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打开,只见一个七八岁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公主,手持一柄未开刃的银剑,傲气十足的站在殿外。
瞧着公主那副模样,德顺帝不仅没有生怒,反而朝她招了招手。
公主瞬间周身寒冷之气一消而散,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蹦蹦跳跳进了殿内,语调中携着尚未变音的奶声奶气道:
“父皇,这几日宫中很是安静,内司监传话,不让我们出宫门,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德顺帝递给云喜一个眼神,云喜上前哄劝公主两句,便将公主哄得很是高兴,将手中的银剑交给云喜,跑到德顺帝身旁,任由德顺帝将其抱坐在怀中。
德顺帝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怎么偷偷溜出来的?”
公主拍着胸脯得意笑道:“瑞贤宫后面有一个狗洞呀,只有我能爬出来,我的贴身宫婢都抓不住我。”
德顺帝“噗嗤”笑了起来,命云喜添了碗筷。
而后,林洛翎从安王的口中得知,这位公主是贤妃之女,贤妃柳氏乃是四安将军之首柳万江之妹,柳万江对德顺帝很是忠心,瑞王起兵造反,柳万江护京有功,被德顺帝提拔为镇军大将军。
而今后宫之中,德顺帝唯剩下两位妃嫔,贤妃虽然是柳万江之妹,自幼喜书画,入宫仅十载,极少出瑞贤宫,对后宫任何事,向来不喜参与。
之前皇后和宸贵妃没少寻她的错处,瑞贤宫几乎与冷宫相差无几,太后得知此事后,私下说给德顺帝听。
母子这才暗中让云喜和石蜜姑姑多加关照瑞贤宫,也保得贤妃平安诞下公主,德顺帝赐其封号:清兰公主,意为清气若兰。
而后皇后和宸贵妃发现贤妃委实是个极其安静之人,既不争宠,也不与后宫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唯有逢年过节会向太后请安问礼,剩余时光,便是在瑞贤宫练字做画。
听到此处时,林洛翎却觉得贤妃才是有大智慧的女子,与安王对视时,安王眼底的笑意让林洛翎明白,安王也是如此认为。
安王都能瞧得明白,德顺帝又怎会不知呢?
故而,在贤妃诞下公主之后,德顺帝便没有再踏足瑞贤宫。
用完了膳后,安王和林洛翎回景寿宫的路上,正巧遇到贤妃柳氏。
柳氏以寻女为由,不得不出瑞贤宫,安王告诉柳氏,清兰公主在德顺帝的政德殿。
柳氏无奈而叹:“清兰是一刻也闲不住,实在与本宫不像,这个时候怎可去打扰陛下?”
闲闲攀谈了三两句,林洛翎便明白了,之前有皇后娘娘和宸贵妃的压制,贤妃为了自保,不去争宠,只躲在瑞贤宫。
现下南秋芷被关押在训刑监,宸贵妃被打入冷宫,严昭容已死,德顺帝后宫嫔妃本就不多,只剩下两位妃嫔,一位是贤妃,另一位是瑾妃。
瑾妃是太尉之女,曾诞下四皇子,德顺帝还未来得及为其起名,四皇子便夭折了。
此后瑾妃一直郁郁寡欢,在她的万恩宫中建了佛堂,日日抄经度日。
训刑监审讯南秋芷,从南秋芷的口中得知,当年瑾妃诞下四皇子,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僵局,加之瑾妃之父是太尉,手握兵权,南秋芷自然不会允许瑾妃之子平安长成。
故而,寻了恰当的时机,命‘聋姑姑’将南香国特有的毒药粉,融了水,用笔沾了少许,抹在四皇子的唇齿上。
不足半个时辰,四皇子便气绝身亡。
这是南香国特制的毒药粉,任凭尚药司的御医如何诊脉,最终结果都是四皇子染了邪寒,邪寒入心脉,导致四皇子夭折。
德顺帝大怒,将万恩宫侍奉瑾妃的宫婢和太监严惩,唯留下随瑾妃一同入宫的两名丫鬟,其余宫婢和太监,于次日更换一新。
所换之人少不得被安排了南秋芷和宸贵妃的眼线。
四皇子突然夭折,对瑾妃的打击着实不小,之后瑾妃便再没有踏出过万恩宫。
严昭容死后,德顺帝便命云喜将永乐公主送去了万恩宫,让永乐公主认瑾妃为母,告诉瑾妃,此后永乐公主由瑾妃抚养长大。
谁也没能想到,当夜瑾妃身穿僧袍,去了训刑监,和训刑监的管事说,想私下与南秋芷闲聊些当年的事。
训刑监的管事深知瑾妃母族之强,便空留下瑾妃和南秋芷在审讯室中。
半个时辰后,瑾妃出了审讯室,管事见瑾妃身穿的僧袍上染了血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再一瞧审讯室内的南秋芷,整张脸皮不见了。
转首再瞧,跨出训刑监的瑾妃,将南秋芷的脸皮扔给门口大犬,长长舒出一口气道:“你迟早都会被陛下处死,可本宫必须要替亡儿报仇。”
微微侧首,眼角余光迸射出的寒气,极其可怖。
训刑监的管事和手下不由得后脊阵阵发寒,他们一直候在门外,别说听见呼痛之声,就连说话的声音,他们都没有听见。
谁也不知道这半个时辰,瑾妃和南秋芷在审讯室中发生了什么事。
瑾妃走后,训刑监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德顺帝。
德顺帝震惊了一瞬,命云喜去宣瑾妃到政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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