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绸赶紧道:“小声些!”
素绢冷笑一声:“我也没说什么。若是有那听墙角的小人,凭她告状去,只怕也得不了什么好!”
素绸朝外张望一番,见无人偷听这才放下心来,恨得咬牙:“这兰芝倒是好了,每次见了我,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怜却苦了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好?只怕未必!你没听说过府里原来的太太在世时也有两个通房吗?可现在,还有谁记得她们!”素绢冷笑一声。
“好像是听人说过。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不清楚了。”素绸与素绢一起,都是王氏过世后才被胡姨娘买了来的,所以对以前的事情并不清楚。
“不止是通房,你有没有听说过,姨娘当初也是带了两个丫头进来的?”素绢突然提起不相干的人。
素绸想了想点点头,“倒是听说过。不止是丫头,不是还有姜嬷嬷和几房陪房,也是当初老太太做主让胡姨娘带进来的吗?”
“姜嬷嬷倒还在,那陪房也都好好儿的。可你听说过两个丫头吗?”
素绸听她这样一提,也有些纳闷儿,“你不说我倒未留心。许是年纪大了放出去配人了?”
“咱们当初入府,直接就被姜嬷嬷选中,学了一段时间就伺候了姨娘。对不对?”
素绸点头:“这我当然记得。你怎的想起来说这些?”
素绢撇了撇嘴角:“没什么,突然想了起来罢了。”说完,也不洗漱,就倒在床上拉开被子睡下。
素绸胡乱洗了一下,也躺倒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这事儿是有些奇怪。要是先前的丫头年纪大了,要放出去配人,也该先带上两个接手的出来才是。何况也不曾听说哪一处的管事娘子是姨娘跟前曾经伺候过的。”
像她们这样的丫头要么被府里的爷们收了,要么就是配给府里的管事,却从不曾听人说过胡姨娘以前的丫头们,这是有些反常。
“你说,她们到底去了哪儿?”素绸越想越觉得不对,便问素绢。
“能去哪儿?这话该问胡姨娘!”素绢的头闷在被子里,声音显得有些遥远。
素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就打了个冷战,赶紧也把头蒙到被子里。
而此刻,胡姨娘和姜嬷嬷也正在谈论这两个丫头。
胡姨娘打散了头发,披着外衣,腿上盖着被子,斜靠在床上。
“赶明儿,小姐不是要买丫头吗?好好选上几个得用的。这两个丫头也大了,留不住了。”姜嬷嬷给她掖掖被角,顺势坐在脚踏上。
“哼!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是什么姿色,也敢起这份儿心!”胡姨娘还在想素绸去搀扶陈耀邦那一幕。
姜嬷嬷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觉得多半是胡姨娘多心了。这两个丫头生的都一般,而且她素日里常常暗里观察,并未发现她们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此刻她要是这么说,胡姨娘定然是听不进去的。于是,她只好换了个方式劝说:
“小姐,奴婢想不明白一件事。太太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抬举了兰芝那个丫头?”
“什么抬举!”胡姨娘一提起这个就恨得牙痒:“你不是知道吗?是兰芝那丫头趁着老爷喝多了酒,自己送上门儿的!”
“好像是大少爷带那丫头过去的……”
“我知道。”胡姨娘不是蠢笨的人,“真是可笑!旁的没学会,倒先学会给他爹送女人了!”
“大少爷也不小了!”姜嬷嬷突然说了一句。
胡姨娘愣了愣,咬着牙笑道:“本想着浩宇与他走得近,有些事就过两年再说,免得把浩宇带歪了。看来,大少爷却是长大了!”
“小姐不是正要买人进来吗?不妨多挑上几个。以往少爷、小姐们都还小,如今都大了,是该多些人伺候。”
“没错儿!”胡姨娘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太太不揽事,我自然要多费心。”
姜嬷嬷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姐是不是还要挑上两个听话的放在自己身边儿?”
胡姨娘随口道:“是要挑上几个,进来觉得人手有些不够用……”话音刚落,却觉得姜嬷嬷似乎意有所指,心口登时一疼:“你是说……”
姜嬷嬷垂下眼睛,算是默认了。
“不行!”胡姨娘断然否决。
姜嬷嬷暗叹一口气,“小姐,选上两个颜色好的,家里有把柄、好拿捏的,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的!通房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此事不必再提!”若不是提起这事的人是她最信任的姜嬷嬷,只怕胡姨娘早就让她滚去罚跪了。这个办法她不是没想过,可只要略微朝那个方向想一想,她就觉得心口生疼。
“玩意儿?玩意儿可不会会说会笑!更不会迷得男人晕头转向!”胡姨娘咬牙切齿。
姜嬷嬷见了,便也不敢再提。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贪花好色的?别说老爷这么一个大官老爷,就连那走街串户的卖货郎,若是走运积攒了几分家底,开起了铺面当起掌柜,第一件事不也是赶紧买上一两个好皮囊的小妾?什么情呀爱呀的,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能靠得住吗?小姐这般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
胡姨娘这边人人满怀心事,不得安睡,兰芝和陈耀邦这里却是满是春色。陈耀邦晚上喝了酒,又看了别人家的美人儿,自然兴致格外浓厚。兰芝卖力侍奉他一阵儿,出门要热水时,那张林家的又送了宵夜过来。
不过陈耀邦却已经睡熟了,兰芝冷笑一声:“姨娘真是体贴。”
张林家的面上一僵,她身为胡姨娘的陪房,自然是要听胡姨娘的吩咐。只是她为人圆滑得紧,轻易不肯得罪任何人,立时笑道:“今晚不是姨娘吩咐的。”这倒是实话,胡姨娘只顾与姜嬷嬷说话,倒是忘了这一茬儿。她这么做无非是猜透了胡姨娘的心思,想博得主子欢心罢了。
只是这兰芝虽无姨娘的名分,可近来老爷却是一月有大半月都歇在她那里,她自然不肯得罪,于是又加了一句:“是奴婢看您服侍老爷辛苦,特地给您端来补补身子的。”
昨晚给正房送宵夜时,她就留了一手儿,不止按照胡姨娘的吩咐端了一碗酒酿丸子,也端了一碗当归鸡汤。今晚同样依着老爷和兰芝的口味,备下了双人份儿的夜宵。
兰芝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老爷睡下了。我也没胃口,你有心了!”
“您不尝尝?奴婢亲自守着炖了好几个时辰呢!女人吃了最好,益气补血,最利于有孕!”张林家的笑道。
“叫你端走就端走,哪儿这么多废话!”兰芝不耐烦起来,合上房门。
张林家的马屁没拍成,倒也不恼,笑嘻嘻地端回去准备自己慢慢享用。而兰芝则是照例偷偷服了一颗避子丸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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