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但寨内灯火通明。
管束身陷重围,心中大急之际,反而越战越勇,犹如一头狂怒的猛虎,在敌营中肆意冲杀。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每一次挥枪都充满了决绝与狠辣。
他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虽然略显沉重,但眼中的信念却丝毫未减。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的攻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管束带去的士兵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身体在火光下显得如此苍白而无助。
管束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停下来,他必须继续冲杀,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里。
但敌人也已经恢复了冷静,好几个东晋将领加入了战团,他们轮流与管束作战,一人偷上几个回合,根本不给管束杀伤的机会,而且管束渐渐力怯了。
管束回头,看到随来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一时心头大怮,悲愤之下,出枪一乱,竟被趁机打落马下。
剩余的十几名士兵见状也是气馁了,很快就被抓了,一起五花大绑的,被抓到了中军帐上。
这时,管束才想起雄阔的警告,一时羞愧懊悔之极。
虽然这次劫营,因为出其不意,杀死杀伤对方有二三百人,但一员将领都没有杀伤,而本方包括自己在内的上百个人,非死即被擒,无一逃出。
对于虎口关的守军来说,一百人的价值非常大,甚至超过了东晋军一千人的价值。
一百换二三百,简直太亏了。
何况,还导致了他这样的一名将领被抓。
这可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以算是惨败。
战斗还没正式打响,就先败了这一阵,可想而知会给东晋人带来多大的鼓舞。
原来雄阔说的没错,东晋军不是五年前那支一触即溃,遇上劫营就乱成一团的东晋军了。
那时的东晋军,是可以乱杀一通后从容逃出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在心理上重视过隋军,自大得很。
可现在不行了。
中军大帐里,管束和手下的士兵被押了进去。
大帐的正前方大案上,就是先锋主将陈饶。
管束官兵被连推带打的押入大帐时,陈饶正在接受一群将领的恭喜。
因为正是他的提前准备,瓦解了隋国人的劫营。
这情况在几年前的隋晋之战中是很少见的,几年前的东晋兵,最怕的就是隋人摸黑前来,除非能提前发现,一旦让敌人进了军营,多半就是溃败的局面,不少士兵就在梦中直接命没了。
陈饶脸色沉着,谦虚道:”此乃我朝天子洪福,元帅用兵有方,也是隋人愚蠢所至,非我之功。“
管束满脸惭愧,却立而不跪。
陈饶道:”你是何人?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
管束冷笑道:”我乃大隋部将管束,乃是当年带兵杀过数千晋狗之人,一时不慎被擒而已,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怎可能向晋狗下跪?“
陈饶道:”敢跑到我朝营寨放火杀人,来人哪,把这些士兵都用袋子装了,扎紧口袋,浇上油,到大帐外给我活活烧死。“
管束怒骂道:”东晋狗,有种的给个痛快。“
陈饶道:”想要痛快,刚才就该战死,既未战死,痛不痛快就由不得你们了。执行。“
只见有人把一批袋子拿过来,把被捕的隋兵都装进袋子中扎好了袋口,浇上油,扔出到帐外,点火烧起来。
一声声痛苦至极的惨叫中,管束心如刀绞,不久惨叫声消失。
除了管束自己,所有前来劫寨的士兵均已遇难。
陈饶道:”管束,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容易得很,想活,就归顺我大晋朝,但要答应……“
陈饶希望招降,因为招降隋将比杀死隋将要难得多,若能招降一下,也是不小的功劳,能招最长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管束果断打断他的话道:”休得多言,但求一死,我大隋人有死而已,岂会归顺东晋鼠辈?“
陈饶满脸怒气,猛地挥手,一声喝令:“给我打他!”
士兵们闻令而动,七手八脚的猛打。
管束因为一念之差导致损失惨重,心中但求一死,当然不会因为挨打而退缩,却咬紧牙关,硬抗着这些攻击,口中不断发出大骂之声。
陈饶却并未因此而动容。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越发恼怒。再次下令,叫道:“继续狠狠地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士兵们得到命令,再次加大了力度。管束的身体已经多处受伤,但他却仍然倔强地不肯求饶。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我绝不会向你屈服!”
这场残酷的殴打持续了许久,直到管束已经奄奄一息,陈饶才终于停下了手。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管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击败了管束的身体,但却无法摧毁他的意志。
管束躺在地上,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他的眼中却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虽然被打败了,但却从未屈服。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隋人的意志是无法被摧毁的。
陈饶道:“扒掉衣服只留底裤,高吊到大旗下面,天亮后给隋国人看看……”
士兵依言,扒得管束只留一件底裤,吊到大旗下面。
此时已经是旧历十一月初,晚上寒气袭人,扒了衣服之后,夜风吹来,再加上被打伤过,管束只冻得牙关咬紧,瑟瑟发抖,很多东晋兵都在一边围观,一边嘲讽,让管束惭愧无地。
可是,更让他寒心的是天亮之后,他遭受的这般羞辱会被全军所知,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不如直接了一死了之。
所以他一边发抖一边破口大骂,想求速死。
没想到,就在这时,突然间在东南角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声:“不好了,又有隋人劫营来了。”
陈饶大吃一惊。
其实他完全看得出来,刚才来的这一群人,不像是正式的劫营行动,多半是私自前来的,否则不至于只来了这点人马。
那怎么还会有人,难道是来接应的?
马上就有人来报:“将军快上马,有敌人再来劫营了,正朝中军冲来。”
“慌什么,人在哪里,有多少人?”
“在东南方向,来了一大群人,都是轻骑,无声无息的就冲进来了。”
“混帐,到底有多少人?轻骑怎么会无声无息?又怎么会在东南方向出现?”
“这夜间如何看得清楚,但是来势凶猛,只怕有几百个,当先一人,舞着一对银锤,见人就锤,势不可当,已经连连打伤了武将军、王将军等人,都是一个回答都打不完就被打倒,眼下正朝中军冲来,将军快快躲开。”
陈饶大惊失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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