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子干事麻利,不过两日的时间就找到使坏的内鬼,“小主,奴才这两日发现,负责熬药的花穗往药罐里放了药粉,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奴才并没有抓她个现行。”
甄嬛若有所思,“你做的不错,咱们只抓到了下药的人,可药粉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是个未知之谜。”
小允子也思索起来,“说起来,奴才倒想起一件事情。”
小允子一句话吸引了屋中所有人的视线,他吞了吞口水,回忆道,“奴才半月之前,看到花穗和小印子偷偷摸摸的凑到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当时奴才只以为他们是在闲聊,如今想想,才觉得不对劲,小印子向来以康公公马首是瞻,对咱们宫里的宫人也是爱答不理的,没道理会跟花穗凑到一块儿去。”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康禄海师徒的事情,甄嬛忍不住冷笑连连,她本想着多多包容,对康禄海剥削宫人的事情也是小惩大诫,倒是她天真了,以为一个老油子竟然会悔过,反倒差点害死了自己。
只是这件事到底只是小允子的猜测,算不得证据,甄嬛吩咐菊青,“这件事情,就让菊青去盯着。”
甄嬛并非是不信任小允子,只是小允子跟康禄海曾经有过节,若是介入其中,难免会有猜疑小允子是否有私心。
菊青竟然不出半日就找到了实证,倒不是菊青的能力超出小允子很多,而是康禄海根本没背人,直接将一个药包塞给了花穗,拍拍手离开了。
花穗显然没有康禄海的定力,她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确定没人,才鬼鬼祟祟地回到了熬药的地方,直接将新到手的药粉撒进了药罐里。
也难怪康禄海河花穗交接的频率高,华妃急切地想致甄嬛于死地,每一次交给花穗的药量都只够两天的,所以花穗只能每隔两日就跟康禄海要一次药粉。
交接的次数多了,康禄海完全没有害怕,每次都是随手给了药粉就走,心里还抱怨,为什么不一次就给足十天半个月的量,还要让自己在中间倒手,真是麻烦。
只有花穗这个真正执行的人,成日担惊受怕,可话又说回来,既然做了内奸,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甄嬛也想明白了一切,自嘲地说,“以往读农夫与蛇,只觉得农夫愚蠢,如今我就做了农夫。”
可现在留给甄嬛自我反省的时间不多,最重要的就是人赃并获,并且把这一切都跟华妃联系起来。
“康禄海手里的药粉必然也是别人给的,盯紧他,把跟他接头的人也抓住才好。”
就在康禄海师徒和花穗无知无觉的时候,延禧宫的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又一日,康禄海给小印子和小荷子使了个眼色,自己溜溜哒哒地走到了延禧宫外。
小印子和小荷子自然知道师傅去干什么了,也不在意,都干了那么多回,都没出事,这次能出事儿吗?
小印子和小荷子百无聊赖地靠着柱子,悠闲地等着康禄海回来,浑然不知背后有人偷偷摸了过来。
小印子刚想跟小荷子说些什么,两人背后各自伸出了一双手,把他们两个的嘴巴死死捂住,将小印子和小荷子想要提醒康禄海的声音都都捂了回去。
墙另一边,康禄海还在跟来人说这话,“姑姑辛苦了,还要大老远来送东西。”
一个娇俏的女声不耐烦地说,“哼,知道就好,若不是娘娘吩咐了,我才不来呢。”
康禄海也不羞恼,只是谄媚地说,“姑姑,您说咱们娘娘那边缺人?您看我行不行呀?”
“你?我们娘娘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康禄海一咬牙,从袖口里掏出来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了来人手里,“姑姑,这些日子您也看到了,我为了咱们娘娘那可真是尽心尽力呀!您给娘娘带个话,提提我。”
来人收了银票,才很是不情愿地说,“娘娘记着你的功劳呢,什么时候交给你办的事情妥了,你什么时候能到娘娘麾下做事。”
其实,那位娘娘早就说了,将掌事太监的位置留给康禄海,只是来传话的人不喜欢康禄海,才故意为难,被填饱了胃口,也不再多为难。
康禄海如何看不出来她是故意为难,只是形势比人强,等自己得了掌事太监的位置,看自己怎么收拾她,吃了多少就得给我吐出多少。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倒是本小主拦了康公公的锦绣前程。”
康禄海听了这声音,赶忙回头,就见到了甄嬛和跟在甄嬛身后的槿汐和流朱,小门也打开了,小允子压着小印子和小荷子走了出来,菊青则压着满脸泪痕的花穗,还有延禧宫所有宫人都包围着两人。
康禄海知道事情暴露,一个腿软跪倒在地,可怜地说,“小主明鉴啊,奴才是被逼的呀!”
倒是跟康禄海接头的宫女,镇定地说,“莞贵人这是什么意思?奴婢跟康公公有些交情,说几句话,莞贵人也要管吗?”
甄嬛也不听宫女的狡辩,只是示意小允子和流朱搜身,将康禄海身上的药包和宫女身上的银票都搜出来当作证据拿了出来。
“是不是的,还能由你一张嘴颠倒是非?流朱,押着人去钟粹宫。”
甄嬛选的时间巧极了,管理后宫的嫔妃们正聚集在钟粹宫开会。
欣妃一听甄嬛的架势,便知道事情小不了,赶忙让人将甄嬛迎进来。
甄嬛一进门就是满脸委屈,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可以说人证物证俱在。
听的众妃一片骇然,宫中竟然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欣妃细细观察着一直低头的宫女,“本宫瞧着,倒像是丽嫔身边的宫女?”
棉儿辨认过,确认地说,“确实是丽嫔娘娘身边的绿柳。”
宫女,或者说是绿柳,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是坚持说,“我们家娘娘不来,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
欣妃也正有此意,只是她想请来的,可不止丽嫔一位,谋害宫妃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妃子能做主的。
于是,刚消停了几日的皇帝,又被召唤到了钟粹宫,他当然觉得欣妃不当大用,可欣妃有正当理由,本该请太后处理,只是太后常年礼佛,倒春寒的时候又生了场病,欣妃实在不敢请太后来主持大局,那就只能苦一苦皇帝了。
皇帝也知道欣妃说的是事实,只能强忍着怒火,听起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莞莞惶恐不安的神情,皇帝对甄嬛有多怜惜,就对幕后黑手有多愤怒。
丽嫔这个草包,没有华妃在前面顶着,面对这个局面只能是一面倒,她跪倒在皇帝面前,用手拉着皇帝的袍角,“臣妾冤枉啊!”
皇帝一个挥手就将丽嫔推倒在地,“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说冤枉?”
丽嫔只能趴在地上,伏在皇帝的鞋子上,“臣妾一时糊涂呀,皇上,臣妾只是想给莞贵人一个教训,并没有想害她的性命啊!”
皇帝只是冷冷看着丽嫔,看样子是不接受丽嫔的解释。
甄嬛却有些着急,她可不觉得丽嫔能做成这件事情,这背后一定是华妃指使的,“皇上,太医院的太医说这药并非寻常之物,珍奇无比,丽嫔哪有这样的能力呢?”
皇帝面无波澜地看向甄嬛,“那莞贵人的意思是?”
甄嬛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彻查华妃与此事的请求,这时却被沈眉庄拉扯了一下衣袖,甄嬛的话被迫吞了回去。
甄嬛不解地看了看沈眉庄,又顺着沈眉庄的眼神看向了皇帝,皇帝眉宇间都是不耐烦,甄嬛有所明悟,皇上,是不愿意继续查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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