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男子被围在正中,霎时来了精神,指着问话那人鄙夷指责道:“你呀,真是孤陋寡闻。
你们没见下午官府又在城中开始各种募集草药和食材吗?
我舅舅可是......嗯哼.....我舅舅下朝回来后说这次灾情特别特别严重......总之是形势不容乐观,为避免......”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咱们都城内目前不都好好的吗?”一人不信反驳。
“是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咱都城这般繁荣热闹呢?”又一人附和。
“你们晓得个屁。”华服男子急了。
他瞪向众人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这新女帝呀,光长了张好看的脸,能力那是一点不行,你们要是指望着她能救你们脱离苦海,那是做梦......”
“不准你这么说女帝。”一旁观年轻男子拨开人群冲华服男子喊,“女帝她可是救了咱们不少人的命......”
“你们的命?”
华服男子鄙夷地上下打量一番那年轻男子后,讥讽问:“你也是外地逃来咱都城讨饭的吧?”
“外地来的不错,但你要说讨饭就过分了吧,咱们都是云晟子民......”
“我呸——谁和你们是咱们?”
中年华服男子满脸不屑,“没有你们,我们需要如现在这般缩衣减食吗?我看呀,那灾星女帝才和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突然跑回我们云晟都城,抢夺我们财富......”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年轻男子气得冲上前拽住华服男子的衣领。
华服男子吓得急急捂住脑袋、缩脖闭眼。
旁边有人一把扯住年轻男子,不停劝说:“算了算了,君子动手不动口,大家都不容易......”
听见有人劝架,华服男子睁眼见那年轻男子不敢真打,立刻换了副面孔,昂脸瞪向年轻男子继续讥讽,“哟哟,这是要为那灾星女帝打人了?咋的,瞧上那灾星......”
他话正说着,忽然不知哪里踢来一脚,将他踹得侧身飞起,狠狠砸在地上。
这还不算,他揉着腰哀嚎着想要爬起来时,一只大脚猛地压在他的掌上,边大力碾压边狠戾训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这张嘴以后都不要出声熏人了!”
伴随着这句话落,一把匕首划过他脖颈,直接挑断了他的声带。
疼得他来不及看是谁动的手,只双手紧紧捂着脖颈,大张着嘴浑身抽搐似只丢入油锅的虾米,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
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争先恐后地往后退。
那年轻男子算胆子大的,是唯一一个呆在原地未动的人。
等他反应过来,看清伤人之人乃是方才那个喊话店小二,同他一样的外地人,忙上前好心提醒道:“这位壮士,赶紧跑吧......”
丰玉砌没有理会,站起身来再次高抬起右腿,狠狠踩中华服男子的后背,将人踩得再次贴到地面。
年轻男子急得去扯丰玉砌的衣服。
他手刚要碰到布料,丰玉砌胳膊一偏,躲开身去,同时抬腿朝他踢了一脚。
年轻男子猝不及防,膝盖吃疼,连退四步后摔坐在地。
嫌弃地轻哼一声,丰玉砌瞟了眼手中带血的匕首,转向一脸不解瞅着他的年轻男子道:“你这眼睛我看也用不着了.......”
那年轻男子一听他这话,霎时吓得双手撑住地面狂往后退,“我可没得罪客官您呀,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丰玉砌可不管那多。
在他眼中,除了苏芸萱,云晟之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哦,不对,他甚至觉得苏芸萱就不是云晟之人。
从前被抛弃了就不算,日后嫁给他就更不是了!
天去回到客栈时,正赶上一群人疯了似地往外逃,许多人还边跑边惊恐大喊,“疯子......疯子杀人了.....”
满腹狐疑地逆着人流往里挤,目光乍然瞥见丰玉砌正拿着匕首逼向地上满面惊恐的二狗子,天去惊得高喊:“主子不可!”
听到天去的声音,丰玉砌停了下来。
天去冲到丰玉砌面前,抬手就欲去夺匕首。
快要触到时,忽地又急急缩回了双手。
待触到丰玉砌怒到极致的目光,霎时吓得单膝跪地道:“卑职该死。”
“将他眼睛挖了。”丰玉砌睨他一眼,淡淡道。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不急不慢地擦拭起匕首上的血渍。
“不要,饶命呀......大云哥救我……”二狗子后背已抵到墙上,急得朝天寻不停求救。
天去快速瞥了眼他,示意他不要再喊了后,鼓足勇气问向丰玉砌,“不知二狗子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熟人?”丰玉砌问。
天去点头,“差不多时间结伴入的都城。”
“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丰玉砌收了匕首,朝旁边一桌空盘碟的桌子处走。
天去忙朝二狗子偏了偏头,“快走!”
二狗子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就往外跑。
丰玉砌在桌边坐下,天去快速起身走到他面前转移他注意力道:“主子来得及时,她出大事了。”
“什么事?”丰玉砌倒茶的手一顿,微蹙起眉问。
天去看了看缩在柜台后探头探脑的掌柜和几个小厮后,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再留,换个地方吧!”
夜色里,丰玉砌一脸不耐烦地跟着天去在城中七弯八拐地行了好一会,才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同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段,若影领着五名死士从太傅府后门出发,趁着天黑,极速往祈福山而去。
若影奉了苏长风的命令,须得尽快登上祈福山,在天明前将祈福山冰洞中装有同苏长风和苏芸萱二人相貌一样的两具冰棺设法藏起来。
午后,无论苏长风如何劝阻,苏芸萱都坚持要登山祭天拜祖,并按照旭王的提议拜山求雨。
苏长风无法,在应承下苏芸萱让他抓紧时间筹集五日后所需的药材、医者和食物后,带着白书急急出了宫。
一方面是受了苏芸萱态度的影响和鼓舞,另一方面是既无法劝阻苏芸萱上山,那就只得提前规避风险。
他的芸萱都这般无惧、态度坚决,他又怎么能落后,他要更加卖力地去对抗这场天灾,决不能让疫病进一步加剧灾情。
回到太傅府,苏长风先是找了人去往若风来信的地方,查看若风为何寻到了始果法师,却迟迟未能将人带回。
待他说到祈福山上冰棺内有两具同他和苏芸萱长相一样的尸身时,若影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惊得一连确认了几次。
最后是白书看苏长风脸色十分不好,急得学着白术平日那般,大力给了若影脑门一记暴栗,若影才讪讪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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