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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归晚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唇,浅笑一声,说道:“的确没指望过,毕竟那样的人跟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并不是在妄自菲薄,只是用一种客观的眼光陈述一件事实,也说明,他跟她之间隔着云与泥的距离。
莫辰逸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沉默了下来。
他们很快到了山脚下,一路上去全都是盘山道,没有路灯,车头的大灯驱散了路面一大片的黑暗,周围安静极了,除了风声,便是偶尔从草丛里传来的虫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没有了城市中的喧嚣,也没有闪烁的霓虹,有的只是一颗归于平静的心。
余归晚将窗户落下来一半,夜风从半落的窗口灌进来,贴着她的耳际将长发撩起,有几缕落在额前,遮去了远望的视线。
弯弯曲曲的道路,但是他的车速却一点都不慢,加速,急转,甩尾,熟练的车技绝对不输给赛车选手。
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右手紧紧地握着车顶的扶手,努力地将自己身体的平衡把握住,只是她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不习惯这种亡命一般的速度。
平日里易扬开车一直都很平稳,至少每次她坐在车里的时候是那样,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是在盘山道上。只要他在拐弯的时候慢一拍,或者快一拍,这一辆黑色的路虎就很有可能从路边的护栏冲下去。
好几次跟死神擦肩而过,她紧紧地握着扶手,白希的手指骨节分明,她紧张,可是她并不害怕,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灯光驱散了黑暗的路边,每次到了急拐弯的地方,她都会忍不住地侧过脸看他一眼。余归晚虽然对车和车技不是很熟悉,但是曾经跟着易扬耳濡目染,也知道他这开车的技术绝对不逊于一般的赛车手。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样子,他们站在了山顶上,万籁俱静,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长发被吹的凌乱,在空中飞舞着。
从山顶望过去,灯火阑珊,半个城市尽收眼底。
一静,一闹。
夜风微凉,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长发凌乱了,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又被她扶到耳后。
“谢谢。”余归晚突然侧过脸对莫辰逸说道,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从未有过的宁静,仿佛一切都归于尘土。
莫辰逸勾唇,一双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的亮,仿佛具有奇特的吸引力。余归晚有一瞬间的失神,连忙将目光移开,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之色,她听到他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好东西总是需要分享的,而且现在的你正需要将自己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莫辰逸专注地凝着她,隔着不远的距离,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模糊,但是她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她全都听进去了。
少了一份城市的喧闹,多了一份心灵的清净,在这样的黑夜,跟一个算不上朋友的男人单独站在山顶上,这样的心情,余归晚无法用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她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遥远的夜空,她什么也不去想,只让自己彻底的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似是凝固了一样。
“余归晚。”莫辰逸突然叫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突兀,他侧着身子,一双漆黑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她。
余归晚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侧过脸,“嗯?”就那样直直地闯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柔和的月光将他脸庞的轮廓完美地勾勒出来,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似是在沉思,又似在为某件事情做决定,他的眼睛很亮,熠熠泛光。
她感觉到他俯身探过来,鼻息暖暖地喷在她的脸上,余归晚想要躲开,随即听到他说:“我想吻你。”他说得那样的直接,让她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甚至忘记了躲避,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也不动。
“唔唔唔……”就在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地压迫着她,辗转厮磨,想要寻找一个入口。余归晚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臂力吓人,双手紧紧地束缚着她,怎么也挣不开。
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莫辰逸的吻渐渐地温柔起来,趁着她不注意,灵巧的舌尖从贝齿间的缝隙窜了进去,那样霸道地吮吸。余归晚觉得自己的气息开始乱了,心下顿时一急,只是越是着急,越是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余归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肺部的空气量越来越少,莫辰逸突然松开了她,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却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
“你无耻!”余归晚恨恨地骂道,脸颊发烫,就像是火烧一样,一直穿透了耳后根。
朦胧的夜色,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看到他那一双清亮的眼眸中压抑着的情欲。就在刚才,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悸,她自嘲地笑,一定是很久没碰男人的原因,在跟易扬离婚前,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他出差,而她也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的信任,让他肆无忌惮。
