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微怔,不是说好只是吓唬一下两姐弟嘛,怎么白莫辩来真的。
白莫辩神色冰冷,持剑一步步朝周似玉走过去,周似玉吓得捂着伤口连连往后爬。周似玉意识到,眼前这人的武功完全足以杀了他们所有人,根本不存在强行控制的可能。
“姐!姐!姐救我!”
周如花脸色煞白,可是她的脚步却迈不出一步。
上官玉当即挡在周如花前头,大声道:“你若是敢伤他,我们绝不会放你走的!”
只见白莫辩举起剑,挥剑而下,周似玉以为自己完了,结果却是手臂上的剑被砍断,而后白莫辩蹲下身,不过一掌便将他体内的毒逼出。
周似玉浑身脱力,昏倒在地上。
周如花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上官玉,“多亏你救了我弟弟,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
上官玉张开扇子,笑着道:“好说、好说,我……”
她话未说完,白莫辩猛地将剑收进剑鞘里,声音刺耳,让人难以忍受。上官玉暗道白莫辩这火真是莫名的又邪又大,肯定是最近给她的银子太多肉疼了。
白莫辩走到上官玉旁边,不动声色隔开她和周如花,道:“我姑且承认你们的能力,不过要想用强的,在下奉陪到底。”
上官玉道:“不会不会,先生言重了,之前都是误会。”
周如花并未反对,但还是威胁道:“眼下我们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别想打鬼主意。”
白莫辩点头道:“五十万两,分文不能少,否则合作的事免谈。”
“好,击掌为誓。”
说吧,上官玉代替周如花和白莫辩击掌歃盟,旁边的人间笑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大鱼已经咬钩,只差拉出水面见真章了。
……
周如花和周似玉定然是没有五十万两的,而且外头还欠着四十万两,加上周如花的玉器店经营同样不理想,所以加起来,缺口达上百万两。
江湖大派中,就算是东升派这样的武林牛首,一年收入最多也就三十万两。
这周氏姐弟随随便便就能弄出几十万两的亏空,这其中的猫腻便在周云海身上,这古玩店和玉器店必定是用来洗钱的无疑,洗完的钱去处周如花不会不知道。
换个角度想,周如花姐弟再不得力,却是周云海唯一可信任的。
周似玉和周如花回去之后,两人在书房密谋许久,出来后便说要招待上官玉喝酒,款谢今日的救命之恩。
“周小姐和周公子客气,在下愧不敢当。”上官玉浅浅一笑。
周如花端起桌上的酒杯,示意周似玉一起,“我们姐弟俩敬燕公子一杯。”
周似玉胳膊还疼着,可是周如花要求,他只能咬牙强配合,“燕公子,这酒你不喝就是不领我们的情。”
“好,我喝。”上官玉仰头喝下,“这是千日醉吧,入口清甜可口,香味醇厚,口齿生津,好酒,只是……”
周如花顿时紧张,周似玉悄然将身后的棍子握紧,忽听“砰”地一声,上官玉倒在了桌上。
周如花松了口气,对周似玉道:“我们抓紧。”
说罢,两人趁着夜色起身,连忙去运银子。上官玉等两人走远了,才坐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又拿起酒杯喝酒。
……
善舞从太守府离开,此时独自坐在屋檐上喝酒,看着偌大的磐龙镇。
磐龙镇以巨石如磐龙得名,夜里沿街灯火亮起,真像磐龙活了过来,在其中腾游奔走。主街上东升派的人举着火把正在巡逻,偶有欺民霸市的举动。
善舞将酒壶放在脚边,嘴角弯着一丝嘲讽,这世间哪有什么正义,无非是谁强谁说了算,所谓狭义,也只出自宗师之口,可曾见凡人说过。
“善舞姑娘?”
楼下传来一声喊,善舞探头,却见江弃寒在底下。
善舞淡笑,“江郎中有何事指教。”
江弃寒只听见善舞的声音,却看不到她人,打量四周,终于找了根最牢固的柱子,试着往上爬。如今两人在三层高楼,一个不慎摔下去也得重伤。
善舞听到动静,临危急拉了江弃寒一把,终于将他拉到屋顶上来。
江弃寒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善舞姑娘,此地过于危险,下次还是别来了。”
善舞并未领情,“江郎中找我有事?”
江弃寒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还跟善舞有过误会,可这一路下来,包括今日白天,全都少不了善舞的得力。他书读得多,自小就懂得“论迹不论心”的道理,可是真做起来,却时常眼盲。
江弃寒不敢看高,小心在善舞旁边坐下道:“不知善舞姑娘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朋友?”善舞转头,看着江弃寒眸中的通透和坦荡,收回眸,“随你。”
“那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善舞姑娘可愿意听我一件心事?”
