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个子的言论,我不免好奇的问道:“总是听说蜀道蜀道的,这蜀道究竟是什么啊?”
“蜀道就是蜀人修的栈道了!”大个子说,“四川多山多水,可以说山下就是水,水上就是山,少有能走的道路。
四川的山崖壁陡峭坚硬,也无法在上开山铺路,但蜀人为了能通往外面就在崖壁上凿空修建栈道。
因为四川的山多以险峻为主,所以依附在上面的栈道也就显得惊险。”
我没去过四川,但联想到在家乡曾去过的几座山的风景区,或多或少都有栈道,但大多是今人修建的,很难想象古代人建造出的那种气魄。
再观望现在我所处的这片山脉,我又有了许多新奇,便问一直未说话的左伊考:“你们这块有栈道吗?”
左伊考则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栈道,啥个栈道啊?”
哎,我一下愣住了,心说刚才大个子不是解释半天,你在旁就没听到吗?
突然我就意识到,我现在身处异域,左伊考是本地人,听不懂大个子的话。怪不得我和大个子讨论半天却听不到左伊考插言。
看来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少讨论家乡的事情,这一方面害怕会忘记自身现处的环境,另一方面也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忌。
我耸耸肩叹口气,然后给左伊考讲关于栈道的事情。
左伊考听我讲了半天才算明白,但是却说:“我们这可没什么依山而建的栈道,但是相同的却有传说中的悬天八十盘。”
我闻听就感觉好奇,便打趣道:“老哥,你说的什么悬天八十盘,还传说中的。这么神秘,就给我说说吧。”
左伊考经我一问,想了想说:“官老爷你容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只是形容内山道路凶险,不能轻易涉足就是了。”
然后左伊考就娓娓道来他们和这一带山的故事,而大个子则是由我后来转告的。
原来他们村庄的先祖来此处定居,而后传下内山勿入的遗训,却并非是对恐惧的无知妄言,而是真有人在内山失踪,前去寻找的人也有少数下落不明的可怕经历。
听侥幸归来的人说内山中孤峰林立,沿山尽是盘曲的狭窄石径,而连接每座山峰的又有网状的天梯石桥,所以他们都未敢轻入,只在外围看看便赶回来了。
也就是从此时起,“悬天八十盘”的称谓与“内山勿入”的遗训就一同传了下去。后世子孙无一人敢踏足内山,自然就不了解情形,而“悬天八十盘”也就成为传说。
休息了这一会儿,看着大个子像是歇够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对我们说:“好了吧,也歇够长时间了,出发吧。”
我询问了左伊考的状态,他也表示可以出发,于是我们从小寨的后山墙出来。
左伊考指着倾斜向下陡峭的石阶对我和大个子说:“我们现在就得从这道天梯下去,穿过那座石桥到对面的那座山峰。
嗯,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先祖严禁进入的内山了,希望先祖保佑,我的孩子身染重病,这次进山只是为孩子寻找治病的良药,迫不得已万望先祖海涵!”
左伊考本是要向我们介绍地形,没成想说着说着竟双膝跪倒开始拜祭祖先起来。看的大个子莫名其妙,我也只得苦笑了事,心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老哥。”我赶忙搀扶起左伊考宽慰说,“这内山又不是什么禁地,只是先祖们怕危险才不让子孙进入的。
老哥为救孩子的良苦用心先祖一定会体谅保佑的,毕竟……爱子之心人之常情嘛。你既如此,你的先祖也一样。”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左伊考倒也是个明白人,被我劝说后恢复了常态,连忙向我道歉赔罪。
我推说无事,这才认真打量这俗称“悬天八十盘”的内山。只见由我脚下,是一条陡然向下的石阶,约有五六百步时通向了一座狭长的石桥。
石桥从我这看很细一截,约莫只容一人通过,桥两边都是极深的悬崖。而那座山峰亦有狭窄的石栈一圈圈的缠绕着,犹如山峰被捆绑上了绳索。
其它大小诸峰都有相同的石栈道相绕,峰峦间又都有高低错落的石桥相连,这种景象远观就犹如交错穿插的高架桥,又宛如交织错落的栅栏。
看到这场景,我就感到眼发花,头发晕,脚发软,未动身便有了三分惧意。
“大个子,这……这些山看样子真像传说中一样,是个迷宫。你真——有把握走过去?”
大个子毫不介意的说:“没问题,就这种山路,我当年走南闯北时走多了。”
我就见大个子掏出他的指南针定下位又说:“我们只要坚持向西南方向前行,每到一个路口就做个记号。这样回来时就不会迷路了。”
“若是这样便是极好了。”我无力的称赞了大个子一番,斜眼瞅到大个子正不住的注视着我,那眼神就好像说我现在想打退堂鼓可不行。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大个子后面下了石阶,来到石桥前面。正对面一百多步的距离就是那座孤峰,这一次瞧得更加仔细,
环山的石栈道如一条带子倾斜着盘山而上,石栈一面是紧贴的崖壁,另一边则是无底的深渊,如果站在上边的确会有脚下悬空的感觉。
石桥的另端刚好同那边的石栈道完美的连接上,大个子不住啧啧称奇。
听大个子说的意思,像这样的结构是风蚀岩的结果,可是如此壮观精妙的奇景却是不可多见的,换言之无以用语言形容,只能再用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俗句来表达心情。
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也是依旧,这奇景屹立于此不知多少年了,
历经无数风雨的侵蚀,到如今还不知稳固与否。再看这石桥个体单薄,桥下空荡荡没有任何支撑。
大个子观察了一番后边用手势比划边说:“这座石桥恐怕无法承担我们三人的重量,应该一个一个过。不过谁先过呢?”
我同左伊考互相看了看,大个子叹息道:“不用瞅了,臭小子靠不住,这位老兄有家有室的,看来只有我先过了。”
我听了心中总觉过意不去,却也没什么办法。都知第一个过去的人其性质无疑是趟雷踩水之类危险举动,可总得有人去做吧。
“还是我去吧,我想我也没你说的那么靠不住吧。”我还是为不让大个子去做努力。
“你去有什么用,重量那么轻,即使过去了也探不出危险来。”大个子叉着腰一脸蔑视的对我说。
我对这话倒是毫不介怀,仍努力想办法说:“你不是带有绳子吗?不如我把绳子缠你身上,万一有危险我和老哥扯你绳子保你安全。”
“呸,就不能说点好话吗?什么危险的。”大个子啐道,“再说我带的绳子只有二十几米长,这桥少说有百米,怎么会够。”
我还想说话,大个子却已大步流星的跨上石桥,小心的向那边走去。这时我的心紧张的几乎要停滞了,只憋着一口气看着。
大个子走在石桥上犹如踩钢丝一般,他那大块头的身躯犹如一辆重型坦克般碾着石桥面,偶尔会见有碎屑从桥上掉下深渊。
但大个子走的并不慌乱,稳稳的一步步跺着移动着,几分钟便到了山峰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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