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一家人就去家里的训练场。
路上张倩走许晋元旁边,看着许晋元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问,“许晋元,你就不紧张吗?”
许晋元心想老子紧张个屁,一直求之不得,只有你这样的小朋友才会紧张,“不紧张,打不过正常,说不定能打赢呢。”
张倩听到这句话,不屑的笑道,“许晋元,你怎么这么爱说大话呢。我猜你根本就是摆烂,随便接一剑了事。”
“真要这么容易,等我上完你也上去接一剑好不好?”
“好,等你接我也请老爷子和我比一剑。”张倩自负的说。
到了训练场,许武功和许晋元选了个训练场地站定。
许武功拔剑,剑随身走,连走三横步,止,凝视许晋元。
许晋元继而拔剑,剑随身走,也连走三横步,止,凝视许武功。
许若男、许立人看了很紧张,因为老爷子这么出剑,代表不会放水了。这是八卦剑内门的礼数。八卦第一卦叫天卦,许武功走了上三爻(yao),代表应天而出剑;许晋元走了下三爻,代表尊从而出。
与一般剑术不同,八卦第一卦刚猛健进,强调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老爷子这么开场,就是告诉许晋元,如果你要是不行,我的剑就会让你很难堪了。
两人剑对指,但许武功并不出剑,眼神却直击许晋元眼神与趾部。既然许武功说了要进攻,因此许武功最佳选择就是采用初九式来闪避。初九这一剑术,“壮于趾”,八卦剑内门总结了从趾部发力开始,全身能有二十八种变化。
老爷子考察许晋元说是一剑,但其实可以是无数剑。在这眼神转变之间,就是连续攻击了二十八次,许晋元针对这无形的二十八剑,初九式就接连变化了二十八次。如果老爷子暗示的第一剑,许晋元理解不了、跟不上,那就没有下一个暗示了,老爷子直接就会攻上来。但让老爷子吃惊了,他的第一剑暗示,许晋元很快就进行了对应变化,这种变化老爷子完全能看懂。所以老爷子飞快变化下一式,但许晋元很快跟进。直到二十八种变化全部对完。
这种打法不懂行的人,例如张倩,就完全看不出来,她就只能看到老爷子和许晋元举剑对立不动,除了能看到双方神意内敛外,一时不知许武功会怎么攻击。
许武功一直都很严肃,这时却笑了,说了声,“阿元,你很好!”
许晋元恭声道,“请爷爷继续赐教。”
许武功说,“我就用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来进攻,你可准备好了。”
“孙儿准备好了。”
“接招!”
许武功以寻蛇式套初九快速向前,剑前刺,左右连拨,宛如一条金环蛇猛噬而来;反观许晋元,快速后退,以初九兔走鹊起之变化躲避,寻找逃避空间;但许武功紧逼而上,剑术连续攻击许晋元双腿,亢龙有悔,迅猛至极;许晋元硬格两剑,以初九式走了九二式,见龙在田,他并不继续躲,而是采取同样迅猛方式对攻,这两剑的完成度颇高,不然无法有效格挡。
许武功大喝一声,“飞龙在天”,他个子不高,但猛然跃起后,却能跳到许晋元头上去了,许晋元这一米八几的个子,对老爷子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这一剑非常迅猛,空气中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
老爷子只看了许武功演示了一次,就能把这一杀招完全复原出来,完成度还很高,最后这一声爆响,就是明劲程度的体现了。餐桌上许晋元也发出空鸣声,让三个大人其实已经非常震惊了,因为只有接近明劲才能发出气爆声,而许晋元这一剑式能发出空气震鸣,就说明许晋元的修为能支撑自己发出类似半步明劲的剑术威力,这也是大家开始重视许晋元发言的原因。
老爷子这一剑,就不是所谓半步明劲了。他将自己的力道控制到明劲以下,但故意将这一剑在明劲层次的威力体现出来,其用意反而是开心自己孙辈居然能创新出这么一招,这么做是对许晋元的一种赞赏了。
所有人现在都觉得许晋元是无法抵挡这一招的。
许晋元对于这一招到底挡还是不挡,内心如电光一样思考过了,决定挡下这一剑,只有挡下这一剑,家里才会认可他的发言权。
他暗念一声,“Sarva Tathagata”,这是祈愿佛陀力量的加持,正好早上也熟悉过了,这会用上后,全身一震,四象劲运转下,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段咒语他刚开始练,体能增幅还只有两成,但既然对面是老爷子,许晋元只要能表现出接下这一剑的实力即可。
只见老爷子飞龙在天这一剑点下,许晋元举剑未能有效挡住,在剑将临身这一刻,身形却忽闪一晃而过,成功躲过了这一剑。接着许晋元再退一步,即在老爷子落地前一刻,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许武功沉声道,“初九变初六,阳极阴生,游魂变。阿元,你居然掌握了游魂剑术。”
许立仁非常震惊,自己儿子几个月不见,怎么武道剑术就进步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了,“阿元,你怎么掌握的游魂剑术。这对你来讲是超纲的。”
许若男激动的说,“三哥,你没发现吗?阿元自己创新出来的剑术套路,自己居然就想办法解了,这一点太厉害了。”
许晋元仍然沉着应对,“我这学期在金老师指导下明白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且我也很奇怪,我学习剑术和修炼武道,感觉比以前都要快很多,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许武功喃喃道,“一日千里,好个一日千里。我许家后继有人了。这份天赋,远超我许氏历代先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老爷子言下之意,是对自己以前漠视这个孙儿非常懊悔了。
许立仁有点紧张,虽然儿子好像被老爷子大力夸赞,但老爷子这结论是不是下的太草率了,就怕许晋元一个不小心,被打回原形,那不是欺x灭x了。他赶紧说,“老爷子,阿元会不会是一时发挥好,他哪里能和历代先祖比,就算和您都不能比。”
许武功看他一眼,“老子心里有数。阿元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们以为只是刚才那一剑的比拼吗?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已经暗暗较量了二十八式,你知道吗?”
许立仁这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这爷孙对视较量的时候,原来还有故事,他还是不放心的说,“老爷子,你也说是暗暗较量,谁知道阿元是不是瞎猫撞死老鼠呢。”
许晋元心想自己老子是真不放心自己,因此就给他说,“爸。老爷子说的是真的,他老人家一开始就采用了初九式的第七变化进攻,我用第十变化破解;接着以第十七变化进攻,我用第五变化破解;再以第二十一变化进攻,我用第三变化破解;然后......”。
听着许晋元一句句把刚才的暗斗拆解完,除了许武功频频点头外,其它三人都由不信到震惊,然后再认识到刚才老爷子讲的是真的。
张倩这时候内心翻滚,“我这个表哥居然是像完颜小雪一样的天骄?许家不世出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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