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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单薄的身子像片凋零的红枫叶。猝不及防地应掌翻飞。在破空划过一道颓艳凄绝的弧线后。“扑通”一声破冰沉入刺骨的河水。冰冷的河水立即簇拥而上。施出千万根银针刺入她的骨髓。贪婪地噬啮着她的玉体冰肌。
她沒有想到他会出手。出手得那样绝决、那般冷酷。反应敏捷的她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肌肤的彻骨之寒抵不及心头寒意的万分之一。她本能挣扎着。在冰冷的河水里像只鸭子似的扑棱着。忙乱地攀附着破碎薄冰。却倔强地闭紧冻得僵紫的小嘴。不允自己呼救。
他站在岸边。伟岸挺拔的身姿如雕像般。冰冷、坚硬。却岿然不动。孑然天地间。以王霸天下之姿睥睨一切。包括冷眼旁观她的挣扎。带着恨意击出的这一掌。同时也重重击碎自己强大的心脏。但那又如何。
看着她死命挣扎却绝不呼救的倔强模样。看着那张冻得青白僵紫的倾城小脸。看着那呵气成霜呼吸困难的凄婉神情。止不住的恨意如翻江倒海。绵延不绝。
就这么让她死了吧。这个该死的胡小蛮。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就这么让她死了吧。她带给他的折辱就这样一并向她讨还。居然敢惹他。居然敢辱他。居然敢挑战他。这就是她肆意妄为该有的下场。公平得很。
他为什么还不來救她。她怕冷。怕水。一直都是。对于游泳。她从來都不曾学会。
终于要死在这里了吗。刺骨的冰水肆虐着她。她感觉挣扎了许久。四肢渐渐冻得麻木僵硬。她渐渐疲累。渐渐麻痹。从四肢到心底到精神意识。每挣扎一次。绝望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呛了几口冰水后。强烈的溺息感令她渐渐想要放弃。渐渐想要摆脱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寒锐的冰眸。渐渐想要脱离这刺骨寒冽的河面。渐渐想要坠入河底温暖的怀抱。
他纹丝不动。冷眼旁观。看着她渐渐颓唐。渐渐沒入。沒入……一点一点地放弃。一点一点地隐沒。恨意逐渐被痛楚覆盖。心痛的感觉如此陌生。却深沉地让人无从忽略。
河面恢复成平静。碎裂的冰块又渐渐聚拢。很快又将拢成平静寒冷的表面。如同他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脸庞。
胡小蛮终于消逝了。终于不见了。终于无法在他的生命里扑腾了。
他的生活即将恢复平静。可是。为什么。当最后一缕青丝被噬沒。无边无际的寂寥与惶恐立即袭卷而來。淹沒他的心田。为什么曾经闹腾过的心境。再也无法重获安宁。
他曾经那么享受寂寥。享受孤寂。而如今。孤寂与寂廖只会令他烦躁不安。
不。不能就此放过她。
一个死了的人。如何感受羞辱。。
他如大鹏展翅腾空跃起。又似海雕捕叨小鱼般迅猛俯冲。疾速钻入河面。精准无比地捕获住那具冰冷湿漉的娇躯。他拥紧她飞出水面。将她抛在岸边的胡杨树下。
她紧闭着美眸陷入昏迷。青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几缕湿润的青丝像水草般伏贴在脸颊边。如菱樱唇冻成了紫红色。沉沒未久。施救容易。他二话不说摁住她的胸口猛压几下。她猛然呛出几口河水。轻咳几声。缓缓睁开眼帘。
她拭着小嘴惊坐起來。往后挪移着。直至后背抵到了胡杨树干。她极不情愿见到他。这个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他。居然想杀她。。三天前还在恩爱缠绵的人。方才居然想杀她。今晚。是他第二次萌生杀意了吧。。
这个认识令她全身颤怵。心痛如绞。她咬紧牙关。挣扎着霍然站立。她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她只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杀人恶魔。
她倔强的反应再次刺激到他。就这么倔。这么难以征服吗。她刚迈出一小碎步。他就蓦然出手。扣住她的腕将她整个人带回他的怀里。
他恶狠狠地俯下头覆盖住她冻得发紫的双唇。挑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嘴内熟稔地蹂*躏着。“唔。。”熟悉的霸道的气息充斥着她。轻易挑起天旋地转的晕眩。
害怕自己的沉溺。害怕他的攻击。她只能狠下心。不留余地地张开贝齿。狠狠咬住他的唇。
唇上腥甜的血液流入口中。但他并沒有负痛退出。反而紧紧绞住。像个嗜血的恶魔。深深吮吸。将腥热的血夜和着香甜的津液一同吮入口中。吞咽下去。
他慢慢收力。将她抱得更紧。她感到自己都快被他揉碎了。两具冰冷的身子纠缠在岸边。难耐的喘息惊飞了蛰伏于水草丛的鱼鹰。不一会儿。便传來帛裳被撕裂的声音。胡小蛮终于惊呼出來。她死命地想要护住身上的裙裳。却不能够。
