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肖红勺刚想要伸手去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手就被鳌银川抓住了。
“你太姥爷散架了。陪外公去看看。”
“哦。”
鳌卓誉和守夜人打算去外面走一圈,试验一下酸与带来的灾厄是不是无效。
鳌文硕则是坐在沙发上,把小侄女的图片赶紧上传。
传完后,还开始担心哪一天账号丢失,又用道具把小侄女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拿上楼装进密码柜里,层层叠叠的上了18道锁。
鳌曳许跟着放了筷子一起到了鳌家祖祠。
肖红勺从怀里摸出一块魂精放在尸骨的头颅里。
鳌银川疑惑:“这就好了?”
太姥爷的骨架组合后,似乎很激动,想要站起来,但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跳……木偶舞?
鳌银川:“小勺子,你太姥爷怎么了……”
方管家:“老爷,会不会是你先前抹的胶水太多了?”
“!!!”
肖红勺气呼呼的开口:“外公,你怎么能给骨头上抹胶水呢?胶水固定后,骨架都会变得不灵活了!”
怪不得太姥爷这么激动。
估计是想要捶死这个大孝子。
“那怎么办?”
“外公怎么粘的,就要怎么把胶水刮掉……”
鳌银川不敢直视骨架,心虚开口道:“好像就只有胳膊和腿被我粘了一些,还好办,就是这样刮不方便,……老四,你来!把你爷爷的四肢卸下来!”
跟过来看热闹的鳌曳许:“!!!”
层光瓦亮的骷髅头咔咔转过,嘴巴咔吧咔吧两下,好像再说:你敢!
鳌曳许顿时一激灵。
“爸,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
“你肯定是害怕爷爷揍你,你就喊我,我不干!要卸,你自己卸!”
“你这个不孝子!”
“都是爸教的好。”
“教,我教你个钏钏!方管家,方管家!我拐杖呢……”鳌银川气的不行,话刚说出口,早就做好准备的方管家已经把拐杖递到手里了。
鳌曳许转身就跑:“我就知道不该回来,就没有那次回来不挨打的……啊啊啊。”
鳌曳许是家中老幺,从小就不听话,他爸说一句他总是要怼几句的。
方管家见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笑容得体。
“老爷和四少爷感情真好。”
肖红勺操控着风将太姥爷身上的胶水打磨掉,随后开口:
“方爷爷。”
“小小姐?”
“想要方爷爷帮我一个忙。”
“小小姐请说。”
“今天晚上给外公送的牛奶里放上这个!”
“这是?”
“安眠药剂。”
……
很快,就到了深夜。
随着‘咔哒’一声响,方管家从房间走出,看向客厅里的众人。
“老爷睡着了。”
这位老管家穿着燕尾服,胸前的口袋里当着一张白色方巾,此刻面色带忧色。
“这样真的可以吗?”
沙发上,肖红勺正在弯腰自己穿鞋子,立马开口。
“可以。”
鳌文硕站起身,带着穿好鞋的小侄女朝鳌银川房间走:“放心,那是我爸,我肯定不会害他!小勺子也不会!”
鳌卓誉温润的眉眼看向肖红勺,认真询问她的意见。
“我能进去看着吗?”
“可以哦,三舅舅,还有四舅舅都可以看。”
肖红勺带着三个舅舅全都进入鳌银川的房间,方管家则是去招待叶蔷薇等人。
…干净素雅的房间里,鳌银川睡得很香。
肖红勺抬起手。
鳌文硕就将二弟三弟拉着往后退了几步,“我们往后站几步。”
“哥,小勺子到底要做什么?”
鳌卓誉今天一天都在家里没出门,只在刚刚听二哥说了一嘴。
说是小侄女在学校3E测试的第十闸里得到一个东西,能打破老爸的血脉封印。
这件事让他惊讶无比。
可想到自己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他又觉得不是没可能。
但具体怎么做他还是不知道的。
他们兄弟四人虽说都能祭出祖妖异象。
但祖妖异象都不完整!
上次好不容易有一次血脉共鸣的感觉,但很快就消散了……
鳌文硕:“看着就是。”
他此刻也是满脸期待,…若不是上次和王谦恩聊天,他都不知道自家祖上的大妖是鳌龙(螭吻),是龙子。
虽然和真正的龙不一样,但好歹也算是龙族里旁支庶出,掌管龙门!
可在大灾难后,鳌家就像走了霉运。
一蹶不起。
先是家族生意亏损,后是以往那些合作家族撤资。
接着,副本更因为无法产出灵种门票售出困难,几个副本都冷清无比。
但维持副本的运转、以及副本探测、巡逻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鳌家一直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在走下坡路。
如果解开老爸的血脉封印……
说不定他们鳌家的祖妖异象就能完全显现!
只是显现一半的祖妖异像他们都能到如今的成就,那要是能显现出全部异像呢?
到时候,谁敢看不起鳌家!
此刻,三个舅舅表情是这样的:(???)~(???)~(???)!
肖红勺将一张画轴抖开,像被子一样在鳌银川胸口铺展开。
卷轴混乱又有序。
好似画的是灵气复苏后那场大灾难初始。
四机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天地和山河的线条里都有螺旋纹浮动、由红橙蓝紫等艳丽的重色交替而成。
但仔细去看的话,能从其中看见深红的火焰里有凤凰含泪捡回羽毛插回身体,有神兽麒麟在云层中浮现,体态矫健,龙鳞闪烁,但鲜血淋淋。
如山岳伟岸般龟头蛇尾的玄武翻转身体,山崩地裂,但他腹部有个大洞。
黑色的大地上满是奇异凶兽,一只通体雪白的如鹿如狮的异兽缩地成寸,踏步而来,所过之处,繁华如春,但它身上光芒暗淡,犄角掉了一只。
鳌曳许刚看了两眼就觉得眼睛疼。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只晓得是超凡学院第一任院长留下的东西!一百多年以来,3E考试从未有人通过第十闸,现任院长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有这个。”
就在这时,肖红勺回头看了三个舅舅一眼。
没多久,又回头看他们一眼。
“怎么了?”鳌文硕问。
“手指咬不破,咬好疼都咬不破。”
鳌卓誉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知道肖红勺很怕疼,追问道:“是要血吗?我的血行不行?”
肖红勺又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指头上布满牙印,疼的她眼泪汪汪的:“舅舅的血,打不开,只有我的,才可以。”
看她这样,鳌卓誉和鳌文硕心疼坏了。
鳌曳许也揪心的很,正打算让肖红勺放弃。
被才见到的四舅舅‘看不起了’,小家伙气呼呼的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手指都咬不开,呜哇……我不要这牙了!”
她把小手伸进嘴里,凶残的一抓。
抓出一把牙。
鳌文硕:“!”
鳌卓誉:“!!”
鳌曳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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