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夜一晃剑,先是快捷地用剑身朝老六的坐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马便受了惊,猛地朝那群马匪窜去。有马匪避之不及,便被撞翻了两个,真是可怜。
但是,马贼也不是都那么不堪的,有几个敏捷的,登时便用左手就地捞起那厚背的弧刀,猛然朝骆夜甩了出去。手劲儿也挺大的,锋利的弧刀几乎化作了一道白光,就朝骆夜飞去。若是被劈中,身子也可能断为两截的。
一个马匪出了手,就有两个马匪出手,接下来是三个、四个、五个……只见十几道闪着利光的弧刀朝着骆夜呼啸而去!
骆夜哈哈一笑,蓦地扬起手中夜刃,朝着最先飞过来的那把弧刀就是一挑,竟就把它挑在了剑尖之中。骆夜手转剑旋,带着那把弧刀划出一道道更为闪亮的光圈,扑向那些陆续扑来的弧刀。只听铿锵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那些弧刀都被砸得朝四周落去,纷纷掉在地上。
好快的身手!好强悍的力量!
马匪们看得目瞪口呆!
待得所有弧刀被砸开,骆夜扬剑朝天,那把在最开头被挑起的弧刀还在他的剑尖处盘旋不已,竟然闪出一道道耀目的白光!显然,是骆夜将剑气灌注其中,造成了这种威势。
剑尖轻轻一拨,那弧刀边飞快地旋转着朝马匪群扑去!
眨眼之间,那些马匪中便有人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那把弧刀精准地劈中了他的脑袋,并掠了过去!那颗大好头颅,如今已是裂成两半,鲜血喷涌而出,人也一下子跪倒在地。
正是当先甩出这把弧刀的马匪!
要说他也是有些彪悍的,脑袋虽然被劈成两半,朝左右裂去,但竟然一时不死,还抬着双手,托住两半脑袋要按回去。最终,还是不成功,人发出呜咽之声,栽倒在地。
周围的马匪们看得肝胆俱裂!
这就是杀鸡儆猴!
骆夜哈哈一笑,又是掠身而出,扑向马匪。
剩下的那些马匪虽然惊惧非常,但毕竟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活儿,也不畏缩,纷纷用左手从马靴中抽出一把锋利而厚重的匕首!迎向骆夜的剑。
但是,那些匕首虽然尖利,在骆夜的剑下,却犹如小鸡碰上了老鹰呢!
只见一把夜刃在马匪群中掠转翻飞,犹如刁钻的灵蛇一般,招招攻向那些马匪握着匕首的左手。出手也甚是狠辣,凡中了招的马匪,那只手定然是带了淋漓的鲜血落在地上的。于是,一声声惨叫惊得周边山崖上的鸦鸟都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
但是,马匪毕竟也不是平平无能之辈,在四方夹击之下,也着实有几把匕首落在了骆夜的身上。不过,都被他闪身减到了最低伤害程度,只是多了几道血口子罢了。
骆夜能完全避开这些小伤小害,但若是避开的话,大杀四方的速度就要降低。在江湖上混了多年,骆夜深知,用一点小伤口去换取杀人的速度,是完全值得的。
而杀人之道,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把剑刺进敌人的喉咙,而是在他把剑刺向自己胸膛时,怎么让他的剑只刺中胳膊或肩头,而己方的剑,却能同时刺穿对方的一剑毙命之处。
骆夜当然深谙此道!
所以,当所有马匪都死死握着断掉的右手,跌在地上挣扎的时候,他只是带着一点皮肉伤的,站在一边,用顺手从某个马匪身上扯下来的一片布料,将夜刃一点点地擦干净。
之后,骆夜森然说:“我需要一个人,我不会让他死,但他必须带我去你们血风寨的老巢,并告诉我,收天宝藏在谁的手上。”
“你做梦去吧,我们都不……”一个马匪挺起身子,彪悍地吼道,但他没有吼完,就用一个啊字了结了自己的一生。谁也没看到骆夜是怎么出手的,只是黑光一闪,那个马匪的喉咙就溅出了一溜儿的血花。
登时,还想嚷着表示自己很英雄的马匪,都继续为自己的断手痛叫不已。
骆夜看看不远处那些东倒西歪的村民尸体,用夜刃一指那里,朝着马匪们说道:“你们看到了吧?被你们杀死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你们呢!有的还在向你们招手,等着你们一起去黄泉路上……”
这话说得森寒无比,让马匪们不禁往那里看了看,又赶紧缩了脖子,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好似真看到了一群血淋淋的冤鬼等着他们上路。
“好吧!”骆夜说道:“我只要一个活着,谁要去陪他们一起去黄泉路的,告诉我。”
这倒是说得妙,就不问谁不想死的。
马匪们面面相觑,正在这时,旁边已经疼得脸色青白、浑身瘫软,却还是用力捂着胸口的血风寨老六,蓦地吼了起来:“骆夜,我带你去血风寨,我带你去!你……你收了你的剑气吧,我受不了了,很疼……很疼啊!”
他喊得那么凄惨和嘶哑,双眼间竟然渗出了一丝污血,极为凄厉地盯着骆夜。
老六这么一喊,居然在马匪中起了很大的反应,那些家伙纷纷喊,说那收天宝藏的藏宝图就在寨中的宝库内,他可以带骆夜去。果然,马匪不是不怕死,只缘未到求饶处啊!这一个个地,都哀求骆夜别杀他了。老六带了一个好头。
骆夜笑了,这一笑间,夜刃又是掠起,人影如鬼魅般闪向那群跌在地上的马匪中。剑影连连,哀嚎片片,那些匪徒均用剩下的那只手捂住喉咙,却止不住指缝间喷涌的鲜血。只见骆夜又闪到老六身边,在他的骇异目光中,黑光一闪,就把这位血风寨六头领给割喉了。
老六捂着喉咙,嘴里咕咕咕地响,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不然一定会问:我不是答应了你,带你去么?你干嘛还杀我?
