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公主一般与生母一起住,直到成年。
但长乐公主生母病逝,身子骨弱,不宜居住在喧闹的环境,因此五岁后就被静养在安谧少有人打扰的未央宫。
在凤仪宫时,叶拂云对待江晚宁简直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各式名贵滋补的佳品往孩子身上砸,但药的味道,江晚宁实在不想评价,不仅苦,还是非常怪的苦涩,在舌尖久久不散。
再加上她这个身体底子本就差,这些东西聊胜于无,不能从根本上改善……
叶拂云看着病弱的孩子,思考良久,做出一个决定,停了从进宫就一直在喝的避子汤,开始调养身体。
她要为晚晚创造一个安稳自在的未来,那个位置太累,小姑娘的身子并不适合,但若这个皇帝是她的孩子……
在江晚宁一岁时叶拂云有孕,孕期的不良反应很多,头晕,乏力,嗜睡,食欲不振,腿部更是会水肿,看的江晚宁心疼又感慨,女性真不容易。
尽管如此,每次望向她,叶拂云总是笑的温柔,抱不动就会拿着拨浪鼓或者布老虎逗弄她。
为了不让对方失落,也为了不露馅,江晚宁只好变得幼稚,表现的对这些玩具有极大兴趣,她觉得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晚晚落泪。
随着孩子的出生,江晚宁也终于见到任务对象。正是叶拂云诞下的儿子,江景珩——高山景行,君子如珩。
从此江晚宁身后多了个小尾巴,江景珩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父皇母后,而是阿姐,这点叶拂云功不可没。
她有目的的让两个孩子相处,加深彼此之间的情谊。
江晚宁对此并不知情,只庆幸江景珩是个相当乖巧的孩子,很少哭,一笑眼睛眯成一道弯月,露出乳牙,跟年画娃娃似的,十分可爱。
抓住她手的力道也是轻轻的,并不会拿指甲挖她,这简直是江晚宁的梦中情娃,愉快开启带娃模式。
虽然她现如今的身子也是个小奶娃,但不妨碍江晚宁占便宜,时不时揉揉对方肉嘟嘟的脸蛋。
当小孩子相当无聊,除了吃喝睡,玩两下精巧的玩具,还要维持人设,似乎就没什么好做的。
这样无聊的日子在五岁终于结束,江晚宁有了自己的宫殿。
未央宫景色幽雅,阳春三月,杏花疏影。
柔风拂过,花瓣似雪般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小径,本是香气疏淡的花儿,因着一簇簇开的热闹,竟悠然飘出宫墙,惹人驻足。
杏树底下有个秋千架,一看就是新搭起来的。
远处还有一方小池,周边散落着太湖石,夹缝中还生些花草植物。
虽是人工造景,却仿若天成,银月投在水里的影,随微波碎成闪烁的星子。
殿内竟是每一处都铺着地毯,赤足踏上柔软舒适,旁侧的美人榻供主人小憩,桌上摆着各式吃食。
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后面是黄花梨簇云纹床榻,里有青玉抱香枕,白玉兰如意纹锦被。
如烟似雾的月白鲛绡纱帐隔绝外界的窥视,旁有紫檀六角宫灯倒也不是全然漆黑一片。
第一次进入未央宫,江晚宁眼里满是欣喜,这里处处合她心意,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晚间入寝时在床上连打好几个滚,兴奋的合上眼还许久未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芙蕖在小声低语,“公主已经睡下了,殿下还是明日再来吧。”
“呜呜呜,阿姐,睡了,阿珩明日来。”
奶呼呼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似是怕吵醒人,声音很低。
江晚宁猛的坐起,完了,忘记还有个小祖宗。
因为心急,没来得及穿鞋,赤足踏到了众人面前。
江景珩见到心心念念的姐姐,直接扑上去。
“阿姐,呜呜呜……”
小家伙竟是直接哭起来,除了非常伤心的时刻,江景珩平常是极少哭的。
无论叶拂云还是江晚宁都很宠着他,难得有什么让他伤心难过的事。
“阿珩怎么啦,今日姐姐不是说过要搬来未央宫住了吗?”
