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看得出来,虽然山葵对鹌鹑总是没什么好脾气,但其实心里十分惦记着他,也很器重他,可以说是完全把鹌鹑当作自己人来培养,否则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等鹌鹑消失在林中后,山葵和张行等人继续稳步下山,十几分钟后,抵达山下位置,随着他们不断靠近山下出口位置,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
当来到出口时,只见长乐支队的人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般严阵以待地阻拦在那里,长乐支队带头的是那位姓秦的支队长,此人乃是赵副局的心腹,一脸严肃,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气场强大,从山口通往高速路的方向,设置了重重关卡,警员们荷枪实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每一个关卡都有专人把守,他们的表情严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想要通过这里绝非易事。
秦支队看着山葵等人,皱起眉头,眼神中闪现出了了怀疑。
他大声问道:“你们是江南分区哪个部门的?怎么十分眼生。”
山葵随意地笑了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敷衍道:“我们就是江南分区下面一个小部门的,平时也不怎么出来执行任务,秦队长不认识也正常,我们这不是被临时抽调过来帮忙搜捕逃犯嘛。”
秦支队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继续追问:“你们不好好在山上搜捕,为什么要离开?”
山葵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们把山上全都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分区长官通知,辖区里面发生了重要案件,要我们赶紧回去处理。”
秦支队显然不信,他的眼神更加锐利,质疑道:“有这么巧的事?我看你们江南分区分明就是不负责任。”
山葵一听,顿时怒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怒怼道:
“秦队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江南分区虽然平时不怎么受待见,但也一直在认真做事,我们接到命令就得执行,难道还能违抗上级命令不成?你们长乐支队倒是威风,只知道在这拦着我们,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山上找找逃犯呢。”
秦支队被山葵的话激怒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江南分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做事从来都不靠谱。”
山葵也不甘示弱,他挺起胸膛,回敬道:“秦队长,你可别小瞧人。我们江南分区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这么阻拦我们,是想耽误我们处理重要案件吗?”
两支队伍随后发生了对峙局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山葵身后的组员们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长乐支队的警员们也同样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就在这时,山下左侧的林中突起火光,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秦支队等人见状,脸色大变,秦支队狠狠地瞪了山葵一眼,最终放行了山葵等人,急忙带着手下赶着去了山下左侧查看情况。
放行之后,山葵和张行一行人迅速赶往了高速路口,乘坐早已准备好的两辆警车,向波南市区方向驶去。
“鸣金,等会儿到了两道交叉口的位置,直接转道走何泉公路。”
张行和山葵以及这位代号鸣金的三组队员坐在了一辆车上,其余的几名三组队员乘坐另外一辆车子。
上车后,由鸣金开车,张行和山葵坐在了后座上。
刚刚山葵突然喊出“鸣金”这个代号的时候,张行心里有些波动,因为这个代号,让张行想到了自己的队友“鸣镝”,两者之间只差了一个字。
一想到鸣镝,张行心中又不由得浮现出一股惆怅之意,因为直到现在,鸣镝还是下落不明。
前面开车的鸣金没有询问原因,只点了点头。
看着脸色有些沉重的张行,山葵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是不是想到鸣镝了?”
山葵虽然是二大队的人,但张行他们三组这几个人,山葵都很了解,特别是对鸣镝,他们之前曾在同一个射击训练营当过两个月的战友。
张行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惆怅,悠悠叹了口气。
山葵安慰道:
“鸣镝失踪的事情,我们大队长调查过,从你提供的线索汇总,鸣镝当时在那栋废弃厂房里,曾和rass组织的人交手,并且遗留下了枪支,现场还有部分血液。”
“大队长派人把鸣镝的枪支还有现场血液痕迹采集了回来,之后经过血液化验,可以确定的是,其中一部分血液和鸣镝匹配,还有另外一部分血液是属于其他两个人的。”
“但是现场没有鸣镝的尸体,这说明鸣镝大概率是受伤之后,被其他两人带走的,其他两人既然带走鸣镝,就说明鸣镝还活着,敌人将他带走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作为今后要挟我们或者与我们谈判的一种筹码。”
“所以我相信,鸣镝现在是安全的,而且我们终将会救出他来。”
山葵的这番话,其实和张行之前的推断一致,张行也判断鸣镝是被rass组织的人带走了。
与此同时,张行对于老斑鸠的行事果断也暗自心惊,昨天夜里张行才把鸣镝的相关事情汇报给了组长耿健辉,而耿健辉也是今天上午才把事情告知的老斑鸠。
没想到老斑鸠得知这件事后,迅速就秘密派人去调查了。
“组长,空气前辈,其实大队长派人将鸣镝前辈丢失的那把枪带回来检查的时候,我也看到过那把枪,我还在枪栓的位置上发现过一处细节,这处细节让我觉得鸣镝前辈失踪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就在张行思索的时候,前排开车的鸣金突然开口道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
他这突然的一句话,令张行和山葵,瞬间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鸣金身上,张行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排开车的鸣金,急忙问道:“什么细节?”
鸣金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这些年,我一直对射击理论方面的东西很痴迷,也研究过各种枪支在不同情况下射击后的痕迹特点,鸣镝前辈的那把枪,从枪栓的磨损和火药残留痕迹来看,只发射过一枪。”
山葵皱起眉头:“只开了一枪?这能说明什么?当时他面对的可是 rass 组织的两个人,情况紧急之下只开一枪也正常啊。”
鸣金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如果鸣镝前辈想要从两名敌人的包夹中寻找机会击毙对方然后逃脱的话,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只开一枪。我仔细研究过现场的布局,根据你们之前描述的厂房环境,那里面有足够的掩体和空间可以利用,而且,鸣镝前辈的射击技术在我们之中是顶尖的,他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调整射击角度,对两名敌人造成致命打击。”
张行的眼睛微微睁大:“你的意思是……”
鸣金继续说道:“我推断有没有一种可能,鸣镝前辈是故意只开了一枪,然后伪装成受伤的样子,让 rass 组织的人带走他,他可能是以身入局,想要深入敌人内部,获取一些我们难以得到的情报,或者是为了从内部破坏 rass 组织的计划。”
张行听了鸣金的这番推论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山葵则朝开车的鸣金道:
“你这些推测仅仅是站在理论基础上的,没有切实的证据支撑,如果仅仅从只开一枪就能判断鸣镝是故意被抓的话,未免太牵强了。”
前排开车的鸣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
“组长您说的是,我这么推测的确带有一些自己想象的成分,我平时喜欢在脑子里根据现场的环境和痕迹来模拟战斗画面,有的时候准,但有的时候也不准,就是因为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直觉,所以今天在现场的时候,我并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刚刚听到空气前辈和组长又提到了这件事,一时没忍住,才说了一下我的看法,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空气前辈原谅。”
山葵随意的摆了摆手:
“欸,鸣金啊,用不着说这些话,你空气前辈向来都是宽宏大量,为人低调的那种人,哪犯得上你一个直觉推测就生你的气,不至于。”
说完,山葵特意捅了捅张行的胳膊。
张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生气。
刚才沉浸在思考当中的张行,其实也在根据鸣金说的内容在推演当时有可能发生的战斗场景,虽然张行不是专业狙击手,在武器方面也非专家,但张行善于思维模拟,他也能够通过当时的情形,产生一些当时战斗画面的模拟。
虽说鸣金的推断缺乏根据,但他的这种判断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性,之前张行因为一直处于焦虑情绪中,并未深思,此刻结合鸣金的说法,倒是让张行的内心倒是产生了一些另外一种可能的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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