“……”善舞再看他,“既是心事,还是少往外说的好。”
“不多,这是我第一次说。其实是这样的……”
善舞:“……”
“我这次回来,领了命要监督天心阁,定期要汇报天心阁的动向,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妥,不知要如何处理,更不知该不该告诉阁主。”
“……江郎中觉得自己背叛了天心阁?”
“虽说是朝廷授命,但你们和阁主都信任我,我着实不该。”
“敢问江郎中,你监督天心阁,可是出于保护天心阁?”
“本意如此,但未能如愿。”
“你可有写对天心阁不利之事?”
“自然没有。”
“那便是了。”善舞笑容有些落寞凉意,虽然眸中尽是人间灯火,“阁主他们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自会知道江郎中的难处,坦诚相告便可。”
江弃寒也同意善舞的说法,“善舞姑娘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将心事也说出来?”
善舞一直心事重重,又时常带伤回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善舞自嘲道:“江郎中的为人得人信任,我却未必。”
“善舞姑娘……”
江弃寒话未说完,忽然善舞将手边的酒壶当空掷了出去,虚空中出现一把刀将酒壶劈碎,冷冽杀气腾腾的声音随即响起。
“摘星楼杀手七丈红,原来是你!竟敢躲在天心阁,好大的胆子!”
杀千户一脚踏碎黑瓦,双刀齐齐朝善舞砍过去。
善舞一把将江弃寒扔出去,而后持刀对抗杀千户。
江弃寒摔到楼下,大惊,“杀将军,有话好说,善舞姑娘是天心阁的人!一切等大人回来再做定夺!”
“天心阁一再藏匿凶犯,本将军今日若是再饶,朝廷律法何在!”
杀千户说罢,双龙出击,顿时瓦砾尽数飞起如龙卷风一般将善舞围在其中。善舞重伤未愈,根本不是杀千户的对手,眨眼便被打掉兵刃,被杀千户用铁链绳索绑了起来。
杀千户冷冷对江弃寒道:“告诉上官玉,人我带走了。”
“善舞姑娘!”
江弃寒眼睁睁看着杀千户将善舞带走,焦急不已,急忙奔走要去找上官玉和白莫辩。
人间笑特地搜刮了磐龙镇有名的小吃玩意,提着满满两只手到客栈找善舞,谁料竟得知了善舞被抓的消息。而眼下正是摸清楚金库所在位置的关键时刻,上官玉和白莫辩根本分身乏术。
人间笑将东西一股脑塞给江弃寒,“我去追杀千户,一定把人要回来!我们用机关鸟联系,阁主和白先生那里也各有一只,务必要小心,别再惊动东升派的人。”
江弃寒担心其中凶险,将户部郎中的玉佩给人间笑,下定决心道:“险要时候,就去找县衙借兵,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事到如今,江弃寒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眼下若再像以前那般讲究循规蹈矩便是迂腐不仁。
两人分头行事。
……
上官玉将跟踪周氏姐弟找金库位置的事交给白莫辩,自己则趁机溜出院子和老鬼碰面。
老鬼一身富商打扮,两撇胡子滑稽,这两日他在城中顺便倒卖玉石,顺手赚了不少钱。
“我已经将搬金库需要用的人都借来了,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
“今晚应该就能知道金库所在。”
“找金库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交给那个姓白的,万一他不告诉你或者故意骗你怎么办。”
花小刀无奈瞪老鬼,“难不成我自己去?周如花盯着呢。再说白莫辩这人绝对可以相信。”
老鬼吹胡子瞪眼,“我把你养大,你都没说过我绝对可以相信。”
花小刀牙都要酸掉了,没好气道:“难不成你会等黄金拿到手后,自己跑掉?”
“哼。”
“把你的人看好,随时等我消息。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也不用再这么辛苦,可以安心颐养天年。”花小刀这话真心实意,她和老鬼相依为命二十年,两人不像师徒不像父女,但他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
老鬼满意地花小刀的态度,催促她赶紧回去免得周如花回来发现。
等花小刀走后,一只机关鸟无声地飞了过来。
老鬼眼眸一动,飞身凌空将机关鸟拿在手中,初入手他还惊讶手感,但看过上面写的内容后,眸中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意,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上官玉察觉袖中的机关鸟动了一下,意识到附近可能有机关鸟出没,可是探头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院子外头传来箱子的动静,上官玉小心看了一眼,是周如花和周似玉运银子回来了,看那些银子的重量,少说有五十万两。两人果真去的是金库之类的地方,希望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上官玉悄悄回到房中,继续假装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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