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纯,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个破坏法嘛!”派蒙正在不停地缠着王志纯,想知道他的谋略。王志纯此刻正在炒米饭,闻言便一心二用,回答道:“派蒙,你认为这两个家族有没有想要吞并对方产业的想法,完成一家独大呢?”派蒙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啦,谁会在意自己的蛋糕少呢?”
“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平安相处了一千多年,是贵族的教养吗?”“应、应该不是?”派蒙不太确定。王志纯翻了一下锅:“派蒙,或许教养有那么一点作用,但是记住,连道德都约束不住这群家伙,教养就更不可能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家始终无法在成本上压制对方足够长的时间,以至于价格战不足以战胜对方。回归正题,那么既然互相确定对方的心思后,又是什么导致双方合谋?”
不等派蒙回答,王志纯抢答:“是利益,合谋带来的好处远远比两家对抗的好处高,而破坏这种合谋——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就是我们的目的。”派蒙摊手:“既然合谋的好处比对抗高,我们又能怎样破坏了?”
“如果两家定价粮食一千摩拉一斤,有一家偷偷降价,卖五百摩拉一斤,是不是很快就能抢占市场,独吞?”“是啊。”“所以在这种前提下,另一家就有很大可能进行价格战,将价格直接降到自己堪堪不亏钱的地步,来惩罚另一家的行为。在一段时间后,双方不堪负重,便只好握手言和。我相信,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发生过不止一次。”
派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空中翻个跟头:“懂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其中一家认为另一家在偷偷降价,以此迫使他们进入价格战的状态,等他们反应过来,或许特效药都已经做好了。就算没有,人们也可能已经屯好了足够的食粮!”
接着派蒙敲了敲王志纯的脑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太聪明了。”王志纯摇摇头:“只是书籍中的东西罢了。”
吃饭的时候,王志纯突然眉头一皱:“派蒙,待会我们去拜访一下迪卢克或者优菈。”“?”派蒙的眼神充满不解。“迪卢克是莱艮芬德家族的独子,根据我道听途说的消息,优菈是劳伦斯家族的最杰出族人。二者皆是贵族之家,想必可以为我们的论断增添一些可信度,这样更稳妥一点。”
派蒙快速咽下一口炒米饭,“劳伦斯家族?我还以为只是普通人家呢。怪不得优菈吃饭那么优雅。”“快吃。”王志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了,待会还要去【天使的馈赠】去问一下迪卢克在不在,顺带看看能不能刷新出来优菈——等等,琴的文件上写着优菈带队去护商路了,也不知道回来没。
傍晚六点半,换了新皮肤的王志纯站在值夜班的丽雅面前。“欢迎······哇,志纯先生!你今天很帅啊!”丽雅眼睛一亮。“为了执行任务新买的,怎么样?”王志纯转了一下。“很适合你。”丽雅竖起大拇指,“今天是来喝酒的吗?”
“不是哦,丽雅。”派蒙竖起食指摇了摇,“今天,我们是来找迪卢克的,有大事要去咨询他。迪卢克在吗?”丽雅食指抵着脸,歪着脑袋思考一下,“不在,昨天迪卢克老板说他要去国外洽谈业务,所以今天应该不在蒙德。”派蒙一下子无精打采,“完了,这下要碰运气找优菈了。”
优菈?丽雅的心头不由得划过一道身影,是那个脸白小细腰,紧身衣服身材好的蓝短发姑娘?坏了,王志纯找她做什么了?丽雅心头一跳,但还是指了指楼上:“她在楼上。”王志纯挑挑眉头:“运气还不是那么坏。走,派蒙,咱们去烩烩优菈。唔,丽雅,你有事吗?”王志纯发现丽雅似乎有话要说。
“那个,你们在忙什么?或许我也可以帮忙。”王志纯倒是无所谓,反正丽雅是可靠的,正好凑个三人组,师徒三人(王志纯、派蒙、丽雅)去会一会杀马特团长(指蓝色头发的优菈)。“你也来旁听吧。先保密。”
二楼,优菈手里握着酒杯,不停地喝酒,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红晕。二楼没人,因为大家都嫌弃她这个劳伦斯后裔。这时,她发现对面坐了三个人。“晚上好,优菈!”这声音,是派蒙?
优菈揉了下眼睛,看见来拼桌的正是小精灵派蒙、酒保丽雅、安柏的好友王志纯。“嗝,晚上好啊,你们也来喝酒吗?”王志纯摇摇头:“优菈,我是来找你打听一下贵族圈子里的消息的。”一听到敏感字眼,优菈眼神清晰了一下,立马又迷糊起来:“志纯,真是不客气啊,在我喝酒尽兴的时候问这么煞风景的问题。嗝,好吧,谁叫你是安柏的朋友呢,问、问吧。”
“优菈,你知道哈布斯家族和柴尔德家族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派蒙代替王志纯问道,而丽雅像听故事一样,精神抖擞。“嗯······哦,那两个臭屯粮的啊,我知道。这两个家族,阿嚏,在千年前就是干这营生的,不过那阵子铺子小,后来······”说到这,优菈沉闷一下,灌了一口酒。“怎么了?”丽雅想听后续。
“后来劳伦斯家族因为太过暴戾,被温妮莎推翻,然后这两个家族因为站队正确,就因此瓜分了很多属于劳伦斯家族的粮食相关产业,是也不是?”王志纯推测出来,而丽雅脸一抽,默默地缩到王志纯一边。
“哼,说得这么直白,这个仇我记下了。”优菈白了一眼,很好看,接着说下去:“这两个家族在西风骑士团组建了之后,就进入一种,呃,即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一旦有人试图进入粮食行业,就会被联合打击;平时两家就偶尔互相挖坑,当然也会合作一下。志纯,你问这些做什么?”
