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俞心惊肉跳的看着那梨花木的椅子就那么被他徒手掰碎,本来想问这事和任百里会有什么关系的话也就跟着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难怪龙梅月会说“她要躲起来,你找不到的,那么多人,年年找,都找不到她的一根头发”、“全、全天下都在找她,你最好,和她没有关系。那个人,没人爱得起”!
那这一切,又和他会扯上什么关系?
栖凤鸣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张了口:“我要看看当年的消息,另外……知道我是谁。”
乐成俞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栖凤鸣别过了头:“我是小的时候被谢朝暮拣回来的,也不记得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遇到她的那天开始的……”
这话,说得他痛不可忍,一个给予他记忆的人,竟然就是算计他的人,这样的事情,要他怎么接受!
乐成俞迟疑了一下,决定从老虎嘴里拔个牙,“我……想知道,任百里她和你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她会不会很危险?”
栖凤鸣没有回答他,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游走在疯狂的边缘,随时会将靠近的人咬碎一般!
就算这个人是任百里,也一样!
任百里,这个人才是你最大的威胁是不是?
当她在回景风堂的路上的时候,他则正在翻阅当时“东陵案”的资料,那里面列了四百六十一口,却没有一个姓任的,也就是说,“任百里”不过是个假名。
激烈尖锐的刺痛感在全身蔓延开,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无法抑制的升了起来。
她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
他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得到了最重要的宝贝,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宝贝是假的、假的!什么宝贝,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
他还记得清楚,十二年前,那个人对自己的说的话,全部去见鬼吧!
都是谎言!
栖凤鸣,你以为最重要的,全是谎言!
那个人不过是微笑着,一步一步的将你推进深渊里去的人!
要是你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真心信赖的世界全部都变成假的,你的心情也不会比这更糟糕。
而栖凤鸣的发泄,则是将黑金楼后山给毁了一半!
乐成俞以及无辜的黑金楼众默默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疯了一样的乱劈乱砍,一掌就将那桌子大的岩石拍成粉碎!
而大片夏日里郁郁葱葱的林子都挂上了白色的霜,然后断掉!
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真想让那些因为排名在前而不可一世的人来看看眼前这地狱一般的场面,让他们也跟着一起来发抖!
乐成俞听着那愤怒的嘶吼,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这个小子,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还有就是,任百里你究竟怎么了?
任百里怎么也不怎么,她现在正碰上一个让人有些头大的事情——
“我说,孩子,我真的不认识你,但是帮你找母亲还是可以的,你就先放手好不好?”
她本来在一家客栈住下过夜,说晚上去市集上逛逛吧,正遇到一个小孩子扑到自己怀里,抓着自己就叫“妈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害她平白成了无数路人的白眼对象,谁知道她有多委屈了!
你拜托啊,缩骨功你就缩好了,又不是真的成了小孩子,还是和大人一样重啊!就算你再天真可爱的眨眼睛、掉眼泪,我也知道你不是你啊!
周围跟着你的人已经暂时先离开了,你就下来吧!我、我快抱不动了啊!
那个穿了一声蓝色小缎子衫的“小男孩”软软的爬在她肩膀上,天知道他怎么着也是个近百斤的大人啊!
“带我离开这里。”“小男孩”悄悄在她耳朵边上说。
“……意思是我非要招惹上你这个麻烦不可?”说实话,她自己就麻烦很多了啊!
“怕是呢!” “小男孩”故意在她怀里扭了扭,好悬没让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
恶魔!她哼了一声,只得将这个毫无道理可讲的“小”家伙先带回了客栈。
回了客房,她终于能将这个“小孩子”放下了,揉揉发酸的肩膀,她终于有机会说话了,“我说小家伙你是谁啊?为什么有人追你?你又为什么找上我啊?”
那“小孩子”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下水问道,“任百里,你可还记得槐香山?”
槐香山?她愣了一下,奇道:“你是槐园的什么人?”
这个槐香山自己两年前路过过一次,正赶上人家办什么事,很热闹的样子,她也无事就去凑热闹,但是并没有多待一会就觉得无趣走了,有那里的人会认识自己,倒也不十分奇怪,怪就怪在,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那个时候自己连一点名气都没有,甚至连“灰衣生”这个名号都没有得来呢!
“哼,当初就因为你一句‘木下有鬼,伐木成囚’搞得我们槐香山的祭祀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闹鬼’名声就传了来。”
“呃……”好吧,她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啊?
她心虚的咳了一声,“那个,在下当时年少,信口开河,实在是对不住。”
“哼!”那“小孩子”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知道错了,怎么改正?”
“那个,你现在不是遇到麻烦了么?我一路送你回去。”她只能这么做了,难道要她到处去说人家那里没有鬼?怕是欲盖弥彰。
“你说的,不许赖!”
“我任百里说一不二。”
“好,”得到承诺,他也放心了,继续不满的絮叨起拉,“不过也托你的福,当初对我槐园心存觊觎的宵小也少了不少,我也过了几天安心日子。”
“这么说你要谢谢我啊!”她忿忿。
“可是你也把想花钱的人吓走了!”少来!他的损失可不少!
她继续噤声,装自己没有说过话。
“不过这几天江湖上风声又起,说我槐香山风水好,有人看我好欺负,居然要拿区区百金买下我槐香山!
开什么玩笑,我槐香山三代而来,没有万金少废话,就算中落了些,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况且我又怎么能让祖业败在我手上!”
任百里嘴巴张了老大,好久才回过味来:“这么说你是……”
“槐香山槐园新当家易晓公子是也。”提起来自己的名号,他还是很骄傲的。
“哦,原来是易小公子。”
“不是易小,是晓!早晨那个晓!”
“哦,”她恍然大悟,“是易晓小公子,失敬!”
易晓冲上去咬这人一口的心都有了:“做什么非要加个小字!”
她为难的上下看看眼前不过七八随稚儿大小的易晓,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个样子,要她怎么也会想加个小字啊!
“你、你……算了,不与你说了!”他气极,背转过脸不去看她,倒更像个闹脾气的小娃娃。
她失笑,很认真的走过去作了个揖:“适才不过玩笑,易公子莫放在心里,在下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况且这事多多少少与在下有关,更不会置之不理,在下定当竭力……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追你了,是不是就还散了这缩骨功的好?总了对身体不好不是?”
易晓的眼神飘移,没有说话。
她眼睛一转,明白了,也没说什么,当下就坐到他背后,双心贴住他的后心,为他输入一段真气,帮着他疏导体内乱流的真气。
自己确实是因为对这个缩骨功不太纯熟,要不是情急也不会用,现在缩的时间太长,真气乱流,他却没有办法让真气好好归位,也不敢随便解开,免得到时候抑制不住爆涨的真气吐血而亡。
只是这话要他这个槐香山的新当家怎么说得出口啊!
好在这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就乖乖的顺着她的真气,带领着将自己的真气回了位。
等到全部真气归位,就听得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骨节子来回撞的声音。
易晓看看自己的手又是原来的大小了,知道这次成了,赶紧又将真气行了一个周天,这才确定没有问题了,
“任百里,这才是本公子的……任百里,你怎么了?!”
她整个人摊床上,一头晶亮的汗珠把头发头溻湿了,浑身上下更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这明明就是脱力了啊!
可是按照任百里的本事,不至于做这么点事就脱力成这个样子啊?
他上前抓起她的手腕一按,眉头一蹙——这哪里是脱力,分明就是真气耗损过大!
“任百里你……你身体里有噬气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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