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指着沈清禾的脸,“你眼睛都肿了,你照一下镜子看看,你是不是没睡好!”
对于无邪的疑问,沈清禾拿起镜子照看,惊呼一声低吼,“啊——”
还真是,果然是要早睡。
她这一声呼叫引来了冷言和霍元卿,连地上的白雪都被吓醒飞起来。
“嘎嘎——开战啦!”
扇动翅膀扑腾扑腾,无邪见状,吓得头也不回跑出去。
霍元卿担忧上前,“发生了何事!?”
冷言抱住白雪制止。
沈清禾手搓眼眶边,昨夜白雪说她中毒,她今早就毒发了。
“我中毒了!”沈清禾拿开镜子,浮现出一脸的憔悴,惹人怜惜。
二人一鹅目瞪口呆。
沈清禾双眼朦胧望着他,却平静得像秋夜的湖水,无任何波澜。
“这……你没睡好,不是中毒。你昨夜没睡,一直在干嘛?”霍元卿多打量了几眼,有丝好笑,又觉得可爱。
转眼看向角落,霍元卿才发现有很多废纸,就明白一切,“你练字这么晚,就为了写一张休书!值得吗?”
他生气,又不知为何而气。
沈清禾叹出一口气,歪着脑袋,“也不完全是为了休书,我还查看了几本医书,愣是没有找到能解你身上的毒。”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能这副脸面,去见那个……”
多丢人呀,感觉没有在他靖王府,在外面过得更不好似的,还可能会遭到他嘲笑。
他那种人她知道。
霍元卿拧紧眉梢,吩咐:“冷言,去拿个面具来。”
冷言应道:“府中没有面具。”
霍元卿扫他一记冰眼,冷声道:“本王不是有个么?去拿过来。”
冷言放下白雪,拱手离去。
霍元卿转眸凑近,手不自觉的抚上她小脸,指节摸索眼角边,满眼是心疼。
“辛苦你了,为本王解毒的事昼夜不眠,等回府后你好好休息,今夜不许再看书了。”
“练字也是,不是一天就能练好的。”
沈清禾的心加快跳动,脸颊蓦然涌起两片红潮,红润从颊边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双眼盛满秋水,低声如撒娇似的,“我下次不会这么晚了。”
沈清禾眨巴眨巴眼,暗暗忖道:“他为什么摸我的脸!难道他喜欢我的脸!”
思及于此,她拧眉,“你担心我?”
霍元卿似乎察觉到什么,男女有别弥漫他整个脑子,手指从她脸上抽离,并轻敲一下她鼻尖,“知道就好!洗漱了么,还不去吃!”
沈清禾笑容可掬,往椅子上落座,看到眼前的鸡腿,米饭和青菜,心里美滋滋。
霍元卿坐在她桌对面,喝着茶,正抬眸看她,见她狼吞虎咽的啃鸡腿。
她一向都是如此吃饭的?
霍元卿开口打破一片寂静,“等你和靖王和离了,本王带你去外面吃一顿好吃的,这些天委屈你了。”
沈清禾满嘴是油渍,摇头道:“不委屈,不委屈,无邪做的饭很好吃。”
霍元卿见吃得一脸满足,唇角一勾,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
沈清禾肚子填饱后,戴上面具,从一处街角出来,直接去了靖王府。
看守府门的见到沈清禾,其中一个站在左边的侍卫道:“是王妃!王妃回来了!”
“去拿椅子出来,难道还要我站着等他不成!”沈清禾两手抱臂。
“这……”左侍卫欲言又止,可眼前怎么说还是王妃。
右边侍卫鄙夷的目光看着她,调侃道:“哟!还当自己是个王妃呢!嫁进王府三年,我们也没把你当王妃!”
沈清禾一字不差的听入耳中,当即施法,控住屋顶上的一片金色琉璃瓦,细手利落往下一劈。
琉璃瓦从顶上飞下来,刚好落到方才说她坏话的右侍卫,像一块砖头似的拍打双颊,把脸颊两边打得通红冒血。
鼻孔中流出浓浓的血,如一条蚂蝗,不一会儿,鼻青脸肿成了个包子。
“啊——饶命!”侍卫一脸恐惧捂着脑袋,四处逃窜狂叫,就是躲不开,“王妃娘娘,饶命啊!属下再也不敢了。”
左边的侍卫怔怔站在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我只问一句,拿不拿椅子?”沈清禾背对他们,沉声如洪钟。
还治不了你们了。
那个被打的右侍卫,连连跪地点头求饶,“拿拿拿……属下这就叫人拿去。”
话音落下,撒腿跑进府。
地上的血泊,一滩一滩,好不刺眼。
沈清禾瞧一眼地上的血迹,便觉得很像原主死去的那天,她被霍金锐先是用马鞭打了一顿。
叫洛九掐着下颚灌她媚药,还关到柴房,命马夫来羞辱她。
她不安分,又被马夫的铁手打了好几十巴掌。
原主带着不甘,气愤,后悔,却从不埋怨霍金锐而死去。
这一幕幕,重现于脑海。
沈清禾不知不觉吐出一句,“不值得!”
侍卫抬着太师椅出来,迅速命人去叫王爷回来,一刻都不敢怠慢。
霍元卿着一袭黑衣包裹全身,在隐秘处看着。
沈清禾坐落太师椅,又开始发难道:“怎么!知道拿椅子,就不知道拿茶水?什么都需要我叫?”
“这么大太阳,让我在这坐着不太好吧!”
沈清禾凶煞的眼神,抛向两个侍卫,“还不去拿个遮阳的雨伞,还有茶水,你是想晒死我,又想渴死我?”
两个侍卫立马进去,管家也跟着出来了。
左侍卫撑着油伞,右侍卫给她捏腿捶背,管家倒茶。
沈清禾舒服的放松肩膀,她昨晚累到了。
霍元卿见她一脸享受,不经意间笑了笑,明白她昨夜是真的累到了。
“用点力!没吃饭吗?”沈清禾啃着瓜子,往捏自己腿上的右侍卫砸去。
右侍卫低头,立即应道:“是是。”他稍微加力捏。
沈清禾猛然一脚将他踹飞十步远,“让你捏个腿,你倒是心思歹毒,存心想报复我?”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在背后嚼舌根。
管家害怕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幼毛竖起。不曾想王妃几天不回来,有这等能耐。
右侍卫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捂住胸腔,狂呕出一口老血,渲染了地面。
他知道,王妃是把泄气发在他身上,他不过是今日多嘴一句,让她听到而已,往日全府都没给她好脸色。
管家提袖抹汗。
“怎么!管家是心疼他了,既然流起泪来,你是想与他同受痛苦?”
沈清禾冰冷的红唇,发出冰川般的寒气,直侵占他们耳朵。
管家浑身发颤,邃然跪地,开口解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沈清禾唇角裂起,哼一声,“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往日,我是懦弱了点,草包了些,就允许你这些狗奴才,来欺压我么?”
她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眼神恶狠狠瞪着脚下的狗管家。
全府上下都没把原主当人,更何况是王妃,究根结底,定是那个男人的原因。
王府里属他最大,可能是他吩咐下人这么做,代芷容才肆无忌惮伤害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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