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池时笙想到自己特意留一块糖给他的心意,再配上他这句毫不留情的话,真觉得他这种行为狗里狗气的。
不过为了不让好心的许某人失望,池时笙还是拿走了最后一块糖。
见她乖乖听话,许渡这才斜睨着眼看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眼底是藏不住的宠溺。
然后池时笙就听到他不要脸地说了句。
“小废物,我最甜的糖都给你了啊。”
喑哑的声线,有些故作诱惑的撩拨。
刚撕开包装袋的池时笙一下子被他油到了,她一脸语噎地拿出那块巧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他的嘴里。
唔?
许渡叼着那块巧克力,那不解的表情还真像一只狗,呆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哦,是一只小奶狗。
不是狗,毕竟狗和奶狗还是有区别的。
池时笙这番举动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不过……
唇角轻轻蠕动,甜滋滋的糖吞入唇齿间,许渡惊喜地笑了,他指尖摸摸下巴,把有些飘忽的目光放回赛场上。
池时笙越来越活泼,他反倒是有一种成就感,比起以前那个无雨无晴的小废物,他更愿意她有着小孩子的调皮。
他许渡就是愿意把小废物宠成这样,宠成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这样就不担心会有谁抢走她了。
能把自己喜欢的丫头宠成小孩儿,才是一个男人的本事。
池时笙才不管他在想什么美事能把自己笑成这样,她把另一块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一股浓浓的榛子香气在口腔里迸发开来。
甜腻腻的,很幸福的感觉。
她满足地眯着眼,活像一只狡黠的小猫。
许渡的比赛项目都集中在今天下午,所以几乎大半天的时间他都没有什么事,就一直坐在池时笙旁边看着赛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项目。
项目之间的竞争并不算激烈,大多数同学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报名的,所以这场运动会更像是一场游戏。
看得许渡属实是有点无聊,他没意思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支起手臂顶住太阳穴,半阖着眼睛有些出神。
许渡本身就长得极其好看,活像一个精致的女孩子,可是周身萦绕的压迫感却打消了很多女同学想要搭讪的心思,大部分人还是只敢遥远的望他两眼,然后遗憾地离开。
池时笙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是不怎么钟爱这些运动项目的,所以在大太阳底下她还是觉得有点犯困。
池时笙背靠着椅子,上下眼皮却止不住的打架,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看的人都有点担心她的头会不会掉下来。
许渡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提醒她可别再这种场合下睡着。
池时笙半梦半醒地直了直后背,双眼仍然呆滞的看向没什么意思的运动场。
“你什么时候上台表演啊?”
这场运动会对许渡来讲,除了自己那两个项目之外,最有关注点的就是小废物的表演了。
要是放在职校那时候,他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哪儿还会有这种耐心老实的坐着。
被他一提醒,池时笙这才回了些神,对啊,她还有表演呢,她自己都快忘了。
许渡本来就不想再这儿继续坐下去了,这么一想池时笙还有练习的任务,顿时更是坐不下去了。
他脑子一转,随便就捏出一个借口。
“小废物,不如我陪你去练舞蹈吧。”
反正看小废物跳舞总比在这儿当观众好。
嗯?
