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锅不见了。
李大胆吓了一身冷汗。
这如果回去,不说挨批,别人都会笑死他了。
五六个人慌慌张张的出去寻找。
这时,过来两个男子。
正是昨天缠着他,让他把粥锅再向前挪的百姓,就数他们两个声音大,还向他们磕头。
不过,李大胆没敢答应。
因为,他们竟然要向前挪三十里地。
这,这也太多了。
不等他发问,两个男子就点头哈腰的过来了。
“兵爷,找锅的对不对?
在前面呢?我带你们找。”
跟着两个人,走了半晌,终于到了。
真是好地方。
大锅支在十字路口,还有两间房子,在这里舍粥,可以照顾到更多的人。
但这里是宓县境内,离宓县不到八十里地。
这是要出大事的。
李大胆胆子再大,也不敢这样玩。
于是,他们就要把锅抬回去。
刚要动手,周围的百姓不愿意了,锅既然已经到了,哪有再抬回去的道理。
闹了半天,李大胆也不能动手,只好说道:“你们能领来粮食,我就把锅支在这里。”
“兵爷,你等着!”
此时,他们离临城,已经一百二三十里了。
村长带着人去了临城。
结果第二天晚上,他们还真领了粮食回来了。
李大胆自称胆大,没想到张树的胆子更大,直接把这些百姓得知户籍改了。
李大胆没办法,只好承认了。
谁知道,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有人能自己挪三十里,我们挪个三两里地 不过分吧。
于是,当地百姓,当着李大胆他们面,就直接把粥锅抬走了。
有人挪一,就有人挪二。
每天,粥锅就会向前挪几里地。
这天早上,李大胆来到粥锅旁,往远处一看,吓了一跳。
宓县县城,离粥锅竟然不到十里地了。
事情,闹大了。
李大胆急忙派人回去通知张树,说粥锅十里之地,就是宓县县城,恐怕要出事。
宓县知县秦良听到差役来报,说是县城北面,有人在舍粥,心里还是高兴的。
每次到了冬天,总会有人饿死。
这样的善举,一定要表彰。
毕竟,一个县的善人多了,也是他的政绩。
“秦大人,那些舍粥的,好像是平北王的人。”
差役说道。
“什么?
他们怎么舍粥舍到宓县了?”
秦良大惊。
平北王的告示,他自然是知道的。
粥锅的后面,即是平北王的护佑之地。
如今粥锅支在宓县县城城北十里 ,岂不是说,宓县以北一百多里,已经尽归平北王了??
秦良慌忙带着衙役 ,捕快,还让县尉带了几十个官兵,一齐来到李大胆他们支粥锅的地方。
“你们是何人?竟然在此舍粥,到县衙报备没有?”
几个衙役冲过去,要掀翻粥锅。
李大胆把刀子一举。
“我是平北王手下,杨家军的一名班长。
这口粥锅,谁敢动一下,我认得你是谁,但我这把刀,可不认得!”
“你,你,真是反了。
你既然是平北王的手下,那就在你们临城的地界舍粥好了,为什么要在宓县舍粥?
赶快退回去,莫失了两家的和气。”
县丞过去说道。
“大人,我们杨家军的粥锅,只会放在我们临城的地界边上,不会在其他地方。”
李大胆说道。
“这就对了嘛,你们赶快退回去。”
县丞说道。
“可是,这里就是临城地界,我们退到哪里去?”
李大胆问道。
“你,你,你睁眼好好看看,这里是我宓县县城,哪里是你们临城的地界。
莫要胡闹,赶紧退回去!”
县丞气得一肚子气。
“大人,我们后面,是不是我们临城的地界,是不是平北王护佑之地,问问百姓不就知道了。
这里那么多的老百姓,他们只要说不是,我们绝无二话,马上就撤走。”
李大胆说道。
“好,就让你好好听听。”
县丞一指围观的百姓,大声喝道:“你们过来,快告诉这位士兵,这里是宓县,还是临城的地界?”
那些村民犹豫了一阵,终于出来了一个村民。
“大人,您那里是宓县。”
县丞点点头,对李大胆说道:“听见了吧?”
李大胆笑着说道:“大人,莫急。”
果然,那个村民又说道:“大人,您那里是宓县,但粥锅后面,皆是临城地界。
是平北王的护佑之地!”
县丞气得脸色铁青:“大胆刁民,竟敢故意戏弄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拿下!”
七八个衙役冲村民而去。
村民急忙退到了粥锅后面。
李大胆刀子一亮:“粥锅后面,皆是平北王护佑之地。
你们敢过来试试!”
那些衙役冲到粥锅面前,虽然十分气愤,却没有一个人敢越过粥锅。
平北王杀了五万北戎狗,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他们怎么敢得罪平北王。
惹怒了平北王带着大军冲过来,谁的脑袋保得住。
李大胆用刀在地上划了一道线。
“大人,不管是临城,宓县 ,都是我大树国的领地,欢迎大家到我临城境内游玩,做客,走亲访友,但是如果想抓人,必须要报请我们平北王同意。”
“可是,这里明明就是我宓县境内,怎能任由你们蚕食鲸吞!”
秦良忍不住,终于来到了面前。
“大人,你说是宓县,而这里的百姓与我一样,都知道这是临城地界。
大人也别难为我,你们找我们上司交涉去。
如果我们上司说,临城都是你们宓县的,我们马上,立刻离开这里,并向你们道歉。
但在此之前,谁敢戕害我们临城的百姓,别怪我们杨家军翻脸不认人。”
李大胆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不坐不行了。
他的腿都在发抖。
如此理亏的事情,还要强词夺理,他心里真的亏得慌。
秦良却认为李大胆是有恃无恐。
这是不是意味着,也许这一切,是平北王暗中指使的呢。
“哼,我不给你一般见识,马上修书给平北王,让他给我个说法!
咱们走!”
秦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动手。
他是朝廷命官,不与这些兵痞子一般见识。
这是明面的理由。
暗中的理由更简单:怕平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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