王志纯便把自己的发现和推论说了出来。“啧,真是敏锐的洞察力。”优菈赞赏的看着王志纯,而丽雅恢复了正常的坐姿,她已经搞清了来龙去脉,“也就是说志纯先生要搞粮食价格调控了?但是这可是需要资金的啊,而且蒙德本来就是七国中的最大最主要产粮国,想在这方面战胜蒙德的地头蛇,还不能用武力,这难度也太······”
优菈则饶有兴致:“你这个法子很看重保密性吧?就这么告诉我了?要知道我也是贵族出身,如果拿这个消息做投名状重新融入新贵族圈子······”说到这,优菈脸上已经开始玩味起来,而丽雅听到这句话,便已经开始计算瞬移的位置、选择攻击的方式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面前出现王志纯被拿捏的局面而她却无动于衷!
王志纯则略低下头,不算明亮的灯光使得他的眼睛被黑暗盖住。“优菈,你大可以这么做。只是我维护广大人民的利益的决心是不容动摇的,如果你害得我这唯一不依赖武力又不流血的计策失效,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说到这,王志纯的嘴角扯了起来,露出了白玉般的牙齿,抬起头,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明亮澄澈,“那就是放弃荣誉骑士的职位,带领被狗种们祸祸的平民们直接掀了掌握民生资产的贵族的椅子,没收他们的相关资产,让他们滚出蒙德的历史舞台!”
“!”优菈的酒一下子醒了,也不玩味了,手里的杯子都掉在桌子上——好在酒已经喝完了。“!”派蒙直接飞在王志纯脑袋后,开始观察有没有伏兵,顺带规划逃跑路线。“帅!”丽雅是枫丹廷灰河出身的姑娘,她对这方面尤其敏感。
“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你是安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呢?”优菈真的后悔了,她只是想逗一逗王志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逗,直接爆了。现在好了,恐怕关系要完蛋了。想到这里,优菈用自己的那把五十斤重的【松籁响起之时】大剑给自己来两下的心都有了,一看丽雅,她看优菈的眼神都不妙了。
“优菈,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不是。我这么说是在交代自己的底线,也是为了保证计划的正确实施,希望你不会介意。正如丽雅所说,我的计划需要一定的资金,本来第一选择是迪卢克,但是现在想来,或许你们劳伦斯才是我最优的选择。”王志纯的眼睛依旧是平静澄澈的。“欸?”丽雅、派蒙、优菈都很惊讶。
“不必如此。首先,莱艮芬德家族历代为了蒙德都在操劳,我实在没理由去让迪卢克再次为这点事劳心劳力——莱艮芬德家族没有这么大的义务,所以能少给人找事就尽量少给人找事。其次,劳伦斯家族如今是蒙德的边缘地带,可以说是无人理睬,那么如果你们的力量进来一些,在这次平息粮价的过程中出一份力,想必可以极大改善你们的处境,因此劳伦斯家族会出一些好力。”王志纯说到这有点口渴,便随手凝聚水元素,给自己润润嘴。
“与此同时,做了搅黄蒙德城两个家族生意的事情,劳伦斯毫无疑问会被蒙德新贵族圈排斥,这样劳伦斯家族大概会和蒙德人民绑的更紧一些,蒙德也可以借此机会受益;最后,其实我是在试图根据蒙德的特色开展一条利于人民的发展路线,因为再不发展,就······”说到这,王志纯沉默了一下,自己是否杞人忧天?可是一个文明若是不努力发展,早晚会遇到跨越不了的困难,最后化为灰烬。就连他的故乡如此努力的发展,结局也就是知道自己的死法罢了,蒙德要是不努力,会不会终有一天连知道自己毁灭原因的资格都没有,就成了糊涂鬼?
“志纯,那你呢?”优菈已经开始心动了,她很早就对劳伦斯家族的陈腐陋习不满,甚至一度想过直接把他们扬了算了。“我?我一向是无所谓的。”区区两个家族罢了,敢直接跳自己脸,直接爆了就行。
“我的意思是,你在这里面打算获得什么酬劳呢?”优菈寻思这家伙该不会没思考过自己的报酬问题吧?“······”王志纯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优菈,你们家的书应该很全面的吧?”王志纯胳膊肘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支着下巴。“是的。你想要那些知识吗?那可是庞大的数量,以至于你不得不到劳伦斯的族地去阅读。而且······我作为劳伦斯家族的女儿,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和那群劳伦斯凑得近,不然他们一定会做一些恶心的事情。”优菈眼底出现一丝阴霾。
“志纯,你的这个计划我很欣赏,跟了,但是关于劳伦斯,你必须知道的更多,不然恐怕会棋差一着。”接着,优菈便把她视角里的劳伦斯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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