池时笙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不过,他这份提议好像听起来不错,就算是老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不得不说,许渡每次找的理由都那么贴切,听起来又正当的让人无法拒绝。
在许渡的鼓动下,池时笙悄悄地绕过人群跟班主任请了假。
班主任很顺利就允许她去练习,没加阻拦,只是让她记得最后放学的时候回来报道。
请假这件事很容易,见池时笙悄悄给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许渡也踏下心来。
最后许渡是以上厕所的借口跑出来的。
很奇怪,这种荒唐的借口班主任还能让他出来。
体育办公室的对面就是一块超大的镜子,平常这里也没什么人经过,池时笙挑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换上了足尖鞋。
秦佑念还在主 席台上负责广播稿走不开身,池时笙也就没叫她来排练,反正她手机里也有跳舞的音频,也不妨碍什么。
许渡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小椅子,他坐在椅子上靠着墙角,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被他这么看着,池时笙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点开了视频,先跟着伴奏做一些拉伸运动,她可不想在马上上台的时候因为没有活动开而拉伤。
舒缓的音乐刚刚响起,许渡的手机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来了。
平常很少有人给许渡打电话的,池时笙放慢了拉伸的动作,从面前的镜子中默默注视着许渡。
许渡也纳闷,平常在上课时间是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的,他看了一眼那一长串手机号码,抬眼对视上镜中的池时笙。
两人目光都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解。
许渡在池时笙的注视下接了电话,在听到对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后,他的表情瞬间收敛。
下一刻,许渡转身出了身后那道玻璃门,玻璃门外面是一片篮球场。
他并不想让自己听到通话的内容。
池时笙拉伸的动作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停下了。
这段时间好像他一直就有事情瞒着自己,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连自己想问都无从下口。
说不在乎是假的,说不难过更是不可能。
她顿时没了继续排练的心情。
池时笙呆呆对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清晰地看见眼底里快要溢出的不安,她颓丧地垂下头。
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睫,她晦暗不明的目光隐约在闪烁。
门外的许渡蹲在台阶上,左手拔下一根狗尾草在指尖旋转,他面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喂,是205房间的家人吗?”、
“是。”
“很抱歉打扰您,是这样的,最近您家属的状况不太好,平时照顾她的护工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您看有时间来社区接她回去体检一下吗?”
许渡在听到“体检”的时候眉头就已经拧了起来,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正低头发呆的池时笙。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在那里听着音乐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渡知道,体检这件事只会让池时笙徒增忧愁,单说体检几个项目的费用就足够让池时笙费心了,更别提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池时笙又会怎么担心。
社区会提出体检这件事,已经多少证明了池妈妈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了。
池时笙的生活过得已经不容易了,这件事最好不让她知道。
“嗯我知道了,这周日的时候我会去接她,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该做的。打扰您了,再见。”
通话被挂断,却不代表愁绪就被打断。
许渡攥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屏幕上跳动,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联系方式。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手机号上,手指悬在屏幕上空,几番犹豫还是默默锁屏。
他目光投向面前的篮球场,出神的眼睛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他还在思考。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有事?”
她的语气很不耐烦,明显是不愿意接到他的电话,就像是怕惹上麻烦一样。
许渡其实是不愿意给她打电话的,可是他无比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独立解决一些事情的。
这通电话他不得不打。
他向来不喜欢求人的,许渡听着那道冷漠的声音,烦躁又无力地垂下头。
“我需要一笔钱。”
那边的人似乎知道他打电话必定是有事相求,一听到是要钱,她更是毫不避讳地冷哼一声。
满满不屑的冷哼声像是一把剑,狠狠刺入许渡最空白的一片柔软。
“多少?”
常溪还是松了口,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许渡要钱却是极其罕见。
她虽然一直看不惯许渡的行事作风,可到底也不会在儿子有难处的地方见死不救。
许渡犹豫片刻,踯躅着说了一句话。
“把我下半年的生活费都打过来吧。”
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常溪那边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几秒,像是没想到许渡会忽然要这么一大笔钱。
“发生什么事了?”
常溪还是没忍住问了句,许渡不是个乱花钱的人,这不由得让她多了些不好的猜测。
可这笔钱的去向许渡是不可能让常溪知道的。
可他更知道以常溪的性格,如果不一五一十让她知道她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松口的。
许渡为难地皱起眉,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可口袋空空的并没有烟盒。
这不禁让他烦躁的心情火上浇油。
可又能怎么办呢?
感觉到许渡这边的难以启齿,常溪嗤笑一声,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会继续问下去,只不过想要这么一大笔钱,她也不会任由他的性子来。
“要钱可以,答应我和你爸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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