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我是真不想在我打工的地方碰见你啊……”
孟雅将钢笔插回胸前的兜里，走过来，语气担忧：“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白笙笑了下，“我儿子前天受了点伤，在这住院。不是我。”
“这样啊，他在哪个病房？有空我去看看他。”
“七楼，4156。”
孟雅比白笙高点，跟她讲悄悄话的时候，总要把头低下来，“之前你在微信里说，要重新追求沈教授，进展怎么样了？”
白笙淡笑扶额。
怎么感觉这帮人比她自己还关切这事啊？
她老实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孟雅脸一歪，作出一个不理解的表情，“不是，为什么啊？你怎么追的？这么久了还没实质性进展。”
白笙想了想，“就跟他说我爱他，想跟他复合。”
孟雅全神贯注，等待她的下文。
可白笙没有下文了。
孟雅不可置信，摊开手道：“然后呢？没了？”
白笙眨眼，不懂她为什么这个反应，“没了啊。”
孟雅深呼吸，冷静了一下，看向她，“那你五年前是怎么钓到沈教授的？”
“嗯……”白笙思考着，缓缓把头转过去，望着白净的地板道，“就……撩他，哄着他……”再陪他玩点奇怪的游戏……
这句话，白笙铁定是说不出口的。
孟雅直言：“你现在也去撩，也去哄，让他找回当年的味道，他还能对你面不改色？”
“宝宝，你可是他的初恋。”她鼓励白笙，“相信我，没有一个男人能抗住白月光的深情攻陷。”
白笙属实为难。
她五年前也是情窦初开，那会儿为了讨好沈晏礼，什么要求都答应。
沈晏礼人前正经，清冷端方，某些时候根本不做人，力气大玩得又花……不知道撕坏了她多少裙子。
现在，叫她重复五年前的骚操作，她真做不出来。
没办法，去青城实验基地待了几年，每天处在学术研究的紧张气氛中，听着人家喊她教授，慢慢要脸了。
孟雅捏捏她的脸，“有过一次经验，你怎么反而畏畏缩缩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她教导白笙：“撩男人就得大胆。”
“只有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他才能印象深刻。久而久之，对你这个姑娘念念不忘！”
白笙看她一脸经验丰富，深谙此道的神态，扬眉，“你这么会，怎么还没男朋友？”
孟雅一听，差点没原地跳起来，“谁说我没男朋友！”
白笙作势朝四周看了看，“哪呢？我没瞧见啊。”
孟雅气愤地拿出手机，将一页通讯录展示给她看，“谁再说姐没男朋友，姐跟她拼命！”
白笙数了下，抬头，不确定地道：“……六个？”
“不是。”
白笙情绪回归正常。
孟雅划动屏幕，往下翻了一点，自豪地说：“是七个！”
白笙：“……”
“突然发现你跟一个人挺般配的。”
“谁？帅吗？”孟雅很激动。
白笙没答，指着屏幕，迟疑道：“你不怕被发现吗？”
孟雅无所谓，她有自己的理论，“发现了又怎样？一款好的老公就是要精挑细选，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我多谈几个怎么了？”
她撞了下白笙的胳膊，两眼放光，“你哪天对沈教授无感了，我教你钓鱼怎么样？”
“咱们一起养大大的鱼塘！”
白笙讪笑两声，婉拒：“谢谢，但不用了。我还是很喜欢沈晏礼的。”
闻言，孟雅身体后仰，露出“我懂了”的笑容，看一眼手表，说：“我下午调休，你在这等我，我带你去找沈教授。”
白笙眉头微挑。
＊
霍兰汐留在病房陪辰辰，白笙被孟雅带到京海一院附近的花园别墅。
孟雅全副武装，口罩墨镜一样不落。
别墅旁的小道上，她伸直胳膊，拦住白笙，严肃地道：“别往前走了。”
白笙张望一番，没看见周围有什么，她问：“怎么了？”
“有监控啊！”孟雅捏了捏口罩，“再往前走，就到监控能拍到的范围了。”
白笙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孟雅示意她看左边那栋一样的。
白笙看过去。
孟雅说：“我家的。”
“……”
白笙上下打量她，“你穿这样，是怕被沈晏礼从监控里看到？”
“不全是。”孟雅抬手，整理额前的刘海，理直气壮地说，“姐可是淑女。咱俩现在狗狗祟祟的，太毁我形象了。”
她转向白笙，郑重道：“绝不能让人认出来！”
“……”
“咳。好啦，回归正题。”孟雅双手插兜，眯了眯眼，“我观察过了，沈教授近几天都准点回这里。再有十分钟，他的车就会开进来。”
白笙偏头：“所以？”
孟雅都给她想好了，“你装脚崴，去他门口坐着。”
“……”
白笙快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沉默了。
孟雅抬头：“看这天气，估计马上要下雨了。”
“你想啊，脚崴的初恋，阴雨绵绵的天，他能舍得留你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吹冷风？”
白笙静静看着她。
孟雅继续讲解：“他肯定会公主抱带你上楼，这样氛围有了，肢体接触也有了，剩下的你就可以自由发挥啦。”
“如果沈教授问你为什么在这，你就说是来找我的。”
“他要是提出送你来我家，你可以讲不知道我家具体在哪栋楼。”她冲白笙眨了下左眼，很是俏皮，“下午我手机关机三小时，你懂哒。”
白笙看看那栋楼，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靠谱吗？”
“这太靠谱了！”孟雅把她往前面推，“你就说你想不想见沈教授吧。快点过去，再晚他回来直接上楼，你就错过这次机会了。”
白笙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别墅前。
孟雅躲在树后比手势，示意她坐下，紧接着给她掩饰崴脚的人怎么走路，包括坐那的时候，怎么用手捂脚脖子，总之面面俱到，言传身教。
白笙看她的动作，有点想笑。
不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从转角缓缓驶来，停在别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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