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博物宴比赛来到最后一天。
悠哉的二人正在看沈桥舟的驯兽,下午便是书法和插花。可能接近尾声了,大家对于这种文绉绉的项目都不感兴趣,反而阴差阳错图了个清净。
“这几天你跟着我到处闲逛,怎么没看你参加呢?我记得在江府可是信誓旦旦要拿下榜首的。”
“报了啊,这不排到最后一天了嘛!”
李弦玉轻轻咬住嘴唇,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大大的疑惑。“驯兽比赛正在进行,你不会跟我一样报的书法吧!”
“那倒没有,毕竟像我这样的书法大家参赛会抢了你的风头。”
向来镇定的李弦玉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嫌恶,如同看到某种奇怪的东西一般。
“呜呼!你们快看南西洲的人,把这野蛮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人家祖传不知多少代就跟这些玩意打交道,听话是理所应当的。”
驯兽师一般都会深入研究每一种动物的习性、喜好和行为特点。并且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观察和与动物进行互动,逐渐建立起相互的信任。
南西洲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当地人对于动物的了解有丰富的经验。课本上再多学问,也不如他们实打实林子里来一把。
乔水水一手小白蛇玩的出神入化,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叫好。这哪里是无情残忍的冷血动物,各种难度的动作信手拈来。
同行的南西洲伙伴也是个个大显神通。
“你看那鸽子快把对面的老鹰啄死了。”
“虽说这妖女的国家不咋样,面对体型这么大的对手还能将其溜的团团转。”
“小国家能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必定有它的生存秘密。”
那只快被啄死的老鹰,就是沈桥舟所控制。放在其他地方已经很出色了,可惜碰上了硬茬子。
“老鹰偏向于力量和速度,而鸽子则倾向于飞翔和平衡。太灵活了,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沈桥舟完全被对面拿捏住了。”
“不管怎么样,起码敢于挑战常年霸榜的擂主,输赢结果反而不重要了。”
比赛结果已经清晰明了,李弦玉跟江问清准备回去调整休息。最后两项比完,热闹的博物宴就快接近尾声。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李弦玉想了想,拿出从仙水李宅搬回来的文房四宝,某种程度上就当李知微在旁边陪伴她了。
宫里也提供这些东西,不过经常练书法的大师们都会用顺手的毛笔和砚台,毕竟握感,触感都很重要。
“奇怪,平时江问清都在,马上就要开赛了,怎么看不见人了?”
书法跟插花是此次博物宴最后两项,可能为了早早收摊休息,这两项目被安排的同时进行,除非自诩英明神武的小侯爷去插花了。
就在李弦玉苦思冥想也没想明白咱们可爱的小侯爷为什么要去插花,只听“砰”一声,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脯上。
“怎么魂不守舍的?”
“瑞王,您怎么来了?”
“这不是轮到你要比赛,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送点东西。”
虞鹤云还是那么从容不迫、悠然自得。
“这是我收藏的一方好砚,下墨快,发墨细,不吸水,不伤笔,想必对你比赛发挥有帮助。”
“这,太贵重了。”
“这是极细狼毫制成的毛笔,精细而整齐。在书写时能更好地控制墨水的流量,勾勒出千变万化的线条。”
李弦玉被他的热情吓到了,跟不要钱似的往手里塞。
心满意足的虞鹤云将她被风吹乱的衣裳整理好,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将碎发绾上去。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回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气息的温暖。
“不用跟我客气,客气反而显得咱俩生疏。父皇让我跟内务府核对明日的宴席,怕是没办法待太久,相信你肯定能夺得头筹。”
幸亏李弦玉以比赛开始为理由,打破这种微妙而暧昧的氛围。她明显感受到虞鹤云眼神中闪烁着渴望和欣赏,越发不加掩饰。
一个只想查清真相的摆烂咸鱼,一个说不定会成为皇帝的尊贵男人。李弦玉不觉得这两者会有什么未来,况且拘束于方方正正的宫墙里,这种失去自由的感觉,恕她不能接受。
“等博物宴结束得跟他谈谈了。”
送走虞鹤云后,李弦玉轻轻叹了口气。准备独自一人前去翰林院参加书法比赛,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人带着一种敌意的目光跟踪自己。
“谁在后面鬼鬼祟祟?”
李弦玉扭头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士,只有空荡荡的花园,或许自己疑心病又犯了吧。
这次书法比赛安排在翰林院,听说邀请许多知名的翰林学士跟邻国的书法大家们当评判老师。
“姜姑娘,好巧啊!我还纳闷为什么没在舞蹈项目里看见你。”
姜若婷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就像一朵盛开在山谷中的兰花,清雅而幽香。
“那说明李公子对我了解不深,像我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仅要求才艺上面出众,更要求内在修养拔尖。”
李弦玉怎么觉得她在明里暗里嘲讽自己出身卑微,好像没干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不说了,我要提前进场准备了。希望李公子能旗开得胜,毕竟没人会长情于一个空有皮囊的玩具。”
美人心思真难猜,在幽兰酒坊买酒时候还笑脸相迎,短短几天不见,为什么态度发生如此强烈的变化?
看着姜若婷身姿曼妙,如风拂柳的背影,李弦玉紧跟其后,有什么疑惑统统留到博物宴结束再说。
宫里怕是感觉到国与国之间,那波云诡谲的局势不可琢磨。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这次书法比赛的题目便用“真”和“假”为题。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写一幅书法作品。
笔下生辉,字如其人。不同的人写出来笔法不一样,男人们大多写出来刚劲有力,而温柔的女子们则偏于柔美细腻。
如果想要获取胜利,必须推陈出新。
她一改往日工整的小楷字,反而写起洋洋洒洒的行书。虽说草书艺术性更高,可是实用性显得相对不足。
世人皆知天下第一行书尤为经典,幸亏李弦玉幼时没少跟着临摹,才能得之于心,施之于手。
“学会正确用笔,又要敢于突破。从读临碑帖中体会前人的心律、节奏、气韵后,便要想办法幻化成自己的风格。”
从形似到神似,李知微便是在小木屋里一遍又一遍教导她怎么写出有个人风貌的作品。
“阿爹,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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