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达布逃窜到深林以后,那个小木屋就空闲出来了。李弦玉来到小木屋时,仍旧处于无人的状态。
白恒阳都能从山里挖这么大一个洞放他的宝贝。阿达布对山林环境知根知底,必定也有一个藏身之处。
他这么抗拒,拼了命成为通缉逃犯也不能被抓,说明某种邪恶的计划马上大功告成了,断不可功亏一篑。
李弦玉从药渣旁边挖出空无大师给的菩提子手串。从满墙的武器上面,挑了一把柴刀,用来防身。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觉得自己已经活得相当谨慎了。可刚走出木屋,准备回观檀寺歇一歇。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后脑一疼,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苏醒过来,李弦玉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石床上,手脚呈一个大字型被绳子紧紧地禁锢住。旁边有一张同样大小的石床,上面刻着繁琐神秘的花纹。规规矩矩地摆放了各种身体部位,小道士的头赫然在其中。有的器官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恶臭。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只留了一个正门进出。绳子绑的很结实,李弦玉试图挣扎,除了让白皙嫩滑的手腕和脚腕多增几份勒痕,其余毫无作用。
“别挣扎了,越挣扎你越痛苦。”
藏匿已久的阿达布独自一人走下台阶,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柴刀。
“阿达布,我就知道是你。”
“你们大虞人差点坏了我的计划。不过幸好你是最后一位,夏叶就能永远地复活过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在这痴心妄想了。夏叶无辜被害,可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被你杀害的人难道不无辜吗?”
“无辜?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夏叶被那俩人渣侮辱的时候,其他人在干什么?他们欺软怕硬,害怕被这俩恶霸报复。在旁边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夏叶遭人侵犯,眼睁睁看着夏叶喝农药自杀。他们不是帮凶是什么?”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那是他们该死!”
阿达布激动地大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显然精神已经处于疯癫状态。
“我花了半年多时间,暗地调查。才将这些帮凶一一找出来,并取了他们身上的一块部位,来为我心爱的夏叶当贡品。”
“那小道士只是一个外来人,他又有什么罪过。”
“他多管闲事,所以也该死!”
“那你把我绑在这里又是为何?”
“我现在需要一颗新鲜的,活泼的,跳动的心脏。都怪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所以你也只能死。”
阿达布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具骷髅,轻轻地放在祭祀的石床上,将李弦玉的头掰到骷髅这边。
“那是我娘子夏叶,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你真是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达布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恼怒李弦玉的斥责。拿着刚才的柴刀,挑开李弦玉的腰带。
“你喜欢你自己亲自挑选的工具吗?”
“我说不喜欢你会放了我吗?”
“不会,但是我会尽量让你死的轻松一点。”
完了,一切全完了。爹,娘,弦玉下去陪你们作伴了。
“咻”
一把短剑擦破阿达布的脸,插在了对面的墙上。
“放开她。”
虞鹤云眸色深沉近墨,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的火焰,心头那把怒气按捺不住想要爆发。
“嗷呜——”咆哮声如雷贯耳。
乌云听到了动静后冲到门口,目光凶恶,毛发竖立,吐出那长长的红色舌头。
阿达布用柴刀紧紧地贴着李弦玉的脖子,示意不允许虞鹤云再往前多走一步。
“你不是需要心吗?掏我的心。她那心有什么好供奉的。我是建业帝三皇子,是圣上亲封的瑞王。用我的心当贡品复活夏叶更有把握,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贫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呵~~你们大虞人又想拿这种鬼把戏来骗人。就是因为你们这种肮脏的本性,夏叶才会死!”