江晚宁揉揉怀里毛茸茸的小脑瓜,像是给猫咪顺毛,柔声询问。
“没有阿姐,睡不着。”
江景珩哼哼唧唧说出原因,搂人的力道又重了些。
他们俩之前都是放在一个摇篮长大的孩子,最近因为江晚宁要搬去自己的宫殿,怕江景珩不适应,便分开睡。
不过每天清晨醒来,总是能看到小家伙躺在自己旁边,面色恬淡,手里还攥着江晚宁的衣袖。
谈过很多次也不顶用,小家伙虽不会哭出声,但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实在让人不忍心。
江晚宁也就随他去了,想着等搬出来就好了,但万万没想到对方还能追到这。
差点忘了,只要不威胁到生命,叶拂云一向是不干预他们想做的事情,所以江景珩半夜能跑这来也就不奇怪了。
江晚宁微微弯腰,保持与江景珩平视的角度,温柔开口。
“阿珩长大啦,是个坚强的孩子,要学着自己一个人就寝了。”
江景珩瘪嘴皱巴着脸,成了有褶的包子脸,看起来伤心极了。
瞳仁因泪水浸过,格外透亮,还有溢满眼眶的泪水,欲落未落,就那么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姐姐。
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江晚宁莫名心虚,无奈只能退一步,“要不我把那个布老虎给你,你抱着睡的兴许安稳些?”
“那是阿姐宝贝的,不能要。”
江景珩听到眼睛亮了亮,随即黯淡下来,虽然很心动,但不能夺走阿姐喜爱的东西,这是母后教给他的,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江晚宁急的转来转去,这小祖宗也忒不好应付,不愧是任务对象。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江晚宁在芙蕖面前站定,“芙蕖,你刺绣功夫如何?”
芙蕖原本是叶拂云的贴身侍女,为了照顾江晚宁,拨到了未央宫。
“回公主,尚可。”
“我有个想做的小玩意儿,想让芙蕖帮忙。”
与长乐公主相处的这几年,芙蕖早知晓公主年纪虽小,心智却十分早熟,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凭公主吩咐。”
冲着芙蕖如此肯定的话,江晚宁觉得自己又行了。
拉起小祖宗的手,“明日我让芙蕖给你做个不一样的玩具可好,这样你搂着也是一样的。”
不能再赖着阿姐,江景珩内心十分失望,但也知晓再过分就要让阿姐为难。
埋在软软的怀抱里,闷声回答,“谢谢阿姐。”
江晚宁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对小祖宗说出那句“你现在可以回去睡了吗?”
怀里的人先开口了,“所以今夜能像以前一样和阿姐同眠吗?
阿珩很乖,只占一点点位置就行,阿姐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把阿珩绑起来,这样阿珩就不会乱动了。”
救命,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教小孩子这些,为了不乱动还绑起来。
面对如此卑微的请求,江晚宁又双叒心软了。
毕竟之前一直一起,小孩子不习惯也正常,想她小时候也喜欢睡在妈妈身边。
“行,过了今晚,以后阿珩自己要好好睡觉。”
江景珩异常开心,示意江晚宁弯腰,吧唧亲了一口小姑娘的脸颊。
软软滑滑,像嫩豆腐。
!!!这又是跟谁学的???