倏地,莫辰逸的右掌猛地托住余归晚的后脑勺,左手拦腰将她抱住,两个人贴得更近也更紧了一些。余归晚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在这种足够清醒的情形下,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他们疯狂地做了很久,从客厅到卧室,哪里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可是那时喝醉了,**支配了她的大脑。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唇舌柔韧而极具有占有欲。
余归晚突然张开嘴,重重地咬了他一口,口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她咬在了他的舌尖上,力道控制的很好,只让他感觉到痛意,然后放开他。只可惜,并不如她所愿,更是激起了他心底深处的暴戾的气息。
“呜呜呜……”余归晚发出痛苦的申银。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粗暴,他渐渐地变得温柔,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她没有再反抗,脑海里一片空白。
良久,直到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才满意地松开了她。
余归晚紧紧地抿着唇角,一言不发低头沉默着,这个吻,是她始料不及的,更是她不愿意发生的,可是依旧发生了,而她在迷乱中竟然回应了他的吻,这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她并不后悔,这个男人带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甚至让她想要努力站在他的高度。
很多年以后,她总是会想起这个看星星的夜晚,他笑着告诉她,晚晚,你真傻,我说带你去看星星,你还真的跟我去了,不过,也只允许你跟我去看星星,这是我的专利。后来,她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叫做缘分的命运存在着。
明过竟陈。莫辰逸没有跟她道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她一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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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莫唯一夹在中间,季翰林觉得很郁闷,杨静觉得气氛正好,不时说几句话挤兑莫唯一,就当是无聊中的一种调剂品,不过莫唯一也不是吃素的,暗地里嘲讽她不上档次,根本就配不上她的翰林哥哥,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不时有人侧目瞅一眼他们一行三人,不知有多少男人羡煞了被两个美女挽着手的季翰林,可是个中滋味儿也只有他才知晓。
“小静,想看什么电影?”季翰林柔声问道。
还未等杨静回答,莫唯一已经选定了一个片子,国产的文艺片,“我要看这个,最近宣传很火的,据说内容也不错,绝对感人肺腑。”
“我没有意见!”杨静耸耸肩,嫣然一笑。
这是在这段时间里,她们两个唯一一次统一意见的时候,季翰林觉得欣慰,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杨静话锋一转,“莫小姐,你带纸巾了吗?”。
“呃……”莫唯一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然准备好了,倒是你,到时候别想我分给你一张。”
“我没有眼泪的。”杨静淡淡地笑了笑,“翰林,去买票啊!”
“好!”季翰林无奈地撇撇嘴,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她们两个碰在一起,要不然痛苦的那个人绝对是他。
一部悲情剧,从头到尾,莫唯一哭个不停,包里的纸巾用完了也不够,然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瞅了一眼杨静,却看到她正怡然自乐地吃着爆米花,偶尔跟季翰林说几句悄悄话,脸上的笑容很甜,也很美,而她却是一脸泪痕。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莫唯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嘟囔着说道。
这句话正好落在杨静的耳边,她微微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这编剧和导演的水平太烂l,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让我悲痛的地方,更何况,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没有眼泪的。”
她记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哭过了,最久远的一次,那是她结婚的时候,喜极而泣,甚至那一年,安陵为了一张绿卡离开她,她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是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最好别再回曲市,要不然的话,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安陵哭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样的,可是她没有任何的留恋,转身就走……
季翰林微微一愣,细长的丹凤眼不由得眯了一下,眸光落在她的脸上,隔着昏暗的灯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小静姐姐,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眼泪是人类不可或缺的表情之一。”莫唯一一本正经地说道,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信就算。”杨静懒得跟她解释,低头,继续爆米花“奋战”,这是她看电影的时候必不可少的零食。
也许是喝了太多的水,电影放到一半,杨静突然想要去洗手间,她将怀里的一桶爆米花塞进季翰林的怀里,然后迫不及待地离开,朝着洗手间跑去。
站在洗手池面前,杨静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又补了一下妆,一直到她满意才打算离开,只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一刹那间,整个人几乎怔住了。杨静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电影院里遇上安陵,那个已经离开了她五年的男人,以这样一种狗血的方式再一次相遇。
她应该过去打一声招呼吗?说一声,,好久不见!或者说几句讽刺他的话?又或者直接走掉,就当作没有认出他?可是,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杨静愣愣地站在原地,眸中的那一抹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极浅的冷漠。
五年不见,他好像更成熟了一些,一身休闲装将他健硕的身躯较好的勾勒出来,手腕上一枚k去年最流行的腕表。
安陵不经意地抬起头,也看到了杨静,眸中的诧异之色完全不亚于她。虽然说回了曲市总有一天会遇上杨静,可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才半年的时间,偌大的城市就他遇上了五年不曾见过的前妻。
她似乎更美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没有他,她也许过得更好。
两个人彼此看了好一会儿,说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一个中年的女人从厕所里走出来,她说了一声:“安陵,你们认识?”