骆夜倒是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既然大家都愿意带我去了,我干嘛要你呢?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怀好意啊!那不是我的隐患么?”
老六死的时候是瞪大双眼的。在这群马匪中,死得最窝囊的就是他。一开头就太托大了,以为一帮手下就算不能制住骆夜,也能跟他拼杀一会儿。哪知道,这个从中州江湖来的年轻侠客,身形如鬼魅,一下子就把他给控制住了。
骆夜回头看向那群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马匪,不禁露出一个苦笑,用剑尖指了指其中一个:“我没杀你,你为何也捂着喉咙,要装死么?”
果然,有一个样儿比较老实的马匪,是没有被割喉的,却也跟别的马匪一无二致,握着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听骆夜那么一说,顿时挺起身子,直揉着自己的喉咙:“我……我没死,原来我没死……太好了……”
骆夜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带我去血风寨,你还是要死的。”
那马匪看着周围倒了一大片的血人儿,惊骇得连连点头,眼睛里不敢有恨意,只剩下了畏惧。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哥!大哥哥!”
竟是那小女孩从山洞里跑了出来,手中还抓着一个罐子。她浑然不怕那些血淋淋的尸体,甚至踩着鲜血一直跑到骆夜的身边。她举着手中的罐子:“大哥哥,我看到你受伤了,这是我家的金疮药,我给你上点药!”
骆夜不禁一愣:“你不怕这些死人?”
小女孩的一双美眸中竟闪过两道冷芒:“我为什么要怕他们?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怕,我打不过他们!死了,我才不怕呢!等我长大了,哪怕他们活着,我也是不怕的!因为,我要学到大哥哥这样的本事,将这些坏人全部杀死!”
说着,竟还露出几分杀气。而她的母亲,那个凄凄然的少妇,只敢靠在洞口,朝着这里张望。
听了小女孩的话,骆夜不禁苦笑。这小女孩,倒是胆识过人,以后是个女侠也说不定呢!他接过了小女孩手中的那一罐子金疮药,打开盖子闻了闻,很快就确定这罐金疮药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货色,但绝不至于对他有害。
人在江湖漂,得防挨一刀,骆夜也是习惯使然。看出这金疮药没问题,他也说说了声谢谢,就要往自己的伤口上倒去,却听小女孩说:“大哥哥,我来!”
她抢过那罐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些在手心,然后把手掌端平了放在骆夜的伤口处,头也低了下去,撅着那小嘴,轻轻地朝伤口处吹气。只见那些淡褐色的粉末被均匀地吹到了伤口那里,均匀分布。这小女孩的小嘴儿,倒是很灵巧的。
乖乖地任小女孩处理好了伤口,骆夜不禁朝着她的脑袋上摸了摸,道了声谢谢。
小女孩说:“大哥哥,是我和我娘谢谢你哩!若不是你,我们就看不到今晚的月亮啦!你……你是还要去血风寨剿杀那些恶棍么?”
骆夜点了点头。
小女孩又说:“那你要小心,血风寨有八个头领,你杀死的这个是排第六的,武功还很一般呢!我爹很厉害,不过他一定不会回去了,老大和老三比我爹还厉害……”说着,嘟嘟小嘴:“其实我也说不准,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骆夜不禁莞尔一笑,又点了点头。
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他:“大哥哥,我知道你叫骆夜,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我叫夏若晴,你也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要是日后我们还能相遇,你才能记得起我啊!我长大后,样子肯定不一样了,但名字还是一样的。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吗?”
那两只明亮的眸子里,竟是充满了期盼。
骆夜不禁一怔,这小女孩说出的话虽然天真可爱,却又不是一般小孩能说出来的。自然,他又是点了点头,许久没有碰见过这么有趣的孩子了。
夏若晴又说道:“你去血风寨,一定还会有恶战的!杀光他们了,你一定还会受很大的伤,但我相信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死的。你回来这里,我还有金疮药,会给你治伤……”说着,回头看了她母亲一眼,声音低了下来:“大哥哥,若是你回来不见了我们,那是我跟我娘也逃难去了!我会把金疮药放到门后边,你自己拿,好么?”
骆夜重重一点头。
回头看向那名要给自己带路的马匪,他倒是自己给自己疗伤了。扯下一条腰带,借着牙齿的协助,和另外一只手在断手那里打了一个结,又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他疼得一头冷汗,倒也乖乖地不敢有任何不良动作。
将近二十个同伙都死在骆夜的剑下了,六头领都完蛋了,他还能怎么样?
骆夜押着那名马匪,双双离开这座已经成为死庄的小村庄,走进漫天风沙中。
靠着洞口的少妇,走过来将女儿用力地揽在怀中,两行泪水落在她的脸上。
“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我们要把乡亲们的尸体埋好,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子……若晴,你害怕么?”
“我不怕!叔叔婶婶们对我都很好的,我……我就是很伤心,以后都不能看见他们了。娘,我帮你的忙,把他们都埋好……”
“嗯!我们现在就动手吧,赶紧了!若那个……那个少侠还没有回来,我们也必须要走。留在这里很危险!”
“娘,我们要去哪里?”
“娘带你去中州,去投靠你的一个阿姨。她是娘的一个姐妹,听说,她跟着一个很厉害的女人练武功呢!如果你想学武,她可以教你……”
“太好了!那我们要去找爹么?爹他不是说……也要带我们去中州?”
“不要提他!他不是你爹,他是大马匪,是害死你好多叔叔婶婶的恶棍!我们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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