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黎司晚已然进了宫门。
一路在宫人的引领下,朝着太后的宫殿而去。
黎司晚看着寂静的宫城,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今日怎么不见小枳来接我?”
“太后身体不适,小枳姑娘正陪着太后呢,所以吩咐我来接姑娘。”
“太后娘娘病的严重?”
“是,晚膳后突发不适,上吐下泻,已然卧床不起了。”
“这么严重。”
来人本也是姨母宫里的人,黎司晚也见过,加上对姨母的担心,黎司晚也就没有再多想,还加快了步伐。
可等入了宫殿,殿中一片的寂静让黎司晚瞬间警醒。
尤其在看见角落处的黑影时,瞬间伸手,一把拽过引路的宫人,将其挡在自己身前,并将衣袂银针抵在了她的咽喉。
“什么人,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依旧这么警觉,只可惜,还是晚了些。
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随即一道身影从侧殿走了出来。”
是宋丰胜!
黎司晚眉梢紧皱,将宫人当做挡箭牌,并扫视四周。
“太后呢?”
“没什么事,我给下了点药,如今正安睡着呢。”
“你疯了?对太后下药?”
“你错了,我没有疯,我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黎司晚的确想不通宋丰胜要做什么,为何要对太后下药。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曾经的承诺依旧有效吗?”
黎司晚一愣,宋丰胜无奈叹息,“看来,你终究还是忘了,也是,对于不在意的人,说过的话自然也是不会记住的。”
黎司晚努力回想,可当她想起来的那一刻,脸色一白。
“黎司晚,你想做皇后吗?”
“你说,那无人之巅的位置,我若是坐上去,那我这身不为人道的血脉,便会成为尊贵且众人敬仰的,对不对?”
脑海里回响起之前宋丰胜说过的话,黎司晚这才明白过来。
“你要逼宫谋反!”
是确定的语气。
之前听他说这些话时,她并没有在意。
一是因为宋丰胜没有那大的势力,而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只当他是口嗨。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走了这一步。
“逼宫谋反?不,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什么?”
看着宋丰胜那胜券在握的神色,黎司晚心底突地生寒。
“难道你...”
皇宫被夺。
夏侯宿被调去城外。
是使团!
他的目标,还有使团。
他是要天下大乱。
不,准确来说,他是要做这天下之主!
都知道如今使团在京都城,新帝初立,若是东萧国君死在了南冀,这一切嫁祸在了宋靖霄的头上,宋丰胜便可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甚至还有为东萧国君报仇的功绩来讨好东萧群臣。
至于对东萧下手,她便是最好的棋子。
这也是他骗她入宫的原因。
毕竟她如今,可是东萧的嫡公主。
若是她站在宋丰胜这边,他便师出有名。
不,不仅如此。
宋丰胜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是势力。
他手下,到底是谁在为他效力?
黎司晚脑子飞快运转,很快得出了结论。
“双蛇门门主,是你!”
“不愧是要做我未来皇后的人,果然聪慧。”
“你休想,我是不会成为你的皇后的,更不会助纣为虐。”
“是吗?那恐怕,由不得你了,要知道,太后和皇上乃至满宫城你所有在乎的人,生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卑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不是很正常吗?”
宋丰胜笑着看向黎司晚,“压着她这么累,不如,我替你杀了她吧!”
宋丰胜突地一柄暗器丢来,径直朝着黎司晚身前宫人的死穴。
黎司晚一惊,赶紧将宫人推开,这才避免血溅当场。
但也就是这一空隙,宋丰胜却已然到了黎司晚的身前,伸手间,直接掐上了黎司晚的脖颈。
窒息感席卷而来,黎司晚手里的银针也被打落。
宋丰胜低眸俯视着黎司晚。
“我是觉得你有些意思,才想着留你在身侧,若是你不识趣,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
“有何不可?你不会以为,你的夏侯宿还会如天神般救你于水火吧,他此刻,怕是已经葬送在了城门处的箭雨里了,至于你新认的亲人,此刻也该葬身在了滔天的火海里。”
说着,宋丰胜指了指驿馆的方向,“呐,火可真不小呢。”
黎司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隔着远远的宫墙,依旧看见了光亮一片。
真的是大火!
黎司晚脸色一白,“好,我可以答应帮你,可你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你这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个人,就想换一整个皇城活命?”
宋丰胜的眼底浮现着满不在乎和嘲讽。
但黎司晚却是一声冷笑。
“是吗?既然我这么不重要,那便杀了我啊!”
黎司晚仰首傲娇,落在宋丰胜的眼底,却更加有意思。
他笑着放开了黎司晚,转身朝着殿中走去。
“也罢,跟我进来,看看你的太后。”
黎司晚不敢耽搁,赶紧跟着进了殿内。
一眼就看见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太后,黎司晚上前,把脉之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昏睡。
她也没急着解毒,毕竟这种时候,太后睡着或许更安全些。
宋丰胜看着黎司晚,“你果然是聪明的。”
他很是满意。
黎司晚却冷笑着回看过去,“你真的觉得,成了天下之主,你就可以摆脱你内心对血脉的执着吗?”
此话一出,宋丰胜脸上一变,神色低沉下来。
“黎司晚,即便你终将是我的皇后,也不该同我这般口无遮拦。”
黎司晚却丝毫没有畏惧。
“一个人的强大,该是自己的内心,且若是真的接受自己,便不会这般执着,你不惜搅乱天下要达成心中执念,说到底,一切的缘由,无非都是因为你自己对自己的不接受。”
黎司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的血脉,是你自己,嫌弃你的血脉,是你...”
“闭嘴!”
宋丰胜一声怒吼,转手便再次掐上黎司晚的脖颈。
但黎司晚激怒他,也正是为了这一刻。
说时迟那时快,手里已经备好的银针,径直刺进了宋丰胜的脖颈。
穴位精准狠,宋丰胜身子一晃,瞬间僵直。
黎司晚瞅准时机,银针再度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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