杨静猛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这个陌生女人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整个人保养得极好,但是眼角的那几丝鱼尾纹却出卖了她的年纪,至少也有三十五六岁了,身材开始有些变形,一身lv最新款的夏装,手里还提了一个限量版痛品牌的包包。
“不认识。”安陵连忙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那女人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淡漠的杨静,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这是一个女人的第六感,一种感知危机的天性。
杨静忽然轻轻地笑了,眉眼弯弯的,极好看。她走到安陵的面前,歪着脑袋,似是在思考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安陵,我很让你丢脸吗?”。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还是当初那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安陵吗?杨静知道,五年的时间足够抹杀一切,甚至曾经最好的画面。
那女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气愤地说道:“安陵,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那为什么她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你的名字?”
安陵一阵心虚,却还是怨怪地看了一眼杨静,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变了……
“小媛,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说不认识也没有什么不对,都五年没有见过了,也一直没有联系,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真的?”袁小媛微微皱眉,还是有些不相信他。
安陵立刻赌咒发誓,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的话我出门立刻被车撞死!”
“噗——”杨静忍不住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宛若风吹风铃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洗手间。
“你笑什么?”袁小媛很不喜欢杨静的样子,尤其是莫名其妙地笑。
杨静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安陵,这老天爷要是有眼的话,你早不知道被撞死多少回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赌咒发誓。”
安陵微微皱眉,拉着袁小媛就要离开,他竟然忘记了杨静最爱记仇的个性,他竟然敢说不认识她,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小媛,我们走,别听她瞎说!”
袁小媛并不傻,早就看出来杨静跟他关系不一般,只是他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逼着他说。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一件事情刚说了一半,在最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
袁小媛挣开安陵的手,走到杨静的面前,冷冷地说道:“这位小姐,我不管你跟安陵以前是什么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安陵现在是我的男人,你要是敢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地方,小心我让人几个混混把你给办了。”
“你放心,这样的男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杨静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不管是时间,还是这个男人,都的真是无情!杨静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竟然说不认识他,亏她还时不时想起当初那个泪流满面的男人,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安陵见杨静离开,总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心虚,但是他现在需要袁小媛,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即使是她,也不行。
“安陵,你也别把我当傻子,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你跟她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一定不浅。”袁小媛冷嗤一声,不满地说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发誓,我现在心里爱的只有你。”安陵微微皱眉,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示自己的忠诚,生怕她不会相信,要不然的话,他这几个月的努力那就全都白费了。
袁小媛微扬起婴儿肥的脸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娇嗔道:“你没骗我?”
安陵连忙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嗯,不骗你。”
“最好是这样。”
“小媛,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跟她见面,今天真的只是巧合碰上了。”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
杨静回到播放厅的时候,莫唯一正在跟季翰林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很惬意,当她看到杨静的时候,故意表现出跟季翰林很亲密的样子。只是让莫唯一失望的是,杨静压根就没抬眼瞅她,目光落在电影屏幕上,似是很认真地样子。
季翰林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问道:“小静,你没事吧?”
杨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不过是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一只我以前养的狗,他竟然不认识我了,而且还对着我一阵狂吠。”
“你喜欢小狗?要不我送你一只?”季翰林笑道。
“以前喜欢,现在我吃狗肉。”杨静回答得一本正经的,也只有她和余归晚知道,她怕狗,而且不是一般的怕。
“小静姐,你真残忍,狗狗那么可爱,你竟然……”一旁的莫唯一连忙插话进来,一脸鄙夷地说道。
杨静无奈地撇撇嘴,她决定不跟小女孩儿一般见识,继续沉默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模样,恨得直咬牙,那厮竟然说不认识她!当时她就很想爆一句粗口,离开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她还差点误以为他是迫不得己呢!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她又很倒霉地在电影院门口遇见安陵和袁小媛,原本想躲过去,但是袁小媛却拉着安陵朝着她走过来。
“这位小姐,你听清楚了,以后别想再跟我家亲爱的搭讪,就算他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也不许多看一眼。”袁小媛霸道地警告她。
杨静嘴角抽搐了一下,抬眸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安陵,他这是傍上富婆了吗?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可悲,这充分证明了一点,她识人不清。季翰林想要上前帮她,却被杨静阻止了,毕竟,她跟这个男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人帮忙。
只是还不等杨静开口,一旁的莫唯一已经幸灾乐祸了,“小静姐,你想玩劈腿吗?”。
“劈你爸!劈你祖宗十八代!”杨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莫唯一,毫不客气地骂道。转瞬间,精致的小脸上却依旧笑得清浅,得意地说道:“大姐,那你可要用一根链子把他栓牢了,跑了可别来找我要——狗!”
