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到。”一声唆喊,季子显带着自己的将领前来定陵楼。今日的他一席黄色长袍,身配淡黄色的玉佩,那矫健的身姿竟是那么的威风凛凛,因是常年作战与沙场,练就了一身的男子健壮之气,而这,是那祈桢皇帝所没有的气魄。
季子显出现的那一瞬间,最为惊讶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平阳公主凝心。
“是他。”她看着那个朝着自己方向渐渐走来的男子,她险些是惊呆了,她不敢想,原来那个赠与自己紫色琼花的男子,竟是胡邑国的三皇子,那一夕,她以为那男子只是心中所念之人,是大临入朝之人,却不知,他竟然是胡邑的三皇子。
她惊讶的哑了言,半响,才轻声的从口中言:“原来,他是胡邑国的皇子。”她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喉咙里,似乎是说出来了,又似乎是可在喉咙没有说出来。她自己,都分不清了,这一切,究竟是喜,还是悲。
她是皇子,她是公主,是这世上最匹配的两个人,可他,是胡邑的皇子,而自己,却是大临的公主。她与他,似乎终究不可以在一起。
平阳紧紧的看着他,已经容不得半点分神,他是她心里一直念着的人,是她将来最重要的一个人。她舍不得因为两国之间的关系,而不去看她愿意等上十五年的男子。
“三皇子,朕今日设宴就当是向你赔罪,让你在我大临国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朕的过错。”祈桢朝着季子显等人说道,继而又说:“还请三皇子就坐。”
季子显只是薄妙一笑,道:“谢皇上。”说完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而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的故意,那季子显的位子对面却正是那穆尔楦。
穆尔楦从季子显进来时就紧紧的低着头,她似乎不愿意看到那个人,那一晚,她为了救他,以唇送药,而他,却狠狠的夺走她的吻,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见穆尔楦低着头,不愿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上一眼,季子显的心似乎是狠狠的痛了一下,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得到你的爱吗?
他眼中泛红,因为那女子未抬头,而让他心痛,
“三皇子,你来我大临也有两月之久了,哀家在想,这两国之事也该有个定夺,只是最近大厥起兵在我边界闹事,皇上他才会将两国盟修之事暂时放下,不过两国结盟志在必得,三皇子还请放心。”慈园太后说道,她的话仿佛就是圣旨一般,就连祈桢皇帝也无可反驳。
而慈园太后此番话一出,惊讶到了祈桢皇帝,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后竟然会这样说,岂不是两国结盟之事已经成了定局了。
祈桢在旁小声对着慈园太后说:“母后,两国结盟修订之事你怎么就……”
“三皇子,不然这几天你我两国就将那修订一事签署了,如何?”慈园太后竟没有理会祈桢在旁的话,继续朝着季子显说道。
“太后,竟然你都这么说了,本皇子自然就放心了,本皇子听说大厥的新王亲自带兵围困,想必皇上多日来定在苦恼,但只要皇上愿意与我胡邑重新结盟,我胡邑定会派兵前来同你们大临的兵将一同击退大厥兵马,共享两国盛世。”季子显喜言。
可真的是喜吗?季子显一直在想,若是结盟之事一直押后,大临与大厥大战在即,这从胡邑派兵前来已是晚来之秋,待两国战后,大临已败,大厥兵马也损失过几,胡邑军马众多,方可渔翁得利,一举歼灭大厥的残兵。
这如意算盘季子显可是一直打着的,不过这慈园太后果然是无比的狡诈计算,竟然可以开了圣言。不过季子显岂会走这一步险招,他当然知道那祁祯岂会有心与胡邑结盟啊!
慈园太后说:“能够与胡邑再次结盟,乃是我大临之幸。”
或是祈桢已按耐不住了,众然开口道:“三皇子,此事不必如此过急,待几天之后,朕再作决定不迟,毕竟事关重大,岂可草草作了。”很显然,这祈桢皇帝是反那慈园太后的话。
慈园太后像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坐在椅上,很是不悦,向来自己的决定,祈桢是不会反驳的,今日不知怎么了,竟如此撞了胆。她脸色难看,气愤极了。
季子显早就猜到祈桢会这样说,暗自喜了喜,说:“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本皇子就稍等些时日,希望此番前来没有白来。至于太后之言,本皇子只好当作耳戏了。”
没想到,季子显的挑衅,让慈园太后更是没有台阶可下,心里更是怒了,她慈园太后,向来喜欢暗中把持朝政,似乎已经习惯了主宰任何一切,这祈桢不顾她的颜面,公然否决,实在是气,加上季子显的“耳戏“二字,让慈园太后更是动怒了,慈园太后怒气的对着祁祯说:“皇上,你身为天子,理当处处为大林江山着想,你可知道自己越是拖延,大厥兵马压近,你可知事关重要,已经万万不可再拖延了。”
“母后,请你给儿臣几日时间,儿臣一定会给三皇子一个交代,还请母后见谅。”祁祯说道。
慈园太后斜目而视,冷冷的说:“哀家给你的时间还少吗?胡邑使臣已经来了数月了,丞相姜柄多次进言,你却置之不理,哀家以为你取了相王之职,是打算听取丞相之言,可你呢?一次次的拖延,这大临的百姓难道就要葬送在大厥之手吗?”
祈祯一时不知说什么了,面色难看,话在喉咙不知如何说。”
季子显暗自喜道,说道:“太后,其实皇上的担忧也有道理,本皇子可以再多等些时日。”
慈园太手拍椅把,愤气而说:“既然皇上决定了,那就听皇上的好了,哀家又何必在为这大临江山着想,哀家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说完就已经起身,不顾任何就愤气的离开了定陵楼。
“母后。”任凭祈桢怎么叫唤,慈园就是不理会。
慈园太后的离去让气氛显得有些生硬尴尬。祈桢之言肺腑,早已料到这样说慈园太后会动怒,但他早已答应如今不能上朝的相王守住这十天,又岂可失信。十天虽短,却实为重要。
然而慈园太后一走,众人似乎都查觉了气氛不对,只是祈桢依旧命人开始了歌舞,举杯与季子显相饮,这歌舞一起,方才褪去那尴尬之气。
罕齐将军小声附在季子显的耳旁问:“三皇子,您不是说这皇上越晚签两国条例对我们胡邑国越是有利,今日您怎么就自己开口了呀!”罕齐声音有些浑重,自己却不察觉,被槐海听见了。
槐海应道:“三皇子这样做就是要看那大临的太后和皇上意见冲突,不然岂会有刚才的好戏。”
季子显得意的笑了笑,扭头对槐海说:“看来还是槐将军懂得本皇子的心意。”
“可要是刚刚皇上真的答应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罕齐捏了一把汗问。
“若是大临皇上真的有心要与我们签订条例,又岂会让我们等上那么久。”毕孟良说道,
罕齐恍然大悟的使劲的点了点头,当然,那毕孟良和槐海却笑了起来, 笑那罕齐几分痴傻。
那美丽的女子们穿着艳丽的服饰在中间舞动着那长长的长夌,搁在穆尔楦和季子显中间。
季子显端起酒杯,却时刻凝视着穆尔楦,穆尔楦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看那双眼睛,看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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