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杀气凌厉得若有实物。转身迎向它之后,骆夜便感到一阵冷森森的风扑面而来。顿时,额际的头发都被削断一缕。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白瑾凡离他已不足半丈。
骆夜低声说:“阿晗,带着蕤烟退到一边去,乖。”
阿晗也是乖巧,赶紧牵着蕤烟的手走到了一边,又眼巴巴地看着那边。
“姐姐,他们是要干什么呢?要打架么?”
“应该不会打架吧,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但以后可说不准。那个家伙,是要追杀我的,而大叔是保护我的。”
“哼!虽然他救过我,但若是要杀你和大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而这时,站在骆夜面前的白瑾凡,也是眯了眯眼睛,他看向上空,那条青龙在上边盘旋不去,等着骆夜的发号施令。
那竟是龙啊!虽然只是低等龙族,但那也几乎是活在传说中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而面前的这个人,和妙彤,刚刚竟然骑在这条龙的身上。白瑾凡暗暗心惊,嘴里却不动声色地吐出了一个字:“龙。”
“是的,这是龙。不过,只是一条很普通的龙。”骆夜微笑应对。
白瑾凡哂然一笑:“是龙,就没有普通的。”接着,眼神忽然一厉,直盯着骆夜那张不再有诸如树皮面具一类东西遮掩的脸。那张脸,胡须虽然没有以前的那么浓密,但也不少了。白瑾凡冷冷地说:“你是那日跟在妙彤背后的戴着树皮面具的男子。”
骆夜点点头,大方承认:“你的眼力真好。”
这绝对是屁话,三岁孩子都看得出来,但骆夜偏偏说得很欣赏的样子。
白瑾凡哼一声:“你也是当日在和平镇上,偷窥我的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乞丐!”
想到自己当日居然相信这家伙真是靠偷消息为生的末流乞丐,白瑾凡就恨得直咬牙齿。骆夜摸摸自己的脸,嘿嘿一笑,也承认了。
白瑾凡喝问:“那么,你到底是谁?”
“这个嘛……”骆夜抓了抓头皮:“还真不好回答,能说无可奉告么?”
白瑾凡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那么,看来你的嘴巴太小了,说不出太多的事来!我便把你的脑袋切下来,那断掉的脖子露出来的口子,总比你的嘴巴大了!”
说着,忽然又看向不远处的阿晗,肃然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了,你不是那北漠竹血骑的人,便是他在中州江湖请的杀手,白魅和你也是一伙的是吧?你们要保护的,就是那竹涯国的亡国公主,慕容晗珊!她,那个阿晗,就是亡国公主吧?”
说着,嘴角勾起冷峭的笑意。
这下子,骆夜不由得暗暗心惊,都被这白瑾凡说得**不离十了,果然不愧是中州第一杀手,如此善于琢磨。若是换在以前,他当然要百般掩饰,那是因为功力不足。但如今,有神肢教导的利用弧的奇术聚集天地灵气的功法,又有星痕剑的一道龙力在体内运转,加上还有青龙这强援,骆夜当然不至于害怕。
他呵呵一笑,拍了拍巴掌:“说得全对,不错不错!那么,敢问白公子现在要把我们怎么样呢?抓回去领赏么?或者就地格杀?”
白瑾凡深深地盯着骆夜看,看得他都不禁有点心中发毛了,而中州第一杀手却还是不说话。终于,白瑾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现在我只想问你,你跟妙彤……什么关系?”
骆夜哑然失笑,看来这第一杀手还是多情种子啊!他说:“这关系嘛,还挺复杂!”
“别废话,说!”白瑾凡眼中都精光爆闪了。
骆夜显得挺无奈的:“我和妙彤仙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纯洁,我们在这地底世界为了同一个目的而碰面,然后也为了同一个目标去剿灭肃冥宫,结果遇到了许多麻烦,也有了一些奇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你懂的。至于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吧,我想是战友关系。”
白瑾凡脸色稍微缓和,但那冰霜之色仍有让人受冻的感觉,他冷声冷气地说道:“也许你很厉害,多半是竹血骑的高手吧?不然,白魅也不会听你号令,那亡国公主也不会紧随这你。但我不管你是谁,不要对妙彤想入非非,若不然,我必将取你项上人头!”
“哎呀!”骆夜双手抱胸,一声怪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对妙彤有些想入非非了呢,这怎么办?”