她逃不开他神力的禁锢。她的刁蛮张狂在他面前显得多么孱弱。他轻易撕碎她的裙裳。扯掉她的亵衣。将它们全都抛入河面。
又冷又怕之下。她全身颤栗。他将那不着寸缕的曼妙身子裹在身下。他的手邪恶地在她身上游走。不是温柔的爱抚。而是狂野的肆虐。肆意的啃啮及着意的揉捏。使得他的唇舌及手所到之处。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烙印。
他毫不怜惜地将怒腾的火龙送入她的体内。从各个角度肆意地攻击。他像在战场上一般勇猛地攻城掠地。却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紧咬着唇瓣倔强地不予回应。不肯呻唤。不肯求饶。无法承受时。贝齿深深咬入唇肉里。腥热的血溢出來。像一朵艳绝的夕颜。他的鹰眸漾着耻笑。俯下身再次覆上她的唇。吮去。他已嗜血成狂。
夜更深了。月色照在这紧紧纠缠的两具身体上。他们的结合是那么天衣无缝。那么触目惊心。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疑心自己已快被折磨死时。他才终于抽身而退。他冷冷地站起來。一边缓缓穿衣。一边嫌恶地看着她。如同当初在沙漠初遇时那冷漠的第一眼。令胡小蛮感到自己就是件破败不堪的弃物。
“胡小蛮。从今天开始。本王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牢牢记住。什么叫做羞辱。牢牢记住。遭受羞辱的感受。除非你再入叶塞尼河打捞衣裳。否则你就得光着身子趁着夜色回到马场。这就是。。羞辱。明白了吗。”
狼王的声音像冰刀一般犀利冷酷。他的鹰眸如沙漠野狼一般发出幽冷的凶残的蓝光。他策马而去。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太疲累了。若非太冷的缘故。她真会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残破的躯壳全身疼痛。冷到麻木。她默默坐起。带着羞耻的心。屈膝抱紧自己。好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一般蜷成一团取暖。
残破的衣裳在冰河上飘浮着。片片碎布随波逐流。大约已无从打捞。而她身心俱疲。不会游泳。她怎么能够扑到水面上打捞那些衣裳。狼王给她留下了一个难題。那真是一个耻辱的绝境。她为难的想到。难道真的要这样不着寸缕地回去吗。
她枯坐着。枯坐到快要僵化了。任凭寒凛的冬风狂虐她的肌肤。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如果能够这样僵化成石。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地上细碎的小石子已经将她白嫩细滑的背部刺得到处是小伤痕。一滴泪终于缓缓滑落。滴在她冰冷的肌肤上。
她如何见人。阿史那是不是要逼她去死。逼她跳入冰冷的叶塞尼河。为打捞那区区几块碎布而死去。
突然。一件宽大的玄袍从天而降。像张巨大的网。飘飘洒洒地缓缓降落。轻轻罩住了她。将她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她惊喜地抓住袍领。裹紧自己。同时意外地回头张望。
隔着数丈远。高大帅气的颇黎骑在汗血宝马上。深邃的眼眸幽幽地传递着关切与疼惜。他一触到她凄楚的回眸。便迅速转头望向别处。既不招呼。也不下马。只是高踞马背在原地静静等待。
那个瞬间。胡小蛮心中充满感激。感激他的贴心。并未走近。看清她的狼狈。
胡小蛮默默起身。将玄袍系好。再裹紧自己。然后赤足缓缓走近那匹汗宝马。颇黎感受到她的气息。幽幽回眸。眸光里竟是痛惜。他伸出手。她将手递给他。他轻轻一攥。便掠她上马。圈在自己的怀中。策马回马场。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说。他也不问。
但他完全猜测得出來。若不是这种猜测。今晚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颇黎送她回马场。直到将她送入别苑。亲手交给怜儿与阿伊前。他们都沒说过一句话。但颇黎要离去时。胡小蛮终于艰涩地开口了:“谢谢你。师父。”
颇黎凝视着她脸上若有似无的泪痕。意味深长道:“如果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好好睡一觉。一切就会雨过天晴。如果还感到悲伤。那就看看这封信吧。或许它会为你带來些许慰藉。”
他将一封信柬递到她手中。便果断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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