哦,貌似是跟她学的……
尽管来到古代,但是江晚宁的日常习惯开始还没改过来。
对于亲近之人有时太激动,会吧唧亲人脸颊一口,这得益于江母的言传身教。
于是在一次叶拂云带着百无聊赖的江晚宁出宫玩,小姑娘激动的亲了一口女人的面颊。
虽说叶拂云的姐姐才是这个身体的母亲,但一直以来,都是叶拂云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江晚宁叹惋于叶忍冬的命运,但真论亲近程度,自然还是叶拂云,因此下意识的撒起娇来。
叶拂云当时也是相当震惊,等江晚宁反应过来想找补时,只觉得脸颊被轻轻一碰,原来是叶拂云笑着在小姑娘脸颊上也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于是叶拂云仿佛被江晚宁触碰了什么开关,向着秦瑶女士的方向发展。
表达对江晚宁的喜欢,就会用面颊吻代替,也很享受江晚宁对她的亲昵,想必江景珩便是从这里学的吧。
她忏悔,教坏古人,虽说在现代这种行为并不算稀奇,但对这个时代还是太超前了。
不过,小孩子嘛,问题不大,江晚宁乐观的想。
在愣神间,就被江景珩牵着走,到了床榻。成年人的床榻,对于两个孩子的体积来讲,是相当大的。
江景珩乖乖挪到床里面一个小角落,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是纯然的开心,“阿姐放心,我不会挤到你的。”
还用小手比划出两人的界限,留下一大片空位。
被那么一闹,江晚宁也不剩多少精力,躺在床上帮小家伙盖好被子。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句,“睡吧,好梦。”
很快就去找周公了。
心满意足睡在阿姐身旁的江景珩也快速入眠,熟睡的脸显得很恬静。
浓密的睫毛如停留的蝶羽,兴许梦见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
因为心里惦记着要给江景珩做毛绒玩具,江晚宁醒的很早。
有纱帐遮挡,床榻间依旧昏暗,手指上是温热的触感。
睡在角落的小家伙早就滚进她的怀里,小胖手握住她的手指。
望着自己离床沿那一丝丝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江晚宁庆幸自己没掉下去,这小家伙睡觉撵人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
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又重新把角落的锦被盖在江景珩身上,江晚宁动静极小的下床洗漱。
让芙蕖找来笔墨纸砚,开始描画玩偶的图样,叶拂云自己就写的一手好字。
在江晚宁四岁时更是亲自教她写字,练到现在,江晚宁写的字也是小有进步,不再歪歪扭扭。
江晚宁画的是白色猫咪抱枕,眼睛是浅蓝色的,身体则是长条的。
除了头,四肢都很短,只有粉色的肉垫,脖子还有一个小铃铛,看着十分可爱,还在每个部位处标记了颜色。
画完等纸干后,江晚宁让芙蕖来看图稿。
“芙蕖你尽力就行,外面的布料尽量选择毛绒柔软的,里面填充棉花。”
说实在的,江晚宁因为自己的画技对最后的成品不抱有很大期望。
芙蕖看着新奇的图样点点头,拿着画纸就出去了,嘴里还嘟囔着“绒布、棉花”之类的字眼。
估摸着昨晚睡的迟,江景珩到现在还没醒,江晚宁秀气的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回笼觉是睡不成的,等下用完膳食,就该去坤宁宫找美丽温柔的母后练习毛笔字了。
江景珩现在虽没到入学的年纪,但叶拂云还是让他每天一起练一个时辰的字。
江晚宁走到床榻,掀开帷帐,让光线照到小家伙的脸上,轻轻喊道,“阿珩,该起啦,一会还要去母后宫中练字呢。”
床上的人“嗯”了一声,翻身又睡去,江晚宁无奈摇摇头,床的魅力果真大,虽然她也想接着睡,但现在也不是贪恋的时刻。
小姑娘直接伸手拉住江景珩的小胖手,晃了晃,“再不起就迟啦。”
没想到对方的手竟是紧紧攥住江晚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奶声奶气的喊道,“阿姐。”
随即缓缓睁开眸子,给江晚宁一个微笑,比洒进屋子的光还要耀眼。
虽然这样的事在之前经历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会受到暴击,人类幼崽太可爱啦!
