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北襄国长年冰封暗河下的鱼,只是望月楼做醉鱼用的是四两左右的黑鱼,你现在所吃的是一斤以上的黑鱼,能长到一斤以上的黑鱼最少要十年时间,四两的鱼只有三年左右,所以体重较大的黑鱼,肉质更为紧致一些,香味更加浓郁一些,自然,价贵就更加昂贵一些。”
不用问都知道这鱼的价格不菲,我感觉我的每一口都是在吃银子,忽然间就觉得这嫩滑的鱼肉不香了。一条鱼的价格都可以在京城买一套大宅子了,这有钱人的想法真是高深莫测。
郑显看我越吃越皱眉,清了清嗓子问:“你想出宫?”
我一听有戏,连忙抬起头满怀期望地问:“可以吗?”
“不可以。”郑显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脑袋顿时耷拉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郑显说:“朕不让你出宫,是因为宫外很危险,再加上现今人手短缺,找不到人保护你。”
这段时间郑显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宫里的侍卫都少了很多,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赵震远已十多天不见人了,那五千铁骑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杜长丰每次进宫都是急匆匆的,面圣完立马就走了,连和我说话都嫌浪费时间。
在客栈那晚张三受了重伤,李四被杀死了,这个时我出宫,郑显又得调动人员来保护我,确实有些为难他。
我只好闷闷不乐地说:“我想撮合杜将军和无双姐的婚事,如果我不出宫,他们两个木头人恐怕一辈子都成不了亲。”
郑显一听我是为了这个出宫,不由得哈哈大笑,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笑够了才说:“原来如此,阿蛮放心,此事包在朕的身上。朕让无双和元正一起当值,二人日夜相对,自然就会产生感情了。”
我还以为郑显会传直接赐婚,没想到出的是这样的馊主意,我狐疑地说:“无双姐来大禺是作客的,你让她去当差,她会同意吗?”
郑显自信满满地说:“无双若想了解元正的为人,和元正一起办差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她不会拒绝朕的。”
没想到郑显倒是信任华无双,连我都不知道杜长丰每天在忙什么,他竟然让华无双和杜长丰一起办差。
既然郑显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忤逆,只好说:“如此便有劳陛下费心了。”
郑显心情不错,喝完了汤,还吃了小半碗饭,他用热毛巾擦了擦嘴,说:“阿蛮有事只需和朕说便是,朕定会为你办得妥妥贴贴,不会让你操心。”
郑显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提要出宫就显得我不懂事了,我于是说:“谢陛下,阿蛮记下了。”
郑显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阿蛮早此回屋歇息吧。”
我听出了郑显的语气是在赶客,于是站了起来,说:“是,陛下,阿蛮告退。”
我走后,郑显刚刚还笑意盎然的脸突然一下变得黑沉下来。
卫一小心翼翼地走前来说:“陛下,程大人求见多时。”
郑显将手上热毛巾往桌面一扔,站了起来,说:“传。”
我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迎春端来热水给我净脸。
洗完脸我问:“九殿下送回凤仪殿了?”
何婉儿册封为皇后后,她住的宫殿就改名为凤仪殿。
迎春点点头,说:“是太子殿下亲自送回去的。”
没想到郑衍办事这么周到,竟亲自把九殿下送了回去。
我对迎春说:“你把我那个木盒子拿出来。”
迎春听了,连忙回内室拿出了我让她保管木盒子。
这个木盒子正是外祖母留给我的那一个。
我打开盒子,拿出那个说是能让我穿越回去银镯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什么开关。
我叹了一口气,这镯子我研究了无数次,始终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我正唉声叹气,公孙文走了进来。
公孙文走到我身旁坐下,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银镯子,问:“这银镯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哪来的?”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外祖母留给我的。”
公孙文以为我想念外祖母了,默了默,说:“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我想你外祖母在天之灵也亦不愿看到你如此愁容不展。”
我把银镯子往木盒子里一扔,将盒子用力盖上,说:“你说得对,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听天由命吧。”
公孙文听得有些懵,想念自己的外祖母还要听天由命的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我看着他贼兮兮地问道:“我出宫那日,你和我说有成亲的对象了,到底是哪家姑娘啊?”
公孙文听了,凉凉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般地开口道:“陛下不同意,还叫我不要痴心妄想,我这门亲事得黄了,所以你以后也别问了。”
我听了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郑显不是一直想给公孙文赐婚吗?居然不同意?公孙文到底想娶哪家姑娘啊?惹得郑显如意不快!
我还是不死心地说:“按你的条件全京城的姑娘不是任你挑吗?你居然挑了一个陛下不同意的,你的眼光真是独特,快告诉是哪家姑娘,要不然我会好奇得睡不着觉。”
公孙文拿起桌面一本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闭嘴吧,往人家伤口上撤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就不怕给雷劈?”
我啧啧啧了几声,说:“看来你真的是爱惨了那位姑娘,如此一副伤心欲绝,生无可恋的表情,谁看了都得为你掉眼泪。”
本来一脸黑脸的公孙文被我逗笑,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说:“别胡说八道,小小年纪,说这些也不害臊。”
我摸了着被捏疼的脸,说:“全京城的贵女那么多,我真的想不出来你喜欢上了那个姑娘,求求你了,告诉我吧,要不然我今晚真的会睡不着。”
公孙文被我吵得心烦,站了起来,说:“我今晚还得陪太子批阅奏折, 要走了,你没事就早些歇息吧,别看书看太晚了、“
公孙文还没等我回话,背负着双手走了。
我看着公孙文的背影,撇了撇嘴,说:”这样的臭脾气,有人喜欢你才怪。“
迎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暗暗叹了一口气,一个矜贵高傲,一个蠢笨如猪,看场 来连花都开不成,别说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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