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天圻这样强势进攻的样子还是让江轶有点不适应,他心里还没那么快就能接受与贺天圻这样亲密。
于是他继续坚持道:“你下不下去,你要是不下去我走?”
贺天圻也不说话,就是躺在江轶的枕头上盯着江轶,看样子是打算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
江轶见他无动于衷,干脆爬了起来作势要下床,反正他现在不想和贺天圻一起睡。
就别的不说,两个人一米八以上的男人挤一张床,那能睡好吗,又不是闹着玩。
贺天圻赶紧拉住他:“那你要不把床搬回去吧,和我的床并在一起。”
江轶还要下床,贺天圻见拉不住他,干脆坐起身来,直接从背后一把搂住江轶,手上动作这么强势嘴上却在撒娇: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睡实在太冷了,我都生病了。”
江轶不耐烦地回过头,半信半疑地瞧着他。
贺天圻一脸认真:“真的,我发烧了,不信你摸摸。”说着抓起江轶的一只手就往自己脑门上放。
“你真的发烧了?”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后,江轶难以置信道。
“真的啊,”贺天圻一脸可怜兮兮,“我身上冷得很,非得和你一块睡才行。”
江轶不吃他这一套:“你不是买了很多暖宝宝吗,往身上贴几个就好了。”
贺天圻吃惊道:“你这么狠心?暖宝宝再暖他也只是个物件儿,怎么比得上人的体温有感情?”
江轶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贺天圻不要脸,然后起身下床。
“你干嘛去?”贺天圻急问。
“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
“哎呀不用找,这点小感冒我能扛过去。”贺天圻嘴上假惺惺地来了这么一句,实际上心里早就窃喜的不行,江轶真是越来越会关心人了。
江轶借着月光,从自己拿来的那些东西里翻出了几袋感冒灵,给贺天圻冲了一袋。
感冒药这类药是常备药,江轶平时就有给自己备着的习惯,因为他从小就得学着应该怎么照顾自己。
贺天圻端着江轶亲手给自己冲的感冒药,得意地朝江轶抛了个媚眼,然后一鼓作气喝完。
然后他掀开被子,拍拍床铺,眼神充满勾引:“上来。”
江轶叹了一口气:“就非得睡一起吗?”
贺天圻非常坚决:“必须!我身上太冷了,你得给我暖暖。”
江轶只好无奈地上了床,刚一躺下,贺天圻就从后面跟八爪鱼一样抱了过来。
江轶顿时有点心惊,他确实还不习惯与别人这么亲近。
贺天圻因为感冒而厚重的呼吸就在自己颈边。
“你……”江轶欲言又止,“贺天圻,你松点,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贺天圻闻言动了动,江轶能感觉到他松了些,可根本没松多少,贺天圻还是搂他很紧。
“好冷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抱着你怎么感觉更冷了。”贺天圻像是说胡话似的。
“那你就别抱我了。”
“不行!”贺天圻坚决道,“就算你是一个冷血动物,我也要把你捂热!”
江轶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明知道贺天圻只是单纯在说体温,但好像又是在说别的什么一样。
贺天圻在江轶耳边嘿嘿一笑:“正好我现在发烧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江轶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心脏一下子沉了下去。
会不会贺天圻对他的好感,也只是像一场发烧一样,等过去了以后就不复存在?
贺天圻完全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这些,只是突然半抬起脑袋,一脸认真地说:
“呀,我忘了,我离你这么近,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吧?”
“你这是风寒,又不是流感,不会传染。”
“那我就放心了。”于是贺天圻又把江轶搂紧了些。
明知道贺天圻是因为发烧才体热,但江轶还是觉得有些眷恋贺天圻怀抱的温暖。
他想,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以后的事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珍惜当下吧。
“江轶,你怎么不说话?”贺天圻问。
“睡觉,说什么话。”
“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不想。”
“真的?”贺天圻突然抬起头,把脖子伸长了,看着江轶的脸说。
“真的,”江轶伸手把他推倒,“你快睡,睡一觉起来烧退了就不冷了。”
“你不讨厌我吧,不讨厌我这样对你,我这样逼迫你,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我立马收敛。”
“你还知道你不收敛?”
其实江轶心里知道贺天圻这样做没什么,但是嘴上还是接了这么一句。
他只是一时觉得不能习惯罢了,倘若日后贺天圻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搂搂抱抱,随着次数多了,他肯定慢慢也就适应了。
他怎么都已经想到以后了?
他还真是变了,自从遇上贺天圻以后,好像一切都变得随心所欲了,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他早就被贺天圻这家伙给感染了!
“那你就说到底讨不讨厌嘛。”
“不讨厌。”江轶挺干脆地说。
“那就好。”贺天圻高兴道。
“江轶,你身上好香啊,”贺天圻在江轶的脖子里使劲吸了吸,“我早就想问了,你究竟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怎么会这么香,嗯?”
贺天圻的动作弄得他很痒,他伸手把贺天圻的大头从他的脖子处推开,然后严肃道:
“都生病了还不安分,快点睡觉!”
贺天圻还是在他脖子处蹭啊蹭,就跟一只大狗似的。
“贺天圻,你要是再闹我走了啊。”江轶威胁道。
然后贺天圻立马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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