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臭拧巴、臭拧巴、臭拧巴!
没瞎没聋的,为何都是那给脸不要脸的?
怎么天下男子都这样啊?!
……
从雪霁宫回了自己的又春居,吉宁就这般气恼着暗骂了三个时辰了。
她单手叉腰坐于凳间,眉心紧蹙,脸颊也因怒气而染上绯红。
精致的眉眼因生气而眼瞳透亮,乍看之下,如同水洗过的玉石似的。
本就圆润健康的脸蛋因怒气而更显得生动,加之娇俏的嘴唇紧抿,无端端竟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来。
美得仅是小伊,都不敢直视。
还看愣了许多,直到门外的小女婢敲门递上茶水与饭食来,才疑惑道:“您到底与那君王聊啥了啊,竟气成这样,而且,王妃你们是没吃饭么?这都过了点儿了,您还要人准备了这么多饭食来……”
“你管我!”吉宁倏然瞪过来,声音中满是不满和愤怒,“我就吃我就吃,本宫本来自和亲就没有吃饱过!”
“……”
小伊无从反驳,毕竟这倒也是。
这一路而来,漫漫将一年的路程,加上入北国成王妃这短暂也遥远的一周有余。
公主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
纵是小伊,也是心疼至今,更莫说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皇上皇后了。
可他们看不着啊。
能看着的,只她小伊。
还有北国这些并不熟识的人。
也不知公主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从那雪霁宫的殿中出来,就不甚开心似的。
她虽与那木头疙瘩似的璩侍臣大眼瞪小眼的守在外。
听不得结实厚本的门板之后而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说什么,但依稀可从里面的气息中,得出前半部分还算愉悦。
可……后面,逐渐就剑拔弩张起来。
只不过,剑拔弩张的不是那传闻中的暴戾君王,而是吉宁。
可不,吉宁后面骂街似的声音可老高了,听得小伊一愣一愣的,连带这平日里不善言表的璩侍臣也一愣一愣。
在要不要夺门而入之间徘徊许久,甚至都破天荒要同意小伊脆丁壳决断要不要违背王意同时入门、各自救主的建议时……
门板才“吱呀一声被打开。
她与璩侍臣扬起的手于是齐刷刷落下,脸都各自莫名其妙地泛通红。
方才看见,邱裴之一只干净的手按在门板上,冷峻的脸依稀如常,一点儿怒意都未曾有。
实在是难得又罕见。
而他身后的吉宁,却怒目圆睁着,一脸不服气。
纵是如此,二人还是达成什么协议一般默契,相视的眼神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人不禁猜想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小伊和璩侍臣都不敢去猜。
他们亦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疑惑和好奇。
还有一丝……互不服气。
而后,邱裴之只对吉宁微微点头,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低沉:“孤的话,还请王妃谨记心间,有些事,你可探,有些事,则万不可触及。”
吉宁虽然仍旧怒目圆睁,但在听到邱裴之的话后,表情似乎有所缓和,微微颔首道:“好。”
再之后,邱裴之又冷着脸对其余二人嘱道:“孤与王妃今日共食午膳之事,可不必三缄其口。”
“啊?”
小伊与璩侍臣皆一脸迷茫。
明白……
可二人犹疑几秒,还是乖乖应声附和着。
“璩侍臣,送王妃回又春居,令将又春居其他奴仆叫来,王妃初来,孤有话要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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