“混账!”白瑾凡手中忆邪剑一动,一道凌厉的血光微微爆出,就要朝骆夜掠去,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峭的声音:“够了,大敌当前,你们不知联手抗敌,还在那胡闹,这样子着,很有意思么?”
两人扭头一看,就是那风姿绰约的妙彤仙子。此时,她正一脸寒霜地瞪着这边,微微的风好像是朝她那边吹的,大概也把白瑾凡和骆夜的交谈带了过去。
白瑾凡有些讷讷地收了剑气,看见妙彤那倩影,他禁不住有些紧张。杀了无数人的手,也微微地漫出了一些汗水。而骆夜还是嬉皮笑脸:“没吵啊!我们就是在大战前夕,探讨一些人间情爱,放松一下。”
妙彤差点要笑出声来,又赶紧板起了脸,尽力让自己变得严肃,她朝白瑾凡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方便么?”
“方便。”白瑾凡言简意赅,强忍内心激动,朝妙彤走去。
妙彤转身之际,又看了骆夜一眼,只见骆夜也扭身朝那名美丽可爱的姑娘走了过去。那个叫阿晗的姑娘,比骆夜还要快,一下子就跑到了他身边,主动去抓他的手。
看着,妙彤不禁有些失神,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又透着隐隐的酸意。
白瑾凡是何等人也,自然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妙彤那刹那间心不在焉的状态,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不禁也是心中一酸,对骆夜又平添了几分恼意。他冷冷地说:“这种江湖老油条,只会油腔滑调哄小姑娘开心。那亡国的公主看来已经上钩了,不过,妙彤仙子生就一双慧眼,应该不会被蒙蔽吧?”
妙彤不禁微微一窘,也不说话,朝着那肃冥宫的方向走出了十几步。在被白瑾凡一招黄河落日剑法轰出来的大片空地中,一直走到残损的峰林边上,才停了下来。白瑾凡也默默地跟着她,在她身侧站定,等他开口。
妙彤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白公子,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的那十二个姐妹怕有不测。这份恩情,婉约楼必当涌泉相报。”
白瑾凡淡淡地说:“我不要婉约楼的什么涌泉相报,只要你记在心里就好了。”
“我自然会记在心里。”妙彤理所当然地说,见白瑾凡脸上忽然露出激动之色,为避免他想歪,又淡然地补充道:“只是请白公子不要误会,我心中并无任何情思。白公子千万不要将我放在心中,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何况凭白公子的家世,怕是王公国戚的女儿也能娶为自己的美娇娘,那才叫门当户对。我不过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一个杀手,不值得你挂记。还是放下我吧,你会更自在。”
难得妙彤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却是字字直刺白瑾凡的心肝。
白瑾凡苦笑:“我倒也想忘了你、放下你,让自己更自在。只是,若觉得心中饥渴,而弱水三千却只那么一瓢能润我心,又怎么忘得了、放得下?生死都不挂在心中,何况是自在?”这话一出,妙彤都不免动容,端的是情深意重啊!
她也苦笑:“不过,我心中确实没有你。虽然你对我有大恩,但我不能不说实话。”
“这实话,我就听着。”白瑾凡将眼神投向远方,有些怅然地说道:“未来的日子还长呢,今日,我不在你心中?明日呢,后日呢?过一年?再过一年?总有机会在你心中吧?我不是贪你的姿色,我不急,只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喜欢。不管彼此年岁多长,想着能仗剑天涯,有时去那西山看云起,有时去那东海望日落,就是美事。”
说着,脸上却又露出憧憬的微笑。
妙彤不觉微微一怔,然后才说:“想不着一直冷面无情的白瑾凡,也这么会说情话。”
白瑾凡哈哈一笑:“心中有情,自然是一气呵成!”说着,又意有所指:“不比得某些人,口花花,只会逗弄无知少女,完全不知所谓!”
妙彤不禁哑然失笑,知道他说的是骆夜,本想帮那口花花的男人说几句话,说他也只是口花花而已,其实性情赤诚。她当然能看出骆夜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对他那放荡不羁、喜欢贫嘴的性子感到无奈。回头想想,还是算了,省得多事。
终于要奔入正题,妙彤脸色一正,简明扼要地将与骆夜在洞天福地的奇遇说了出来。这些一说,连白瑾凡都不禁愕然,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果然有灵族?太子居然和肃冥宫同流合污?那巨獠煞竟是太子让姜凌天炼出来的地煞亡灵战阵?五龙金船被姜凌天炼成五条铁甲青龙?那就是说,强敌还没有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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