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白驹过隙,日月如落花流水。
建业帝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虽说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周旋,可是“头号嫌疑人”虞勉要回南洋继续当他的土大王去了。
手里所有的指向只是动机,并无一锤定音的证据。就跟言路说过的话,你就当我喝多了吹牛呗,谁还不能说几句胡话呢?
江问清这边收到了飞鸽传来的信息,按虞望喜的说法,虞勉有段时间跟辰国太子夜安辰有过合作,可具体内容就不是她一个妇人能打听到的。
至于言路这边,也是轻描淡写一句话,有意向的话等回南洋后再书信联系吧!
肃王跟虞鹤云同样陷入困境。
案发当天虞勉确实也拜访过姜府,还是姜大人主动邀请他过来,听说年轻时在治理江河洪涝灾害时候结识的友情。
除此之外,姜大人还邀请了其他朝廷官员。本来是个叙旧的好事,谁知道等他们离开以后,就听闻爱女死在了闺房里。
虞勉已经被验证是个软脚虾了,就算中途借口有事离开,也不能对姜若婷下手。
“哦!”
“别哦了,在哦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真就要咕咕坠地了!”
真符合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俗语,听完这些不利的搜集,李弦玉竟然还能镇定自若的摆弄手里的九连环。
“今天晚上虞勉就要启程回南洋,如果再找不到关键证据,我都准备从乱葬岗随便搬具尸体替你顶罪。”
其实也不能怪李弦玉摆烂,在大牢里待了这几天,什么高傲的心气统统磨平。
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真凶逍遥法外,无辜的人却面临砍头威胁。阿爹当年遭受的压迫怕是更为严重,一股消极而又绝望的情绪随之蔓延全身。
“干脆死了算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什么都没说。”
该怂还是得认怂。
江问清看着眼前认真的少女,重复着解开,扣上,解开,扣上的动作。心里也是赌着老大的火气,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命如此不珍惜!
“我们就像在做一道算数证明题,答案已经跃然于纸上,硬是求不出中间的过程。”
若以前破获案子都是抽丝剥茧找凶手,现在的案子就是凶手站在这里,你要怎么证明就是他做的?
“既然求不出中间过程,那就直接将写完答案的卷子递交上去。”
“没有证据的话,圣上可是不认账。若虞勉因咱们的污蔑恼羞成怒,别说剩下的两天时间不保,现在就能拉上刑场人头落地。”
“没人说判卷子的必须是圣上。”
默契就是只靠眼神就能相互交流。
江问清知会她的意思后,抓紧时间起身离开。都能胆大到蛊惑别人偷兵器,去诈虞勉谋反。区区一个判官角色,有什么扮演不出来的?
“哎呦,撞死爷爷我喽!”
“噗~~”
满是心事的江问清刚走出大理寺,就跟一个圆滚滚的肥球撞上。自认为身子强壮的小侯爷被这大家伙顶得够呛,尤其听到还有人出言不逊,直接一拳就挥了出去。
“谁敢打你爷爷!”
肥球捂着肚子疼得哇呜乱叫,努力瞪大被肉挤没的小眼睛,正想看看哪个王八犊子敢这么嚣张,竟然当街打人。
“原来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江问清他们在楼船上碰见丢失夜明珠的薛福啊!半年多不见,比刚见面的时候还要胖几圈,看来在这生意做的红火,伙食水平直线提升。
“薛老板,许久未见,原来你已经荣升成爷爷辈了呢。”似笑非笑的江问清,盯着薛福心里直发毛。
“瞧你说的,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哈!”
若不是他们几个人帮忙找到祖传夜明珠,薛福也不可能准时准点交货。更别提往后顺风顺水的发财之路,所以这可是救人于水火的恩情啊!
“怎么没见李老弟和贺老弟呢?正好我最近在盛京谈买卖,有时间的话,赏大哥个面子,好好宴请你们一顿!”
先转移话题再说,继续说下去容易伤感情。薛福可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就像做生意一样,谁都愿意跟真诚的人当朋友。
“他们都有事情,这饭怕是吃不上了。”
“唉,真是可惜啊!主要我在盛京待不了几天,就继续回南洋打理生意,下次再见面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薛福有些遗憾,叹气的同时不自觉地抖了抖肚皮上翻滚的肉浪。既然赶得不凑巧,那就没办法了。
“江老弟,我就不打扰你啦!山高路远,来日方长,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等会,薛老板还在南洋做生意呢?”
“对呀,哪怕海盗盛行,货船容易被打劫,也挡不住挑战和机会同在。作为有名的出海口,天南海北的生意人云集,运输货物也方便嘛!”
“走走走,作为盛京城土着,今天中午说什么天香居也得安排一桌。”
江问清连推带拽,将一脸茫然的薛老板请到包间里,又让丰宁在外面严格把门。看这架势,不吃饭是绝对不允许走了。
“江老弟,你这是何意啊?”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宁王虞勉。”
“噗~~”
一口滚烫的茶水从薛福嘴里喷出。
“等级划分士农工商,属干我们这行的地位卑微。除了有几个臭钱,什么附加价值都没有。人家可是宫里实打实的王爷,哪敢对他发表评价啊?”
“我又没让你说他坏话。南洋就一亩三分地盘,你这生意规模这么大,光缴税都得定期去官府汇报。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没注意他平日里在做些什么?”
“人家有钱有权,一天天带着人游山玩水享受生活。老哥我又不是肚子的蛔虫,怎么知道宁王爱干什么呀!”
“少扯犊子,我就不信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能在外面浪荡。”
薛福的眼睛又被肉嘟嘟的脸颊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可这次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听老弟这意思,肯定不想听中规中矩的答案,想找点刺激的东西听听。”
“薛老板不是打听李弦玉去哪里了吗?说不定就跟虞勉有关系。”
“你先告诉我有啥关系呗!”
“不行,先告诉我虞勉平时都做什么!”
薛福跟江问清僵持了会儿,还是抵不过年轻人的耗劲,直接举双手投降。
“宁王啊,还挺有艺术天赋。有时候和府里管事对完税账,路过书房时,总能看见他在桌子前写写画画。”
“画什么画?”
“我看不太清楚,迷迷糊糊从窗缝里看了两眼,似乎有城墙有炮楼以及全副武装的士兵。不过宁王好像对自己的作品不太满意,一大把纸都扔炭盆里烧掉了。”
薛福又抿了一口茶水,看着脸色氤氲的江老弟很是不解。
“不就画个画嘛,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他画的怕是军防图。”
“多正常的事啊,好歹宁王也是守护南洋安全的官员。一天天驱赶海盗跟打仗没什么区别,画点军防图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你家大海里有城墙和炮楼啊?”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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