虞鹤云双手举起,示意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带。
“瑞王爷你快走,不要管我。阿达布他不会放过在这里的所有人的。”
李弦玉跟虫子一样蠕动在石床上。锋利的柴刀划破了脖子,些许鲜红从衣襟中缓缓渗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阿达布痛失爱妻,看不得跟前之人在那腻歪的样子。柴刀挑开绳子,暴力地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拽到一边,示意瑞王爷躺上去。
两人目光对峙,眼里都透露出满满的警惕和戒备。虞鹤云慢慢走到石床前,整个人躺了上去。
阿达布准备拿绳子将其手脚绑住,让乌云过来看守另外一个人。刚松开脖子的第一时间,她将手上的菩提手串悄悄捏碎,一阵呛人的烟雾弥漫整个房间。
虞鹤云趁此机会从石床上一跃而起,跟阿达布扭打在一起。乌云看见自己主人有危险,也不顾刚才的命令是看守李弦玉了,咧着血盆大口,冲上去撕咬入侵的敌人,恨不得撕成一块块肉片。
可能李弦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过,直接拽着乌云的后腿死活不撒手。乌云锋利的牙齿咬不到敌人,怒不可及,粗壮的后腿一蹬脱离了控制,转过身来准备一口吞了这万般阻挠的人解解气。
李弦玉已经能看到乌云颗颗分明的尖牙贴在自己脸前。一颗红色的小药丸趁机呼噜咕噜飞进乌云的嗓子眼。乌云下意识吞咽下去后,一会儿呜呜呜,一会儿嗷嗷嗷。又哭又笑,在地下蹬腿挣扎。
“乌云?乌云?你这个贱人对乌云做了什么。”
阿达布看见心爱的大黑狼痛苦地哀嚎,火急火燎地要冲过来砍了李弦玉。在此分心之际,虞鹤云抓住破绽夺了柴刀,从背后用胳膊紧紧锁住他的脖子。救狼心切的阿达布浑身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你不是想知道乌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这个贱人————”
话还没说完,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又呼噜咕噜地飞进阿达布的嘴里。铮铮铁汉竟留下了两行清泪,突然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人一狼仿佛疯癫了一样,在屋子里又哭又笑不能自己。
“这是特制的哭笑不得丸,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吃,那就吃个够吧。”
一只白色的身影敏捷地从门后跳出来,纯洁无瑕的皮毛中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火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人们,却感觉不到一丁点敌意。
“白狐!”
“你们不许碰白云!快跑!”
狐狸通灵。
白云发出呜呜呜地悲呛声,它显然听懂了阿达布的命令。可是看见乌云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还是忍不住跳过去用鼻子嗅了嗅,舌头不停舔着乌云的毛。
李弦玉拿起绳子打了一个结,想悄然无声地从后面套住白云的脖颈。阿达布脸色狰狞,似乎在强制抵御这药的药效。一声怒喝,竟硬生生用蛮力将虞鹤云从肩膀上反摔了出去,一声闷哼传来,显然被磕得不轻。
“我跟你们大虞人拼了。”
一阵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李弦玉措手不及,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狠狠地砸到墙上,手里的绳圈竟意外落到白云脖子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李弦玉宛若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虞鹤云将白云脖子上面的绳子拼命往后拽。只听得“嗷呜”一声,白云被死死的勒着脖子发出凄厉的惨叫。
“阿达布别做无所谓的抵抗了,束手就擒吧。”
“你敢杀我的白云,我就把这个小子千刀万剐。”
“我也不介意将白云的头割下来,皮毛做成披肩。”
阿达布捡起柴刀后拖起地上的李弦玉,两个男人紧紧抓住面前的筹码,谁也不松口,谁也不松手。
“王爷,快把石床上面的东西都砸了,那都是他的贡品!”
虞鹤云一手死死揪着白云身上的绳子,一手把石床上所有的东西都往下推。
马上碰到夏叶的骨架时,阿达布撕心裂肺地吼道。“不许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夏叶,你们统统都去死吧。”
“你这龟孙子,让谁去死呢?”
一个体型魁梧,身穿黑色大氅,底气十足的少年一脚将愤怒的阿达布踢到墙角。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李弦玉迷迷糊糊间被人抱了起来,好像又看到那双熟悉的银白镶金云纹筒靴。
“嗯,这个感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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