还没等江晚宁把小家伙的鞋子拿过来,就见江景珩自己爬下床,动作迅速的自己找到鞋子穿上。
“阿珩长大了,可以自己穿,像阿姐一样。”
江晚宁一直不怎么习惯侍女的贴身伺候,自从学会古代的服饰穿戴,且能自己完整穿戴好,就没再麻烦芙蕖做这些事。
除了她再整理一下,头发还是要她来的,自己手残,不是扎太松就是扎太紧,实在不太行。
江晚宁站在一旁欣慰的看着江景珩,露出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慈祥目光,在人抬头前迅速收起。
两人终于在辰时用上膳食,叶拂云起的会更早,一般不和他们一起用膳,让小厨房温着,等人起来在布膳。
现在未央宫也有个小厨房,为了保证江晚宁的安全,人也是叶拂云从自己宫中拨过来的。
巳时一整个时辰都要练字,江晚宁有种上早八,哦不,早九的即视感。
等江晚宁和江景珩两人赶到凤仪宫,叶拂云早早伏在金丝楠条案上,似在画画。
“儿臣给母后请安。”两人异口同声,行了个利落的请安礼。
“来了便坐吧,还接着昨日的写,半个时辰后本宫检查。”
叶拂云并未抬头,只是吩咐一句,依旧沉浸在手中的画。
“是。”
两个小家伙乖乖坐在往日习字的位置上,准备好用具后安静练字。
神色认真,动作熟练,屋内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和毛笔从纸张划过的声音。
水墨画只剩个收尾,叶拂云很快便画完,等待风干。
画上是个正在扑蝶的女子,巧笑嫣然,尤其是画中人的神态栩栩如生,似在眼前。
叶拂云盯着画良久,尔后又看了一眼正在练字的江晚宁,目光满是温柔。
姐姐,我会尽力护佑晚晚一生无忧。
半个时辰到时,叶拂云走下看两人的练习情况。
江晚宁的字稍稍难些,江景珩因为年纪更小,识字不多,属于边练边识字的类型。
尽管两人字写的并不算好,不过态度认真,况且是小孩子,叶拂云从不会苛责两人,只是指出问题。
练字也是为了锻炼两个孩子的心性,遇事不会急躁冒进。
毕竟她不可能陪他们一辈子,凡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江晚宁虽不是孩子,但写繁体字,还是用毛笔,对于她来说很有难度。
她觉得有些技能自己都不用让系统在任务结束后帮她带走,这直接让她从头开始学,想忘都难。
又练了半个时辰,叶拂云便让两个孩子停笔出去玩。
江晚宁惦记着芙蕖那边的进度,“阿珩,你先自己玩会儿,我有些事要做,不能陪你玩了。”
松开江景珩一直拉着她的手,摸摸对方柔软的发顶,将小家伙安置在未央宫里。
因为这家伙从练完字就一直跟着她,来到未央宫。
江景珩的手又自觉攀上江晚宁的手,“我能和阿姐一起去吗,帮阿姐,不会捣乱的。”
江晚宁算是明白个道理,她多了个名为江景珩的小尾巴。
罢了,自家的孩子,不宠着护着,还能怎么办?
(晚晚摊手)
“行,你在旁边乖乖待着就是最大的帮忙。”
芙蕖为了公主的新奇图样,还特地请教孙姑姑。
现在正在给毛绒玩具绣眼睛,对于刺绣江晚宁也帮不上忙。
只能在一旁拿个针线,尽管芙蕖惶恐的表示不需要公主劳累。
江景珩在一旁乖乖坐着,小腿时不时晃两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晚宁,阿姐让他待着他就待着。
大概看着芙蕖忙了一个时辰,江晚宁说什么都不让小姑娘再绣了。
虽然她很急,但人也不是机器,针线活本就费眼。
一双娇嫩柔软的小手制止住自家做什么事都很急的芙蕖,小心拿过布料,放在桌几上,确保不会弄乱针线。
“我的好芙蕖,你歇歇吧,这个真不急。”
“公主……”
“我和阿珩想出去荡秋千,芙蕖和我们一起吧。”
江晚宁冲坐在一边的江景珩眨眨眼,圆凳上的人立马起身。
趁芙蕖没反应过来,江晚宁左手拉起江景珩右手拉起小姑娘,往外走。
秋千很大,还是有靠背的,足够两个成年人一起坐。
“芙蕖你快坐!”