“你!”安陵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
“放心,我不用你教!”说完,拉着安陵就离开了。
袁小媛气得直咬牙,这女人竟然敢叫她大姐!她每个月都进好几次美容院,花那么多的钱美容,难道都是白花的吗?
杨静骂莫唯一的话,好半天,她才理解过来,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硬是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涨的通红的小脸,杨静笑得一脸狡黠,意味深长地说道:“莫小姐,给你一句忠告,别惹女人,尤其是特别小心眼记仇的那种女人。”
“你!你!”莫唯一气鼓鼓地瞪着她,跺了跺脚,一个人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季翰林眉心微微蹙了蹙,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杨静略带着疲惫的声音,“你去追她回来吧!晚上一个小女孩不安全。”
“那你呢?”季翰林问道。
“我?”杨静忽地嫣然一笑,心底深处莫名地涌出一丝暖意,“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自己走回去。”
季翰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到家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杨静微微颔首,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季翰林朝着莫唯一的背影追过去。
她转过身,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算不上太晚,但是路上的行人也已经不多了,多数都是刚刚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情侣,只有她,形单只影。
夜色迷离,昏黄的路灯光和闪烁着的霓虹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因为人多,所以并不好打车,她只能一边走,一边等车。杨静有些后悔把车送回家了,要不然的话,她也就不用大晚上地站在路边等车。
“嘁——”一辆银色的轿车稳稳地在她的面前停下来,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只当是谁要靠边停车,下意识地想要挪个地方,却听到一个琅琅如玉的嗓音,透着几分青涩,“小静姐,我送你一程吧!这里不好打车。”
杨静记得周一鸣,虽然只是在恒生律师事务所的门口见过一面,但是这个大男孩羞涩腼腆的样子却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就谢了。”杨静嫣然一笑。
周一鸣从车里走下来,站在车门旁边给她开门。这次,她脚上踩着的可是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可是她还需要半仰头,心里顿时有几分泄气,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有一米七多,可是身边的这个大男孩还是比她高了一个脑袋。
突然就忍不住想逗他几句,“周一鸣,这次你怎么不叫我杨小姐了?”
周一鸣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有错就改,善莫大焉,而且你是归晚姐最好的朋友。”
“只是这样?”杨静似笑非笑地问道,越是见他羞涩,她也是想要打趣他。
周一鸣抿了抿唇,有一种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坑里的冲动,帅气阳光的脸庞微微掠过一抹红晕,嘴角动了动,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鼓起勇气说道:“还有,因为小静姐说过,归晚姐不喜欢比她小的男人,让我转战目标。”
呃,杨静顿时怔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当时一句开玩笑的话,竟然被他记住了,似乎,若有所指。她只得干笑两声,含糊地说道:“是啊!晚晚喜欢成熟的男人。”
“那你呢?”周一鸣好像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
杨静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一个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大男孩儿,竟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的小心肝儿有些支撑不住地颤抖了两下,连忙转移了话题,“周一鸣,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车啊!”
周一鸣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对上杨静浅笑的目光,脸庞腾地一片绯红,连忙替她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驾驶位。
杨静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原本抑郁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喜悦。
“小静姐,你……”周一鸣嘴角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要是真的想送我回家的话,现在就开车吧!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杨静微微笑了笑,不给他任何再提起那个问题的机会。
她是过来人,不管是对感情和对婚姻,跟身边的这个大男孩比起来,她算得上是经验十足,而他也许从来都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生。他对她,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和新奇,跟爱或者喜欢完全没有丝毫的关系。
周一鸣抿着唇角,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启动车辆,朝着路的尽头开去。
杨静无奈地撇撇嘴,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周一鸣,一时之间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沉默了好一会儿,杨静突然问道:“周一鸣,你今年多大了?”
