书来做戏。
她回到卧房,却见地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书册的踪影。
“映夏,那本书收拾哪去了?”
映夏跟着过来,一脸疑惑:
“公主,什么书?奴婢今日不曾见到。”
云朝容皱眉。
难道掉床底了?
一墙之隔。
青玉院。
正房内,苏靖远弯腰在床头拉开小屉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房中秘术》。
他从袖子掏出另一本书,整齐地放在上面,然后合上抽屉。
做完后,他神色淡淡地出院子。
他面容疏淡,眉目冷清,衣摆如流云。
司集瞧着主子这仙人样,暗暗叹气。
他家驸马爷,真是太清心寡欲了。
唉。
…………
八月。
大瑜最受关注的事情,莫过于秋闱。
熬夜苦战数月的沈卿之顶着两个黑眼圈,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考场。
考场外,挤了不少送考生的家属。
沈家老夫人和瑞王妃沈雅芝都来送沈卿之入考场。
沈雅芝为了低调,特地坐了沈家的马车,和祖母一起来。
沈老太傅没来,表面上说着“区区乡试,有什么好送的”,实际在家里一个人悄悄拜祠堂,求列祖列宗保佑不肖子孙。
不求光宗耀祖,但求别考太惨。
“卿之啊,你,放松考,别紧张,身体最重要。”
沈老夫人看着孙子眼下两坨乌青,实在是说不出“榜上题名”这种话。
她听说了沈卿之先前在鹿山书院考最后一名的事情。
现在觉得孙子能好好走出考场就不错了。
沈雅芝也关心道:“哥,遇事冷静,莫要慌乱,我们不给你压力。”
这个哥哥从小读书什么样,没人比她更清楚。
哥哥的书上从来没有注释笔记,只有一团又一团的小人儿……
“祖母,雅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居然不相信我。”
沈卿之不乐意,瞪大眼的时候,黑眼圈更加滑稽了。
“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认识了位林贤弟,助我苦读。
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段时间,林贤弟抓着他一篇篇地背诵解析,还给他批改文章提出建议。
他在林贤弟的帮助下,连画小人时画的都是四书五经。
勤奋好学之程度前所未有。
他现在强的可怕!
林贤弟最近为了帮助他,太辛苦了,本就巴掌大的脸,还瘦了一小圈。
等他今日考完,一定要好好回报林贤弟。
“祖母,雅芝,我进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吧。”
沈卿之信心满满地向祖母和妹妹告别,昂首阔步进了考场。
走了几步遇到了殷子涵和刘泽宇,三个人乐哈哈地一起往前。
因为考生多,大家排队的时候难免拥挤。
沈卿之被后面的人一挤,身子前倾,撞上了前面人的背。
前面人皱眉回头:“沈卿之?”
沈卿之看前面的人眼生:“你认识我?”
黄贤眼露讥讽:“沈公子是鹿山书院的第一名,谁不知道?”
沈卿之作为沈老太傅的孙子,在思学殿与皇嗣一同学了多年,初入鹿山书院时引不少人注意。
大家以为这会是个强劲的对手,没想到考了几次试,沈卿之直冲最后一名去了。
“黄贤,你什么意思!”殷子涵听出了话里的嘲讽。
黄贤轻蔑笑:“不过是佩服沈公子的勇气,还敢下秋闱,真不担心给鹿山书院丢脸。”
刘泽宇出声:“你那水平也考不上,凭什么说我沈兄?”
黄贤一下被刺激,考前最忌讳有人乌鸦嘴:
“刘泽宇,把你的话收回去!”
“哪有说出的话收回去的?活该,谁让你先做恶人的。”
沈卿之双臂环抱,傲视黄贤,“你考不上,本公子这次肯定能考上。”
“泽宇,咱们再给他说十遍!”
“好!”
黄贤被气得喉间一梗:“你们!”
“肃静!都别吵了,好好排队!”有人过来巡查,整顿秩序。
几人暂停了口舌之争。
黄贤忿忿转回身子,和前面排队的考生换了个位置,不想看见沈卿之几人,觉得实在晦气。
沈卿之回头轻声问:“这人谁啊?”
殷子涵:“户部黄尚书家的老二。”
“今年刚娶了林相的长女,神气着呢。”刘泽宇补充。
沈卿之若有所思,声音更低了:“那你们觉得我能考得过他吗?”
殷子涵和刘泽宇异口同声:“不能。”
沈卿之气势不减:“我要是比他考得好,我们就去当面狠狠羞辱他,怎么样?”
殷子涵:“那你没考过他呢?”
沈卿之搓搓手里的小包袱,眼神奸诈:
“那就抓他悄悄揍一顿,兄弟们来不来?”
“来!”
“来!”
三人表情坚定,胸有成竹地进了考场。
……
鹿山脚下的沈氏别庄。
林桐伊收拾好了包袱,戴上斗笠。
葱段般的细指拈着薄薄的信纸,折好塞进信封。
信封被放在书桌上。
一声悠悠的叹气落下。
她该走了。
已经在外面待了几个月,林府的婚事风波已经平息。
她当时离开家,留的书信上说要去外祖家,算算时日,父母应该已经得到了外祖家的消息,知道她并没有去。
在外面躲着只是缓兵之计,她该回府了。
本来,她上个月就打算回去了,但看着沈卿之天天跑过来跟她刻苦勤学的样子,她还是决定等他考试再走。
在别庄这段日子,她过得很开心。沈卿之对她很好,从不看轻她。
相处几个月,她也摸清了些这人的性子。
如果当面告诉沈卿之她要走,他肯定闹着要送她回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传出风言风语。对林、沈两家都不好。
林桐伊走出别庄,李管事面色为难地走来:
“林公子,您这一走,我家少爷回来看不见人,怕是要急的。”
林桐伊拱手:“我已经给沈兄留了书信。这些日子,多谢李管事周到照料。”
李管事忙摇头:“不敢当林公子的谢意,都是按少爷的吩咐做。”
林桐伊也不再多言,道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
九日后。
沈卿之脚步虚浮地从考场出来,眼里却放光。
殷子涵勾住沈卿之的肩膀:“沈兄,终于考完,咱们喝一杯去,我请客!”
沈卿之推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我有事,改日再约。”
殷子涵在背后喊:“都考完了,还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沈卿之没回头,一脚踩上了马车:“去别庄。”
赶马的小厮牵起缰绳:“少爷,老夫人还在家等您呢,您不回府?”
“急什么?先去别庄。”沈卿之催促着。
这几日考试,中间换场时他都是回沈府休息的,好久没去别庄了。
他两手握成拳,激动得微颤,急不可待地想要去见林贤弟。
他押中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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