江晚宁推推芙蕖,催促意味浓厚。
“公主,这、这不合规矩。”
一向活泼大胆的侍女,此时露出惊恐的神情。
“哎呀,没事,这宫里也没其他人,再说这里我做主,你放心坐。”
若不是这几年受环境熏陶,江晚宁学习不少礼仪,行为动作收敛些许,肯定拍起胸脯向芙蕖保证。
拗不过自家公主,再加上她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秋千对于这个年纪的的人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江晚宁还是个不按常规的主子,经常有着奇怪的想法,做些让她都惊讶的事,好在娘娘一直都宠着公主,从未限制过她。
“芙蕖谢过公主。”
既然决定好,也不磨叽,芙蕖激动的坐在秋千上。
江晚宁推了推,没推动,只好让芙蕖自给自足,坐在秋千里往后退,踮起脚尖猛的往前荡。
芙蕖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想起曾经家中也有个秋千,母亲会温柔的在后面推着她。
可惜一场天灾,一切都没了,只剩她一人,成为流民四处讨饭,只为活着。
好在遇到娘娘,如今除了娘娘,她还多了两个可爱的小主子。
不知过了多久,芙蕖才收回思绪,从秋千上下来。望见两个小家伙坐在一旁石凳上,吃着不知何处来的糕点。
瞧着芙蕖往这边走,江晚宁热情挥手。
“芙蕖,这是我刚刚从小厨房端来的桃花酥,你坐下歇歇,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杯里还有温水。”
明知拒绝无用,芙蕖几欲开口,最后还是放弃挣扎的拿起一块糕点,站在旁边。
“奴婢这般便足够了,再与主子同坐,实在于理不合。”
江晚宁笑眯眯的回着“行,那便如此吧。”
心里想的却是,果然欲借五百先开口一千的战术同样适用于古人。
“公主,芙蕖歇够了。换奴婢来推您和殿下吧。”
江晚宁摆摆手,“没事,你坐下歇吧,我和阿珩能推动对方。”
强行拉着芙蕖坐下后,领着江景珩跑开。
“阿珩,你先坐,我推你,等下再换我坐。”
江景珩乖乖爬上秋千,攥紧绳子,这是他第一次荡秋千,难免紧张。
“我开始推喽,阿珩要抓好绳子。”
江晚宁确认秋千上的人做好准备,便跑到秋千的背后,小手轻轻往前推,推的力气不大。
秋千慢慢升高,到达一个点,无需人再在后面助力,江晚宁跑开,在一旁看着人,以免出意外。
秋千上的视线开阔,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温柔舒适,风中带来丝丝缕缕的花香。
江景珩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在空中飞翔的小鸟,潇洒自在,眼里满是兴奋与笑意。
“阿姐,我好像飞起来啦!”
江景珩急切的和江晚宁分享自己的感受,语气热烈而激动。
“对,就是这种像鸟儿的感觉,很快乐。”
江晚宁笑着回答,目不转睛的盯着开心的小家伙,颇有种带孩子的成就感。
等江景珩从秋千上下来,脸蛋因为激动染上了红,攥绳的手太用力,掌心留下些一时半会消不下来的痕迹。
江晚宁牵过他的手,轻轻吹了吹,“疼不疼?”
“不疼。”江景珩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刚刚太开心了,就抓的紧些,不用担心。”
“行,我有些困倦,回去吧,以后再玩。”
“好,都听阿姐的。”
虽然江景珩说了没事,但江晚宁难免担心,还是回去找人瞧瞧吧。
担心牵对方的手会疼,便慢步走在前面,江景珩一步一趋的跟着,轻快的步伐带起散落在地上的杏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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