微微一愣,周一鸣立刻回道:“二十一岁。”他报的是虚岁,生怕她会嫌弃他年纪太小了,又补充了一句,“已经不小了,再过一年就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
杨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双含笑的眼眸戏谑地望着身边的大男孩儿,无不感慨地说道:“二十一岁,多美好的年纪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好上大三,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跟晚晚一起外出找兼职,我们的运气很好,每次都能找到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对了,那时候追我们的男生也不少,但是我跟晚晚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剩余的时间全都用来补觉了……”
周一鸣静静地听着她讲一些过去的往事,他突然很想了解她,他更坚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他却感觉到她的内心是孤寂的,她用笑容去遮盖她心里所有的不快乐。
“那追你和归晚姐的男生岂不是要郁闷死?”周一鸣开玩笑地说道。
“是啊!因为我跟晚晚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约会,于是我跟她成为全校最难追的两个女生。”杨静轻轻地笑了笑。
一路上,偶尔的聊天让时间过得很快,周一鸣按照杨静给的地址将她送到小区楼下。很安静的一条小道,昏黄的路灯光驱散了夜间少许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
“周一鸣,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到了。”杨静微微一笑。
“小静姐。”周一鸣微微皱眉,在这之前,他以为再也遇不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命运之神终究是偏爱他的,将他带到了她的身边。
杨静刚准备打开车门,却听到他唤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笑吟吟地望着他,“嗯?还有事吗?”。
“我……”周一鸣嘴角蠕动了一下,有些话他不敢说,生怕一说出口她再也不搭理他,可是如果不说的话,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跟她遇见会是什么时候,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杨静浅浅地笑道,静静地望着身边的大男孩儿,他的眼睛很亮,灼灼耀目。
突然,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她隐约感觉到他会跟她说什么,说不出到底是期待还是刺激。他说他二十一岁,可是在她看来,他应该不超过二十,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儿,也许还在大学里挣扎着,她呢?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已经玩不起爱情的游戏了。
原本应该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可是杨静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听下去,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可是她依旧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轻轻一跃,或许粉身碎骨,或许挂在某根树枝上。
周一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帅气的脸庞微微泛红,他鼓起勇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你。”
他只是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感觉,告诉她,他喜欢她,并没有要求其他的。
即使早就猜到了,杨静的心依旧微微颤抖了一下,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笑米米地问他,“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
周一鸣摇摇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我喜欢的只是你,跟你的年纪没有关系。”
“是么?”杨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七,虚岁的话二十八,奔三的年龄,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年纪还是单身的话,其实也挺尴尬的。”
周一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些,喜欢一个人不就是爱她的一切吗?为什么还要分年纪的大小?他们之间不过是相差了七岁,他想告诉她,他一定都不介意,他只是简单地想要她快乐,想要她的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
杨静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歪着头,似是在沉思,“你才二十一岁,当然不会介意,可是我已经二十七了,我会介意的,我介意别人的对我的看法,我也介意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结局的爱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周一鸣小地弟,你还是放弃吧!你应该去喜欢一个跟你岁数差不多,或者比你小几岁的女孩子,而不是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
听她叫他小地弟,周一鸣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心里更是觉得不满和愤怒,她可以直接拒绝,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的年纪。
也许是因为气愤,他甚至忘记了他自己的初衷,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他喜欢她。下一刻的时候,他已经倾身而上,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杨静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儿,即使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分明是一个男人,而他也想证明,他已经不是男孩儿了,他是男人。
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周一鸣吻普天盖面地落下来,有些青涩,有些激动,有些慌张,他笨拙地吮吸着她的唇瓣,那样的迫不及待,那样用力地抱着她,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会从他的怀里消失。
杨静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个倔强的大男孩儿,她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而她竟有些贪念他怀里的那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儿。杨静缓缓地回应着他的吻,教他怎么去温柔地吻一个女生,周一鸣微微一怔,心里顿时一阵欣喜,只要她不拒绝他,他有的是时间和信心让她接纳他。
呼吸渐渐地变得焦灼,也变得急促,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毫无规律地跳动着。周一鸣是一个聪明的大男孩儿,很快就领悟到了其中的奥秘和滋味儿,由最初的笨拙到之后的被动,一直到现在的主动,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灵巧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来回游离着。
良久,他才缓缓地松开她,双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声音有些沙哑儿,“小静,我不时一时冲动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杨静微微笑了笑,因为之前他的用力将她的唇瓣吻的火辣辣的,到现在依旧有轻微的疼痛。她一点都排斥他的吻,笨拙中带着一丝的青涩,即使她教会了他,那一股青涩依旧没有除去,她知道,他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接过吻,要不然,他的吻技也不会这么烂。
“这是你的初吻?”她左顾而言它,笑米米地问道。
周一鸣脸颊腾地一片绯红,紧紧地抿着唇角,他承认,他没有吻过任何女孩子,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学校里追他的女孩子不少,可是他一个也看不上眼,要么觉得她们太幼稚,要么觉得她们不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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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为了减轻工作量,三万分成三章了,上次的七万二十多章节,累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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